第21章 照片的真相
與此同時,有人敲門,唐念施說了聲進,幾個人就帶着奶茶進來了。
“唐總,這是您點的奶茶,這是我們店長給您做的甜點,祝您用餐愉快”,店員對所有人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接下來的話都是對着唐念施說的。
“謝謝,辛苦你們啦”,知道有甜點,唐念施沒再多想,心思都放在了上面,把奶茶甜點分好。
夜深,一群人吃飽喝足,便到了散場的時候。
“隊長再見,嫂子再見……”
“再見……”
張辰是叫的車來接,最後走,臨走前還告訴了唐念施,關于照片的事情。
夜晚的風微涼,任清修站在唐念施前面,為她擋住了大部分襲過來的風,他的頭發也因此被吹亂,少了三分冷淡,多了幾分慵懶,唐念施看着車子走遠,轉身對任清修伸出手。
“嗯?”,任清修看着眼前嫩白的手,再看她飄揚的頭發下,微紅的耳朵,思考了一秒,開始動手脫西裝,以為她是冷的。
「不是這個」,唐念施趕緊制止任清修脫西裝的手,抓着他的西裝墊腳,一點點逼近,眯着眼,學電視劇裏威脅別人那般,把任清修的西裝往上扯了扯,磨牙般惡狠狠道:“把我的照片交出來……”
任清修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兒,那鮮活的模樣,仿佛回到了他們初遇的那一年。
環住她的腰,往前狠狠一摁,兩人緊緊相貼:“如果我不交呢?”
“不交,咬你!”,說着作勢就要啃上一口。
任清修根本不受威脅,低下頭,好像在說:“你來咬我啊!”
唐念施看着他那不似在開玩笑的眼睛,突然就慫了,推開他,捂着手臂往車的方向走,邊走邊轉移話題:“冷死了,我們快回去吧!”
書房裏,任清修從櫃子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中小姑娘紮着馬尾,穿着小白裙,她那一雙清澈水靈的眼睛,帶着笑意,像是在看他。
Advertisement
猶豫了下,任清修帶着照片出了房門。
作為一個精致女孩,唐念施洗漱完後正在進行她的護膚工程,特別是今晚熬夜了,更要多加愛護自己的肌膚,用眼霜棒在眼周滾動着。從鏡子裏看見了任清修的身影,也沒說話。
任清修就那樣靜靜坐在床邊看着,沒有一絲不耐。
唐念施徹底忙完,任清修才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把照片遞給她。
“這怎麽會在你這裏?”唐念施接過,翻了個面,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她16歲,最快樂的時期裏拍的,後來不見了,她還找了好久。
“你一點也不記得了?”,任清修不可置信,當初纏着非要給他這張照片的人,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18歲的唐念施,在泥石流裏泡了兩天時間,除了剛被救出來的時候精神還不錯,回去治療後就因為高燒陷入了昏迷,整個人都有點燒糊塗了。
她身上熱得很,腦袋也很重,睜開眼看到任清修,先是眯眼看了幾眼,像是在對比什麽,接着就開始瘋狂尋找東西,最後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這張照片,像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般,放到任清修的手上。
“小哥哥,你長得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拿着這張照片,以後來找我換「鴿子蛋」,我養你!”
明明是軟乎乎的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卻灑脫又豪放,也不知道從哪裏學的。
任清修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還沒退燒,把手中的照片重新遞回去,懶得跟一個小病人計較,看着她那滿含期待的眼神,輕笑道:“我救了你,你卻想叫我以身相許?”
“那就算是我以身相許吧”,唐念施覺得自己很大方,一點也不怕吃虧呢!
結果,任清修還是笑着,把照片重新推了回來:“你還小,以後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我現在覺得你就很好了”,唐念施接着推回去,保證自己不會變心,可任清修還是沒有接受。
幾番回合,唐念施見好說歹說他都不肯拿,瞬間不樂意了,自己聰明又可愛,怎麽能拒絕呢!氣鼓鼓的,她躺下來,不想搭理任清修。
過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又坐起來,眼神亮晶晶的:“小哥哥,你們當兵的,是不是不能随便拿別人的東西?”
