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佬(14)值得被縱容、被偏愛
清若這會已經走到店門口,店員提醒她小心臺階,清若回神,笑着和店員道別。
裴時将車子停在路邊,亮着轉彎燈,車窗降下,視線看着她這邊。
清若走到車邊,裴時彎腰俯身拉開了車門。
她瞧見座椅上放着的塑料袋,裏面是一大瓶裝的洗潔精,還是橙子味。
清若……
裴時看見她略微無語的表情笑起來,順手提了洗潔精的袋子放到了後座。
視線落在她手裏的餐盒上,話語溫和,“顧小姐準備給我投喂什麽?”
清若剛好拉開車門準備上車,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餓不餓?我來開車?”
裴時不太餓,但是這會還是挺有期待感,瞟了眼她的高跟鞋,準備作罷。
搖了搖頭,“沒事,不餓。等會到又吃。”
清若這會堅持,朝他招招手,“換位置。”說完東西往車頭臺面一放,直接繞到後備箱去把平時備着開車的鞋拿出來換上。
高跟鞋塞進盒子,後備箱門一關,十分潇灑。
裴時這會已經下車,繞到了副駕駛門前正環抱着手臂看着她。
似笑非笑的縱容。
這會偏了偏頭,“那就辛苦顧師傅啦?給我送到湖泉莊園。”
清若表情稍傲嬌,剛想噎他一句,不知怎麽沒開口,只點了點頭,“上車。”
裴時反而挑了挑眉,顧小姐好像情緒有點不對勁。
兩人上車扣好安全帶,裴時打開包裝精致的餐盒。
得,紅糖雞蛋。還加了些白酒,妥妥的月子營養餐。
顧小姐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很随意閑适的模樣,視線睨了一眼,“我記得你喜歡吃溏心的,給你煮了兩個,下午不是要烤燒烤嗎,先墊墊肚子。”
裴時稍微擰着眉,拿着勺子似乎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
顧小姐哼了一聲,“快吃,大補。”
裴時瞧她一眼,低頭,吹了吹之後含進去半個,還有半個在勺子裏,裏面溏心的蛋黃流出來,他看着覺得格外有食欲。
有點燙,但這會裴時還是趕快吃進去,咽下去之後感覺整個熱度從喉嚨裏直接到胃裏,慢慢喝了口紅糖水,“甜。”
清若側頭瞧他,餍足的貓,話語上又來了,“都有功夫去買洗潔精沒功夫吃飯嗎?”
裴時也有歪理,“我要是吃了飯哪裏有顧小姐的愛心餐啊。”
顧小姐鼻子出氣,看起來還想怼他,不知怎的最後只說了一句,“那快吃吧。”
裴時又瞟了她一眼,她視線落在前方,注意力在開車上面。
兩個雞蛋,裴時幾口下去就沒了,不過整個身子都因為熱量和糖分舒适起來。
清若這時候散散的話語同他說,“我看薇薇還約了其他人,就約了秦晟。”
裴時點頭,輕松贊同,“嗯~,人多熱鬧些,烤燒烤人多比較有意思。”
這話吧,換一個人來說都挺有可信度,至于裴時,他從來就不是愛熱鬧的性子。
清若抿着唇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裴時沒追着問她怎麽了,這會調整了一下座椅,點開了車載音樂,選了歌。
很多很多年的老歌,歌名叫《獨家記憶》,這是裴時唯一會唱的歌。
世人皆有長短板,裴時似乎目前為止最艱難的短板就是唱歌,他能分清楚無數微量元素,但是就是分不清七個音符。
永遠找不到調。
小時候學校裏有合唱活動,每次組織老師看見他都覺得他的形象适合領頭,而每一次,都會在裴時自創的曲調中敗陣。
上初中之後,裴時便不再唱歌了。
而這首歌,是因為當年顧小姐一時興起非要讓他給她唱的。
當天因為知道自己唱歌有多糟糕,裴時沒如她的願,那是第一次,裴時似乎是故意不順着她惹惱她。
大概顧小姐永遠不會知道,那天過後,他一個人練了多少次,才能達成人生第一首不跑調歌曲的成就。
