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绛淮(10) 養不起的胖鵝
“後來,那只鵝因為被鴨爸爸養得太胖,鵝群不要他,他又回到了鴨爸爸的懷抱。”
“怎麽樣,故事好不好?要不要誇誇我?”
溫稍坐在肆江身邊,完善了前兩天講過的故事,并且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家崽崽,渴望這個結局完美的故事能得到崽崽的一句誇獎。
“……”
肆江躺在舒适的儀器內,心情略微有些無語。
“你講故事的水平很差。”
“不是故事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肆江無情地開口,在溫稍幽怨的眼神下緩緩轉身,背對着溫稍準備睡個回籠覺。
“嗚嗚。”
溫稍假裝委屈地抽抽鼻子。
“那必然是绛淮的錯。”
“他肯定沒有好好教我。”
溫稍拒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并且将過錯歸于昨夜不厭其煩教了他一晚上的绛淮。
昨夜溫稍拉着绛淮,逼迫他給自己傳授了一晚上講故事的技巧。
今天一早,绛淮去接聖堂的人來給肆江做檢查,溫稍則是把自己的學習成果展現給肆江看。
“病患家屬,麻煩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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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護士來到病房,按照慣例記錄了一下數據,便轉頭對溫稍說道。
“沈醫生需要跟您探讨一些事情。”
“哦?那好吧。”
“崽你乖乖等我。”
溫稍眨眨眼,思忖片刻,起身跟着對方離開病房。
肆江在溫稍走後也沒了睡意,坐起身子盯着病房的門看,良久,肆江發現了什麽,說道:
“進來吧。”
門被緩緩推開,露出绛溫綸略帶緊張的小臉,他有些驚訝于肆江能發現自己。
他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朝肆江跑去,并要伸手抓起肆江。
“為了避免你被安保人員抓走,我先跟你說一聲。”
“我離開這個儀器的話,這個儀器的報警系統會報警,并且通知安保部門來抓人。”
肆江說得詳細認真,绛溫綸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但顯然他沒有多少時間,小臉上急得滿是細汗,大概是實在想不出辦法,他急吼吼地開口問道:
“那我怎麽辦?”
“你要抓我,還指望我告訴你解決辦法嗎?”
“那我就幹脆掐死你好了!”
绛溫綸面上閃過一絲狠厲,又朝肆江伸手而來,肆江只是看着他沒有動作。
肆江篤定了對方不敢。
果不其然,绛溫綸的手在要碰到肆江前又停住了,不斷地顫抖着,肆江挨得近,都能感受到他手上的涼意。
“我……那我要怎麽辦?小滕,小滕怎麽辦啊?”
绛溫綸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腿一軟,坐在地上,大大的眼裏滿是熱淚。
他像是崩潰,開始抓着自己的頭發,嘴裏不斷喃喃着“怎麽辦怎麽辦?”,最後無力地閉目落淚。
“去外面找根草來,把我換出去。”
肆江的話點醒了绛溫綸,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肆江會替他想辦法,但還是聽話地火速站起身子,噠噠噠往外跑。
沒過多久,绛溫綸帶着一棵根上帶土的新鮮草回來了,将肆江換了出來。
肆江被绛溫綸緊緊攥在手心裏,感受到他手心裏因緊張而冒出的汗,不免有些嫌棄。
“你們被威脅了?”
從剛剛绛溫綸哭泣時念叨的話來看,他應該是被什麽人拿着绛溫滕威脅了,才會冒險跑來醫院挾持自己。
“嗯。”
興許是肆江剛剛幫助了自己,又或許是想找一個情緒發洩口,绛溫綸一邊躲避着醫院的工作人員,一邊将事情的大概講給了肆江聽。
“昨日,我和小滕去投奔二伯,但二伯一聽說小滕之前做壞事被绛淮發現了,就大發雷霆,罵我們沒用。”
“他将小滕扣在了那裏,把我趕出來,說如果我沒辦法把你帶過去給他,就要殺了小滕。”
绛溫綸說着,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那麽關懷他們的二伯會突然變成那樣,他心思單純頭腦簡單,一直被排離在那些計劃之外。
所以他根本想不通绛淮和二伯态度轉變的原因,只認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
肆江應了一聲,敷衍地感嘆道:
“還有這種事啊。”
肆江擡頭看了眼绛溫綸,這傻東西現在一定覺得自己非常委屈,非常偉大,為弟奉獻的精神必然感動到了自己。
殊不知,绛溫滕現在可能正和他二伯吃着早餐,舒服惬意地等着绛溫綸帶自己過去。
“對不起了,只能犧牲你。”
绛溫綸像是突然良心發現一般,對着肆江道歉,可能是他剛剛才發現這棵小四葉草并沒有想象的讨人厭吧。
肆江又敷衍地應了一聲,便閉上眼不再理他。
太蠢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溫稍跟着護士一路走,走出住院樓,走過辦公樓,越走越偏僻,但溫稍像是沒有發現不對勁一般,乖巧沉默地跟着。
直到兩人走到沒有監控的牆角邊,那名護士停下腳步,用相當嘲諷的語氣說道:
“不愧是偏遠星球來的鄉下人,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護士轉身,對上溫稍毫無瑕疵的一張臉,對方臉上挂着淡笑,看着溫潤帥氣,護士一愣,在摸出武器的同時低聲說道:
“也就長了張好看的臉。”
“謝謝。”
溫稍點點頭表示對這句贊美的認可,随後才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對了,你好像是帶我去見沈醫生的吧?”
