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突生嫌隙
何管家在白家住了幾日,就準備回鄉下去了。何尊不能出外的禁令其實自何管家到的那日起就已經解除了,只是每次外出時,白岩都安排了司機送他們出去。何尊站在白公館門口,看着載着自己父親的汽車遠去,心中還是有些感慨。
他轉身正想往公館裏走,卻聽到一聲喚:“尊兒!”他好半天都沒有動,但終于還是回過身來。
周自康站在何尊的面前,形容頗為憔悴,他一臉焦急與關心的問:“尊兒,你,你還好嗎?”何尊還以他一個笑容說:“周少爺,多謝你挂記,我很好。”那樣的得體,但是卻是那樣的疏離,一句周少爺就将他與他的距離拉了個十萬八千裏。
周自康一臉的驚訝,張大了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嚅嗫着說:“尊兒,為什麽不叫我自康哥哥了?為什麽?”何尊依然有禮貌的對他說着:“周少爺,以前是何尊太不懂事,亂了禮數。”周自康驚慌的拉着他的手說:“不!不!尊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我愛你,我愛你啊!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時公館裏的那些打手看到門外發生的一切,就出來問着:“尊少爺,發生什麽事了?這人糾纏您,要我們趕他走嗎?”何尊對着那些打手說:“沒事的,是我曾經的舊識,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好。”打手們就又回到公館去了。
何尊的手早已沒有從前那樣的溫度,他緩緩抽回手,說:“周少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還有,我的名字叫何尊,請你以後叫我何尊。”周自康驚的與何尊對視着,他不甘心的說:“不要!尊兒!你不會對我這樣的!我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我的氣,你是故意氣我,才這樣說的。我不信!怎麽會結束?!我知道我不該讓你去陪我表哥。尊兒,求你,別離開我!”
他疏離的說着:“夠了!周少爺!你嘴裏的那個尊兒!他已經死了!離開周家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周自康痛苦的将雙手覆在臉上,帶着哭腔說:“尊兒!不是這樣的,我不信!我不信!你是愛我的。”
他将雙手放下,含着淚乞求道:“尊兒,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何尊的眼睛也帶着一絲水霧,他說着:“太晚了,周少爺。尊兒曾經想和你重新來過,但是離開周家的那一天,是你将他推開,讓他跌入了地獄。”
周自康只覺得心痛萬分,他說:“你恨我?對嗎?尊兒。”何尊搖了搖頭,淺淺笑了笑,他的眼睛清亮透澈,但眼中似乎再也沒有周自康了,他說:“曾經的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與周少爺無關,所以,我不會再恨你了,周少爺,因為不再愛了。如果沒什麽事情,恕我失陪了。”
周自康如同瘋魔了一般,上來就要抱住何尊,正在拉扯中,白如風的汽車開到了門前。
白如風臉色鐵青的下了車說:“你們在幹什麽?!”他一個箭步上去,将周自康推開,怒氣沖沖的對何尊說:“居然在這裏拉拉扯扯!很好看是嗎?!”一把扯過何尊的手腕,用力的鉗住,将何尊往公館裏拖。
周自康在身後不死心的大聲吼道:“尊兒!你,你就是為了他?你可知道他是誰?他就是個黑幫頭子,惡棍!”何尊身子一僵,但終于還是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
白如風則回過頭來警告着周自康說:“周自康!以後不準你再來騷擾他!如果再讓我知道你來找他,你的下場就和你那下流表哥一個樣!”身後是周自康歇斯底裏的聲音:“原來是你?哈哈,打的好!白如風!尊兒不會愛你的!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愛你的,他只愛我!只愛我!”
手下和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裏都打了一個寒戰,心想尊少爺這是要倒大黴了,白少爺發起飙來可是要變天了。
一路粗暴的将何尊從公館前扯到二樓房間,白如風幾乎快要把何尊的骨頭捏碎了,何尊只是皺着眉卻沒有哼過一聲。
白如風重重的将何尊扔到床上,雙眼怒的快要噴出火來,說:“你就那麽喜歡他?!他傷你如此,你也要和他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嗯?!”
Advertisement
白如風怒氣不減的說:“你以為他還拿你當寶貝?!你以為他還是跟你兩小無猜?你了解他多少?嗯?你們分開十年,你對他的記憶都停留在十歲的時候!你以為他會像小時候一樣疼你?!你了解他多少?你究竟了解他多少?!嗯?!你還真是天真!還妄想跟他重拾舊情是吧?!”
何尊心裏有些委屈,他從床上爬起來,倔強的與白如風對視着:“我沒有!你這個惡棍!我沒有和他不清不楚!”
白如風氣極了,口不擇言的說道:“還說沒有?!你就那麽下賤?!還要再受他一次騙?!嗯?!在你心裏,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即使他賣了你,也是高貴無比的?對嗎?而我就是惡棍!是黑幫頭子,對嗎?何尊,你究竟有沒有心?嗯?有沒有心?!”
“下賤!”原來如此,何尊搖了搖頭,淡淡的自嘲的笑着,心髒被揪緊了,希望本就渺小,渺小到現在似乎都沒有了,何尊眼中的光終是暗淡了下去,他緩緩走向門口。
白如風在身後說道:“你去哪裏?!你別想走,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下人!你別想離開白家!”何尊說:“知道了,白少爺,我就是您跟前的一條狗,一條下賤的狗!”那挺的筆直的身影,深深刺痛了白如風的心扉。
“哐當”一聲,白如風握拳砸碎了桌上的花瓶,破碎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鮮血順着手掌流了下來。
其實他話一出口就已經懊悔不已了,為什麽要去傷害他?為什麽還要用那樣難聽的話去激他?
瘋了!白如風覺得自己瘋了,凡事一沾上何尊,他就變得喜怒無常。看到周自康來糾纏何尊,聽到周自康說何尊只愛他,不會愛上自己,他就瘋了,他怕何尊會回到周自康身邊,一想到他們曾經的情意,他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嫉妒的發狂……
何尊蜷縮在床上,想着剛才和白如風的争吵,心中還是隐隐作痛。
白如風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自己對周自康能有多少了解?
同他一起長大不假,但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機會真正去了解過周自康。呵,原來不過是鏡花水月,自己的初戀原來是如此短暫與不堪。
何尊心中只覺一股苦悶,卻不再流淚了。偏偏白如風又闖入他的心內來折磨他,跟白如風相處久了,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他的脾氣,他向來惡言惡語慣了,那番話,或許并非他的本意。
說他是惡棍?其實白如風對他又哪裏真的惡了?驕傲如白如風,怎能忍得下他說他是惡棍?明知道白如風最不喜歡他自怨自艾,偏偏要用那些話去激怒他。“唉……”何尊暗自嘆了一口氣,一股酸澀就從心底湧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