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節
“你會有報應的!”他怒目瞪她,眼中充滿了陰毒的怒火。
“你們不會就這麽死了,還有一場好戲等着你們。”
她冰冷一笑,離開了地牢,高晉揚跟着離開。
玉俊凱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可是,怒火不及身上的痛,他痛得全身打顫。
原本,他沒想過複仇,是大娘謝氏挑起了他的仇恨之心,他才想着讓玉輕煙這賤人知道自己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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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歡還沒醒,不知今夜會不會醒,或者,她不願醒來,不願看見肮髒不堪的自己。
玉輕煙守在寝榻前,寸步不離,眉心微颦,愁眉不展。
高晉揚端一碗燕窩粥進來,“煙兒,吃點兒吧。”
她搖頭,木然呆坐。
他擱下燕窩粥,扳過她的身,語重心長地勸道:“你不吃不喝,累垮了,病倒了,誰照顧她?”
“我真的吃不下。”她拂開他的手。
“吃不下也要吃!”他命令的語氣很生硬,端了燕窩粥,舀了一勺喂她,“她需要你,你都堅持不住,她如何堅持?”
她看着他那雙具有堅定人心之效的桃花眸,下意識地接了燕窩粥,慢慢地吃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玉輕煙淡淡道:“我想帶南歡回天心苑。”
“不管是天心苑,還是玉府,人多口雜,南歡卧病,勢必引起諸多猜測。這小苑人少,無人打擾,是最好的養病之地,若你信得過我,便讓南歡在這裏休養。”高晉揚的顧慮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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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承認,南歡回天心苑休養未必妥當。
“今晚,若你想回去,我送你;若你不想回,便暫住隔壁廂房,我派人去天心苑傳話。”
“等南歡醒了再說吧。”
他沒說什麽,随了她的意,坐下來陪她。
燭火漸漸暗淡,不知過了多久,南歡仍然未醒,玉輕煙感覺手腳酸麻,便站起來活動一下。
高晉揚伏在桌上睡着了,氣色很差,左臂、胸前的血斑越發大了,可見他根本沒有包紮過。她的心隐隐作痛,他傷勢不輕,應該卧榻休息,卻為她奔波勞碌,不能好好歇着。
此時此刻,她心想,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吧。
可是,那又怎樣?
她打開門,讓守夜的侍衛拿來傷藥,然後叫醒他。
高晉揚從未像這次睡得這麽沉,“她醒了?”
“你身上有傷,回房歇着吧。”
“無妨。”
玉輕煙拉着他出來,進了他的寝房,要他坐在榻上,解開他的衣袍,他愉悅地笑問:“服侍為夫就寝?”
侍衛送來傷藥,她解開他傷口上的布條,倒了傷藥,再包紮起來,舉止輕柔。
事畢,她柔聲道:“快歇着吧。”
高晉揚站起身将她拉回來,攬入懷中,溫存道:“我知道你擔心我。”
“我只是希望你的傷快點好起來。”她掙脫他的懷抱。
“煙兒,到底怎麽了?”他拉住她的手。
“沒什麽。”玉輕煙背對着他,艱難地啓齒,“如若之前讓你誤會,很抱歉。你我之間,只有盟約,沒有其他。”
說完,她用力地甩開手,快步離去。
他不明白,為什麽她忽冷忽熱。
躺在寝榻上輾轉反側,想她對自己的态度為什麽變得這麽奇怪,他了無睡意。
她不是那種忸怩作态的女子,敢愛敢恨,如此态度,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遲早會知道她如此轉變的原因。
高晉揚睡不着,索性起身,在窗外看她。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輕手輕腳地進房,抱起她,來到為她準備的廂房,将她放在榻上,為她蓋好繡衾。她側過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未曾醒來。
他凝視她半晌,在她額頭落下輕若鴻毛的一吻,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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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南歡終于醒了。
玉輕煙勸她進膳,南歡不吃,“奴婢不餓。二小姐,奴婢想靜一靜。”
她無可奈何,讓南歡靜一靜。她不敢走遠,站在廂房前庭,大約過了半盞差的功夫,她越想越不對勁,心越來越慌,便趕緊回房瞧瞧。
南歡倒在榻上,額頭撞出一傷口,流了不少血,染紅了繡衾。
玉輕煙焦急地喊人,抱起南歡,悲痛地喊她。
南歡幽幽轉醒,臉上皆是鮮紅的血,“二小姐……不要管奴婢……奴婢無顏再活下去……就讓奴婢走吧……”
“我知道……我了解……你心裏苦,可是我也傷心呀……”玉輕煙淚雨如傾,“我不讓你死……若你堅持要死,我便陪着你去陰曹地府……你繼續伺候我……”
“二小姐,不要……奴婢死不足惜……”南歡虛弱道,鮮紅的血映得小臉很蒼白。
“我不準你死!你聽見沒有!”玉輕煙啞聲道,“是我連累你的……若你真的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你忍心讓我傷心、內疚一輩子嗎?”
