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面對現實
第十一章面對現實
送走了所有的賓客，空蕩蕩的客廳裏，只有一個身影跪在哪，面前是一個小型靈堂，黑白的照片，青春靓麗的女孩，仔細的去看，你會發現，照片上的人與跪在地上的人很是相像。那是王鳳英年輕時候的照片，那是她剛和雲天明相愛時，他幫她照的，她最喜歡了。
白落在她身邊蹲下，把她耳邊的碎發往後攏了攏，“起來，好嗎？你已經跪了一天了，這樣不吃不喝，身體會撐不下去的。”地上的人依舊一動也不動，并沒有答話，好像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
他沒辦法，只好使勁把她拉了起來，還沒放手，人就又滑了下去，顯然腿已經麻木了。幹脆抱起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半靠在床頭，掖好被角，出去端了一碗白粥進來，“來，先喝點粥，吃點清淡的，我再給你弄點別的。”邊說邊舀起一勺，遞到她唇邊，床上的人依舊目光渙散，動也不動，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放下手裏的碗，雙手擡起她的頭，讓她的眼神有了自己的身影後，對視着，一字一句的開口道：“雲夢，你不能這樣糟踐自己，你這樣讓愛你的人怎麽辦，你讓你爸爸媽媽如何安心。我所認識的雲夢，是那樣堅強，自信，能吃苦，那個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不會被打倒的雲夢去哪了！啊……你告訴我。”那一聲叫喊下，她的目光終于有了焦距，“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我媽呢？怎麽會有別人在家裏。爸……媽……。”邊說邊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他攔住了要出去的人，把她扯回到床上，“你醒醒吧，你爸媽都不在了！”
“不在了？為什麽會不在了，他們不在家嗎？你到底是誰，你給我出去，這是我家。”她滿臉慌亂的推他出去。
白落看着失控的人，抓緊她的肩膀吼道：“你爸媽都已經死了，他們已經不在了，你醒醒吧，我求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死了……死了……”平靜下來的人，喃喃自語，好像在思考死了是什麽意思，渙散的目光裏，好像突然想起來了，“怎麽會，對了！是我害死他們的，是我，都是我，我是個害人精，五年前害死了我爸爸，現在又害死了我媽媽。都是我……我該死！”
他看着眼前絕望的人，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不，不是的，對不起你的應該是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求求，好嗎，求你不要這樣。”原本還在掙紮的人并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麽，只是一味的掙紮，這個懷抱那樣溫暖，她沒有資格去擁有，她沒有！
突然，她不再動了，放棄了掙紮，那滴落在頸窩裏的溫熱是什麽！他哭了嗎？閉上眼，任由自己被他抱在懷裏，眼淚緩緩滑落，低沉的哀鳴聲，仔細聽，你會發現有兩個聲音。
兩人哭過之後，情緒也相對之前來說，好了許多，看着她喝完桌子上的白粥，他滿意的拿着空碗出去了。
放下手中的碗，看着還在廚房忙活的人，開口道：“李嬸，多做幾個小菜，一會一起吃個飯吧，今天忙了一天，大家也都餓的不行了！”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卧室的方向，“小夢，她怎麽樣了，沒事了吧？”
“好多了，先做點吃的，她肯定也餓的不行了，光喝了一碗白粥，肯定不夠。來，我來幫你，還要做什麽，盡管吩咐。”說着就卷起了袖子，準備幫忙。
擺了擺手，“我這有什麽要你幫忙的，不就是做幾個菜嗎，我自己還能搞定，你就去多陪陪小夢吧，快去！好了，我叫你們。”
倒了杯水，進屋。雲夢看着進屋的人，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蒼白的唇角動了一下，“謝謝！”
“感覺是不是好很多了？有哪不舒服，你就說，別藏着掖着，啊……”坐在床邊，接過杯子放到床頭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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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的人，因為這幾天的操勞，顯然幾天沒合眼了，人憔悴了不少，由衷的感謝道：“我剛剛想了很多，是我太沖動了，只顧着自己的感受，沒有多去考慮考慮，這樣輕易的就被打倒了，一點也不像原來的自己。幸好，有你在，不然都不知道會成什麽樣，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多！”
