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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放她鴿子

“二爺、二爺!”夥計和掌櫃趕緊過來,一邊安撫好鄰桌的客人,一邊攔在了靳月跟前,“二爺,二爺,您樓上請!二爺請!”

京都城內,誰不知道這南王府的二公子——宋寅,是出了名的纨绔,見着漂亮姑娘便會動手動腳。

上個月,這宋寅還在大街上搶了一姑娘,皇帝大怒,奈何太後非得護着,最後也不知動了什麽法子,讓那姑娘入了宋寅身邊做妾,此事才算揭過去。

眼下這宋寅若是在天香閣鬧出什麽事,那該如何是好?

“二爺,您若是覺得一個人吃飯無趣,咱就去漪瀾院,幫您把負琴姑娘請來,您看可好?”掌櫃笑盈盈的問,打着商量的口吻。

宋寅嘬了一下嘴,“負琴姑娘?”

“是是是!”掌櫃連連點頭。

宋寅雙手環胸,“你是不是覺得,本大爺連個青樓名女支都睡不起,非得讓你給我請?”

掌櫃面色驟變,“小人不敢,不……”

「啪」、「啪」兩巴掌,宋寅出手也快,直接将掌櫃打得蒙圈,若不是一旁的夥計攙得及時,估計這會已經趴在了地上。

“少夫人!”靳月剛要上去,被明珠稍稍用身子擋了一下。

明珠壓低了聲音,“這位是南王府庶出的二公子,是太後娘娘跟前的紅人!在京都城內肆意慣了,少夫人大可不必理他,以免糾纏不休。”

聽得是皇親貴胄,靳月只能作罷,牽着霜枝的手,往旁邊繞一圈,朝着門口走去。

“站住!”宋寅一聲喊,底下人呼啦啦堵在了門口,攔住了三人去路,“剛才叫得這麽大聲,真是吓死本大爺,把本大爺的心肝都吓得直顫,你們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見過颠倒黑白的,沒見過只黑不白的。”靳月冷着臉。

宋寅扯了唇角,笑得何其猥瑣,“喲,嫌我黑?沒事,你幫我生個小子,像你這麽白白嫩嫩的,如何?本大爺,最喜歡這麽白淨的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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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靳月眸色陡沉,點墨般的兩道眉不自覺的橫挑。

突如其來的寒戾,讓宋寅為之一怔,有那麽一瞬,他好似看到了熟悉的眼神,像是記憶中的某個人的?一樣的冷戾無溫,生人勿近。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宋寅忽然問。

靳月想起了父親說過的事,心想着,莫非宋寅認得她的姐姐?

但瞧着他現在這副模樣,又似乎并不熟悉,許是有一面之緣,又或者其他什麽原因。

“讓開!”靳月懶得搭理他。

明珠緩步朝着門口走去,家仆攔在跟前,被她一手一個,宛若丢抹布一般,随手丢到一旁,愣是騰出一條路來。

躬身行禮,明珠垂眸輕語,“少夫人,請!”

靳月帶着霜枝往外走,心裏舒坦多了,打不得宋寅,拿他手底下的人出出氣也好。

驟見此情此景,宋寅勃然大怒,“把她們抓起來,敢在本大爺的地盤上這麽嚣張,看我不扒了你們的衣裳!”

“誰敢!”明珠冷然。

靳月環顧四周,一個個賊眉鼠眼,瞧着就不是什麽好人,大庭廣衆之下都敢說這種話,可見平時沒少欺男霸女,真真是天子腳下一惡霸!

“你是覺得我不敢扒了你,還是覺得我不敢……”

“宋寅!”

驟然一聲響,驚得宋寅的臉色随即變了,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下去,漸漸的又蒼白了幾分,他站在原地,仿佛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有人策馬而來,及至跟前快速翻身落馬,其模樣與宋寅有些相似,只是眉眼間英氣逼人,臉部輪廓俊朗,乍一瞧頗有些正義凜然之氣。

“大哥?”宋寅轉身,方才的咬牙切齒消失了,這會又換上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滿面讨好,“你怎麽來了?”

