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面容就松懈下來,擡手往酒盅裏斟滿了水酒,沖着她道,“許久不見,該飲杯酒,意為想念。”
女子第一次喝酒,咳咳一個勁兒的咳嗽,舌尖都是麻的,偏聽的男人在一側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氣的小臉蘊紅一片,瞪着眼睛又拿起來,不甘示弱的飲盡了,晃晃瓶底,非得争強好勝。
“好,好,我家婉容好酒量,爹爹正在看呢,前面那片空地上挖個池塘,種上荷花,養上錦鯉,猜着你能喜歡,夏季泛舟湖上,冬季溜冰,不錯,不錯。”
不知道是因為飲了酒,還是因為男人的話,她的心髒跳的劇烈,控制不住的描繪着他的眉眼,努力記在心中,在以後的歲月裏,她不想忘記。
賤婦篇完結
蛇女與仙君
骊山畫清池裏,灰衣小童詫異的捧着手心裏的一團綠,仙君竟然養了個寵物,而且還是條胖嘟嘟的毛毛蟲?
“帶她去喝點天泉水吧,補補腦子。”
男子揮袖穿衣,捏訣自顧自的踏上天邊,今日皇帝大神下發的宴請令,商讨誅殺魔尊等事宜,據傳說,魔尊由地獄煎熬數萬年的受盡屈辱淩虐的不死元神彙集而煉成,不死不滅,不生不亡,一貫的與仙界格格不入,它們身處黑暗的張狂,更是令這些神仙深深鄙夷,所以,席間許多的說法,唯獨河水大神清楚魔域的命脈,“啓禀天帝,您知曉摧熄燈嗎?可用此物消除魔尊的惡性,并且擒拿于他毫不費功夫。”
摧熄燈?是為仙界最樸實無華的法器,偏得受了如來佛祖的點化,成就了感化世人并驅逐邪惡的法術,然而,它自身分兩部分,心思各異,燈芯想外出多做功善,而燈座想修煉神位,所以,在一次大戰中,它們主動分離,各自謀生。
孟漳聽後挑眉,魔域使者上次來就是為了尋找摧熄燈的燈芯,那麽,應該燈座就在他們手裏,要想徹底消滅魔域,還需些時候。
再來說起化為毛毛蟲的小青蛇,她被小仙童捧着駕鶴到處廣闊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随處可見的仙女們,白色或粉的飄逸長裙禦風而動,飄飄翩翩,令人神迷,一片霧霭裏,她赫然發現,自己是在天上,激動的伸伸腿,磨蹭着使勁低頭看下面,空蕩蕩的除了白雲沒有其他,小童座下的仙鶴嗡鳴一聲,略微鄙視的掃了眼瞪着黃豆大眼睛的綠蟲子。
天泉水,是骊山最高處的山尖上流着的一灣溪水,其效用能養顏美容,延年益壽,所以,常有仙女們來接了回去泡花茶喝,挨個兒俯身向小童行禮後,其中有位紫衣姐姐淺笑着上前詢問,“仙君可歸神了?”
灰衣仙童回禮後,點頭回道,“今日方歸,去天宮赴宴了。”
紫衣仙女名喚珍卿,是南海幽深地的一顆珍珠,因得天獨厚的滋養孕育,而成了個資歷尚淺的小仙,她拜在觀音座下,原本就妩媚多姿的身形再加上面容的和善,令人輕易的就卸下防備。
淡色的唇瑩瑩潤潤的,豐而翹着,尤其一笑起來,美的花朵都黯然失色,想起孟漳仙君的英姿,略微難為情的半垂頭,發間的镏紫麋鹿釵晃動着拂過白皙的頸,告辭道,“是嗎?那好,這是我親手做的鮮花餅,送給仙君品嘗,還請了小仙子幫忙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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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手伸出,瞬時幻出個貝殼樣式的食盒,遞過去交給小童,不放心的又囑咐一句,“小仙子多照顧着仙君,骊山多雨,當防着潮氣。”
說完才覺失言,莞爾一笑,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呵,忘了,仙君是不死之身,更不畏水火,是我關心則亂了。”
灰衣小童其實并不知她與仙君的淵源,只曉得觀音是看在仙君的面子上才收的她,然而,并也代表不了什麽。
“本童還有要事需辦,就不與仙女閑聊,東西照舊不會收,還請收回去。”
錯身而過,沒留意身後的珍卿由怒轉憐,悲戚着出了骊山。
小青蛇挺好奇那個仙君的,莫不是她真得道成仙籍了,只不過,莺兒和婉容又是怎麽回事?
