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她自然聽從,羞臊着幹脆撂筷子憤然轉身回房了。
留下吳仁毅愉悅的哈哈大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站着的奶娘,吩咐一句轉身也跟着進屋,“都守在外頭。”
姚奶娘看着姑娘因着幾句話就由陰轉晴,心中對吳仁毅越發忌憚。
如此幾日,因為布莊的事情越鬧越大,宣城裏的許多供貨商家都主動與吳仁毅解除了關系,甚至他親自上門都被拒之門外,吳仁毅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他認為別人都在落井下石,實際上別人的心思還是多半放在即将回鄉省親的貴妃娘娘身上,平民誰不怕當官的啊,如今傅家權勢不行,自然不怕得罪。
前院書房,幾個丫鬟都知曉姑爺不常過來,所以偷懶出去串門子去了,只留下漪菱一個,正收拾書櫃呢,從外進來位老婆子,穿着簡單的薄襖子,手裏頭拎着個食盒,鞠滿了笑喊她,“姑娘,今個兒大廚房做的灌湯包,您嘗嘗?”
書架前的女子先是嘆口氣,然後回身勸她,“張媽媽,別叫我小姐了,如今都是這傅府的奴才,可不能亂了尊卑。”
老婆子近前兩步,打開蓋子讓她瞧,“嗨,老婆子我知道分寸,這不是沒人嘛,快吃吧,您起早就收拾,都怪這屋頂子漏雨,要不是姑娘,這些書都得爛的發黴。”
漪菱原名袁清兮,取自楚辭裏的“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意境深長悠遠,偏生家中動蕩,只餘她一個人,奔着吳仁毅進府,卻沒遭到特殊對待,每件事都需自力更生,她是憑着自己的真本事當上了這前院的一等丫鬟,所以極其愛惜羽毛,平日裏做事也非常周到,此刻把手中的書紙折頁,防止記不住從哪開始,然後攬着老婆子胳膊出去,邊走邊又囑咐她,“張媽媽僥幸不得,你我身份本就尴尬,要是再遭了紅眼,可就沒退路了,東西您拿回去吃,無事就別再過來了,嗯?”
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漪菱原本是大家小姐,如今卻淪落到為奴為婢,她是心存不甘的,巧的是當晚,吳仁毅在外做客飲酒晚了,原本都是直接尋個客棧住下,而這回趕車的小厮是剛來的,所以就直接進了傅府,等着吳仁毅醉眼惺忪的發現,索性直接去了前院,一是天色已晚,就不去折騰雲瑤,二是他身上酒味太濃,若是被妻子發現,還要好生一頓的啰嗦,所以,步伐轉了個彎,通過月亮門去了前院。
前院裏本來就沒幾個丫鬟,這個時候,該睡的都睡了,一片黑暗裏,唯有書房的燭火還未熄,吳仁毅眉眼高挑,好奇的推開門。
書房裏多寶閣前,女子怕明天下雨,所以趁夜把剩下的這些都擺好,她穿着統一的服裝,水粉色的湘擺群,腰間束着白色的绫帶,背影顯得盈盈一握,束之纖細,吳仁毅其實在女色上并不怎麽熱愛,他更想得到的權利或者名望,對着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愛護居多,傅雲瑤本身亦是絕色,一颦一笑都令人心疼愛憐,所以在這樣的一個夜裏,他突然發現了個發洩的口子,能讓他釋放在外收到的所有屈辱和白眼。
漪菱聽見聲音回頭,正巧兩人打個照面,男子神逸俊美,女子婉瑩白皙,眸光相撞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人是誰,連忙垂身一禮,盈盈下拜間心思陡轉,這傅府,早晚都是這個男人的,所以,她該不該,表現的優異呢?
“爺回來了,您要就寝了嗎?”