她扯着任清修的袖子,借了點力,半跪在床上,眼觀四周,發現沒人後湊到任清修的耳邊:“那你把你家告訴我,到時候我去找你……”
任清修看着小姑娘扯着自己袖子輕晃的手,對上她清澈卻認真的眼,突然就怕她失望,竟然沒舍得下手拿開,想了下醫院的地址,報了出去。
于是唐念施心滿意足了,乖巧躺在床上,明明燒得厲害,卻依舊笑着看着任清修,一聲聲說着哥哥真好。
一番折騰,唐念施自然累極了,沉沉睡去。
任清修這次過來,其實是想兌現諾言,請她喝奶茶,只是沒想到奶茶沒買成,反倒遇見燒迷糊的她,別人發燒都是安安靜靜的,她怎麽,還像只小狐貍似的,竟然還趁機釣美男。
任清修搖搖頭,把被子給她蓋好,臨走前回頭,看見那張她硬塞給自己的照片,拿起來仔細瞧了瞧,塞進了口袋。
這一拿,就是好幾年,直到爺爺催他打結婚報告,信封裏寄來了對方的照片,任清修才發現,當初救下的小姑娘和爺爺接來的孤女,是同一個人!
“你當初哭着喊着要給我的,而且還說了會給我買鴿子蛋,以身相許,照顧我一輩子”,見她似乎一點也不記得,任清修加了點色彩,說得那是好不心虛。
“是……是嗎”,唐念施覺得太羞恥了,她居然對任清修做過這樣的事情!
“當然了,你要是不信,那我說得得再細節一點?”
“不用不用……”
再細節她可就遭不住了啊,唉!唐念施暗暗扶額,唾棄了下自己,為什麽別人都是醉酒發瘋,高燒安靜,她卻剛好反過來呢!
“那你拿來吧”,奸計得逞,任清修心安理得伸出他的手,今天隊友們也說了,他的手确實缺點東西啊。
“什麽?”,這回到唐念施懵了。
“鴿子蛋啊,照片我還你了,你該兌現諾言了吧?”
“改天,改天……”
現在她去哪裏拿鴿子蛋哦!不,也許任清修只是開玩笑罷了,應該是這樣!
然而,等了一會兒,任清修的下句卻不是開玩笑,而是重新把照片拿了回去,說她什麽時候給他買鴿子蛋,他就什麽時候把照片還給她。
這人,腦回路指定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你說,我當初怎麽這麽混,鴿子蛋啊!輕飄飄就說要給別人買了”,唐念施恨不得把對過去不争氣的自己的氣都撒在鍵盤上,用力敲着。
“其實也還好啦……”
“說到這個,你還欠我一條寶石項鏈呢……”
蕭芸芸看着自己首飾盒裏的東西,紅瑪瑙耳釘,價值百萬的玉镯,限量版定制皇冠,這些東西都是唐念施發燒時承諾,買下來給她的。
她這人很少生病,但是每次生病都是高燒,燒完後整個人都虛脫了,身體柔柔弱弱,錢包也會變得扁平不少。
蕭芸芸的話一出,唐念施就無話可說了,生無可戀發了個「拜拜」的表情。
“哈哈哈騙你的啦……”
“明天來我辦公室,有好東西給你哦……”
因為蕭芸芸昨天晚上的話,唐念施進了公司,就直奔蕭芸芸的辦公室,結果一進來,就看到蕭芸芸被扯着頭發,一臉痛苦的樣子,正從辦公室被往外拖。
唐念施什麽也沒有顧上,視線裏剛好出現了個滅火器,她把包扔了,拿起來跑過去,直接給了背對着她的男人一悶瓶。
正是大早上,又是高層樓,來得人不算多,所以蕭金寶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猝不及防被砸後,他手上的力氣一松,蕭芸芸癱倒在地。
蕭金寶摸了摸自己的頭,一手的血,暴怒瞪眼,擡手就想要反擊,只是先于他,唐念施又狠狠加了一悶瓶,蕭金寶随着滅火器「咣當」的落地聲一起,倒在了地上。
唐念施從蕭金寶身上踩過,扶起蕭芸芸,紅着臉,出口時聲音帶着哽咽:“疼嗎,芸芸……”
“剛才真的好疼,現在就不疼了”,蕭芸芸沒顧忌自己淩亂的樣子,擦掉唐念施臉上的淚,淚眼帶笑,輕聲說道。
保安剛上班就接收到了警報,沒來得及換制服就趕了上來,結果就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唐總,面對兇神惡煞的高大男人,絲毫沒有懼怕,反而還更加勇猛,砸滅火器時毫不遲疑,力道快準狠。
愣了幾秒,幾人才上前把男人拖走,又叫了個救護車。
只是,救護車走後沒有多久,一輛警車停在了樓下。
任清修接到唐念施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可當看到專屬于唐念施的那部手機響起時,任清修當場就接了。
“清修,我現在在警局,你能來一下嗎”,唐念施扣着褲子,看正在做筆錄的蕭芸芸,對着電話說。
“我現在過去,你發生什麽事了,有沒有受傷?”