而後在她生日那天,當着所有人的面,就那麽漫不經心給她唱。
車廂裏舒緩而溫暖的節奏聲在車廂裏響起,這首歌也是裴時人生中記憶點深刻絢麗的‘第一次’,即便很多年沒有唱過,每一句歌詞,他這會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會他靠着座椅背,姿态很閑适,沒唱出歌詞,就很随意的跟着哼。
歌詞緩緩:對不起、誰也沒有時光機器。
他哼的語調很随意,但因為聲線好聽,這會很有味道與意境。
清若抿了抿唇,突然問他,“裴時,我是不是欠你一句對不起啊。”
她視線依舊看着前方,這句話在車廂裏,在音樂聲中,那麽輕而淺。
裴時睜開眼,側頭看了眼她側臉的線條,緩緩開口,“這幾年,經央發展得太快,我一個人有時候精力顧不過來。”
他頓了頓,繼續稀松平常的語調,“時間空下來,或許會認識新的朋友,也會漸入人生軌跡,結婚生子。”
裴時很少說謊,何況這樣的事上,似乎沒必要說謊。
清若心裏舒了口氣,“嗯。”
裴時眸底深處壓着情緒,面上是散漫的輕松,詢問她,“是我的态度給你壓力了嗎?”
清若轉頭看他,他整個人的氣息都很溫柔包容,在等着她開口,似乎可以接住她所有的壞脾氣和随意的傷害。
清若轉回頭,躲開他的目光才開口,“裴時,你知道慣壞麽?”
裴時輕笑,這個時候的男人身居高位,有了絕對的控制權和掌握權,氣息深邃,紳士裏總會帶上不易覺察的強勢。
比之從前,有了更多經歷之後的魅力。
“所以慣壞了嗎?”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
清若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和他說,“大概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也是因為,你在我這,好像沒有半點脾氣,我總覺得我已經拉完了你所有的底線。”
顧小姐自己做了總結陳詞及自我批評,“畢竟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裴時想了想,不排除這個原因。
畢竟沒脾氣,大概等于沒了挑戰性。
在她眼裏,世界精彩的太多。
不過,裴時還是挺認真的評價,“那是因為顧小姐值得被縱容、被偏愛。”
再往前一點,顧小姐都不會懂,這樣的裴時有多難能可貴。
她輕輕甩了甩頭,帶起些笑意。
裴時也不是沒有留下痕跡,只是因為從前肆意習慣了,她從來不會回頭去想從前。
沒惦記,沒後悔,但這麽多年,也沒習慣過其他人。
這世上,有顏值有能力,沒脾氣慣着她還不顯得娘娘唧唧像軟漢,也只有一個裴時了。
沒一會兩人到了莊園,莊園是艾薇薇朋友開的,今日敞開了場子讓艾薇薇帶人撒歡的玩。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到了,停車場車輛很多。
裏面已經熱鬧起來,看見兩人,打招呼的打招呼,端飲料的端飲料。
魚還在釣、燒烤料和食材還在準備中,炭火還在搭架子。
時間還早,現在也不餓,今天的架勢顯然是要玩到晚上的,所以大家都不上心,一群人開了紅酒飲料,這會亂哄哄鬧騰騰的到處亂竄。
也就周昱和另外一個老實人在認真的準備。
裴時一來,老實人隊伍加一。
清若到場,控場魔王加一。
艾薇薇抛棄了席嘉樹,開始粘着清若。
過了會秦晟來了,帝都圈子也不大,繞過來繞過去大家都是認識的,更有些打過不不少交道的,這會也不尴尬,随意說說話就加入其中。
倒是席嘉樹從釣魚的魚塘邊,繞去準備食材的臺子邊,再繞回來在搞各種準備料的裴時和周昱這,奇怪的摸了摸下巴,“我媳婦呢?”
