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萬俟池(2) 都是绛淮的錯
“誰的仇人?”
肆江縮在口袋裏, 暗中觀察。
在場人員有:會突然發瘋的萬俟池、疑似萬俟池老父親的大叔、戴着墨鏡口罩趴在車窗看戲的白發男子。
“我的。”
溫稍摸摸自家崽子,嘆氣。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溫稍的臉上,他站在風裏, 只覺得冷。
不來主星屁事沒有。
都怪绛淮。
“仇怨很深嗎?”
“不死不休。”
肆江再度沉默, 他覺得溫稍有誤解。從蓮映霧面對溫稍時的各種情緒波動上來看, 他是不讨厭溫稍的。
更別提恨了。
不過溫稍的認知一直都有問題, 比如:普通朋友·斐祺星。
肆江現在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先在心中默默記下。溫稍某種程度上是很笨的人,他要多幫幫溫稍。
不過想是這麽想,肆江理完人際關系便縮回口袋裏繼續休息。
他從昨天開始, 就格外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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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不應當。
他長期養成的習慣是不允許他睡眠超過三小時的,而且還必須是極淺的睡眠。
因為他過去在垃圾堆生活,居住的那個鐵皮箱子,附近會來野狗搶他的食物, 也會有歹徒打暈小孩帶去販賣器官,如果他不能在感到風吹草動的第一時間醒過來,會死。
說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死後,屍體是不是完好的。
他比較希望是野狗吃了, 他的器官不太好,買到的人很吃虧。
肆江這樣想着,又陷入了睡眠。
萬俟池看着死死抓着自己手臂的中年男人, 困惑地眨眨眼, 在腦中搜索片刻, 确認沒見過這張臉之後, 才用力甩開對方的手。
“你誰?”
波光流轉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萬俟池伸手整理自己被拉扯淩亂的袖子。
“小池?”
萬俟智瞪大了雙眼, 眼中滿是震驚和受傷,他顯然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還在生氣嗎?”
原本氣勢威嚴的男人,在此刻居然顯得分外脆弱。
“溫稍,這人是誰?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萬俟池不想和陌生人做過多糾纏,看向溫稍,既然他們是一輛車上下來的,那應該是認識的吧?
“不認識,拼車的。”
“可能是精神有點問題,我們走吧,回宜朝星。”
溫稍搖搖頭,随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萬俟智腦子似乎有點問題。
萬俟智不知道溫稍為何這樣說,更不知道為什麽萬俟池此刻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他心裏陣陣泛慌。
“溫稍,小池,我……”
好不容易才見到萬俟池,萬俟智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于是張張嘴又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被迎面走來的溫稍捏住了手臂。
溫稍的力度并不小,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萬俟池,我先送他上車,你去買三張票。”
“要貴賓艙。”
溫稍背對着萬俟池,安排完一切,萬俟池雖然心中困惑,但他看見那個奇怪的中年男人一直在用一種複雜的、悲傷的眼神看他。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于是萬俟池轉身離開,按照溫稍的吩咐去買票。
“叔啊,你兒子很顯然不認識你了。”
溫稍松開萬俟智的手,拍拍對方的肩膀,寬慰道:
“他都不記得我,怎麽可能記得你呢?”
“放寬心,以你倆的仇怨來說,他忘了你是好事,你有機會重新刷好感度。”
原來,是不記得了。
怪不得呢,沒上來給他兩拳。
萬俟智沉默。正如溫稍所說,以萬俟池當年對他的仇恨,忘了倒是要更好些。
記不得恨,那孩子會活得更開心。
只是……
“他連你也不記得了?”
要知道,萬俟池與溫稍關系最為要好,兩人是一同成長、患難生死的摯友,萬俟池對溫稍的感情甚至要比跟自己那不太濃厚的父子情深很多。
他怎麽會,忘了溫稍呢?
“是有這種事。”
溫稍表現得很平靜,墨色眼眸中沒有半分波瀾,帶着淡淡的笑意,回答道:
“我也是前不久才遇見他,他現在好像加入了某個邪惡組織,任務應該跟我有關,所以要纏着我。”
對于這件事,溫稍坦然地告訴了萬俟智。雖然他說得委婉,沒有點清楚,但是萬俟智能聽出來。
邪惡組織,能盯上溫稍的邪惡組織,可不就只有那一個嗎?
萬俟池現在與溫稍,是敵對關系,實際關系遠沒有表面上那麽和諧融洽。
他們從親密無間的摯友變成了敵人。
怎麽會這樣?