來的是宋寅的大哥,南王——宋烈。

老王爺逝去已久,膝下唯有兩個兒子,嫡長子宋烈,妾室所出庶子宋寅。

年紀相差無幾,就因為嫡庶之尊,一個成了繼任南王,被皇上重用,身負刑部侍郎一職。而另一個則成日的游手好閑,無官無職,宛若雲泥之別。

“回刑部的路上,剛好看到你。怎麽,想打架?”

宋烈音色渾厚,“跟三個女流之輩動手多沒意思,不如跟本王打,如何?還可以讓你的這些廢物們,一起上。”

宋寅沒什麽本事,文不行武不行,宋烈是南王之尊,他這個南王府二公子,算是寄人籬下,除非宋烈死了,南王之位空懸,否則宋寅永遠都只是個二公子。

仰人鼻息的日子不好過,好在宋寅還算「能屈能伸」,當即笑了起來,“大哥說笑了,我就是在這兒逗她們玩,還真能跟三個姑娘家動手?我沒這麽下作。”

“沒有自然是最好的,都散了吧!”宋烈負手而立。

宋寅點頭哈腰,“散了散了!趕緊的,看什麽看?回家吃飯。”

“三位姑娘。”宋烈拱手,“舍弟莽撞無禮,真是不好意思!”

“多謝!”靳月轉身就走,她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跟這些王府裏的人打交道。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壞渣滓,都壞到了骨頭裏。

及至三人走遠,宋烈瞧了一眼手執缰繩的随扈——江天,“你先去刑部,我稍後就到。”

“是!”江天行禮,快速牽着馬離開。

深吸一口氣,宋烈疾步走進街頭的茶樓裏,上了樓便去了熟悉的雅閣,剛推開門,就聽到了熟悉的咳嗽聲,“你這身子,真是需要好好的鍛煉一下,改明我請你狩獵如何?”

傅九卿臨窗而坐,室內的火爐挑得旺盛,他身上卻依舊覆着厚厚的大氅,一張臉白淨如玉,連唇瓣上都沒什麽血色可言。

“是舊疾犯了?”宋烈坐在,屋子裏太熱,他伸手推了一下虛掩的窗戶,“你是不是跟誰動了手,否則怎麽會犯舊疾?”

傅九卿搖搖頭,端起杯盞,似以茶代酒的敬了敬,“方才,多謝了!”

“你我之間,用得着這麽客氣嗎?”宋烈輕嘆,“話說,傅家怎麽忽然就遷回京都了?是衡州發生了什麽事?還是說其他什麽迫不得已的原因?”

“沒什麽。”傅九卿放下手中杯盞。

宋烈抿口茶,“你別想瞞我,此前我費了多少唇舌,讓你留在京都城,可你都沒答應,來一趟,三五日就走了。一年到頭的,在京都和衡州兩地跑,你這身子能痊愈才怪!累的。”

傅九卿面無波瀾,長睫半垂着,掩着眼底的流光,瞧着似乎心事重重的。

“放心吧,回到王府之後,我定會警告宋寅,讓他少碰你的夫人。”

提起夫人二字,宋烈猶豫了一下,“為何她也叫靳月?你就不怕燕王府那頭……宋宴那小子,現在還沒放棄呢。”

“見過了。”傅九卿說。

宋烈慌忙放下杯盞,“真的?難道是這一次,宋宴從衡州回來,衡州……難道去傅家了?”

“宋宴就住在傅家。”傅九卿淡淡的說,“好在那時候,我已經成了親。再者,她跟那個靳月不一樣,小王爺認錯人了。”

宋烈眉心微凝,“當年那個靳月,見過她的人不多,出行皆是蒙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燕王府故意的。一邊哄着人賣命,一邊只留個名字給她,想想,也是真夠狠的!”