他們的燒烤架就弄在魚塘不遠處,這會衆人離得不怎麽遠。
聽他這麽多,周昱擡頭環視一圈,艾薇薇不在,清若也不在,随意說了一句,“上廁所去了吧。”
席嘉樹過來到旁邊,便上手幫忙串串,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感覺我好一會沒見到她了。”
裴時這時候才撩起眼皮,“和小若出去了。”
席嘉樹、周昱,同時看向他,“出去?”話是席嘉樹問的。
裴時下巴朝左側方擡了擡,衛生間在他們這片區域的右後方,方才兩人挽着手說着話朝左側方的小路過去了,那邊是莊園大廳和出口的位置。
席嘉樹自然接着問,“去幹嘛?”
又沒告訴他,他這麽知道,裴時沒搭理他。
這會弄得差不多,裴時停下示意周昱,兩人便停下洗了手。
秦晟和一群人坐在後面玩牌,裴時和周昱過去落座,有人招呼兩人,“裴總、昱哥快來加入,人多才有意思。”
除了唱歌,裴時沒其他明顯短板,牌玩得少,技術還行,何況他們這會在玩牛牛,完全是玩運氣的東西。
一圈人挪了位置,裴時在秦晟旁邊坐下,周昱又在裴時旁邊坐下。
這會兩人沒準備籌碼牌,秦晟正在贏,給他們兩一人數了十個。
其他人當莊發牌,秦晟發煙。
最近念着顧小姐的狗鼻子,裴時白天很少抽煙,都是晚上抽煙之後去洗澡,這會秦晟發的煙,裴時還是接了。
他接了煙,秦晟順手就拿了打火機,“裴總?”
裴時順着就點上了。
不過,大概是習慣了照顧顧小姐的情緒,裴時這支煙夾在手指裏的時候總覺得心裏有些虛,時不時要掃一眼入口處,玩牌也玩得随意,手裏的牌随意看一眼就跟着大家下注。
煙還沒抽完,秦晟數過來的籌碼已經輸完了。
最後一個籌碼丢出去,果然,又是被殺的。
旁邊的周昱毫不客氣的笑話他。
裴時手裏的煙還有半截,順勢按在煙灰缸裏,朝周昱勾勾手指,“數來。”
周昱這幾圈大贏小輸,還拿了把牛牛通殺了一圈,還了方才秦晟的籌碼面前還放着不少。
挑了挑眉問他,“幾個夠你輸?”
裴時不輕不重的睨了他一眼。像是鼻音,“嗯?”
裴時這人吧,風光霁月是一面,記仇龜毛是另一面。
同一個宿舍生活了四年的周昱顯然很有領教。
周昱不在作皮子,他們可沒顧小姐光環,嘿嘿笑,“裴哥。”手裏利落數了二十個過來。
裴時手裏捏着牌,動作很随意,朝後面的席嘉樹招呼,“給我找個木糖醇去。”
席嘉樹服了,“這我哪給你找去?”
裴時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席嘉樹……真是大哥。
認命找木糖醇去了。
牌桌上又有人開始發煙,到裴時面前稍微彎腰,一只手握着煙盒抵着,一只手呈煙,态度恭敬,“裴總,給您點火。”
裴時直言拒絕,“脖子疼,不用了。”
那人立馬就招呼着要給裴時找清喉藥,裴時這時候也不好阻止,就話語慢了一瞬,“吃過了。”
旁邊的秦晟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
這莊園雖然挂名是個紅酒莊園,但魚塘、溫泉、燒烤什麽都搞,所以還真有木糖醇賣,席嘉樹沒一會給他拿了盒新的木糖醇回來。
“哥。”
裴時接過,總感覺心裏懸着的一個點落了地。
席嘉樹拉了個椅子在他和周昱身後坐下,“奇怪了,在外面也沒見着,出去了?”
