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晉江獨發】 “來,給我抱一……
溫初檸放假前被專業的老師叫去了辦公室一趟。
她們正好是大三的下學期, 專業老師是個中年女人,雖然四十多歲,但很有氣質, 穿搭簡約大氣, 聽說還在某家上市公司有挂名翻譯。
她叫林芝, 她們班上的同學不多,但林芝很喜歡溫初檸。
于是才大三下學期,就來詢問溫初檸的打算。
溫初檸還是打算以後從業同聲傳譯。
“那我還是建議你讀研讀碩,而且你現在可以為大四實習做做準備, 一邊實習一邊準備考研,研究生你可以繼續讀本校的, 我到時候幫你選選,也可以選擇出國讀研,咱們學校跟港大也有合作項目,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你是我帶的重點學生, 咱們好好規劃。”
林芝是淮川本地人, 說話慢而沉穩, 很熨帖。
溫初檸點點頭。
“你要是想實習, 我倒是有個推薦的,高林國際, 他們是一家國際貿易公司, 有同聲傳譯崗位, 就是商務會議翻譯, 正好我跟他們認識,聽說明年只招一個實習生,我倒是可以把你推薦過去。”
“好, 謝謝林老師。”溫初檸道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行,回去吧,對了,你感興趣可以多讀點現代小說,好好利用這個reading week。”
“好。”
溫初檸有點心虛,但還是面不改色。
溫初檸回了宿舍就收拾行李,這三月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溫初檸帶了幾件厚衣服。
鐘顏顏跟溫初檸說路線來着,他們先去昆明,然後是大理麗江,旅程包含住宿,而且環境都不錯。
溫初檸當時也沒問價格,因為周夢給她的生活很寬裕。
Advertisement
鐘顏顏還說,“我畢業之後就打算跟齊鳴做vlog,這算是我們探店的第一步,先試試水。”
那天是早上的航班,溫初檸一行人早早趕去機場,舒可蓓比她們早到一小時,那天趕去機場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多。
鬧鐘響起後,陳一瀾的消息也準時的跳出來。
【好響抱抱鴨:穿暖一點。】
【好響抱抱鴨:下午見。】
溫初檸拖着行李箱出門的時候,唇畔噙起了一點笑意。
春寒的時候是氣溫很低,溫度剛剛零上五六度。
溫初檸這回長記性了,穿了一件大衣,下面套了一條牛仔長褲,配了一雙運動鞋。
齊鳴叫了一輛私家車一起去機場。
溫初檸坐在後面,戴着耳機聽歌,手機的界面停留在跟陳一瀾的聊天對話框上。
下午就能見到了,她從現在就開始期待。
去機場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溫初檸睡了一會。
車裏暖氣足,溫初檸醒來的時候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她随手将外套上的帽子戴好,拉着自己的行李下去。
鐘顏顏在自己男朋友面前多少有點小公主病,齊鳴不好意思看着溫初檸,沒手幫她拎了。
“沒事,我自己就行,你照顧顏顏就好,我去找點東西吃。”
溫初檸自覺不當電燈泡,推着行李箱去覓食,找到一家小面館,溫初檸進去點了一碗面,一邊吃一邊看手機。
陳一瀾也在收拾行李。
【好響抱抱鴨:正好,我們去了能歇幾天,全能隊和馬拉松隊在訓練,我們游泳隊幾天後正式開始。】
溫初檸一手回消息,一手夾面條,【意思就是你能陪我啦?】
【是的。】
【好,我吃完早飯就要登機了。】溫初檸又補一句,【下午見。】
旅行的計劃,她之前就發給了陳一瀾,陳一瀾隔了好幾小時才回了一條ok。
那時間,都是淩晨兩點多了。
溫初檸挺期盼這次見到他,因為下次,真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趕飛機,下了飛機打車,他們人生地不熟,又聽不懂司機的雲南話,民宿老板給的地址又七拐八繞,幾個人到了那個小別墅,可是費勁了。
這別墅地處安靜,環境做的漂亮。
外面路邊種着很多花,潮濕微霧,別墅是兩層的小洋樓,裝潢簡潔漂亮,尤其是有前後院,都種着不少花花草草,二樓的卧室還有一個漂亮的露臺。
鐘顏顏特高興,拉着齊鳴拍了不少照片。
溫初檸再見到舒可蓓,倆姑娘一人一房間,放好行李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聊天,當然主要是舒可蓓抱怨孫嘉曜,一路抱怨到了一個小飯館——
“我也不懂他在想什麽,我都已經跟他說過了,結果他把話題帶過去。”
“答應還是不答應,給個準話怎麽這麽難。”
“本來還是好朋友,就是自從我給他攤牌之後,啪,退不回去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後悔還是該怎麽。”
舒可蓓出落的漂亮,化了點妝,張揚又明豔,現在在燕京大學修漢語言,特氣質。
溫初檸默不作聲拿走她手邊開的烏蘇,“你少喝點。”
她是知道孫嘉曜一向大大咧咧,這麽聽着,在感情上他還挺縮頭烏龜。
舒可蓓說,“我這回過來,也是想要一個答案,他能答應呢,我就等他退役,全能也是二十五六退役吧?還有這麽幾年,反正這些年也這麽過來了,他要是不答應呢,這回就斷了,我也正好才二十。”
