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互訴心意
這時,李斯特走了進來,看着他們,臉上出現了一個意味難明的笑容說:“白,我需要找個人幫忙才能幫你做手術。”他朝何尊勾了勾手指說:“你來幫忙!”白如風一聽就反對:“不行!不能讓他來做這個!”他不想讓何尊看到做手術時血腥的場面,他怕吓着他。
李斯特陰測測的笑着,彎下腰小聲對白如風說:“白,我在幫你,你這個笨蛋!你看不到你的小情人很緊張你嗎?他絕對會比任何一個護士都體貼。”說完李斯特對着阿蒙說:“你出去!”阿蒙氣憤難平得走出了房間。
李斯特拿出兩雙醫用手套,遞了一雙給何尊說:“戴上!”他将手套戴上後,吩咐何尊:“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何尊有些緊張的輕輕的點了點頭,白如風對着李斯特白了一眼,心中把李斯特暗罵了一通。李斯特對何尊說:“現在你把他的右臂按在桌上不能讓他動,因為等一下做手術時,會比較痛。”
何尊就把白如風的右臂按在了床頭櫃上。李斯特拿出剪子将白如風的衣袖剪開,手臂上有個暗紅的圓形彈孔,還在流着血。何尊一看,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其實李斯特跟白如風都清楚的知道,子彈入的不深,也沒傷到骨頭,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這點疼痛白如風還是能忍住的,所以李斯特也沒準備給白如風用麻藥,他只是想作弄一下白如風的這個小情人,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李斯特一看何尊的模樣,就故意說:“你哭什麽?等下眼淚掉進傷口,如果感染了,他的手就保不住了!”何尊就硬生生的将眼淚憋了回去。
李斯特右手手持鑷子伸入彈孔中,左手則順着肌肉輕輕向前推着,白如風眉頭一皺,悶哼了一聲,身形卻一動不動,何尊看在眼中,心中卻疼痛萬分,情願是自己代替白如風受這些疼痛。
李斯特又将傷口兩側一擠,白如風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斯特已經用鑷子夾住了被擠出的一點點彈尾,用力一拉扯,一顆染着鮮血的子彈就穩穩被帶出了彈孔,子彈被扔在醫用搪瓷盤中,發出了“叮”的清脆響聲。
何尊看着這顆變形的子彈,蒼白着臉,心中就像是被這顆子彈擊中了一樣,綻開了,破碎了,就是這顆子彈,傷了白如風。李斯特取出子彈後,又将藥物注入了彈孔中,将傷口進行了清理,藥物的刺激讓白如風頻頻皺眉,何尊睜大了眼睛,早已心酸到不行。李斯特将止血粉和磺胺粉撒在傷口上,最後終于将傷口縫合,白如風早已被冷汗濕透腹背。
李斯特對何尊說“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用這個藥棉幫他清潔下。”何尊小心翼翼的用藥棉清潔着白如風傷口的創面,生怕弄疼了他,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個初生的嬰兒。
白如風癡迷得看着何尊,眼神一刻也不願離開,而李斯特卻有些好笑得看着這兩個人,重重得咳了一聲,兩人就将視線集中在了李斯特身上。
李斯特用繃帶将白如風的右臂吊好,對何尊說:“這些天,你要好好照顧他,他的右手不可以沾水,不可以拉扯到傷口,要随時注意他不能發燒,還要注意營養。我會每天都過來看一下,希望他的傷口不要化膿感染,不然還需要引流什麽的,那樣的話,他就會受更多的苦了,等下我會給他注射一針盤尼西林。嗯,他大概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你去給他拿點吃的東西過來。”
李斯特見支走了何尊,就大笑着揶揄起白如風來:“哈哈哈!白!你這個小情人實在太有趣了!你剛才看見沒?他哭了!哈哈哈!他居然為了你掉眼淚!這實在太好笑了!”
