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那日悲歡離合後,愛情此去經年
因着慕雲寧的關系,任默生和徐長卿也算是親戚了,再加上小時候一同長大,情誼自然深厚。
“哼,我怎麽想重要嗎?她都已經辦了移民的手續,近期就長住國外了。”徐長卿突然苦笑不已,那個性格直白的女人,怎麽可能讓自己的丈夫夾在自己和家人之間為難。
徐長卿是懂慕雲寧的,她愛他,他也懂,只是,卻不能允許她任性地想要離婚就離婚。
畢竟五年的婚姻,來之不易。總是有些責怪的。
“是芬蘭嗎?”任默生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已經鬧成了這樣,看來這場婚姻,真的難以回頭了。
徐長卿輕輕地點頭,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神色已經頹廢不已。任默生看見好友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麽勸,畢竟勸人易,自己做到就難了。
“你說芬蘭的吸引力就那麽大嗎?值得她這麽狠心地一定要離婚去芬蘭。”徐長卿低垂着眉,無精打采地看着任默生給他倒酒,慕雲寧高傲地抿唇哂笑的樣子,在眼前揮之不去。
任默生沉吟了一下才開口:“上次她來找過我,喝醉了後哭得不行,也許,她只是不想讓你為難。”
徐長卿一下子就擡起了頭,看着任默生,想着他剛才說的話,突然苦笑不已。
那個女人也會哭得不行?真讓他感到意外,這些年,在徐家的戰争中,她雖然也柔軟過,但是,就算是到了離婚,她也是趾高氣揚的模樣,怎麽也看不出來她也悲傷。
他以為,他們的愛情,已經被世俗消磨掉了,現在剩下來的都是一些赤~裸裸的家族利益。
“不想讓我為難又能怎麽樣?她的名字已經簽在了離婚協議上,我怎麽能再束縛住她?她和我說過,嫁到徐家,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徐長卿說着說着,好像難過不已,任默生恍惚地發現,水晶燈灑下的清輝裏,仿佛看見徐長卿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紅了。
任默生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仔細看,卻是真實存在的,徐長卿的愛還是沒有離開。
只是,他想着,給那個女子自由,但是,他徐長卿怎麽知道,放開她,一定是成全了她呢?
“你确定你要這樣做嗎?”任默生想起那天慕雲寧哭得眼睛紅腫的樣子,都有些恻隐。
徐長卿沒有說話了,手裏的酒杯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只有這酒才能緩解他心底的苦楚。
“徐大少爺,只有你一個人能把82年的拉菲當水喝。”任默生斂眉輕笑,似乎不想再繼續接剛才的話題。
徐長卿賭氣般把整瓶的酒一飲到底,挑釁般地挑眉看着任默生:“怎麽,任大公子舍不得這瓶拉菲?”
任默生做了一個你請便的手勢,斜睨了一眼複式回廊,神色淡然。
“你對裏面的那位究竟是怎麽樣的?”徐長卿低着頭倒酒,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話,實質卻是極其的想知道的。
任默生交疊着雙腿晃蕩着手裏的酒杯,笑得颠倒衆生:“什麽怎麽樣?”
“別裝傻了,沒有怎麽樣你會把她帶到蘭斯公館?”徐長卿笑得很是狐貍,狡黠地眯着眼睛看着任默生,那眼神如同犀利的刀子,灼灼地冒着光。
這下任默生不說話了,這徐長卿看見任默生沉默,心裏已經有個七八成的肯定了,想是他任默生還不知道吧。
“好了,你不想說我也就不打趣你了,也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成個家了。”徐長卿這次說得真誠,斂去了剛才的吊兒郎當的模樣。
任默生有些無聊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身體靠在沙發上,慵懶的看着對面的徐長卿。
婚姻是什麽呢?就是徐長卿這樣的,愛極了那人,然後想要結婚,可是,在多年之後才發現,婚姻把他們的愛情都扼殺了。
況且,她秦玖也不一定會願意嫁給他。任默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還別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子。”徐長卿蹙眉,想了一下,秦玖躺在那裏的時候,他就覺得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任默生稍有些興致地挑眉:“在哪?”
印象中,這徐長卿和秦玖可是沒有打過一個照面的,秦玖經常去各處旅行奔走,也不常留在海城。
再有之,她不喜歡任默生的生活圈,很少參與,所以,他的很多朋友她都不認識,除了蘇少城。
“想不起來了。”徐長卿可憐兮兮地摸着腦袋,就是想不起來。
任默生不置可否地勾唇,并沒有想到徐長卿的這一句話,可以解開秦玖的過去。
徐長卿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稍微的蹙眉,放在耳邊聽了一下,眉頭皺得更重了。
說了一句我馬上回去的話,才挂了電話。看起來萬分火急的樣子。
“阿默,我得回家一趟了,家裏又鬧翻天了。”徐長卿在任默生的面前絲毫不忌諱家裏的情況,站起身來。
任默生看見他焦躁的模樣,想必是慕雲寧和婆婆又争執了,徐長卿聽電話的時候,隐隐約約可以聽到那邊的吼叫聲。
“那可是一個戰場啊長卿,你得想清楚了再做決定。”任默生說的是和慕雲寧離婚的事情。
徐長卿鄭重地點了點頭,捏着手機的手骨節蒼白。任默生有些不忍看了,婚姻啊,是做墳墓,當年徐長卿多麽潇灑的一個人,現在都被俗世所困了。
“小林在裏面,你的美人應該沒什麽事情,她做了收尾工作就可以了,我先走了。”徐長卿囑咐了一下,拿起車鑰匙快步離開。
腳步匆忙,神情焦慮。任默生站在玄關處看着徐長卿的車子開出了公館,突然有些感慨。
徐長卿的車開出了蘭斯公館不遠,他的心底還是萦繞着剛才的問題,他記得,他是見過秦玖的,在哪呢?
