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膩歪
第六十五章
餘宛棠哭的稀裏嘩啦,李幼漁說的這樣好,把所有的好話說盡了,她這根本就是壞女人。
“好了,你不要再哭,再哭,會很難看。”李幼漁替餘宛棠把臉上的淚抹了。
“你還怪奴家,誰叫你說的這樣好。算了,你不成神,奴家也不要成了,都不成了,就守着你過日子算了,蘿蔔就蘿蔔,青菜就青菜,奴家就算成神了,心裏也會不安,明明認識卻要假裝陌生人似的在天上,還不如在凡間來的快活,幾千年的道行不要了。壞人,李幼漁是大壞人。”
她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擦。
“你真是哭醜了。”李幼漁笑着,遞帕子給餘宛棠。
“還不是你招的,還說奴家。”
這擦了眼淚,雙雙又有同心同德之喜,彼此較之之前又開朗許多,心裏擔心的事,既然都做了打算,也就無什麽顧忌,又念起剛才約會的事來。“剛才真是吓死我了,要是被那兩個人看見,一定會很醜。”
“誰醜了,大晚上的不做好事,還被人撞見,而且我們散步散的好好的,他們就來這一出,姐姐你說你有沒有胡思亂想?”
“才沒有。”
“哼,奴家看你就有,你有好幾次靠近奴家,敢說不是邪念作祟,從實招來,是不是對奴家有不良的企圖,畢竟奴家頗有顏色,你要是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向奴家撲過來什麽的,完全能夠理解。”餘宛棠坐着,翹着二郎腿。
“我沒有,你才有,常常撲過來的人是你。”
餘宛棠一下子撲了過去,“就等你這句話呢!”她雙手勾住李幼漁的脖子,兩人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織着,一時沉默無聲,餘宛棠小聲問,“要是現在親你,奴家會不會有點兒顯得操之過急?”
“有,不過我也一樣。”
兩人鼻尖互相觸着笑起來,餘宛棠在李幼漁唇上小啄一口,李幼漁回一下,餘宛棠再啄一口,李幼漁再回一下,兩下裏嘴唇如膠似漆般的黏在一起,逐浪翻疊,百般癡纏,情到濃處,百無禁忌,兩人滾做兒一堆,再也不管不顧,遂成枕席之歡。
這兩位睡到雞鳴三遍也不肯起來,初嘗情果,難免膩歪,耍懶,兩個只是一直擁在一起,面對面傻笑不止。彼此緊了又緊,也顧不得什麽夏天不夏天,正如餘宛棠曾說,情人的世界裏哪有四季,永遠都是溫熱的春天。
Advertisement
餘宛棠雙手捧着李幼漁的手指,一個個繞來繞去,似乎玩不膩似的。李幼漁問她,“你起不起?”
“不想起。”
“餓了沒有?”
“好像有點兒。”
兩人在屋裏小聲說話,外面有張氏打這裏過,見李家門關着,院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早上洗衣服也沒見着餘宛棠,不知道這家發生什麽事,因此在門外喊了幾聲。
李幼漁道:“有人喊你呢。”
餘宛棠回說:“奴家聽不見。”
李幼漁刮她鼻子,“你真會耍賴。”
“呵呵。”
等張氏喊過數遍,見無人回應,也就罷了,兩人又膩歪了會兒,李幼漁的肚子咕咕叫了許多遍,實在忍不住了。對餘宛棠道:“在一起的時候還多,但是再不吃點東西,對身體恐怕不好,你要是不想起,就不起,我去做,你休息。”她怕餘宛棠累着了,她自己也累,少不得掙紮着起來,做點東西吃。
餘宛棠說:“好,奴家今日就躲懶一回。”
一人歪着床上,看李幼漁穿衣出去。心裏想一回,傻笑一回,不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想起昨晚的甜蜜,難免笑得兩只眼睛都沒有縫兒了,她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有了沒有?估計沒那麽快,還得多試幾回,以後是生男孩好,還是生女孩好,還是生兩個好,這事大概也不由她說了算。
李幼漁過不多久進門,打了水進門。
“怕你不舒服,打了水過來,你要不要洗澡?”
“洗,不過……”有了昨晚的親密,餘宛棠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要求李幼漁抱着去,完美的曲線一覽無餘,也無所謂,大不了厚個臉皮,反正先臉紅的就是輸。
李幼漁笑着咬牙,“你這妖精,專門勾人。”
“誰是妖精,奴家是桃花仙子。”
“成了仙的妖精,呵呵。”她逗餘宛棠玩,餘宛棠的嘴兒撅的老高,眼睛不知道撇到哪裏去了。“你洗完了,差不多就可以吃早飯了,雖說我的手藝不如你,但是你也別嫌棄。”
“不嫌棄,有人伺候,誰嫌棄。”
“就知道偷懶。”
“偶爾也有奴家受用的時候,嘿嘿。”
彼此也沒先時那麽念生,李幼漁到底還是臉紅,最後在餘宛棠雙目炯炯之下撐不住,逃也似的出去了,一出了門,雙手捧着臉降溫。自己又傻笑。
餘宛棠見李幼漁這樣,在屋裏笑的很沒心沒肺。“哈、哈、哈……”她可算勝了?洗完澡,桌上已鋪好早飯,雖說是米湯,圓子,不過東西簡不簡單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麽人做的,用不用心,餘宛棠自己咬着吃,不過瘾,硬要李幼漁喂她。
“你怎麽過了一夜就變小孩子?”