白如風斜睨了他一眼,心中其實非常歡喜,卻不動聲色得說:“李斯特,你太多事了!別以為我傷了右手就沒辦法收拾你。”李斯特笑得停不下來:“我,我知道,你的左手也很厲害。不過,你真是該好好感謝我,不然,你怎麽會知道你的小情人這樣在意你?”
白如風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原來他的何尊這樣在意他,心中都是柔軟與暖意,心滿意足之感油然而生。
何尊再進來時,李斯特已經離開了,他将托盤放到床頭櫃上。白如風倚在床頭,定定看着何尊。
何尊這次沒有躲開白如風熾熱的眼光,他用筷子夾了菜送到白如風嘴邊,白如風只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何尊這樣的乖巧和貼心,是讓他始料未及的。白如風覺得三十年來吃過的任何一頓飯,都沒有今天這頓來的可口香甜。
Advertisement
房間裏很靜,只除了碗筷勺子相互碰撞的聲音,他優雅的一口一口吃着何尊送到他嘴邊的飯菜,視線卻緊緊黏在何尊身上,何尊其實早被他看得心跳加快。有湯汁沾到白如風的嘴角,何尊體貼得伸手用餐巾為他輕輕擦去,這一個動作便讓白如風再也無法淡定了。他用左手捉緊了何尊的手,放在他的臉側,厮磨着。
房間裏靜得只聽到他與他的呼吸聲,燈光落在了何尊的臉上,他的眼睛閃着朦朦胧胧的光,溫柔的如一汪清水,看得白如風的心都化了。
到底還是何尊打破了這個似乎有些尴尬的場面,他有些害羞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說:“少爺,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好收拾碗碟。”白如風伸出左手一拉靠牆的拉繩說:“不用你動手,讓他們來收拾。你陪我坐一會兒,可好?”
何尊這會兒真的是乖巧到了極點,沒有拒絕,只低低得“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白如風輕咳了一聲說:“那天,那天,我不該口不擇言,說了那些難聽的話……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見那周自康又來糾纏你,我怕你又上他的當……所以,所以,一時氣極,才亂說了一氣。”
呵!這段話倒是把那呼風喚雨的白如風憋得有些氣短,說的結結巴巴的。何尊低下頭說:“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知道你總愛說些口不對心的話。”這回可輪着白如風着急上火了,他湊近了他說:“我不是口不對心的人。你該知道的,我對你怎樣?”何尊擡起頭看着他說:“我都知道的,我心裏清清的。”
白如風左手一拉,就将何尊往懷裏帶。“啊!”結果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何尊一聽就急忙起身關切得問着:“怎麽了?是扯到傷口了嗎?”眼中難掩關懷之意。白如風心中氣惱極了,這該死的傷!但轉念一想,也多虧了這傷,才讓他與何尊結束了冷戰,而且貌似尊兒對他再不似從前那樣冷淡了,他在心中已經偷笑了好多回了。
下人将碗碟收走,何尊又去端了盆熱水,用毛巾為白如風擦臉。見白如風身上的黑衣已經被剪得破破爛爛的,就又伸手去幫他解開扣子更衣。褪下那身髒衣,知道白如風受傷後身上必然被汗水濕透,是極為不清爽的。就又用毛巾透了熱水為他仔仔細細得擦洗着身體來。
白如風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眼神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何尊,生怕是個夢境,但身上那些讓他舒适不已的觸感卻清楚得告訴他這不是夢境,他就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珍貴的心愛之人給予的美好時光。
中槍後,失血和體力消耗讓他着實有些累了,見他有些昏昏欲睡,何尊就扶他睡下,替他掖好了被子,又端着那盆髒水去盥洗室,盆中的那些水沾了白如風的血液,淡紅淡紅的,何尊就覺得心中有些被撕扯的痛。
他倒掉盆中的水,清理幹淨毛巾和水盆,擦幹淨手後又走出盥洗室,走到白如風的床前。眼前這個男人,那樣強悍、霸道,如今卻安靜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伸手撫着白如風的唇。原來,真的對他動心了。眼中,心中,腦中,被白如風填的滿滿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