裴時側頭,“打電話問一下。”
他說的打電話自然是席嘉樹打給他媳婦。
席嘉樹點點頭,“打啦,說是去看紅酒去了。”
裴時輕輕擰眉,顧小姐經期,看什麽紅酒。
把手裏的牌塞給夏嘉樹,“玩着。”
自己起身走到已經準備好的燒烤架處拍了照片,微信上發給她:想吃什麽?
好幾分鐘才有回複:都行。
裴時舌尖頂了頂牙齒,噠噠噠打字:那給你烤點五花肉,烤好回來吃?五花肉趁熱好吃。
這次直白的敷衍:不餓,過會再說。
裴時收了手機,站在小亭子後方看着在亭子裏玩牌的秦晟的背影。
秦晟大概有感覺,轉回頭看見他,有些不确定的開口,“裴總?”
裴時朝他招招手。
剛好一局結束在洗牌,秦晟讓其他人繼續,先退出來到裴時身邊,“裴總怎麽啦?”
裴時直接了當的問,“她今天怎麽了?”
秦晟看着他,表情開始有些奇怪,摸了摸腦袋,在想要不要回答,該怎麽回答。
“沒怎麽啊,她可能這幾天情緒起伏大吧。”
裴時視線很淡,“秦晟,第一次是你伸手攔的我。”
他說話的語調很平穩,但秦晟絕對聽出了裴總肅殺的意味。
一瞬間感覺涼意直竄頭頂,臉皺成一團,“裴總,您聽我解釋,我真不是有意的。”
裴時也只是稍微垂着視線,“我知道。”
他知道是顧小姐的意思,秦晟不過是站在她的角度。
否則就那一個動作,足夠裴時弄他了。更別說再加上後面那句話。
秦晟這時候完全戴上了痛苦面具,裴總這冷冷淡淡的三個字危險性成倍增長,趕緊倒豆子,“她真沒事,她今天可能有點……”秦晟瞟了一眼裴總的神态。
“有點……就是她今天突然打電話問我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十年,我覺得她是後悔了。”
秦晟一股子說話,差不多是屏着呼吸等着裴時的反應。
他今日同清若說的有句話是真理,現在的裴時不是裴哥哥了,是經央覆手雲雨的裴總。
不說商圈,便是部裏的領導見了都得掂量着給面子。
裴時突然一笑,周身肅殺的氣息散得幹幹淨淨,似乎是提到了清若,他連說話都溫和起來,“她不是後悔。”她只是突然發現,慣着她勝過于挑戰性。
不過這話,便不必要與秦晟說了。
裴時朝秦晟點點頭,“別和她說什麽,由着她吧。”
秦晟哦哦兩聲,裴時還挺大肚的和他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去玩牌吧。”
秦晟內心滿屏問號,而後就在裴時這種家長放行一樣的口吻中又回去坐着了。
旁邊的席嘉樹還湊過來八卦,“裴哥和你說啥了?我總感覺又是說嫂子的事。”
他問時候,周昱也湊過來想聽。
秦晟微微一笑,“确定要聽?”
危險危險!裴時的八卦不是誰都能聽的,兩個人同時反應猛搖頭,“不确定,不聽!”十分堅決。
裴時這時候在燒烤架旁邊給顧小姐發語音,“乖點,不能喝酒,等過幾天帶你去庫房開酒,好不好?”
等了會,顧小姐簡潔的回複:好。
裴時就笑起來,眉目溫柔,她沒回語音,他這會便也打字:好乖。【摸頭】
沒有等到回複,但這會裴時心情好,也不去玩,就慢悠悠的準備等會要給她烤的東西,他也沒怎麽烤過東西,但怎麽也能比她強些。
好一會,手機特別提示音響起。
裴時不自覺帶起笑意。
若若:不許揉頭!【叉腰】
配的表情看起來還挺生氣。
裴時:【湊頭】不揉,給你揉我的。
若若:臭。
過于了解喜歡她,這會看到這個字都能想像出她那種嫌棄裏帶着小傲慢的表情,裴時莫名其妙被戳到了萌點。
裴時:洗幹淨給乖乖揉?