“這些年發生了什麽?”
萬俟智拉住溫稍,急于探尋一個答案,但溫稍只是表情淡淡,輕輕扒開了他的手。
“萬俟家主,珍惜小燼吧。”
溫稍半警告半勸誡地說:
“小燼是個好孩子。”
但這卻戳傷了萬俟智的心。
溫稍這是在告訴他,他已經徹底無法挽回萬俟池,不如珍惜還能挽回的萬俟燼。
意識過來的萬俟智突然頹喪了下來,整個人散發着疲憊,看上去蒼老了不少。
他當年,真的做錯了,錯得徹底。
留下這句勸告,溫稍便轉身離去,臨進航空站之前,還轉頭看了車上的蓮映霧一眼。
他看不清蓮映霧,但知道對方也在看他。墨黑色的雙眸看不出些什麽情緒,溫稍心裏很平靜。
蓮映霧頭搭在車窗上,目送溫稍進了航空站,才緩緩收回視線,将車窗搖上。
粉白相間的眼眸閃過一絲苦澀。
他與溫稍曾是并肩作戰、同生共死的戰友,他們也曾彼此信任,願意将後背交給彼此。
直到溫稍叛變。
他永遠記得那天,天空中是濃得難以化開的墨色烏雲,地上是無數戰士凝結的血垢,他與溫稍被敵軍包圍。
“溫稍,待會他們圍過來的時候,我會無差別掃射,你趁亂跑,別管我。”
蓮映霧當時想着,如果他倆能活一個,那麽那個人,必須是溫稍。
除了私心之外,也是因為溫稍更強、更有用。
“蠢貨,還信我呢?”
少年清脆悅耳的聲音嘲諷他。
“所有人都發現了,就你傻,還跟我來。”
下一秒,蓮映霧看見一把白色的劍沒入自己的胸膛。疼痛感傳來,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溫稍趴在他肩膀上,輕聲對他說:
“蠢荷花,有本事就活下來,我等你來殺我。”
對方松開他,蓮映霧被敵軍的嘲笑聲包裹,他狠狠地砸向地面,比起疼痛,隊友的背叛讓他絕望。
眼前逐漸昏花,但蓮映霧仍舊執拗地盯着溫稍朝敵軍走去的背影。
他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要叛變?
回憶到這裏,蓮映霧的眼前又浮現出少年時期的溫稍,對方還沒長成如今這般俊美無俦的模樣,臉頰上還有軟軟的肉。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總是亮晶晶,臉上帶着自信張狂的笑容,叫嚣着要成為星系第一的大英雄。
可惡。
怎麽又開始懷念了……
蓮映霧收拾好情緒,摸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見到了溫稍,總得跟斐祺星那個家夥炫耀炫耀的。
可惜電話才撥出去,就被拒絕了,蓮映霧盯着屏幕變黑的手機片刻,旋即笑了笑。
也是。
他都能見到溫稍,有預知能力的斐祺星自然是一早就見到了。只怕是這些年斐祺星一直都知道溫稍還活着,住在哪裏,過得好不好。
獨獨瞞着他一個人。
一如當初。
“真的是拼車的嗎?你不會又在騙我吧?”
三人坐上回宜朝星的星艦,萬俟池給溫稍遞了一瓶營養液,随後轉過頭問道。
他現在還是不太能看溫稍,不知為何,看到溫稍會讓他心底的暴戾情緒成倍增長。
“你這說的什麽話?”
“我騙過你嗎?”
溫稍接過營養液,打開瓶蓋就要喝下,卻被一片玫瑰花瓣砸中嘴唇,明明是柔軟的玫瑰花瓣,但卻像石子一般堅硬,造成的傷害是一點也不小。
“嘶……幹嘛?”
“不是給你的。”
萬俟池瞥了溫稍一眼,收回視線和花瓣,悠悠說道:
“給那只小四葉。”
“對了,他叫什麽?”
想到那株小巧脆弱的小四葉,萬俟池的情緒要好了一些。書上說的沒錯,可愛的幼崽确實可以治愈人心。
“我叫肆江,放肆的肆,江河的江。”
聽見有人叫自己,原本睡着的肆江探出頭來,對着萬俟池友好的搖搖葉子。
肆江介紹地仔細,萬俟池突然勾起惡劣的笑,問道:
“會寫嗎?”
“……”
什麽?
肆江突然愣住。
他的名字是上輩子的朋友給取的,以他的知識儲量,只能寫出“江”字。
小文盲肆江陷入沉默,大文盲溫稍卻勇敢接過了話頭。
“那你會嗎?”
