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碼頭遇襲
胡老六看着前方開來的海船,船頭的燈光接連閃了三次,他吩咐水手也将自己船上的燈光向着對方閃了三次,對方的船就開了過來。
胡老六船上的人給兩條船之間搭起了一塊板,從那條船上就下來了十幾個人,踩着那塊板到了胡老六的船上。但見穿着考究西裝的一個人引着幾個長相有些嚴肅而兇悍的人向胡老六走來。
胡老六一看前頭那人是白如風手下,曾見過幾面,令他驚訝的是白如風居然穿着粗使人的衣衫,斂了不凡的神采混跡在那十幾人當中,俨然一副普通打手模樣。胡老六是何等人精,雖然不知白如風的用意,卻收了視線回來,不去說破。
來人給胡老六引見道:“五哥,這是廣西軍林司令座下尤師長。”
“五哥”這個稱謂是白如風之前跟他說好的,而胡老六今日也做了一番喬裝打扮,戴着一只眼罩,一副海盜模樣,還好這個老狐貍雖然覺得好笑,但是演起戲來也不含糊。
胡老六向那尤師長一拱手說:“尤師長!”姓尤的那個眼神傲慢得看着他說:“第一次跟五哥打交道,希望五哥不要讓我們失望!”胡老六瞪大了眼,對說下一揮手說:“給尤師長長長眼!”
手下人将甲扳上的油布一揭開,赫然出現了武器彈藥。
胡老六說:“尤師長,這裏是400支卡賓98K步槍,準頭好!100挺馬克沁機槍,這東西的好處,想必尤師長比我清楚的多吧?!還有300支96毛瑟手槍!彈藥也是足足的!尤師長覺得怎樣?”
姓尤的眼睛一亮,露出個滿意的笑容說:“好!五哥,果然是個爽快人。尤某願交五哥這個朋友!”說完姓尤的向手下人遞了個眼色,手下人将提的箱子打開,露出了整齊的幾十沓伍佰元鈔票說:“五哥,這是三百萬!您清點一下!”
胡老六手下的人接過箱子清點了一下,向胡老六點了下頭。胡老六開心的大笑起來:“我馬五就是喜歡跟像尤師長這樣講信用的人打交道!以後還望尤師長多多照顧!”
那姓尤的就說:“好說,好說。希望以後合作愉快!五哥以後有好貨不要忘了我們。恕尤某有這緊要公務在身,不能多逗留!就此告辭!”胡老六就吩咐手下人幫着姓尤的那幫人将軍火擡到了他們的船上。
看着姓尤的那幫人開船離開。白如風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對胡老六說:“六哥,恐怕不久後就天下盡知馬五爺的大名了!”胡老六笑嘻嘻的說:“還是白少爺想的周全,任我老六想破頭也想不到如此仔細。不過,白少爺為何不在姓尤的面前露臉?”
白如風帶着不可揣測的眼神看向胡老六說:“六哥,這該露臉時要露,不該露的時候千萬不可露!德國人不是想把這批貨賣給廣東軍嗎?現下廣東軍跟廣西軍正打的個天翻地覆,我們就好好幫幫廣西軍。”胡老六忙不疊的點頭稱是。
白如風又回頭對胡老六說:“六哥,回頭你可記得把錢都分次兌換成百元的,千萬不要直接将這伍佰元的花出去!”胡老六略一思索說:“白少爺囑咐的,老六都清楚了!多謝白少爺幫老六謀劃!”
他又湊近了白如風問到:“那,白少爺,下一次買賣咱們什麽時候動手啊!”胡老六這一百五十萬如此輕易就到手,确是嘗到了大大的甜頭,所以迫不及待的盼望起下一次的買賣來了。白如風嘴角帶笑說:“六哥!這可是在刀口上做的買賣,可不能大意,也不能太着急了,該動手時,我自然會通知你的。”胡老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着說:“是,是,是!全聽白少爺安排!”
然而,胡老六卻不知道,當日搶興怡號時,白如風讓手下搬貨的時候,早就私自扣下了一批重要軍需藥品,大量的脫脂棉,和幾十箱盤尼西林,嗎啡,磺胺粉和強心劑等等。白如風自然拿出一大半先孝敬了自己的大伯白司令,剩下的一小半藥品則跟萬裕山上的胡子換了大量的金條。倘若胡老六知道了,恐怕會氣的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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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些天跟何尊鬧了那一出,白如風的心情也不太好,有時也會晃神,總是不自覺想起何尊。天色已近黃昏,白如風慢慢走出碼頭,今天到碼頭來查賬收款,他有些心不在焉。
有個穿藍色對襟衫的黃包車夫拉着一位穿着黑色長衫頭戴西式禮帽的先生,快步向白如風所在的地方跑來。白如風掃了一眼,那黃包車夫将帽子壓得極低,黃包車上的那個人,手卻一直緊緊按着腰部。
不太對勁!白如風大喊了一聲:“小心!”話才剛出口,黃包車上的那人已經從腰部拿出一把毛瑟槍,對準白如風擡手就是一槍,一顆子彈從前方射過來,白如風一閃身,子彈帶起氣浪從他身邊擦過,卻擊中了旁邊一人,是白如風的一個手下,那人中彈倒下,胸口不斷湧出鮮血。
黃包車夫停住腳步,将車橫在路中,掏出槍再次對準白如風,子彈飛了出來,白如風看見左邊有幾個木箱,便翻身一躍想躲到木箱後面,但是子彈還是噗的一聲擊中了他的右臂,劇痛襲來,紅豔的血花就綻放開來,順着黑色的衣袖流了下來。
白如風穩住身形,翻入木箱背後。這兩個殺手顯然就是直接沖他來的,不管別人,只一心一意想要置他于死地。
阿蒙與其他手下這時也掏出槍來向着那兩個殺手射擊。那兩個殺手将黃包車作為防禦據點,躲在後面伺機射擊。
白如風從後腰中掏出自己的那把M1911A手槍,強忍住傷口的疼痛将手槍上了膛,拉開保險,左手端着槍。白如風的這柄手槍是他大伯白司令送的,是最為先進的槍械,射速快,殺傷力大,準頭好,後坐力也小,裝彈也方便迅速,白司令一共就得了兩把,一把就送給了這個寶貝侄子。
這時戴氈帽的那個正擡起腦袋向白如風這邊張望,白如風得準這個時機,扣動扳機,對準戴氈帽的頭部就是一槍點射,子彈如電,一道冷光掠過,空氣被子彈撕裂,正中戴氈帽的眉心,氈帽上就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小孔,碎骨混夾着血肉飛濺了出來,還帶着焦灼的煙氣,戴氈帽的就倒了下去。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沖了過來,又從車上下來兩個殺手,端槍對着白如風他們射擊。戴西式禮帽那個人想回身往轎車那邊跑,白如風又瞅準時機,對準他就是一槍,一枚子彈沒入那人的腿部,那人站立不穩,眼看要倒下去,白如風又快速對準他的後背一記點射,砰的一聲升起一陣血霧,西式禮帽抽搐了幾下終于不動了。
阿蒙和手下人趁機将黑色轎車圍了起來,子彈不斷爆響,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火藥味,車窗玻璃也被射成蜘蛛網狀,那兩個殺手連帶着車上的司機終于不敵,被射穿了腦袋,鮮血潑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