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口氣中帶着哀求的味道,“傅姑娘,不如你随我去京城可好?”
女子有些煩了,捂嘴低咳兩聲,不想跟他繼續争執,親手把繩子解開,讓他二選一,“一是護院,二是入贅,沒別的,你自己選吧。”
男子穿好衣袍,轉身正對着她,隔着光影,忽而覺得這一切荒唐的要命,掠過女子的精致的眉眼,或許,多一個人也不是件壞事。
“那我選入贅。”
宣城裏最近又熱鬧了,說的仍是傅家姑娘,這位可真能耐了,剛鬧完合離,又迎來第二春,而且還是京中正風頭正勁的傅大将軍,這可讓許多妙齡的女子嫉妒的差點咬碎了一口的銀牙,表面上恭賀新禧,背地裏詛咒暗罵的不少,皆因着男方的勢力敢怒不敢言,更多的是,她們等着看熱鬧呢,京城裏混跡的公子哥,有哪個是能六根清淨的,指不定讓她當第幾房的小妾呢?
而傅雲瑤卻沒在擔心那些,閑時了坐着回想,仙君應該是沒有記憶的,每一世裏他都活的寡淡,到底為什麽歷劫呢,又是何劫難呢,這一世,她很高興這麽快就認出了他。
而另一位當事人,正站在貴妃娘娘的屋內,這幾日林婧怡病了,突發的紅疹,林婧姝尋了不少大夫,皆是不敢用藥,只能慢慢榮養,正焦頭爛額的時候,聽聞傅詹要成親?這才讓人去請了來,她一向玲珑,說話也繞了許多的彎,“我見将軍氣色不錯,莫不是有喜事?”
底下男子垂眸不直視上首,一板一眼的回答,“确實,傅某前日與傅府的姑娘定了親,入秋完婚。”
林婧姝忽而覺得頭疼的更加厲害,手指捏了下眉心,維持着端莊雍容的風度,“哦?怎的如此倉促?若是陛下知曉了,怕是要怪罪本宮沒攔着了。”
陛下确實愛操心,為着傅詹這婚事,不只一次的舉辦宴會了,這回就送她回個祖籍,回去就帶個媳婦,誰能受得了,京中女子還不得把街上哭成條護城河啊。
還不怪你那惹禍精妹妹,要不,他能娶傅雲瑤嗎?絕對不能。
“娘娘放心,傅某自會說與陛下知曉,若是無事,下官就先退下。”
随着男子身形消失煙羅紫色後,女子才猙獰着一張臉摔了身後的玉枕。
盲婦
夏季炎熱,傅雲瑤最近總愛犯困,在涼亭裏吹吹風就睡熟了,傅詹跳牆進來,給她抱回屋裏床榻上,轉身悄無聲息的再翻牆出去,這陣子雖然外頭把他倆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實際上本人還真就沒多大的影響,傅雲瑤吃的香睡的好,奶娘瞅着明顯胖一圈的姑娘,心裏由衷的高興外,還帶着落寞,姑娘長大了,好多事情自己就能做好,她卻總想把她當孩子,嘆口氣,去廚房親自動手包油菜餡兒的馄饨。
傅詹則成日裏忙于各地的官員酒宴,偶爾想起那個小姑娘,覺得心中有愧,就越牆而入,從來不走大門,這日傅雲瑤正算賬呢,聽見聲音回頭,她已經習慣這人的不按常理了,沒擡頭悶聲問,“幫我把這邊的窗簾子拉上,陽光太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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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連忙照辦,回頭瞧瞧,又給她倒杯水放跟前,坐下閑說幾句話,“聽說你在做軍需用品?”
傅雲瑤只是聽見件事,所以才突發善心,布莊的老掌櫃有個大小子,幾年前被拉去當小兵了,這回回來,可給老掌櫃的樂壞了,拿出來看家手藝給他做的一件夏袍子,絕對涼快又吸汗,結果他家那大小子瞅瞅,哭着說要讓爹給做身熬冬穿的棉襖,據他說,他呆的那個地方冬天奇冷,出門一呵氣就凍成冰的地步,再加上朝廷發下來的衣物太單薄,根本沒法過冬,他已經見着好幾個人凍死了,他尖的很,就躲地窖裏不出去,寧可餓死,也不出去凍死。
老掌櫃的想着他那沒幾個人,幹脆多做幾套讓他帶回去,否則,他兒子絕對穿不着,這才跟着傅雲瑤說,姑娘大手一揮,從公中撥銀子吧,用不着他自己個兒出錢,所以才來的這麽一句問。
“不是,就給他們幾個做,全當是個人情。”
傅詹沒再說什麽,反而說起另外一件事,“你,家裏就只有你自己嗎?”
女子眼睛圓瞪,在外頭都打聽完了還來問,什麽意思?
