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飯去算了
第二十五章
李幼漁看鏡子,又再看餘宛棠憋笑的樣子。是了,她全明白了,她怨念的看着餘宛棠,直到餘宛棠不好意思笑她,“都是你幹的好事。”這還是嘴唇麽,直接成烤腸了,她忽然起了個想法,要笑餘宛棠,“也不知道是哪只蜜蜂啃的。”
餘宛棠不笑了,反駁她,“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做壞事,換氣就換氣,把嘴唇啃腫了,請不要告訴我,這是一件事,我還沒那麽傻,小樣兒,想吃姐姐的豆腐,也不看看年月。太不像話了!”
吃豆腐就吃豆腐,她就認了,能拿她咋樣。
“奴家只是吃個豆腐,那還是吃素,有什麽打緊,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直接啃回來,來來,這裏,盡管來,奴家就敢把自己放平了,任你胡來,你有那本事麽,膽小鬼。”她大膽挑釁,李幼漁不理她,就知道餘宛棠沒安好心思,成天的念着和她生孩子。
這年頭,不瘋魔,不成活。
“我要是上了你激将法的當,我才叫傻瓜,趕緊給我起來,窩在被窩裏,你是大小姐,我們可沒有錢請老媽子伺候。”
“就知道你不敢。”餘宛棠起來,穿衣,還哼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啃你都不嫌夠……”李幼漁望着她,一遍兩遍三四遍,她就說這女人沒安好心,而且還故意暴露在她面前,見李幼漁看她,餘宛棠笑道:“怎麽,你要迎難而上?”
“不,我要順流而下。”
餘宛棠洩氣,從李幼漁身邊走過去時,在她嘴上強親了一口,高高興興的扭着腰走了。李幼漁沖她的背影揮拳頭,再一看鏡子,自己的烤腸嘴恢複了,用這種方法施法,她才不崇拜呢,這個壞壞壞壞的小妾。
她這裏剛一吐槽,餘宛棠連打數個噴嚏,火大的轉過身。
“李幼漁!”喊全名了,沒好事,直覺的。
“有。”
“你剛是不是說奴家的壞話了。”
李幼漁舉起雙手,一手執鏡,一手執梳子,她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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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我要是敢說你的壞話,就讓全世界都死光了,我們倆孤獨的活着,一起長命百歲。”
“放心,全世界不會死光的,但奴家一定會長命萬萬萬萬歲,至少你活着的每天,奴家都可以找你算賬,小樣兒,悠着點兒,時間不早了,洗洗去吃早飯,前提是人家為我們準備了的話。”畢竟她昨晚有些很不給面子,不過為了不夜長夢多,也只好快刀斬亂麻了。
她這一出去,福寬、福廣就湊了過來,像是專門在等着她。
“餘姑娘,早啊。”
“兩位公子早,有事兒?”
“我爹和我娘,讓我們喊你們吃早飯。”
“多謝!”轉而粗魯又高聲道:“李幼漁吃早飯了,動作迅速。”對着兩位目瞪口呆的福家兩兄弟溫婉一笑,其變臉速度之迅速,真是望塵莫及,兩人啞口無言,她先走了,不奉陪。
福寬推推福廣,“二弟,剛才我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剛才不是餘姑娘對不對?”
如此兇悍,娶回來他們鎮得住嗎?
“大哥,我想你的耳朵沒問題,因為我也聽見了。”
都說女人是貓,可是兇起來都華麗變身成母老虎,那看似溫柔的笑容,其實暗藏殺機。
兩人趕緊跟了上去,也不管李幼漁就在他們身後。她得意的笑,“好啊,你們說魚丸湯的壞話,她最記仇了,小心被報複。”
去了福潤家的客廳,暫且稱呼中間的房子為客廳吧。早飯已經端了上來,桌旁也坐了人,李幼漁一來,福潤就招呼她,“李姑娘你也來了,來的正好,快坐下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說。”李幼漁以為有什麽大事,撿餘宛棠旁邊的位置坐了。
“村長,有什麽話,您說。”
福寬、福廣也想知道他們爹要講啥,也撿空位坐了,認真聽着。
“李姑娘,餘姑娘,有些事,我實在說不出口,可是不說又不行,為了你們的事,村上的人對我很有意見,希望我能把他們的意思傳達給你們。”
“他們不希望我們在這裏落戶?”李幼漁問道。
“那倒不是,李姑娘你不要着急,事情是這樣的……”福潤就從昨晚村民來家講起,大家的意思是很希望兩人去那些人家住住,“免得說我以公謀私,還請姑娘們成全,我沒有要趕你們的意思,我是巴不得你們住下來的。”
福廣第一個坐不住,“爹,你行得正,坐得直,怕他們說啥。”
“你小子懂什麽,這叫‘人言可畏’,不是一句你說自己堂堂正正,就能說得清楚的事兒。”真是不懂事的臭小子。“餘姑娘,李姑娘你們的意思呢?是要住下來,還是住別家,我都是沒有意見的。”
“他們那些人家有多餘的房子夠兩位姑娘住麽,矯情。”福廣忍不住吐槽,他心裏不快,連這個都要争,都不是好東西,歪歪心思打成這樣。
福潤不顧福廣吐槽,問李幼漁,“李姑娘,你們的打算是什麽?”