南歡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玉輕煙鼓勵道:“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我會陪着你……我和你一起熬過這段日子,好不好?”
南歡輕輕地點頭,玉輕煙欣慰地抱緊她,然後為她包紮額頭上的傷口,喂她進膳。
南歡睡下後,東香來了,這幾天由她照顧南歡的起居。
玉輕煙回玉府歇息,處理完鋪子裏的事才趕到藕香小苑。
這三日,她便是三點一線地來回奔波。
南歡的精神好了一些,話多了一點,進膳也多了,就是不願出來曬曬太陽。東香只知她額頭受了傷,總是勸她多出來走動,她總說過幾日頭不暈了便出去走走。
這日,玉輕煙來到藕香小苑,問東香今日是什麽情況。
東香說,南歡又不說話了,不是躺在榻上,便是目光呆滞,不理人,神色郁郁。
玉輕煙進房瞧瞧,卻被寝榻上的一幕震驚了。
南歡半躺着,雙目緊閉,右臂随意搭着,手腕處鮮血淋漓,染紅了繡衾,觸目驚心。
東香見此情形,也是震驚得叫起來。
割腕自盡!
玉輕煙連忙吩咐她去請大夫,然後找了一塊綢布綁住南歡手腕的傷口,以此止血。
南歡流了不少血,昏迷不醒。
等了許久,大夫終于來了,說發現得及時,否則她就一命嗚呼了。
東香不明白,南歡為什麽割腕自殺?太可怕了。
終于,南歡醒了,看見熟悉的人,恨自己為什麽還沒死。
“你在自己身上劃一刀,我便在自己身上劃一刀;你傷自己一分,我便傷自己一分;你死,我便随你死!我玉輕煙說到做到!”玉輕煙決然道。
“奴婢這條賤命……不值得二小姐這般……”南歡虛弱得聲音低微。
“從今往後,你這條命便是我的,我不準你死,你就不能死!”玉輕煙強硬道。
南歡看着她,愣愣的。
東香聽不明白她們的話,什麽劃一刀啊,傷害啊,死啊,太可怕了。
這時,大豹來禀奏,地牢有情況。
玉輕煙吩咐東香好好照看南歡,匆匆前往地牢。
大豹說,玉俊凱三人已發瘋。
果不其然,他們被關在小牢房裏,頭發亂如稻草,衣袍破碎,像狗一樣撲來撲去,張大嘴咬人,瘋子一般互相嘶咬,還發出可怕的怪叫,早已不是之前風流倜傥的公子模樣,駭人得緊。
玉俊凱看見她,瞬間記起心中的仇恨,朝她撲過來。可是,鐵欄擋住了他。
這是狂犬病發作的症狀,他們已經失去了常人的思維、頭腦,互相嘶咬得渾身是血,臉龐血肉模糊,很可怕。
她就是要他遭受這樣的折磨!活生生地被咬死!
忽然,玉俊凱抓住鐵門,猛烈地搖晃。
無論是人或動物,在癫狂的狀态下,必然力大無窮,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三人合力将鐵門拽開,兇猛地撲出來,大豹、二豹大吃一驚,知道他們具有無可預料的威力,連忙拉着玉輕煙往外跑。
玉俊凱三人狂奔追出來,以驚人的速度追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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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掌心相握,心意相通(六)
二豹反身迎戰,抽出腰間寶劍與二人激鬥;大豹帶玉輕煙繼續出了地牢,玉俊凱猛地撲過去,大豹感覺到後面襲來一陣風,回身迎擊,一邊持劍刺向玉俊凱,一邊大喊:“快走!”
因為狂犬病,原本沒有武藝的玉俊凱獸性大發,變得敏捷,避開鋒利的劍鋒,以各種狼狗的姿勢、招數與大豹對打,靈敏而勇猛。 雖然大豹武藝不凡,可是面對玉俊凱無招、淩亂的攻擊,一時之間竟無法破解,二人打得難分難解。
玉輕煙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只會壞事,便疾步跑開。
二豹對付那二人,有點力不從心,其中一人看見她跑了,立即狂奔過去。
她聽見聲響,回頭一瞧,花容失色,手足竟然發軟——那人兇猛地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