“奴家哪是小孩子,奴家現在是有人疼了,撒嬌呢,喂一個。”李幼漁把碗端到自己面前,喂給餘宛棠吃,餘宛棠又接過她手裏的搪瓷,給李幼漁也喂了點兒食,“別光顧着奴家,你吃了沒有?”
“馬上就吃。”
“你看看你,奴家不疼你,你就不知道疼自己,你說說看,要是沒有奴家,你可怎麽過?”
怎麽過?傻過呗。要是換作以前李幼漁會說‘誰離不開誰呢’,可是此情此景卻又不同了,她不想離開餘宛棠,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待在一起的好,餘宛棠不打算成神了,她少一樁心事,可是天上會這樣輕易讓仙子思凡嗎?
天庭也有天庭的規矩,不遵守規矩的人,想不受到懲罰可能嗎?可是餘宛棠這樣開心,現在說這個話,也太大煞風景了,只能邊走邊珍惜,以後的路該怎麽走,也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八字箴言。
兩人吃完早飯,李幼漁又給驢子添了草,小狼狗們喂了糧食,這些小東西們竄個子的很快,已經半大身形,估計是這家的夥食不錯,至少管夠,所以幫忙起來也格外的賣力,這不,一吃過,就陪着李幼漁巡邏去了。
小狼狗們奔跑在前,為李幼漁開路,李幼漁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上笑眯眯的,在山上碰見了福潤,她老遠就叫道:“村長。”
“李姑娘,今兒怎麽現在才來巡山?”
“嗯,有點兒睡過頭了。”
福潤踱着步子,手背着身後,慢悠悠的走過來,看了這大片的桃樹說:“果子不久就要摘了,只不知道賣的出去麽,要是賣不出去,可是要虧了不少。”上次張氏同他說過的話,老是膈應在他的心裏,他一直擔心會出什麽事,所以偶爾說起話來,都是皺着眉頭的。
“放心,咱家的果子有奇特之處,你也算是農家手,難道就沒瞧出什麽不一樣來?”
李幼漁說話的時候,撇過頭去看她的果子林,雪白的脖頸上,赫然的三個印子一下子跳入了福潤的眼裏,他本能的臉紅了一下。
随後在心裏‘咦’了一下,經過人事的他不免狐疑,這印該不會是……可李幼漁是寡婦家的,怎麽會有這個,難道她和哪個相好上了?不對呀,這都是立了貞節牌坊的。
福潤在李幼漁轉過頭之前,心裏早就如煮沸的滾水似的,不知道該不該問,或者暗示一下,或者提醒一下,這是讓他看見,若是讓別人瞧見,鄉下人眼裏最容不得這些的,這是思想作風問題。
寡婦盼漢子也沒啥,可立了貞節牌坊的,這要是偷漢子,也不大光明地道,拿着朝廷的嘉獎,做有辱名譽的事,這要是傳揚出去,李幼漁根本無法在來福村,甚至這一片兒立足。
為着這個,福潤下定決心得提醒李幼漁。
“李姑娘。”
“嗯?”
“你脖子上似乎有什麽東西。”
“脖子?”李幼漁一時沒反應過來,可到底是經過事的人,經福潤一提醒,她大體也猜出是怎麽回事,手摸了摸脖子,腦海裏想起昨晚的事,臉上略微紅了一下,又假裝不在意的笑着說:“讓您見笑了,昨兒被蟲子咬慘了,回去得拿堿擦一擦。”
“是這樣。”看着福潤放松的樣子,李幼漁在心裏給餘宛棠點了幾個‘可惡’,這餘小妾忒大膽,明知道她要出來做事,還吻幾個印兒在顯眼的地方,這是怕人不知道,大膽!等她回去,她得問着她,看她怎麽說。
兩人又說了些閑話,福潤離開了。巡完了山,又看了地,李幼漁和小狼狗們回家了,一到門口,李幼漁就道:“魚丸湯,你幹的好事!”
餘宛棠奇怪道:“什麽?”
李幼漁沒好氣的指着脖子,“你說說,什麽不好做,偏做這個,這下好,我碰上了村長,人家拿有色眼睛瞧我,不知道在心裏怎麽歪派我,說我偷漢子呢,壞我名譽,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談戀愛。”
“哈哈哈!”
餘宛棠笑着拍桌子,她的傑作很快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