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一偉內心樂翻了,認為自己能夠宰到一頭肥羊。
上午八點多鐘,王一偉帶着沈修在香堤半島內轉了兩圈。
“沈總啊,你看我們這兒的房子都是精裝修、四季恒溫,要是你滿意啊,今晚上我做東大家一塊兒吃個飯?”
附近的香堤綠岸、香堤花苑也都是王一偉的房産項目,香堤島是前幾個月剛剛竣工的,另外兩個都是幾年前就已經完工的,房子都全部賣得差不多了。
王一偉之所以把香堤半島拿出來賣掉,就是因為這筆財産可以悄悄轉入瑞士死人賬戶而不被發現。
沈修其實覺得這地産對他來說沒太大吸引力,香堤半島靠近一個二十幾年的老小區,周圍環境髒亂差。而且連個大型超市都沒有,買香堤綠岸和香堤花苑房子的都是圖房價便宜。
但是當關桓拎着早餐經過的時候,他打了個激靈,難道關桓住這附近?
“哦,好,咱們晚上見,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啊。”說完不等他回答,鑽進車內一打方向盤,走了。
王一偉趕緊吩咐助理去訂酒店。
關桓走的好好地,莫名其妙被一輛車攔路阻截,他剛想往邊上走的時候,車主探出腦袋說:“這不是小關老師麽?你住這兒啊?”
關桓習慣性的推推眼鏡,淡漠的點點頭以示回答,擡腳想走,沈修從車上下來:“你拎的那是早飯吧?正好我也沒吃呢,一起吧。”
他自顧自的拿過關桓手上拎的早餐,關桓躲了下,沒躲過,早飯被搶走了。
“我只買了一人份。”關桓歪了歪頭。
沈修發現關桓的毛刺頭長長了些,做歪頭的動作時顯得很孩子氣,壓下想去摸摸人家腦袋的沖動,臉皮厚的笑笑:“沒事,我吃的少,一根油條管飽啊。”
他其實來這兒之前已經在外邊吃過早飯了,不過要是如實說了,不僅早飯撈不着,連關桓的面兒都甭想見。
關桓從塑料袋中取出一根油條,兩只手指夾着,“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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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差點咬了自己舌頭:“你欺負人!”說的十分義正言辭。
關桓沒正眼瞧他,劈手奪過他手裏的豆漿油條,然後晃着那根油條,問:“你不吃?那我拿走了。”
說完還當真要往回塞,沈修當然不樂意,就着他的手叼走了油條,兩人的行為有些暧昧,路過好些女學生一直回頭瞅。
關桓皺了皺眉,把手上的油漬抹在早餐店送的紙巾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修美滋滋的吃着油條,他一點兒不着急,既然關桓以前不排斥自己對他的好,那麽現在他依然有信心讓他依賴自己。
但是說真的,關桓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他還真的挺傷心、挺郁悶的。
沈修決定天天來這兒晃蕩,沒準兒可以天天見着關桓呢。
晚上的飯局,沈修又是和王總胡吃海喝了一通,在簽合同的時候,沈修夾着煙,斜眼盯着合同上的數字,冷哼一聲。
“王總,你不會多寫了個零吧?”
王總嘿嘿笑道:“哪兒能啊,這香堤半島的房子你也看到了,哪兒能不值這個價啊?”
沈修可不吃他這一套,将煙蒂摁在煙灰缸中:“王總,和你說句實話吧,我在北京那會兒,賺的可不比你少,前不久在D市市中心拍了塊地皮。”
“你要是覺得不信,可以去問問其他開發商,打聽打聽,想坑我啊,你還沒那能耐。”
王一偉心下一驚,市中心的地皮他也去競拍了,可就是棋差一招,原來最後的得主是他面前的這個男人
陪笑道:“是是是,沈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
“甭扯些有的沒的,一點二億,行,咱現在就簽字,不行,還請王總另謀買主。”沈修從軍區大院長大,又當了兵,身上多少帶着些痞痞的習氣。
說實在的,香堤半島1.2億這個價的确低于了本身價值,但是誰讓王一偉的離婚官司判決迫在眉睫呢。
王一偉思量着,說不定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一咬牙一狠心,同意了。
七天後,王一偉的私人賬戶就多了一大筆錢。
就在他樂不思蜀的時候,再一次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他老婆說她拿到的不是王一偉的全部財産,控告王一偉還有價值上億的私人存款。
王一偉頓時傻眼了。
這件事是沈修做的,在進行銀行轉賬的第一時間,他便複印了一份轉賬票據,把這份複印件交到了王一偉老婆手裏。
沈修是個商人,王一偉也是,兩人旗鼓相當,以王一偉的才智謀略必定能夠東山再起,沈修不是傻子,為了鏟除競争對手,自然要做些心狠手辣的事兒。
不過這也怪不得沈修,誰讓王一偉這人生活作風不檢點呢,還娶了個財迷做太太。
王一偉自然也猜到了是沈修做的,站在被告席上,表情扭曲猙獰,暗自咬牙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沈修這個兔崽子!