“不一樣。”傅九卿眸色微沉。

宋烈愣了愣,每次這小子露出冷冰冰的神色,便是生氣了。

也是,他不該拿傅九卿的夫人,和一個死去的女子作比較,“當我沒說。”

“燕王妃生辰,請了我爹和我們夫妻兩個。”傅九卿低低的咳嗽着,面上泛着異樣的微紅,瞧着委實不太舒服,“用意頗深。”

宋烈挑眉,“是燕王爺的意思,還是王妃的意思?”

“是宋宴的意思。”傅九卿回答。

宋烈仲怔,“莫不是他……把你夫人當成了靳統領?”

傅九卿沒吭聲,只是身上的冷戾之氣越發凝重,饒是宋烈坐在他對面,亦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

“可是,你已經成親了,宋宴就算誤認也該作罷!羅敷有夫,豈可竊奪?壞人姻緣,委實造孽!”宋烈端起杯盞,淺淺的喝一口。

卻聽得傅九卿低笑了一聲,音色清冽無溫,“你別忘了,燕王爺當年幹了什麽,燕王妃是怎麽入的王府?”

宋烈「咕咚」一口茶灌進嗓子眼,捂着唇止不住咳嗽,“你、你怎麽敢提?”

“有其父必有其子,又不是做不出來。”傅九卿偏過頭,視線落在窗外,外頭的陽光斑斑駁駁的落在他蒼白的面上,明明鍍上一層暖光,卻還是讓人覺得冷。

霜雪在心,身在寒冬。

這話倒是實情,卻沒人敢說。

宋烈平息喉間的澀味,喘口氣道,“我權當沒聽見,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以後也別再提了。否則傳到了燕王的耳朵裏,他那脾氣,是會要人命的。”

傅九卿沒說話,他也權當沒聽見。

見狀,宋烈起身,“我趕着去刑部,你早些回去!若是以後真有什麽事,差君山來說一聲,不用親自來了,免得到時候病情加重,還得賴我?”

傅九卿沒應聲。

知道他本就是這樣冰冰涼涼的性子,宋烈也沒再多說什麽,快速出了門。

君山進門,“公子,王爺走了。”

“盯緊點,二房那頭不會安生。”傅九卿吩咐。

君山颔首,“您放心,都盯着呢!”

京都城內多達官貴人,若是二公子和三公子鬧出點事兒來,會讓人很頭疼,傅家終究只是商賈之家,雖然有錢,可終究無權無勢,在這權勢中心,光有錢不足以讓人,有底氣在京都城保全自己。

錢,權,方可成勢。

馬車徐徐而行,有風撩起車窗簾子,傅九卿淡然扭頭,如玉般的指尖撚定窗簾,望着窗外的朱漆大門。

偌大的宅子四周,到處都是守衛,一個個如同砌在高牆外的泥塑木雕,任憑風吹雨打,亦不會有絲毫動搖。

恰值守衛換班,兩支隊伍交換得錯落有序,沒有半點淩亂之感,這種事一日兩三次,早已娴熟至極。

朱漆大門上,貼着一張颠倒的「福」字,陽光下,透着滿滿的嘲諷之色。

目色漸冷,他終是縮了手。

簾子重新落下,再次将內外隔開。

靳月回到上宜院的時候,并未見着傅九卿的身影,倒是院子裏,竟多了一架秋千,簡直與之前那架一模一樣。

旁人的秋千,至少能坐兩人,可上宜院的秋千最為特別,那板子無論是寬度還是長度,都只夠坐一人,若非要擠下兩個人,定然是要摔跤的。

“少夫人,奴婢給您推秋千。”霜枝笑道,已将此前的不快,抛諸腦後。

靳月自然是滿心歡喜,能在這裏裝秋千,定是傅九卿吩咐的。

“少夫人,您為何那麽喜歡蕩秋千呢?”霜枝問。

靳月想了想,“因為蕩得高,看得遠啊!”