李幼漁問餘宛棠,“你說呢?”
“奴家聽姐姐的。”
“那咱們還是住在村長家,我們的房子幾天就能弄好,就不多打擾別人了,村長這樣做會使你為難麽,要是為難,盡管說出來,我們沒事,大不了,另外找地方就成。”
“沒有事,我聽姑娘這樣說,高興還來不及,承蒙看得起了。”
“是我們該謝謝村長才是,一來就給您添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孩子娘快過來吃早飯。”
村長家的夥食還是很過得去的,在來福村起碼還算個‘富戶’,誰叫他有兩個有手藝的兒子,掙錢就是比別家多。不能說天天吃飯,但粥還是能喝上的,家裏做了魚,端出來給李幼漁和餘宛棠嘗嘗。
張氏道:“這是昨兒兩位姑娘送來的魚,嘗嘗看,味道如何?”
李幼漁吃了,覺得不錯。餘宛棠挑剔一點,但沒說啥,有的吃,總比喝那能照臉的米湯強。
吃過早飯,李幼漁管福廣借了工具。
“我有好些要用,不如這樣,等我們回來就去幫忙。”
李幼漁也覺得這樣最好,但是怕餘宛棠不答應,眼睛不斷的去觀察餘宛棠的臉色,見她沒高興,但也沒難過,她就想一口答應下來,哪知道餘宛棠開口拒絕了,“不勞煩公子,住在你家已經惹出這樣多麻煩,要是再弄出些別的麻煩,就更加不好了,我們是寡婦,受不起這風言風語,還望公子成全。”
一口‘寡婦’,就像一陣西伯利亞的狂風,刮飛了兩兄弟的好心情。
他們不在意了,但餘宛棠老是要拿出來提,一遍一遍的提。
“知道了,借工具好了,我問一塊兒工作的人借一借就好。”
李幼漁謝過,刮了餘宛棠一眼,餘宛棠無謂的望天。
“時候不早了,姐姐我們早點出發,争取多做一點兒。”餘宛棠提着裙子邁出了門檻,李幼漁随後,門外仍然有很多圍觀的人,餘宛棠決定無視,李幼漁也是,她拿餘宛棠當擋箭牌,擋住別人的視線。
她們一走,人群也随之移動,一部分留下來探福潤的口風,一部分看熱鬧。
餘宛棠道:“別理他們,鄉下人沒見識,把咱們當猴兒瞧呢!”
“你是城裏人嗎?”
“山裏的。”
“對嘛。”所以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兩人走着,不多時就到了地兒,李幼漁繼續把要做的事情做完,餘宛棠坐在石頭上發呆,過了會兒,她站起來問李幼漁,“姐姐你渴不渴?”
“你燒點開水。”
她去做了,不一會兒又來問,“你熱不熱?”
“還好。”
餘宛棠去了,過了會兒,端過水來,“喝點水吧。”
“謝謝。”
“擦擦汗。”
“謝謝。”
“再喝水。”
“謝謝。”
“再擦汗。”
“……”
李幼漁不高興了,這大半天就光顧着和餘宛棠你來我往了。“餘宛棠你好好坐着成嗎?別跟我說話,別喂我水,別給我擦汗,你這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哪有心思做事。”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可你耽誤我。”
“你怎麽不說你不專心?”
“總之,你閃一邊兒去,做飯去。”
做飯、做飯,就知道讓她做飯,也不擔心鍋裏的油煙會傷她的皮膚,也不擔心家裏面根本就沒啥可吃的,就知道吩咐她做這,做那。餘宛棠不快了,她甩着帕子坐一邊去了。她涼快去也好,李幼漁繼續打樁,打樁完,鋸木頭,鋸成木板,鋪地面用,鋸成半圓,做牆壁用,幸好她之前學過搭木房,不然來到古代就是摸瞎,人身上有一門手藝真是走哪兒都香。
李幼漁用袖子擦汗,就見餘宛棠還坐着,她看看天,太陽都挂的老高了,餘宛棠還在那‘沉思’,一手拽着帕子握成拳頭,抵在下巴上。姿勢雖美,但中飯呢?鍋裏有冷水被風吹起漣漪,連鍋蓋也沒有一只,這就是她們的寒碜生活。
“餘宛棠你怎麽還不做飯,想什麽心事,我待會兒要餓的。”
“不做。”
“不做我們吃什麽?”
“吃什麽呀,你倒是說說看,沒有米,沒有糧的,你要奴家空手套白狼嗎?要不,奴家幹脆弄個破碗要飯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