吳仁毅頗為興致的直白的上下掃着她,女人家的身形鼓囊,看樣子還挺不錯,照比着那些歌姬,想到這個,火氣就騰的上來,每回吃席的時候,是個男人都摟個姑娘動手動腳,偏他得維持一往情深的形象,獨自一人,如今想想,豈不是自欺欺人,難不成入贅後就不能納妾了,官府都沒這個規定,蓄滿□□的黑眸裏鎖定着那抹水粉色,口氣輕佻,“不,備水沐浴。”
漪菱聽清後,心髒跳的厲害,氣息不穩的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主子回來了,前院裏立刻就聚滿了人,漪菱出來說了句備水,一側的兩個小丫鬟心思立刻活泛,争搶着準備幹巾和衣物,湊着要往沐房去,漪菱瞧見,直接把兩人手裏的東西接過來,撂下句話直接進去,“爺說了閑雜人等退出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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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門以裏,女子原地站了小半刻,低頭看了看腰間,鼓足勇氣進去。
吳仁毅散了酒氣,一片熱氣裏瞅見那個女人的影子,瞬間起了逗弄的心思,瞧着人近了,手臂擡起往木桶上一撐,水流順着木桶邊緣滑落她一身,水粉色的裙擺濕成深色,聽的女子驚呼一聲,男人鉗着她靠近,“叫的真好聽,爺喜歡。”
第二日,傅雲瑤起來的時候莫名的覺得姚奶娘氣不順,陰沉張老臉不說,語調也怪裏怪氣的,不知道抽着哪門子瘋,吃了兩筷子問她,“奶娘,誰給你氣受了?陰陽怪氣的。”
姚奶娘憋的肚子裏頭都燒的慌,那個混賬,仗着老爺夫人沒了,就欺負她家姑娘老實,真真的恨死人,天沒亮,前院雜掃的婆子就來敲門彙報,吳姑爺能耐的很啊,沐室裏就能大戰一場,光要水就三回,淩晨了才停,怎麽沒精盡人亡直接上地獄去把那玩意兒割了當個飛禽走獸啊,欺人太甚,在我們傅府的院子裏頭,幹如此龌龊之事,姚奶娘實在忍不得了,卻沒想告訴姑娘,姑娘全心全意的信賴他,萬一傷心又病了不值得,還不如眼不見為淨,遂也沒說那事,敷衍一句,“沒甚麽,不過早起聽着狗吠了,有些煩躁。”
雲瑤信以為真,大手一揮,讓她回房好生休息,姚奶娘正好趁機會去了前院。
吳仁毅許久沒這麽松快了,雖然漪菱是第一次,但伺候的絕對舒服,床榻上,兩人衣衫不整,閑聊幾句葷話,“你叫,什麽來着?”
女子趴他懷裏,手指繞着胸口劃圈,言語間濃濃的春意,“漪菱,獨漪菱花臺,逍遙亦幽昙。”
果然,還是個才女,怪不得書架收拾的如此規矩,越發的情湧,男人低頭吻了下她墨發,信誓旦旦,“漪菱,爺定不負你,且看日後。”
他倆正你侬我侬的時候,姚奶娘直接殺了進來,大門咣當一下被推開,屏風昨個夜裏就被他倆酣戰的時候弄翻了,有一角砸壞了,所以就擡出去修,正巧沒了遮擋,讓姚奶娘看個正着,漪菱驚叫一聲,吓的趕緊捂緊被子,靠着依舊倚着床欄的男人。
吳仁毅想收拾這個老婆子許久了,正巧逮着個機會,安撫的拍拍懷裏的女人,眼神卻銳利的盯着姚奶娘,“你傅家的規矩就是奴婢能踹主子的門,我想岳丈大人能氣的從祖墳裏跳出來杖斃了你。”
姚奶娘也不怕徹底撕破臉,反正他不敢拿她怎麽樣,指着他鼻梁骨罵,“你還有臉提老爺,當年要不是老爺提拔救濟你,如今你還是一條窮狗,可你是怎麽報答的,在我們傅家的宅子裏,你幹這種缺德無恥的事兒,我看老爺要找的人該是你。”
漪菱這回不幹了,掀了被子和老婆子争辯,“真是可笑,爺如今的成就都是靠自己得到的,假設沒有傅家姑爺這個身份,爺也一定能功成名就,倒是傅家阻礙了爺科舉的路。”
這一番話,算是說到了吳仁毅的心坎裏,眼見着瘋婆子上前要抓着漪菱的頭發撕打,直接反手一推,将兩人分離開,低頭緊張的查看懷中女人的傷勢,“沒事吧,你怎麽這麽傻,別怕,爺保準護的住你。”
然而,下一刻,他就心虛了,因為姚奶娘正好後腦磕桌子角上,地毯上一片的血跡,吳仁毅慌了,他第一次殺人,雖然不是故意的,可那個老婆子死不瞑目的眼神還是吓壞了他,漪菱察言觀色的好手,伸開手臂整個貼男人身上,冰涼的觸感萦繞着兩人,不知道在安慰自己還是別人,聽的她說,“正好,除去這個老婆子,爺可以把後院拿下來,聽聞傅家富可敵國,那私庫裏該有許多的好東西吧……”
盲婦前言
雲瑤曬曬太陽就困頓了,聽見腳步聲驚喜的夠嗆,不愛動的拉着他手讓靠邊坐,就依偎着睡了。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揉揉眼睛坐起來,見着丈夫還維持擁抱着她的姿勢,心頭一暖,嬌聲嬌氣的埋怨,“我睡了你就給我放床上嘛,你看你還一直抱這麽長時間,胳膊不麻嗎?”
男人一身綠竹長袍,叢叢新意,略微僵硬的動動胳膊,龇牙吓唬她,“麻,當然麻了,所以,你得賠我,至于賠什麽,當然是你整個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