“這宣城裏的人該把傅府那些陳年爛谷子的事都說的一清二楚,你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瞧着挺娴靜的,結果卻是個爆竹筒子脾氣。
“好,好,說不過你,只問你,對你那小叔叔有印象嗎?”
傅雲瑤搖頭,直言不諱,“沒有,卻聽祖父常念叨那個臭小子,待他回來打折腿敲斷胳膊,讓他四處胡作非為。”
男人突然咳嗽幾聲,唇邊牽着笑意,又聊幾句,傅詹約定好下次再來,然後出了傅府。
林婧怡覺得臉上的紅疹像是特意與她作對,這邊剛消下去,那面又起來,如此反反複複,她更受不了,成天折磨的那些丫鬟苦不堪言,偏生貴妃娘娘寵着,誰也不敢大聲喘氣,可算在夏中的時候,她能出門了。
姚奶娘瞧着拎鞭子來的貴家小姐,忙攔着不讓進屋,林婧怡豈會把她放在眼中,右手揚起落下,老婆子哀嚎一聲半跪着抱着她腿,傅雲瑤聽見動靜出來,瞬時氣的火冒三丈,就說缺個護院,都讓那個死男人給耽擱了。
“你放開我奶娘,有什麽事不能用嘴說?”
林婧怡遠遠的只需瞧她一眼,就知道這個賤女人比她漂亮一點而已,偏就迷的傅哥哥妥協,還真是個賤皮子,鞭子一揮,朝着那張漂亮的小臉蛋抽下去,心裏湧出來的快感傾席全身,打死她,我要打死她才能解恨。
壯漢屬下沒來得及回府禀告,直接用後背擋住傅雲瑤,卻也不敢動手,另一個人回去請傅詹。
所以傅詹到的時候,林婧怡已經累的筋疲力盡,只顧着嘴上的能耐,“我告訴你,傅哥哥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今日我來就是讓你知道,他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若是有眼色的,趕緊的退婚,聽見沒有……”
“閉嘴。”
男子一聲怒吼,惹的正發飙的小姑娘立刻就哭成了淚人,蹲地上嚎啕大哭,也不管丢人不丢人。
傅詹先看看傅雲瑤,見她一切安好,又看看那個憨厚的下屬,這才揮手示意貴妃娘娘帶來的人把林婧怡給攙扶回去。
回身的功夫,傅雲瑤已經進了奶娘的屋子,請的大夫來看。
傅詹在外走廊前等了又等,女子才一身疲憊的出來,見他沒走,神色頗為不好看,這次比上次床頭那次對峙更嚴峻,傅詹暗暗在心底比較。
“傅詹,你到底是什麽身份?若是不想說,你我之事就此作罷,沒來的成日害怕別人踢上門來揮鞭子。”
這次,她叫的是傅詹這個人,而非神似仙君的男人。
“今日之事,日後定不會再發生,你相信我,至于我的身份,暫時需要保密,只是陪同貴妃娘娘回鄉探親的侍衛長。”
果然有貓膩,傅雲瑤突然感覺肚子墜的疼,站不穩的身子傾斜了下,晃動的片刻男子的臂膀立刻攬過來,急切的問她,“怎麽了,剛才确實沒打到嗎?”
這個林婧怡,看樣子這身上的紅疹就不能讓她好。
老大夫是了解傅家情況的,此時皺眉看了眼黑臉的男人,口氣頗為不滿,“這位爺還是出去等着吧,這般面色也不怕使人心情不虞。”
傅詹閉眼舒口氣,道句勞煩,到抄手走廊裏候着。
“姑娘啊,你這是滑脈,已有一月身孕。老夫給你開幾味藥保胎,若是……”
後面的話沒說完,傅雲瑤卻明白了,她剛合離,這頭還沒成婚,确實,不好說。
“呵,确實挺巧的,您開了保胎的藥吧。”
傅詹在外頭焦急的走來走去,迎着大夫疊聲問到底如何,老頭子也會個故弄玄虛,搖着頭嘆着氣拎藥箱走了。
床榻上,女子平躺着,兩手搭在腹部,想想又放兩旁,眼睛盯着頭頂的團花,旋轉啊旋轉,突然就笑出聲,太好了,她能生出來個小東西,一起玩,一起鬧,一起吃飯,這比仙君什麽的更加有意思。
所以當男人踏進門的時候就看見着這樣的一個傅雲瑤,清脆的笑聲傳染着他的心情也舒暢起來,夏日的風憋悶,此刻卻涼快爽歪,沒進去,返身出了傅府。
他可記得收拾林婧怡的事呢,夜深,林婧姝睡不着,站花圃裏看含羞草呢,碰一下它就縮回去,真是嬌羞的可愛,正巧傅詹進來,林婧姝回頭先發制人,“将軍夜來,本宮就将這盆含羞草送于你,如美人之心,應好生對待。”
這話內含的意思很多,偏傅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