徐長卿猛然地剎車,對,是在慕雲霄寝室裏,那張被慕雲霄當成了寶貝的照片上,這個女子顯然更年輕一點,笑卧在慕雲霄的膝上。
慕雲霄,任默生,秦玖,這三個人竟然混在了一起,徐長卿無奈地想了許久,啓動車子離開,最好還是別告訴任默生,他們之間的事情,就由他們來處理。
護士小林聽見車聲出來,看見是徐長卿離開了,有些錯愕。
“他家裏有點事先回去了,等一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任默生知道這小林想的是什麽,蘭斯公館位于偏僻的郊外,很難打到車的。
小林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點點頭,又重新進了房間。任默生給司機打了電話吩咐好時間來接小林,坐在客廳裏出了神。
這樣的任默生的極其少見的,他正視了一下他和秦玖的關系,發現他們之間能細數的甜蜜,真的少得可憐。
任默生上樓的時候,秦玖還在睡着,臉色好看了許多,摸上去的時候涼涼的。
“任少爺,她剛才醒過來一下,又因為藥水的關系睡過去了,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我先回去了。”
林護士拔掉秦玖手背上的枕頭,棉簽按在上面按了一下,收拾好東西告辭。
“嗯,我的司機在外面,辛苦了。”任默生坐在秦玖的床邊,擡頭對着那女子說了一聲的客氣話。
那女子頓時有些臉紅了,大名鼎鼎的任大少爺,竟然這麽謙遜,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林護士走了有一會了,已經入夜了,秦玖睡得很沉,想必是剛才醒過來知道自己病了,睡得挺是安分。
任默生看着她,俊顏微微的舒展開來,眉目帶笑,這個女子也只有沒有知覺的時候,才這麽溫順。
他躺在她身邊的時候,秦玖仿佛有所感知,縮進他的懷裏,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繼續安睡。
任默生啞然都看着她的動作一氣呵成,然後又安靜地睡了過去,頓時笑得更歡了。
他的幹淨細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額頭,女子在睡夢中輕輕地蹙眉,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小女人狀态,讓任默生歡喜不已。
突然就覺得,得女如此,他複何求?
時光蒼茫而過,任默生在某一個時光的黯啞裏,倏然發現秦玖在他心底那隐秘不宣的溫柔,只能傻傻地笑。
如同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對于突忽其來的愛情熱烈不已,卻總是有些不知所措。
也許,任默生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吧。
他伸手把她抱得更緊了,想起第一次得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就是在蘭斯公館,他從來不帶女人回蘭斯公館的。
卻把秦玖帶了回來,也許冥冥之間就已經有了一些注定,秦玖,不知道是一個劫難,還是一個緣分?
想着,便含笑安然睡去。
秦玖在第二天清晨醒來,感覺身體的狀況良好無比,冬日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她的身上,在周身踱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任默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一個光景,新起的女子坐在暖光裏,空氣裏的浮塵圍繞在她的身畔,她嘴角清淺的笑意,明媚動人。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這一時刻的美好,這樣安靜美好的秦玖,脫去了往日喧嚣輕佻的外衣,看清了她內心的渴望。
“任公子看什麽看得這麽失神?”秦玖在暖光裏轉過頭來看着任默生,已經恢複了那一副流氓輕佻的樣子。
任默生倏然回神,看見女子妖媚地對着他輕笑,心動了一下,始終無得已探究秦玖藏在這放蕩不羁的笑意後的真實面孔。
“這房子除了你,我還對什麽這麽感興趣?”任默生邪氣十足地倚在門口邊,公子無雙地對着秦玖輕佻地笑。
秦玖看得有些刺眼,這任默生和她的時間長了,也學會了她這麽流氓的神态和語氣了。
秦玖邪笑地勾唇魅惑地笑,邪惡地開口:“任公子是對我這個人感興趣呢?還是對我在床上的表示敢興趣?”
她笑得那麽直白,臉都不紅一下,眼睛挑着桃花看着任默生,笑得沒心沒肺。
任默生的臉頓時有一些的難看,冷了一截,看着眼前笑得得意的女人,卻無可奈何。
“那麽秦小姐是怎麽認為的呢?”任默生不答反問,眼睛鋒利無比地看着秦玖笑顏妖嬈,想要探究一下她的笑意是否有一些的遲疑。
秦玖笑得更妖孽,絲毫都不用考慮地開口:“我想任公子對我在床上的表現一定是滿意的,對我這個人的興趣度嘛。自然是比不上床上了。”
秦玖自嘲地微笑,并沒有什麽失落,反而是一種釋然,這讓秦玖看起來,仿佛是認為在這個快節奏的生活裏,男歡女愛本就是尋常的事情。
任默生的臉卻清冷得可怕,但是卻又不可否認秦玖最終帶給他的,是床上的欲望的滿足,後來是怎麽變化的,他已經不知道了。
“秦小姐好雅興,一大早起來讨論床上的問題,你是想暗示我你的身體想我了嗎?”任默生一轉剛才的陰霾,得瑟地笑了起來,露骨十足的話,聽起來總讓人臉紅。
秦玖顯然沒有想到任默生竟然會這麽不要臉,但是轉念一想,要是要臉,那就不是他任默生了。
這個人模人樣的禽獸。
秦玖在他的身邊呆久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在任默生的身邊,你如果不禽獸掉任默生,那麽,就會被任默生禽獸掉。
“任公子真是了解我,怎麽,我們來進行一場上床前的晨運如何?”
所以,秦玖毅然果斷地選擇她自己禽獸掉任默生,也不能讓他禽獸掉她秦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