溫初檸贊同,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行,就這樣,我現在就過去。”
“現在?”溫初檸驚了。
“對,我現在就打車過去,”舒可蓓喝了點酒壯膽。
“你喝多了吧?”溫初檸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沒喝多,我就開了一瓶烏蘇才喝了一半就被你拿走了。”
舒可蓓翻個白眼,“放心,半瓶啤酒我一點事都沒有。”
溫初檸看她确實還挺正常,只是臉頰有點發紅,這才答應放她走了。
她知道他們春訓的地方,離市區有十公裏,也不算太偏僻。
溫初檸送舒可蓓去打車,看着舒可蓓走了,她在風中搓了搓手,看才下午兩點多,就先打車回去。
估計陳一瀾也到不了太早,他們的飛機三點落地,要去基地報道後才能有時間。
溫初檸回了別墅,鐘顏顏和齊鳴已經出去了。
溫初檸吹了點冷風,也有點疲乏,她索性去了卧室,房東給她們都準備了舒适幹淨的床鋪,溫初檸脫了衣服就躺下睡了。
她确實睡着了,但是後面渴醒了,喉嚨有點幹澀難受,睜開眼,頭也有點痛。
溫初檸偏頭看了看,原來是卧室和陽臺之間的推拉門沒關緊,她渾身有點痛,溫初檸反應過來——壞了,應該是感冒了。
但是随即溫初檸又意識到一件事,外面天黑了。
她趕緊翻身抓起了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她下意識想給陳一瀾打電話,結果下一瞬間,卧室的房門被推開。
溫初檸一轉頭,看到了陳一瀾從外面走進來。
走廊開着燈,房間裏是黑暗,他的身材颀長,黑色的運動長褲,裏面一白色的T恤,外搭了一件藏藍色夾克,拓然優越。
“你……你怎麽過來了?”
“我剛到,給你打電話不接,你室友正好回來拿東西,看到你有點發燒,給你買了感冒藥和退燒藥。”陳一瀾正好端着水杯進來,他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把藥吃了。”
溫初檸躺在床上,半撐着身子,忽然有一種不真實感。
陳一瀾坐在她身邊,伸手按開了床頭燈,淡黃色的暖光攏着,他是真實的出現在了這裏。
溫初檸接過他手裏的水杯,就着溫水把藥吃了。
他随手把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
溫初檸睡的有點蒙,尤其是一睜眼看到他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鼻尖後知後覺有些發酸。
算起來,是真的有很久沒有見到了。
從大一到大三,見面的日子寥寥。
尤其是有那麽幾次陳一瀾回來了,但是溫初檸系裏考試,考試結束之後,陳一瀾已經又走了。
又或者是倆人好不容易短暫的一起吃頓飯,結果隊裏給他打電話,甚至是有那麽幾天陳一瀾回來考試,溫初檸知道他重點都在訓練上,複習學業上考試的壓力也不小,兩人也只能短暫的見一下。
這種硬生生的錯過其實不太好受。
見面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
這應當,更像是一場挺難捱的漫長的異地,總能找到足夠多支撐的理由——只因為想要在他身邊。
這也是一場很勇敢的付出和等待。
在用現在等着未來,每一個想他的日與夜,只能打開微信,找到那些收藏的語音,一遍遍聽着。
只能翻來覆去地看着他的照片,看着他的比賽,期待導播将鏡頭切到他的身上。
“怎麽還哭上了。”
陳一瀾坐在床邊,輕笑了一聲,向前傾身,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溫初檸別開臉,有點說不清楚的委屈藏在心裏。
陳一瀾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她的臉似乎瘦了一點,但還是一張很小的巴掌臉,房間裏開了中央空調,她穿了一條睡裙,肩頸的線條纖瘦,眼角有點發紅,看着還挺委屈。
“來,讓我抱一下。”
沒等她回應,陳一瀾向前傾身,将她攬進懷裏。
溫初檸坐在床上,他身上還有些涼意,但薄薄的T恤下,是少年硬實溫熱的胸膛。
溫初檸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陳一瀾的身上有淡淡的青檸和薄荷的味道,一寸寸地沁入鼻腔,仿佛喚醒沉睡了很久很久的想念。
想念是無形纏在心口的藤蔓,只要一個擁抱,就能肆意的生長決堤。
溫初檸的眼淚落在他肩膀上,然後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沒哭出來。
她動了一下,擡頭看着陳一瀾。
他下颔的線條更加緊實流暢,五官精致立體,一雙眼睛裏有些淡淡的疲倦,雙眼皮似乎更深,眼睛黑漆漆的,卻又那樣明亮。
陳一瀾伸手,用指腹擦了擦她的臉,彎唇笑了,長睫落下一層淺淡的陰影,“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啊,這麽久不見,一見我就哭,哭壞了我可心疼。”
他說着,伸手捏了捏溫初檸的臉頰,“笑一個我看看。”
溫初檸彎了彎嘴角,笑的有點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