“我帶你見閻王爺。”
護士冷冷一笑,下一秒,手中的彎刀便毫不猶豫地朝溫稍襲來。
“也行,閻王爺在哪啊?”
溫稍一擡手,無數白線冒出,捆住護士的手,攔下她的攻擊,再将她捆了個嚴嚴實實。
護士在白線的禁锢下,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她顯然是沒想到溫稍有這層本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溫稍後,便笑了起來。
“你肯定以為自己實力強就很了不起吧。”
“殊不知你兒子現在生死未蔔。”
“我的目的只是把你引走,笨蛋。”
她笑得很張狂,像是十足的惡人模樣,讓溫稍想要為她鼓掌,誇她一句演技不錯。
但溫稍沒有動,他只是抱着手,靜靜地看着她。
等了幾分鐘,還不見溫稍有行動,護士面上閃過一絲焦急,于是裝作挑釁一般重複道:
“诶!你兒子被抓走啦!”
“我知道了。”
溫稍點點頭,仍舊不動。
這下護士急了,她開始罵溫稍,聲音因為着急說到最後都破音了。
“你兒子被抓走了你怎麽不着急啊?是不是你兒子啊!你怎麽這麽冷漠!殘忍!混蛋!”
“這位小姐,你的演技很拙劣。”
溫稍擡手,白線從對方身上撤回,他正對陽光,白皙過度的皮膚被照得泛起白色光。
“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見面,我希望你能把惡人演好一點。”
溫稍勾起嘴角,朝護士揮揮手,身影立刻從原地消失。
“我……”
護士呆站在原地,心情複雜。
她确實是被迫引走溫稍,因此她找了沒有監控的角落,用嘲諷的語氣透露出肆江此刻已經被帶走。
但是她沒想到溫稍可能,從最開始就知道她的不懷好意。
那為什麽,溫稍還是選擇跟她出來呢?
正如肆江所設想的那般,绛溫滕不僅沒有受到生命威脅,反而是舒服地縮在沙發裏吃着餅幹。
“小綸已經成功抓到四葉草了。”
绛空,也就是雙胞胎和绛淮的二伯,坐在绛溫滕的對面,有些許溝壑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绛溫滕到底是個聰明孩子,頭腦活泛,能想出這樣的計劃。
“嗯。”
绛溫滕聞言沒什麽反應,只是繼續啃着餅幹。
其實昨天绛空是真的生氣,甚至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想法,如果他當時沒有想出讓绛溫綸為了他去搶四葉草的想法,那他們兄弟倆就會很危險。
绛空看绛淮不順眼,一直認為是绛淮搶了他代表的身份,所以這些年一直在針對绛淮。
正好绛溫滕看绛淮也不順眼,兩人就勾結到了一起。
绛溫滕了解绛空,這個男人殘暴冷酷、唯利是圖,如果自己對他沒用,被一腳踹開都是輕的。
“二伯!”
绛溫綸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绛溫滕放下手中的餅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中瞬間堆起眼淚,看着十分可憐。
绛溫綸抓着肆江跑進绛空的別墅,一進門就環顧四周,看見正在默默抹眼淚的绛溫滕,立刻心疼地說道:
“四葉草我帶回來了,快放了小滕。”
“好孩子。”
绛空大笑着朝绛溫綸走過去,伸出大手揉了一把對方的頭,誇完便攤開手掌。
“先把四葉草給我。”
“先給我。”
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的清冷女聲響起,绛空和雙胞胎兄弟均一愣,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門外。
東區的聖百合,正站在門外。
“聖堂統一檢測,東區只有這一個幼崽沒記錄。”
“麻煩配合工作。”
聖百合說着,仿佛只是一個例行公事的辦公人員。
而聖百合身後,绛淮和溫稍就站在那裏,一人臉上是模式化的溫潤笑容,另一人則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啧。”
绛空咬牙,權衡之下只能對绛溫綸說:
“把四葉草給她。”
瘋了才會得罪聖堂,別看聖百合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看不出什麽,但如果绛空敢說一個“不”字,下一秒,他家都有可能被聖堂抄了。
绛空特地趁着绛淮去請聖百合的時機綁架四葉草,因為绛淮請聖百合、回醫院、再找來他家的時間,都夠他捏死十只四葉草了。
但是沒想到他們會來得那麽快,還帶着聖百合。要知道,绛溫綸可是用了好幾個瞬移符咒的。
除非是聖百合帶着绛淮和溫稍瞬移,不然根本趕不上,但衆所周知聖百合從不參與這些事。
難道,绛淮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他的所有計劃,并且做好了完全準備?
绛空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聖百合從绛溫綸手裏接過肆江,從助手那裏拿過一個類似測溫槍的儀器,按下按鈕,在肆江的葉片上貼了很久。
绛淮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衆人都屏息等待着肆江的檢查結果,雖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是他們還沒見過幸運屬性。
不免感到好奇,幸運屬性的話,檢測器會亮什麽樣的光。
最終,檢測器亮起一片白光,聖百合細細檢查着白光的每一寸,古井不波的眼中泛起一絲波瀾,落下結論。
“無屬性。”
“該幼崽,沒有屬性能力。”
此話一出,場面瞬間變得死寂。
作者有話要說:
提醒一下:全星系各個城區的都有聖堂,都有聖百合,和前文出現過的不是一個人。
快哭了快哭了!
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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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