看到恢複原狀的人，他安心的笑了，打趣道：“要謝我啊，以身相許怎麽樣？你看看我天天忙裏忙外的，是不是挺像已經過門的女婿啊，你說你上哪找這麽好的老公，趕快嫁給我得了！”
“是嗎？”她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會罵他幾句，只是有氣無力地反問出兩個字。
尴尬的撓了下腦後，擠出一絲笑，“當然了，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
她象征性的點點頭，開口道：“你随便吧，我什麽都不想說，你讓我靜靜好嗎？”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一會我再進來叫你吃飯。”說完，轉身出了卧室，他知道她還需要時間去适應，畢竟不可能恢複的那麽快。
去廚房溜了一圈，看了看差不多了，就準備叫雲夢先起床，收拾一下。看着空無一人的卧室，白落慌了，去哪了？他着急的在所有屋子裏轉了一遍，沒有，都沒有，去哪了！
站在院子裏，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安靜的可怕。一片落葉飄落下來，擡頭，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她靜靜的坐在那顆高大的槐樹的枝桠上，擡頭仰望星空，久久出神，并沒有發現樹下着急的身影。
白落也從樹下的梯子爬了上去，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天空問道：“在想什麽？”
搖搖頭，“沒想什麽，再看看星星，你看它們好閃好亮。我小的時候，媽媽給講過，每個死去的人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守護者它們在乎的人，在天上注視所愛之人，默默祝福着，希望活着的人幸福快樂。”扭過頭，看着他繼續說道：“你放心，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你看，爸爸媽媽他們正在天上看着我，對着我笑。”
他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哪裏有兩顆很近的星星非常閃亮，就像她說的一樣，好像在訴說祝福一樣。
李嬸一出來就看看樹上并排而坐的人，欣慰了不少，大聲喊道：“阿落，小夢，下來吃飯了。”就進了廚房，準備餐具去了。
兩人慢慢的從樹上下來，白落揉了揉雲夢的腦袋，“那我先去了，你進屋換身衣服，然後李嬸道個歉，說聲謝謝，她這幾天一直在幫忙，忙前忙後的，可擔心你了！”看她點點頭，便放心的出去了。
雲夢換好衣服後，來到客廳在母親的靈堂前燒了柱香，來到古香古色的桌椅前坐了下來，“李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對，謝謝你幫了我們家那麽多！”
“小夢，說什麽客氣話，這個院子裏就住了我們兩家，我老伴死的早，也沒有孩子，你就像我的閨女一樣，你爸媽生前可沒少幫我，我早就把你媽當親妹子看待了，這些都是應該的。說什麽謝謝。就是你這幾天可把我吓壞了，不吃不喝的，身體怎麽受的了，可不能再有下次了。”說着加了一筷子菜放到雲夢碗裏，“你現在沒事了就好，來，多吃點菜，肯定餓壞了。”
“嗯，好，我會的，你們也都吃吧，忙到現在肯定也餓了。”三個人坐在一桌開吃起來。
又是兩天過去了，雲夢忙東忙西的，收拾好了一切，該打理的也都打理好了。
一大清早起來，把東西整理好，準備回C市，假期本來早就到了，因為突發狀況，雲夢就打電話多請了兩天假，現在也該回去了。
“李嬸，這是家裏的鑰匙，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幫忙打理一下，給我爸媽上柱香。還有這點錢，您先拿着，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我，我以後有時間就會回來的。”把手裏鑰匙和錢遞了過去。
李嬸看了看，搖搖頭，“小夢，你不說那些事，我都會去做的，只是這錢，我不能要，我還有力氣，自己還能掙錢。”
她也搖了搖頭，拉着李嬸的手道：“您誤會了，你既然把我當女兒看，我也把你當媽看待，我不在的時候，我媽每次生病都是你在照顧，現在我可以照顧你們了，我媽不在了，您就是我媽，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您就接着吧！”
白落看着兩人，也勸道：“李嬸你就把這當自己家，把小夢當自己閨女，不要客氣，拿着吧。”
接過手裏的鑰匙和錢，李嬸擦了把眼淚，“好，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和我閨女客氣了，記住了，這永遠都是你的家，什麽時候累了，就回來。”
揮手道別，兩人坐上了返程的汽車。煙雨蒙蒙的小鎮，在視線中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前方的路充滿大霧，一片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會是什麽樣，誰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