沈修既然惹了這事兒,就不會怕人家找上門,他好整以暇的等着呢,可是左等右等王一偉硬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關桓那邊出事兒了。
郁維又回了一趟北京,酒吧再次交由關桓。
雖說上次的事情挺尴尬,但是兩人都是爺們兒,笑一笑睡一覺就過去了,所以關桓接到郁維的電話時也沒有太多別的情緒,一口答應了。
可誰知替人看場的第一天就出事兒了。
一個社會混混,看着關桓覺得挺俊,又見他穿的是嫩黃襯衫打着紅色領結,一身酒保服,就在關桓端酒上來時動手動腳,摸了關桓屁股兩下。
關桓頭皮一麻,那腳就踹上去了,還踹在人家命/根子上。
那個混混慘叫一聲,捂着裆/部罵罵咧咧:“操/你媽的!給老子等着!”
說完歪歪扭扭的走了,再回來的時候,身後多了二十來個人,拿甩棍提刀子的。
在Corner鬧事的情況也有過,但不多,但是關桓給人看場的時候從沒碰到過,看到這場面,瞬間蒙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腦袋上就被人悶了一甩棍。
關桓悶哼一聲,抱着腦袋沿着吧臺蹲了下來。
Corner的服務員還挺彪悍,見關老師被打了,一個個提着酒瓶子上去幹架,酒吧的保安匆匆趕到,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尖叫聲四起。
不知道誰報警了,十分鐘後,關桓等人都被帶去派出所錄口供。
有幾個人受了傷,被送去了醫院。
關桓腦袋被砸了一下,剛開始覺得疼,後來就不疼了,他就沒用手捂,警察同志還以為關桓一點傷沒受。
服務員領班在醫院給郁維打電話彙報了這事兒。
郁維一聽急了,趕忙問關桓有事沒事,服務員說小關老師腦袋被照着悶了一棍子,被帶回了派出所,看樣子沒啥事。
郁維哪兒放心啊,又給關桓打電話,但是沒人接,思來想去撥通了王秋手機。
王秋接到小維維電話可開心了:“小維維?小維維?”
郁維着急麻慌的把事說了一遍,王秋一個電話打給了沈修,沈修聽完怒吼:“什麽?關桓受傷了?他媽的誰幹的?”
王秋慢悠悠的說:“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沈修飙車到派出所的時候,關桓剛錄完口供,坐在椅子上發呆。
腦袋有些疼,用手摸了摸,起了一個大包,還黏糊糊的關桓把手放在眼前一瞅,一手血。
沈修也正好瞧見,一個健步上前握着他的手就問:“哪兒受傷了?哪兒啊?疼不疼啊?”
關桓沒想到他會來,愣了愣才回答:“哦,沒事。”
沈修怒了:“這麽多血?沒事兒?你他媽腦子沒毛病吧?!”
他拉着人就往外跑,年輕的小警察在後邊叫道:“哎哎哎,保釋金交了沒?”
沈修惡狠狠的看了小警察一眼,甩下兩千塊錢,拉着關桓上車。
闖了五六個紅燈趕到醫院。,他還在一個勁的數落人家關桓,什麽一點都不照顧自己啦,多大的人了被打也不知道還手啦……
關桓抽出被他拉着的手,摸了摸鼻子:“我先踹的人家。”
好嘛,還是關桓先動的手。
他奇怪的問道:“你踹人家幹嘛?”
關桓眼神複雜的看了看他,不作答。
沈修還算識趣,沒有多問,前去挂了個急診。
縫針的時候,關桓的一撮頭發被剃了,沈修為了顧及他的面子,一直忍着笑,還去附近飾品店買了頂淺灰色棒球帽。
等到關桓縫完針,沈修把棒球帽往他腦袋上一扣,趁機揉了揉他的頭發。
嗯,沒以前柔軟了。
這種親昵的動作讓關桓渾身不自在,戴着棒球帽急吼吼的往門口沖。
沈修手長腿長,趕上他,摟着他的肩膀往停車場走。
“拿開你的手。”關桓冷冰冰的說道。
“不嘛不嘛。”沈修耍無賴,還用臉蹭了蹭關桓的嫩黃小襯衫。
關桓不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和這人當街吵架,只好磨磨牙,問:“你知道不要臉三個字咋寫不?”
沈修笑眯眯的說:“你不知道?我教你寫啊。”
關桓擰擰眉,幹脆閉嘴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