她沒法兒開口說話,只能用觸角感知周遭的一切,小童的手很溫柔,輕輕的翻過她的身子,然後用樹葉舀點兒天泉水,任她自己折騰,如果對于他而言是一丁點兒水,那麽,在她眼中就是一片汪洋。
戰巍巍的勾着葉子邊吐舌沾了口,果真清靈入脾,沒忍住,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盡了,試圖扭頭去看剛才那那個小童,忽而覺得撞上了抹白,紋理頗為細致的衣裳,可明明剛才瞧着那小童是秋灰色的啊,正納悶着呢,那張男人的臉就竟慢慢靠近,然後,充斥進了她的眼中。
齊王殿下與永寧侯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樣貌,然而,小青蛇卻覺得,皆不及仙君半點姿容,他是那種清風明月般的,徐徐而來,令人舒适又多情,總之,她是一眼就被仙君的容貌就給折服了。
男人覺得有趣,圓滾滾的身子倒挺靈活,忽而手底下的蟲子支棱着兩只觸角轉了個圈,然後縮成一團,自成為保護圈,小青蛇的內心是極其羞恥的,本來被美貌仙君戳的很舒服,享受着呢,突然他手指換了個地方,正巧是她的隐秘處,多羞人啊,随即蜷成個圈,拒絕他的觸碰。
骊山山巅,今日又下起雨,淅淅瀝瀝的沒個完,仙君倚着看會兒書卷,閑了就放小青蛇出來戳一戳,一仙一妖倒意外的和諧。
如此十日,灰衣小童前來禀報,“仙君,該去虛妄境了。”
小青蛇原本昏昏欲睡,忽然被美貌仙君提拎起來還有些無所适從,笨拙的挪動着觸角,搭他食指上,聽男人随風飄散的一句話,“小東西陪我去,你好生看家。”
咦,這次依舊是金色光芒,飛升後一點點的落下,堙沒在虛妄境中,小青蛇随着懵懂的進入了個名喚傅雲瑤的女子的一縷神思中。
盲婦前言
北方的大雪紛飛,是伴着寒凍的風而飛舞的,老婆子駕着驢車慢騰騰的往城裏挪,走了兩天兩夜,她的手上全是凍瘡,遠遠的瞧見點兒富貴人家的影子,呵着氣回頭喊一聲自家姑娘,“小姐,那前頭的是不?”
檀木的牌匾,前頭兩個大字,傅府。
宣城裏,一提到傅家,人人皆知,都能說出一兩個版本的故事,首先是傅老爺子,想當年可是伴着老皇帝打下江山的大功臣啊,榮華富貴那是享之不盡。再來說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較為平庸,守着家業做起下等的商人,然而,眼光獨到,倒也賺的盆滿缽滿。其小兒子卻是個混世魔王,被傅老爺子打折了腿扔軍隊裏,據說沒過幾年就戰死了,也因此,傅老太太埋怨老爺子,早早的得了咳病傷身子故去,老爺子接連受到喪妻之痛,喪子之痛而一蹶不振,也将将挺了幾個月,突發腦疾撒手人寰。
這一大家子飄零的夠嗆,卻又迎來一記重擊,傅家大爺只有一女,名雲瑤,性格腼腆羞澀,到了适婚年紀左挑右選的,最終定了戶貧寒的書生,讓他入贅,好能彌補女兒的嬌軟性子,偏的新婚第三天,傅家大爺攜妻子回祖籍祭祀,途中卻遭土匪紅眼搶劫,并賠上性命,此消息一傳回傅家,唯獨剩下的雲瑤姑娘便整日哭哭啼啼,哀怨喪氣,沒過幾月就瘦的脫了樣子。
正房,薰籠裏的桂花味香餅子飄散着,袅袅慢慢的,圍着床帏轉悠,由外進來位男子,身披抉角沉墨色大氅,頭頂戴個貂皮小帽,收斂了唇邊的愉悅笑意,進屋讓女婢脫去衣裳,徑自往床榻上去。
“瑤兒如何了,還咳的那般厲害?”
拉開帏帳,露出裏頭女子身形,微歪着身子倚着假寐呢,聽見他的音兒才擡臉睇一眼,她的眼睛是那種菱形的,給人感覺很妖豔,偏的性格懦弱,男子已經了解的清楚,頗為愛意的用唇碰了下她額頭,滿懷情愛的又勸一句,“乖,別傷心了,你再這樣,我可怎麽辦?”
雲瑤任由他握住自己手,由外竄進來的涼氣讓她情不自禁的顫了下,淚眼婆娑的莺語答,“可,我想娘親和爹,他們,怎麽會……”
床頭坐着的男子立刻摟着哭成淚人的妻子安慰,任由她在胸前哭泣,而始終擡着頭的男子卻在瞬間就變換了神色,帶上點釋然松弛的味道,本來入贅一事就令他脊梁柱擡不起來,這回,沒了壓他的老丈人,這傅府偌大的家業,可就唾手可得了。
傅府外,老婆子把驢車扔街角那兒,找個破竹簾子蓋嚴實了,才回身去尋姑娘,高大的朱紅門旁,兩尊石獅子張牙舞爪的伫立,小姑娘瞧着該不太大,約摸十二三歲的樣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