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修在工作之餘時常會思忖,兩年一個人究竟會改變多少,外表,思想。
關桓在京城消失了兩年,搬去了D市,到底是為什麽,他幼年時便已來到北京,在北京成長上大學,還當了近十年的大學教師。
兩年後遇見關桓,沈修發現自己都快不認識他了,他的性子淡漠,沈修知道,可是與他人相比,關桓對他會不會太冷淡了一點兒?
沈修知道關桓是個不幸的孩子,但是關桓并沒有自暴自棄,最終成為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教師,沈修了解關桓的過去,他不同情他,相反發自內心的欣賞他,因此之前是真心對他好。
兩年後,關桓似乎把以前的種種都忘了,他似乎只是關桓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沈修不是想要關桓記住什麽,回報什麽,他只是忍受不了關桓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留給他的淡漠神情,這讓他很惱火。
在飯桌上,沈修發現關桓還是願意從細節上接受對她的好,于是乎他開始認為,關桓其實是沒有任何改變的,只是放棄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是什麽沈修說不上來,這只是他的一種感覺,非要去深究,或許得先緩和兩人之間別扭的氛圍。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對關桓這麽上心,兩年中忙起來的時候,甚至會忘記真實存在的這個人。
兩年後再次見面,才發覺這個人真實存在于自己的內心深處,不論時間怎麽流逝,這個人必定還是會深深埋藏在心底。
他或許還沒意識到對關桓萌發的別樣情愫,可人家王秋認識到了,他兩年前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有貓膩,吃完這頓飯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你看看你對小關老師關懷備至那樣兒,沒有基情?誰信吶?
于是他在沈修面前旁敲側擊過好多回,什麽“小關老師人不錯啦,要好好對人家啦”,什麽“你今天怎麽不約人家小關老師吃飯吶?得抓緊啊”等等。
沈修總會十分不耐煩的揮揮手,說我還要開會呢,沒空。
王秋見在沈修那兒無計可施,便輾轉去了郁維的酒吧。
燈光酒色,紅綠相映,令人目眩神迷沉溺其中,舞池中男女肢體交彙,視線相對,訴說着無聲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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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左手老神哉哉的晃着一杯白蘭地,眼神輕佻的看着坐在斜對面的郁維。
“小維維啊,你就別再對你那小關老師動心思啦,告訴你實話吧,沈哥喜歡關老師,你就跟了我吧。”
郁維猛地擡頭,兩眼水盈盈的,不知道是燈光照的,還是王秋的錯覺。
他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麽都沒說,頹然的低下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盛着水汽的雙眼,交錯的暧昧燈光在他頭頂打下一個又一個五彩光暈。
這時候的郁維讓王秋心疼極了,他說這話是有私心的,卻沒有諷刺郁維的意思,只想讓他明白現狀。
男人有一個特性,不管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兒,都喜歡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郁維也不例外,拉着人家王秋喝酒。
王秋不由得暗爽,看來這趟來對了,喝酒啊,好呀,喝醉了看小爺不把你辦了!追了你這麽久好歹也得有點兒成績不是?
王秋的酒量是沒得說的,沈修在部隊多呆的兩三年裏邊兒,他閑來無事開了個酒吧,這兩年又跟着沈修混,酒必然沒少沾。
郁維酒量很爛,幾杯白的下肚,頭有點兒暈,再看看人家王秋,悠閑的敲着杯沿,戲谑的瞧着目光有些渙散的郁維。
“來,小維維再喝一杯。”王秋蔫壞蔫壞的在剛倒的紅酒裏邊兒兌了點白的,又兌了點啤的,最後又兌了點白的,把酒杯推至郁維面前,笑眯眯的。
郁維還給一口悶了,這下好了,王秋搖着尾巴舔了舔小尖牙,扛着小身板兒的郁維就往二樓跑。
身後的酒保看見老板被一個男人扛着上樓還傻不愣登的遞了張房卡。
王秋笑的眼睛都眯縫兒了,拍拍酒保的肩膀,說:“我會給你加薪的。”
酒保傻傻愣愣的點頭,目送老板上樓,回過神來一想,不對呀,為啥是他給自己加薪?
王秋邊開房門邊小聲念叨:“大床房大床房大床房……”
輕手輕腳的把喝的渾身發軟的郁維放在大床上,雪白的床單映着他有些泛紅的臉頰,這副情景真的是讓王秋愛不釋手。
俯下/身愛憐的親了親他上挑的眼梢,溫柔真摯的吻一路下移,最後落在水紅的嘴唇上。
柔軟的唇瓣混雜着酒香,帶着罂粟般讓人上瘾的滋味,王秋伸出舌尖舔舐描摹。
郁維嘴唇半張,被王秋輕而易舉的銜住舌頭吮/吸,他似乎很難受,小聲的“唔”了一聲。
王秋放開他變得紅腫的嘴唇,哄道:“乖,乖,不難受,咱們來脫衣服啊……”
郁維腦袋昏昏沉沉,想睡覺又睡不着,先是感覺嘴巴被人堵住,然後舌頭又被一個滑膩膩的東西勾住,之後等到呼吸順暢,又聽到有人在一邊聒噪。
好煩啊,好吵啊,郁維心想。伸出右手朝着聲源揮了揮,嘟囔着:“別吵,睡覺。”
王秋抓住那只亂揮的手,與之相扣,“嗯嗯,不吵不吵,咱們先脫衣服再睡覺啊……”
銀白的月光透過半敞的窗戶隐隐綽綽灑進屋內,床上人影交織。
“呃啊……不要了不要了……”郁維跨坐在王秋身上,脖頸後仰。
王秋緊緊地摟着他,輕笑:“不要了?明明都爽哭了啊,怎麽會不要呢?”說完親親他的眼睛,吻去即将滑下的眼淚。
第二天早晨,明媚的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床上床單淩亂,污濁不堪。
王秋打着哈欠摸了摸身側,空的?頓時清醒了,睜大眼掃視了整個房間,人呢人呢人呢?
“我操!他媽的就這麽跑了?老子可是第一次啊!得負責啊!”王秋抱着腦袋氣急敗壞的大吼。
郁維在王秋抱着他清洗的時候徹底酒醒了,裝出一副純良的模樣等到王秋睡着,穿上衣服提上褲子,跑了。
他以前愛玩兒,和人上/床的事兒也沒少做,甚至還玩兒的挺瘋,曾經在京城酒吧的廁所和關桓做過。
但是現在不一樣啊!網球是什麽人啊?一個追他屢追屢敗的爺們兒,這要是和他發生了實質性關系,還不知道會不會被王秋當成把柄呢,所以他溜了,抱着能躲一時是一時的心态溜了。
沈修最近發現王秋渾身上下撒發着一股深深的怨念,估摸着球兒又失戀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