“這有什麽難?”
萬俟池好歹也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高材生,當下就操縱着玫瑰花瓣,拼出“肆江”兩個字。
“嘶,這是個字啊?”
肆江看着自己的姓,感到頭疼,看上去好難寫。不應當,他只是一棵小草。
“嗯,該忘的不忘,不該忘的全忘了。”
“你臉被誰打了?”
溫稍小聲且快速地嘀咕了一句,萬俟池還沒有捕捉到,就被下句話堵住了想發問的嘴。
萬俟池伸手撫上自己的側臉,似乎是想起什麽,有些出神,過了良久,才回答道:
“被一個野蠻的女人。”
溫稍點點頭,沒有再回話,陷入了思考。
野蠻的女人,倒是不難猜。
阮聞覓呗。
萬俟池到底還是碰到了阮聞覓,以萬俟池現在的輕浮模樣,沒被阮聞覓打成到半殘都是輕的。
“你啊,不要随便逗漂亮的女孩。”
溫稍語重心長地勸誡道,心中還壓了一句話。
特別是阮聞覓,那個女人真的會殺人,哪怕是聖百合,生氣起來也會違背起源樹的原則。
突然聽到這句話,萬俟池腦袋突然嗡嗡作響。強烈的疼痛感從大腦深處傳來,耳邊傳來刺耳的蜂鳴聲,他伸出手撫向額頭。
腦子裏,好像什麽在爆炸,傳來陣陣難忍的痛感。
萬俟池眼睛變得血紅,擡頭看向溫稍。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但萬俟池仿佛看見他笑了,正在跟自己說些什麽。
“萬俟池,你啊,不要随便逗……”
“她真的會殺人的。”
耳邊響起少年清脆的笑聲,萬俟池痛苦地捂住頭,咬緊牙關,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是誰……”
“她是誰?”
“溫稍!”
無數鮮紅的玫瑰花瓣憑空出現,溫稍将肆江按回口袋裏,平淡地伸出手,白線化作長棍被捏在手裏,毫不留情地敲在萬俟池的頭上。
“啧,想又想不起來,還敏感得不得了。”
萬俟池手中多了一把紅色的劍,朝溫稍劈來。
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劇烈的疼痛感将他侵蝕,他只想銷毀面前這個會讓他感到煩躁的人。
溫稍手中的劍變成白線,朝萬俟池笑了笑,道:
“你,打不過我。”
記憶碎片與現實再度重疊,像朝陽般明豔的少年與面前面帶嘲意的青年徹底重合。
萬俟池沒有絲毫猶豫,往旁邊輕輕一挪,紅劍以相當刁鑽的角度朝溫稍刺來。
溫稍有些吃力地格擋住對方的進攻。
他現在實力大不如從前,對付和他巅峰期就差不多的萬俟池,其實沒有嘴上說得那麽輕松。
萬俟池靈活地轉身,另外一只手上浮現一把小刀,小刀趁着溫稍防禦的間隙,朝溫稍的腰間刺去。
“為什麽打架?”
肆江此時探出頭來,看見紅色的小刀朝自己刺來,吓得叫了一聲:
“哇啊!救命!”
紅色的小刀停在半空,萬俟池看着那棵瑟瑟發抖的四葉草,停止了攻擊。
不知道為什麽,他腦中的疼痛感,減輕了一些。
溫稍見他沒有碰到肆江,松了口氣,摸摸收回在萬俟池背後的白線,白線形成無數尖刺,蓄勢待發,如果剛剛萬俟池會碰到肆江,那麽那些尖刺,都會刺穿萬俟池。
“你又不舒服了。”
肆江擡頭看向萬俟池,頗為關懷地開口說道。
“嗯,我不舒服。”
小四葉草的聲音有魔力,能夠安撫下他心中所有的躁動,萬俟池逐漸從狂躁的痛苦狀态中脫離。
他收起劍和刀,朝肆江伸出手。
“我現在沒煙味,要和我玩嗎?”