傅九卿就站在院門口,眉心的陰郁散了不少,他沒說話,只是披着氅子,站在院子裏,看着霜枝推着秋千,那秋千上的女子笑靥如花,明媚得像是三月裏的陽光,讓人看着便覺得心裏暖暖的。

“霜枝,再高點,再高點!”

“少夫人,您可要站穩了!”

“再高點,再高點……”

京都城的夜,繁華得不像話,天還沒黑,燈火業已點亮。

靳月爬上了後院的牆頭,坐在上頭正好能瞧見長街上的燈火璀璨。

“少夫人,您可要小心哪!”霜枝仰着頭,焦灼的在牆下走來走去,不斷的拾掇着草地上的石塊,萬一少夫人摔下來……呸!不摔!不摔!

“霜枝,護城河那邊好漂亮。”靳月伸手指着,興奮得不行,“京都城真好看!”

明珠走得飛快,及至牆下,躬身行禮,“少夫人,公子說帶您出去看看護城河的夜景,您下來吧!”

“真的?”靳月翻身落下,穩穩站定。

霜枝手一松,掌心的石頭「吧嗒」落地,不敢置信的望着靳月,再看了看高高的牆頭,“少夫人,您沒事吧?那麽高就跳下來了,膝蓋不要緊吧?”

靳月愣了愣,“不疼!”

“少夫人,走吧!”明珠垂眉順目。

去逛一逛京都城的夜景自然是最好不過,靳月求之不得,只是坐在馬車上等了很久,竟也沒等到傅九卿,之前的好心情瞬時一掃而光,到了最後,什麽興致都沒了。

傅九卿到底做什麽去了?

殊不知……

宋家那位二世祖這會就在傅家的花廳裏坐着,傅家的男人面面相觑,心裏有些忐忑。

“傅九卿在哪?”宋宴冷着臉。

昨夜顧若離高熱不退,拽着他不肯讓他走,終究也是自己的側妃,何況顧若離身份有些特殊,宋宴不想招惹麻煩,所以今日沒能脫身。

現下終于得了空,宋宴便迫不及待的趕到了傅家,滿心滿肺的只想看靳月一眼,誰知……連傅九卿都沒瞧見,更何況是靳月。

管家從外頭走進來,行了禮才開口道,“小王爺來得不巧,五公子和五少夫人吃過晚飯就已經出門了,說是去了護城河邊看熱鬧,具體在哪,底下人也不清楚。”

得,這就等于告訴宋宴,人在護城河邊,你愛找不找。

在哪?

咱不知道。

護城河那麽長,誰知道小夫妻兩個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待着?

何況人家是夫妻,愛去哪就去哪,沒有哪條王法規定,夫妻兩個不能夜游護城河畔!

宋宴黑着臉,二話不說拂袖而去,他是耐着性子,厚着臉皮來的,說是找傅九卿,其實就是想進傅九卿的院子,誰知……

京都城內,誰不知道燕王府如今正得聖寵,敢得罪燕王府,簡直是活膩了。

偏偏,傅九卿就是這樣一個,活膩了的病秧子。

“小王爺?”傅正柏與管家送到了門口,“待犬子回來,我一定……”

“不必!”宋宴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馬蹄聲聲遠去,管家皺了皺眉,“怕是氣得不輕。”

“他倒是有臉來!”傅正柏面色黢黑,拂袖轉身,「關門!」「那五公子……」管家愣了愣。

傅正柏瞪了他一眼,“你真以為我老糊塗了,瞧不出來你們玩的什麽花樣?關上大門,留着後門裝裝樣子便是,都一把年紀了,還跟着小輩胡鬧?”

老管家滿是褶子的臉,漾開溫和的笑,“就因為是小輩,才任由胡鬧,若是旁人家的小輩,我懶得慣着!”

