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靜槐又被關進了密室,長期不見陽光的皮膚已經白皙到透明,青色的血管都能隐約的看出來,哪想男人更加興奮,有一回女子抱怨,“後宮佳麗三千,都滿足不了聖上,果真天之驕子。”
略帶賭氣的小模樣更是讓男人愛的不行,一個使力翻轉了人,桌角上的水跡正巧蹭了龍袍滿身,等着上去的時候,太監們換的時候都恨不得把嘴縫死,瞥着聖上臉色悄聲退下。
前朝多位大臣又把選秀之事提上日程,每日觐見都是這一套,男人覺得煩,喊了永寧侯進來,雖說他出的主意不怎麽樣,但架不住皇帝真心想要,若真有一個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她必然就會一心一意的呆在他身邊,然後,名正言順的做他妻子,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順利,讓太醫院院判矮身進了屏風後頭,親自給靜槐搭了一刻的脈象,皺眉跪下請求皇帝恕罪,“微臣診得娘娘該是懷過一胎,且生時十分艱難,因此服用了過多的抗炎症的藥物,又因産後沒有調理得當,所以,所以……”
皇帝面容沉下,眸光威震,“繼續說。”
“所以,宮口縮小,當無法致孕。”
男人徹底怒了,“所以,愛卿的意思就是我再怎麽努力,她都不會再懷孩子了,是吧?”
靜槐倒還是一副垂眸傾聽的樣子,反正,說的什麽,也跟她無關。
等着女子進去密室了,男子手才一揮,院判被架着出去行刑,尤其是剛才搭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剝皮去骨,享斷椎之酷刑,美其名曰,用鋒利敦實的刀背砍斷一個人的脊梁骨,同時人也一命嗚呼。
靜槐覺得這次皇帝會很久不理她,結果沒過一天,他就趁着她睡覺的功夫爬上了床,挨着說着許多的話,“靜槐,我們剛認識的那時候多好,你總追着我叫哥哥,還讓我抱着你打樹上的杏子,為什麽我落寞的時候你對我那麽好,現在我成了最有權勢的人,反而你要遠離我,我真的不懂,為什麽?”
假裝睡着的靜槐靜悄悄的流了一滴淚,順着臉頰滑下去,沒留下蹤跡,為什麽,就因為,你是主宰人生命的皇帝。
又幾年,靜槐偶爾的能聽見些婉容的情形,聽說永寧侯對她很好,那就足夠,皇帝越發沉穩,對她依舊使性子,有時候天天擄了她往床上去,有時候又大半個月不來,空白的時間裏,竟然忘了初衷,直到有一日,太監送來飯菜的時候夾帶了個紙條,她看了眼就直接和飯裏一起吃掉,原來是宣陽世子進京了。
宣陽王,是她父親的主子,可以說,她們家世代都是宣陽王的忠仆,所以,當年老皇帝因為聽信當今聖上也就是當時的四皇子的童言,就格殺活埋了整個宣陽王府,何其殘忍無度,她和哥哥逃了出來,靠着宣陽王的舊部才存活至今,如今,世子回來,那麽,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賤婦前言
靜槐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深夜,只能估算着時辰,吃過飯,坐梳妝臺上挑挑撿撿的,然後塞枕頭下面,皇帝處理完了政事,覺得疲累,讓太監給按按頭,終究還是想着她,轉身下去。
五爪金龍的袍角都泛着金光,女子歪頭看着他走上前,頭一次認真的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他糾纏了她一輩子,到頭來,還是解不開,其實男人很俊,是那種,氣度不凡的英俊,打眼就讓人難以忘懷的,手指勾着他腰帶,咬唇跪下,露出的身形起伏讓居高臨下的男子眸底一暗,無論過去多少年,只有眼前的這個女人,能輕松勾起他的欲望,皺緊的眉頭被一根纖細的手指撫平,冰涼的觸感恰好沖沒了渾身的累,男子單手拽起她,扔茜素青色掐絲地毯上,按着她啞聲道,“乖,給朕脫衣……”
女子唇依舊咬着,修長的腿繞着他的,不怎麽順從的使勁薅着他鑲着金線的衣襟領子,拉着長音引着他,“沒力氣了,你別故意難為我。”
Advertisement
男子似笑非笑的揚眉,手掌托着她換了個姿勢,唇角蹭着她耳後,聲音寵溺如水,“什麽都依你,我的嬌嬌……”