肆江湊過去,确認真的沒聞到煙味後,動作輕盈地跳上對方的手掌,瞬間就被清淡的玫瑰花香包圍。
之前那個焚燼黨頭子萬俟燼身上也有玫瑰花香,但是萬俟燼身上的很濃烈,因為身子燙,還會帶着溫熱的氣息。
柔軟脆弱的小草站在萬俟池手心,萬俟池徹底回歸平靜。
“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
萬俟池對着肆江,同時也是對着溫稍,道歉道。
“看出來了。”
溫稍默默走回去癱着,要不是這是貴賓艙,他們公然打架被發現要出事情。
“你別傷着我崽啊,待會崽要是想睡覺你記得講故事。”
溫稍一天一夜沒合眼,此刻有些困倦,囑咐萬俟池一句,便縮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他說睡就睡,沒過多久就呼吸平穩,顯然陷入熟睡。
“這就睡了?”
也不怕他對小崽子做出點什麽事來,心真大。
“玩什麽呀?”
肆江想過去摸摸萬俟池的頭發,萬俟池的頭發到肩膀長度,正好蓋着整個脖頸,純黑色的頭發看上去柔順黑亮,紮個小辮能給他滑滑梯。
肆江喜歡玩頭發。
“要不要跟我走?我肯定能治好你。”
萬俟池摸摸肆江的葉片,他的任務是盯緊溫稍,雖然中途出現了些事情,他沒能跟着溫稍去主星,但是還是了解到了肆江的身體情況。
跟着溫稍必然是死路一條,但是跟着他回組織是有辦法可以治好的。
他們組織有個小朋友,能從老天爺手裏搶人。
說起來也是一棵四葉草呢。
“沒有這種事。”
肆江模仿溫稍的口氣回應道,他對自己的死亡看得很開,本來就是僥幸能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是現在死了也不可惜。
萬俟池也沒再繼續勸說,只是輕輕撫摸着四葉草的葉片。
小四葉草能讓他從狂躁狀态中出來,他正是看中這點才提議的。
但是對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
萬俟池沉默後,場面死寂了片刻,肆江盯着對面的頭發看了一會兒,最終按耐不住心動,開口喚道:
“萬俟池。”
“嗯?”
“紮個小辮給我玩玩。”
“?”
溫稍是被活生生疼醒的,胸口像是有鑽頭在鑽一般,心髒傳來撕裂的痛感。
“唔。”
光潔白淨的額頭上滿是細汗,溫稍捂着胸口,喘着粗氣坐直身體。
是最近調用太多能力了嗎?
溫稍回想。
自從有了崽子之後,他确實用能力用得勤快了不少。
反噬來得這麽快嗎?
“溫稍,你怎麽了?”
肆江從萬俟池的頭頂順着小辮子滑到他的肩膀,看見溫稍面色蒼白,瞬間收起了玩樂的心思。
“好像是有點病了吧。”
溫稍摸摸後腦勺,在看到萬俟池的瞬間,手僵住了。
只見萬俟池紮着一個馬尾,馬尾搭在左肩上,看上去十分……賢良淑德。
“噗嗤。”
溫稍低下頭,捂着臉笑出聲。
“笑什麽笑?”
萬俟池自知自己現在的模樣,頗有幾分惱羞成怒地呵斥道:
“你頭發亂糟糟一團我都沒笑你。”
“哈哈哈哈,萬俟池,你現在看着好賢惠。”
“救命哈哈哈……”
溫稍笑到在沙發上打滾,随後從沙發滾到地上。
直到摔疼了手才停了下來。
要知道,這家夥愛頭發愛得要命,以前被碰一下頭發都會炸毛,舉着劍追着人砍。
現在為了哄小崽子,自己紮了個辮子。
怪滑稽的。
肆江站在萬俟池肩膀上,看着溫稍雖然笑得開心。
但是很明顯偶爾會被疼得顫一下。
于是肆江轉頭對萬俟池說道:“把我還回去吧。”
轉頭的時候看見萬俟池仍舊紅腫的臉,湊上去輕輕貼了一下。
“貼貼,要快點好起來。”
軟軟涼涼的葉片貼上來,驅逐了腫痛感,萬俟池一愣,才輕輕擡手,将肆江遞還給溫稍。
溫稍直接把肆江丢到頭頂,坐在地上休息。
“你疼嗎?”
肆江湊到溫稍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還好。”
溫稍搖搖頭,轉頭看向窗外。
無邊的烏黑上點着星星,星際永遠都是這幅景象,讓人忘卻時間。
肆江趴在溫稍的耳朵後邊,在溫稍疼得不自覺輕顫的時候蹭蹭。
然後跟他說兩句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後來實在沒話題,肆江就說:
“我想睡覺,你給我講講故事。”
于是溫稍掏出了绛淮給的童話故事,清了清嗓子,努力将聲音變得輕柔地開始講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這招倒是有點用,溫稍感覺疼痛沒那麽難忍了。
只是……
直到他們回到宜朝星,這本書都翻來覆去講了三四遍,萬俟池都被他講睡着再醒來。
他的乖崽卻還一直清醒着!