也不知道是和艾薇薇在搞什麽,這一會又沒回複了。
裴時收了手機,把方才為她準備的東西用一個盤子裝起來,直接和旁邊的人說,“別動。”
他對顧小姐,向來說了就有。
這會繞出這個片區,找了個莊園的工作人員,直接開了間房間,洗澡!
他洗澡快,回烤燒烤那個片區遠遠看了一眼還沒見她的身影,便沒走燒烤架那邊,繞了一圈才上小亭子。
頭發沒怎麽吹幹,發尖還滴着水,他在席嘉樹身邊時候水滴滴到了席嘉樹褲子上。
席嘉樹莫名其妙,擡頭看了看天,“哥你這麽熱嗎?”
他們這會在的亭子挺大的,但四周沒有遮擋物,自然也沒有空調,席嘉樹以為他是去燒烤架旁邊忙活熱了,準備招呼人搞點冰盆來。
被裴時給按住,“沒事。”
夏嘉樹說着話便站起了身,這會再一看,有點不對,裴時帶着點水露感是沒錯,但是……還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席嘉樹滿臉問號???
“大哥,你不是應該吃完燒烤再洗澡嗎?”
語氣就是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被裴時按了一巴掌,席嘉樹暫且按住自己滿頭的問號,等裴時坐下之後默默把瓜分給周昱。
時間差不多,準備得也差不多,衆人開始烤燒烤。
席嘉樹坐在亭子裏沒動。
這會開始烤,席嘉樹又給艾薇薇打電話催人,表示過來了。
電話挂斷沒一會,艾薇薇和清若又挽着手出現了。
只是……
席嘉樹看着自己媳婦滿臉紅撲撲,眼眸蹭亮,似乎周身帶着汗意的興奮感,視線又看向清若,狀态差不多,不可避免的……“媳婦,你們幹啥去了?”話語有些遲鈍。
艾薇薇不耐煩的擺擺手,“說了去看紅酒。”
敷衍完他之後又湊近清若,還用手擋着說悄悄話。
席嘉樹一個字也沒聽清,就看見她們兩十分有默契的笑起來,眼神對視,兩人似乎臉頰都帶起些粉意,一切竟在不言中的妙哉。
席嘉樹……
你們不對勁,我有證據。
于是席嘉樹接着問,“去哪看紅酒了,我剛剛出去怎麽沒見你們。”
艾薇薇瞬間變臉,方才滿臉小女兒的嬌态立馬變成不耐其煩,“這莊園這麽大,我怎麽知道我們在哪,你怎麽這麽煩。”
就是罵他的時候還和清若挽着手。
還是清若看他滿臉崩的模樣才主動放開了艾薇薇,“你們先說話,我過去一下。”
她原本是要準備去找一下秦晟的,被亭子裏坐着的裴時給招呼了。
就有點,招小狗似的動作。
顧小姐瞬間臉色臭臭,跨步進去,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口氣很板,“幹嘛?”
裴時坐着,這會朝她湊頭,話語軟軟,“喏,洗幹淨啦,給你揉。”
清若低頭,憋了一下,但實在沒憋住,噗嗤笑開。
就,真的有被可愛到。
她對摸頭沒什麽興趣,但這會還是受到蠱惑伸手,搭在了裴時的頭發上。
他頭發不太軟,但因為短,帶着些濕潤,涼涼的幹淨,意外的舒适。
清若不自覺手指就開始揉,還問他,“去哪洗的頭啊?”
裴時腦袋頂着她的手蹭了蹭,像被順毛的小動物。
乖又軟。
十指連心,清若總覺得被他頂手掌心這一下直接頂到了心裏。
漲漲麻麻的,心跳咚咚咚的在耳廓裏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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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舍得放下你。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