春光總是短暫,且熱烈的,身影起伏着回到床上的時候,女子似突然間清明,微推了下平躺熟睡的男人,手指順着鼻骨一句往下撫摸,直至心髒蹦跳處。
皇帝知道她不愛金銀,卻也使人挑了許多鑲嵌寶石的金釵,流蘇晶瑩透亮,戴在鬓間搖搖晃晃的很是漂亮,還有那種搭在美人尖上的翡翠珠子,有時候興致了,男人很愛挨個的擺弄着她玩,可惜,美人眼裏,這東西亦是個能使人致命的工具。
男人最近睡眠不太好,常常心悸心慌,夜裏需懷抱着她才心安,忽而覺得心口處疼痛劇烈,微睜開眼睛去瞧,他的嬌嬌正伏在他身上,長發卷着拂過他的肩胛骨,二人相貼着的皮膚汗津津的潮濕,見他醒了,略驚亂的瞪圓眼睛,往外瑟縮的想拔.出去,其實她沒用多大的力氣,那金釵的尖也鈍的很,男人很随意的按着她的手擡起,然後徑自坐起披了件外袍,血跡順着胸前一直流淌到床榻上,他朝前走幾步,又疾步回來,低頭俯身,摟着她後腦用牙齒撕咬着那一瓣的柔嫩,嗓音帶着滄桑和悲怆,如陰陽之人引魂入罪惡深淵。
“隋靜槐,你別欺我心軟,之所以留着你,不過因着這一身的嫩皮子。”
男人出去密室,才換上一張憤恨的臉,又成了人人敬畏的皇帝,孤家寡人也,有個宮女仗着姿色美伊,主動靠近伺候,一擡眼瞧了滿眼的紅,登時吓的軟倒在地,外頭的大太監聞聲匍匐進來,聽的屏風後傳來一聲冰冷如霜的口谕,“活埋吧。”
古有戰争中常用活埋戰俘,後期某位皇帝把這種刑罰精致到極端,常用于宮廷中,綁了嘴,扔到灌滿淤泥的荷花池子裏頭,看着犯人慢慢的掙紮然後被淤泥堵住眼睛鼻子和嘴,直至徹底沒在裏頭沒了影子,現在,大太監突發奇想,先往人嘴裏灌滾燙的鉛,等到肚腹裏凝結成硬塊了,才把人掀下去,此刑名為,銅汁灌腸。
永寧侯半夜被召進宮,聽聖上發了一頓脾氣後,又坐轎子出宮,回府見婉容的屋子亮着燈,站在亭外凝視着那燭晃動的火苗。
初夏,每一處都欣欣向榮,唯有紫陽宮,還是一樣的如墜冰窖,太監宮女的都謹言慎行,唯恐惹了主子不快,招來殺身之禍。
禦案後的皇帝已經幾夜不曾合眼,捏了下鼻梁,問大太監,“她這幾日,怎麽樣?”
後側躬身的太監連忙搜刮腸子裏的那點墨水,把人往不好不壞了說,“回禀聖上,娘娘早晚的膳食用的少,水果亦不曾像以往那樣歡喜,只不過,好像總拿着個金釵坐着發呆,該是睡的也不太好……”
還沒說完,龍椅上的人影子已經消失在屏風後,徒留一點龍涎香的味道。
密室中,靜槐也确實沒睡,倚在床欄杆上剪樹枝呢,她這地方養不了花,多是只長葉子不結果的,這陣子可能茶水澆的勤,枝葉抽長的厲害,金色的小剪刀不鋒利,半天了才剪一棵。
男人下來,靴子踩在地毯上的悶厚聲引的她回頭,有些僵硬的把剪刀放下,擡眸望向他。
“你……”
有些蒼白的嘴唇只吐出了一個字,就下意識的把剩下的咽回去,本想問你來幹什麽,後一想,完全是對牛彈琴,他就是個木頭人,只會拉着她上床。
女子的小心思男人不懂,尤其是個一國之君,尤其還是個前半輩子只有過一個女人的男人,見她瑟縮,似乎底氣從腳下竄了上去,斂目責備,“知道錯了嗎?”
靜槐突然覺得胸腔裏有點堵,酸漲漲的眼眶通紅,年少時的那些歡樂悉數湧上來,那時她還不知道他們之間有着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她喜歡這個鮮衣怒馬的少年,更喜歡他的狂妄不羁,總是被面無表情的哥哥管束的小姑娘很向往那種自由和放蕩,所以,她做了今生唯一一次的大膽,也因此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男人最見不得她哭,陰沉的臉瞬間就消散去了郁氣,頗為無奈的按了下鼻梁,握拳咳嗽,“咳咳,太醫看過傷勢,說是刺客手法不行,又沒用多少力氣,所以,并無大礙。”
靜槐聽見差點沒再給他胸口紮個窟窿,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其實,那根金釵已經接近了他的心髒,而且還帶有微末的鏽跡,太醫配的藥喝了幾天,還是隐約覺得心口疼。
“既然沒事,你就出去。”靜槐指着門口方向,語氣羞怒。
少有的,男子端正了神色,眸光中摻雜了眷戀和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