救命!植物幼崽都不需要睡眠的嗎?
溫稍脫力地站在航空站大門,喉嚨疼到失聲,他憤憤地瞪着手上的童話書。
該死!這是什麽玩意兒!怎麽連只幼崽都哄不好!
一定是劣質書!
都是绛淮的錯!
“對了。”
溫稍把趴在自己頭頂的肆江輕輕取下,放到萬俟池肩膀上。
“幫我看兩天崽,我有事要忙。”
“……”
“我的任務是監視你。”
萬俟池絲毫不避諱讓溫稍知道自己的任務,想來溫稍也不會介意。
畢竟當初飛蒲就這麽混過來的。
“反正你也放我去了趟主星,再放我幾天也不影響。”
溫稍擺擺手,摸了摸口袋,點了個瞬移符咒就從原地消失。
瞬移符咒是聖百合阮聞覓給他做的,做了十來個,之前溫稍就用這個成功追到了绛空家。
“……”
萬俟池還來不及無語,溫稍又捏着符咒回來了。
“記得送我崽去學堂,然後晚上給他講故事。”
囑咐完又捏了個符咒離開。
“符咒挺多啊。”
萬俟池還沒說話,他肩頭的肆江就幽幽說道。
語氣裏帶着滿滿都是怨念。
心情突然煩悶的肆江默默爬上萬俟池的頭頂,順着辮子滑下來,再爬上去……
一邊玩滑梯,肆江一邊在腦子裏思考,要怎麽樣能活下來。
肆江突然想……也不是想,他覺得他必須活久點。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溫稍的腦袋裏面,是不裝東西的。
正如索焰所說,那顆頭唯一的用處就是裝載那張完美的臉蛋。
要是自己早早死了,那麽以後溫稍這麽空的腦袋,不是任由別人欺負?
如果有瞬移符咒那早在主星的時候瞬移到航空站不就行了嗎!
啊啊啊啊蠢貨!
都怪绛淮!
小四葉草身上散發出的怨念化作實質,饒是萬俟池也不敢動,只能僵着身子看他玩滑滑梯。
遠在主星做災後重建的绛淮忙裏抽閑喝了口水,水還沒咽下去他就皺起眉頭,臉皺在一塊。
救命,這水好像塞牙。
作者有話要說:
溫稍:都是绛淮的錯!(舍不得罵崽)
肆江:都是绛淮的錯!(舍不得罵溫稍)
绛淮:?
——
【說明】
1.溫稍啊,是有官配的。
2.雖然溫稍他壞、死皮賴臉、沒腦子(溫稍:你禮貌嗎?),看上去像是玩弄了很多人。
但是他不玩弄人感情的!他身份上其實全文最慘!
3.初期給溫稍那一輩的劇情線多,是因為溫稍是對肆江而言最重要的人,會影響未來肆江的各方面,我會争取在劇情中給崽崽搞多點戲份!
等崽子化形,含崽量能達到99%!
4.雖然但是,我确實喜歡寫萬人迷團寵。(承認)
溫稍尚且如此,崽子更是。(明示)
5.本文的攻,也就是我們小宙,他原本在文案上有姓名,後來放預收嫌文案長給他删了。
(嘿嘿,我好壞)
放這裏給大家康康:
像肆江這樣身嬌體弱、鮮嫩可愛的小草,打一頓應該能哭好久吧。
白澈宙見到肆江的第一眼,就是這麽想的。
受害者1:別去,會死。
受害者2:別去,他哭起來要命。
白澈宙是植物界幸運屬性最強的四葉,他有自己的傲氣。
他不服。
于是他沖了。
于是他敗了。
幸運小草抵得過詛咒,抵不過心動。
——
ps:今天考六級的時候睡着了,然後醒來人傻了,嗚嗚。
我非常喜歡看評論!!!我的小天使們都太乖了嗚嗚,謝謝大家喜歡我們草崽!!!
——
感謝在2021-06-10 23:45:53~2021-06-12 23:24: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9513069、嘤嘤嘤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試圖養肥 21瓶;參商、老樹爺爺、crescent 10瓶;光雨如沫、時光泅渡者 8瓶;平生最喜見戎南 5瓶;缽缽雞 3瓶;45712380、遠歸 2瓶;池青、沈自橫、爺必上岸、漫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