董事會的人面面相觑,低聲議論着,到底是誰,能讓他們向來形不露色的任總在短短幾秒鐘裏,切換了這麽多表情,溫柔擔心和焦急?
大致說了一點,唐念施就挂斷了電話,任清修走出去,又走回來,讓助理宣布散會,把南岩給叫上。
“隊長,怎麽了?”
“你老婆被打了……”
“什麽!”
這下南岩坐不住了,直接沖在任清修的前面,上了車,他才覺得哪裏不對勁:“我老婆被打了,你來幹什麽?”
“我老婆打人了……”
“啊?”
“她們兩個打起來了?”
唐念施剛打完電話,葉玄宴就風塵仆仆出現了。
“這次怎麽這麽沖動,嗯?”
“還被人發現了……”
在葉玄宴的印象中,唐念施會打人,他不奇怪,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次她在自己的地盤動了手,還進了局子。
“被發現确實有些意外,但我确實沒沖動”,唐念施低下頭,輕聲說。
以往動手,都是別人得罪自己,事後報仇,可以細細規劃。可當時,蕭芸芸就在自己的眼前挨着打,叫她如何忍受。
事後報仇?她根本不想,她恨不得當場把那人打死。
看着唐念施倔強的模樣,葉玄宴終究沒再說什麽,轉身進去要給她們處理事情。
“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警察走過來,對唐念施和蕭芸芸說,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師兄上面有人?”
“我……”
确實有人,但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呢。
「施施」,葉玄宴剛要說話,唐念施就聽到了任清修的聲音。回頭一看,那急匆匆而來的,不是他又是誰。
“施施,你沒事吧”,任清修在來的路上已經差不多了解了所有事情,也叫人進行了處理,雖然知道唐念施沒受傷,可他還是不放心。
「我沒事」,唐念施搖搖頭,看任清修細細為她檢查的樣子,眼眶突然有點熱。
「沒事就好」,這下任清修終于放心了,看到站在一邊的葉玄宴,對他點了下頭。
“多謝你為施施出面”,這人他知道,是施施的師兄,出現在這裏,只有這個理由,很自然的,任清修道了個謝。
“謝什麽”,他不都把活給搶了嗎,切——
葉玄宴擺擺手,看着兩個師妹旁邊都有了別的男人,走了。
“南岩,你帶芸芸去醫院檢查一下”,唐念施看南岩與芸芸也停止了擁抱和說話,對着南岩說。
“施施,我沒事”,剛剛她是沒想到蕭金寶會如此喪心病狂,一時不查才會被蕭金寶抓住,剛抓一會兒,唐念施就出現了,她并沒有受傷。
“要去的,還要開一張證明,越嚴重越好”,唐念施笑得狡黠,蕭芸芸只看一眼,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于是,南岩和蕭芸芸去了醫院,唐念施則跟任清修上了車。
“我剛剛,是不是不該打電話給你”,唐念施突然意識到,他可能在開會。
“是,你不該在那個時候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