“關門!”傅正柏輕嘆。

管家點點頭。

傅府的大門,重重合上。

靳月是被凍醒的,只覺得身上貼了個涼飕飕的東西,忽然間冷得打了個哆嗦,睜開眼卻是在傅九卿的懷裏。他的身子,一如既往的涼,夜風吹着,更是寒徹骨髓。

“傅九卿,你放我鴿子!”她縮了縮身子,睡意漫上眼皮。

想從他懷裏下來,可又懶得自己走回去,內心深處的矛盾與掙紮,可想而知。

末了,她低低的「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聲音很輕,很是柔和,帶着半睡半醒時的濃重鼻音。

傅九卿低頭,愈發将懷裏的人抱緊,大有「你生你的氣,我抱我的妻」之意。

不過,傅九卿抱得還算安穩,只是夜王的風有些大,到了上宜院門口,靳月便徹底醒了,“放我下去,我要自己走!”

傅九卿低眉望着懷裏的人,暗夜中,眸中的幽涼遠勝過冽冽寒風,凍得靳月當即垂下頭,不敢再對上他的視線,耳畔是他那微不可聞的呵笑聲。

都到了家門口,才想起來要自己走?

分明是不想讓院子裏的家仆們看見,就這點小心思,還想瞞過他?

靳月有些心慌,一路走來都沒什麽人,所以她便将就着讓他抱回來,現在院子裏肯定都是家仆。

之前傅九卿牽着她的手,還被人指指點點的另一番,現在這般,若是被底下人瞧見……回頭不定得傳成什麽樣子。

“上宜院沒有多嘴的奴才。”傅九卿眸色深深,抱着她進去。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靳月抿唇。

微光中,傅九卿面色微白,眸色漸冷,“就這麽不想讓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靳月愣了愣,她是這個意思嗎?

可傅九卿這人執拗得很,你越不讓他抱,他偏要抱,堂而皇之的越過院中,抱着她回了屋,這才将她放下。

之後他便不再理她,顧自走到書桌前,做着他自己的事情。

室內安靜至極,只隐約能聽到一兩聲,燭花炸開的響動。

靳月咬唇,責問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今夜他騙她去馬車裏等了那麽久,委實是他不對,可現在這副模樣,倒弄得……好似是她沒理一般。

“少夫人!”霜枝在門外輕輕的喊。

靳月皺眉,瞧了一眼全神貫注翻閱賬簿的傅九卿,壓着腳步,蹑手蹑腳的走出了房門。

出去的時候,她如同做賊似的,一步一回頭的瞧着他,生怕他會突然開口,攔了她的腳步。

到了門檻處,靳月幾乎是逃命般竄出去的。

“什麽……事?!”

音未落,眸先亮。

滿院子的花燈亮起,各式各樣的,有小動物的,也有各種花卉,五彩缤紛,一盞盞挂在樹枝頭,又或者挂在回廊裏,連秋千那頭也挂了兩盞蓮花燈,滿院子宛若入了春,暖意瞬時蔓延開來,那種打心裏歡喜的情緒,快速湧上靳月的心頭。

“少夫人,喜歡嗎?”霜枝提着一盞粉色的桃花燈,笑盈盈的上前行禮。

靳月有些發愣,“真好看。”

“在衡州城的時候,少夫人沒能去秋水榭赴宴,沒瞧見街頭的盛況,如今這滿院子的花燈,會一直挂在這裏,少夫人夜夜都能瞧見。”霜枝将手裏的花燈遞過去,“少夫人可歡喜?”

靳月點點頭,笑靥如花,眸中綴滿了光亮,“自然是歡喜的,那這些花燈是不是……都歸我?”

“少夫人是上宜院的女主子,自然都歸您的。”霜枝笑說。

接過桃花燈,靳月笑得眼眶發澀,“真好看!”

風從窗口吹入,将室內的爐火吹得更旺盛。

修長如玉的手,提着上好的狼毫筆,筆尖已在紙上滴下墨色,他卻遲遲未能落筆。坐在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院子裏的一切。

視線飄向窗外,耳畔是記憶裏熟悉的笑聲。

花燈璀璨,人比花燈更絕色。

好看,也好聽!

君山急匆匆的進門,神色微恙,“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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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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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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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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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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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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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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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