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 ...
時值景曜八年的夏天。
在一個不起眼的宅院。
暑氣蔓延進了屋中。
冷冰與熱意糾纏,袅袅寒氣如同稀薄的白煙,慢悠悠的飄蕩而起,暧昧的糾纏着床沿上緋紅的幔帳。
輕薄的幔帳透出女子朦胧曼妙的身形,隐約可見胸口平緩的起伏,似是睡沉了。
膩人的燥風掠過床幔,紅帳身不由己的被掀開了一角,搖動之間露出她纖細赤.裸的小臂。
蔥白的纖指放松的微攏着,瑩潤的指尖泛着石榴子一般清甜的紅意。
帳中人似是正在熟睡。
露出的一截皓腕纖細易折,仿佛凝着霜雪一般白皙細膩。似是被誰狠狠地桎梏過,嬌嫩的皮膚上一圈紅痕未消。
“陛下今日會來嗎?”
“難說,陛下這次似是氣狠了,三日前離開的時候,面色陰沉的吓得我都不敢擡眼瞧。”
“唉,往日陛下幾乎從不生她的氣,這次怎麽……”
“再熱的心也總有冷下來的一天,陛下三日前帶着怒氣來,又黑着臉走,說不準……徹底厭了她。”
“怎麽會……”
“怎麽不會,聽說陛下沒來的這幾日,便一直在溫美人的宮中。”
消暑的冰塊終究抵不過四面八方壓來的熱氣,一層一層汩汩化成水液,飄蕩而起的寒煙也被熱風包圍,被擠壓着化為悶熱潮濕的水汽。
丫鬟取了盆新冰,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旁,盡量不發出響動的擱下了。
盛冰的紫釉盆成色是極好的,上面幾朵海棠花染着熟透了般的深紅,嬌豔直欲滴。
她住的這個小院隐于市井,遠不及宮中的殿宇奢華,可是吃穿用度卻都是極好的,比之陛下都不遑多讓。
剛将她困在這裏的時候,若得了什麽珍奇貴重的玩意兒,陛下總是會第一時間送來,盡管她興致缺缺,每回都不會多看一眼。
丫鬟嘆了一口氣,端起了那盆滿盛着水液的冰盆。
蒙受着如此的君恩卻從來不知惜,也難怪陛下冷落了她。
“陛下這幾日未曾來過?”
丫鬟手一抖,盆中的水頓時潑了一片出來。
帳中的女子不知何時醒了,玉手撩開了紅帳,另一手撐着床沿,慵懶的支起柔弱無骨的身子。
她披着一件白綢衣,意态風流,前襟未攏,精巧的粉色束胸半遮半掩,随意披着的綢衣柔軟絲滑,仿佛下一刻就會從她圓潤的肩頭滑下去。
丫鬟擡眼間目光一觸,騰地一下紅了臉。
她頸上露出一大片滑膩雪白的肌膚,上面綴着落梅一般未消的紅痕。
難怪她這次如此軟綿的在帳中窩了三日,陛下真是……
丫鬟的視線飄忽游走,好一會兒才回神,想起她方才問的問題。
她咬了咬唇:“是……”
棠予微微颔首,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滑至胸前,眸子半阖,暗念微閃,她瞧着不遠處月洞門上的紋格,嘴角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我知道了。”
丫鬟忍不住又瞟了她一眼,在心中驚嘆。
她向來是美的,只不過先前宛如高嶺之上冰為肌玉作骨的花,仿佛是隔着三重天闕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疏離又清冷,可遠觀卻難以親近。
如今她卻像被染上了海棠色,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一下子被那嬌豔的紅,點化成了個妖精。
慵懶風流,勾人而不自知。
丫鬟告了聲罪,端着玉盆低頭退下了。
棠予換了件外衫,随手攏起自己的長發挽了個簡單的髻,赤足伸到床下彎腰去穿鞋。
瞥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痕,她頓了一下,眸中水光微轉,而後變得又冷又恨。
胸口的氣頓時不順了,她喉頭一癢,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陛下。”屋外傳來一聲丫鬟驚忙的呼喚。
她心中一惱,踢掉了鞋子,鑽入帳中封緊了簾子。
洶湧的咳意還未壓下去,她手撐着床伏在那裏,抖得像亂顫的梨花枝,嬌弱可憐,雙頰洇上了潮紅,更平添幾分動人的顏色。
輕薄的床幔被人一下子拉開了。
棠予眼角微紅,擡眸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酷暑,他身周卻仿佛結着凍人的寒氣,目光陰冷的一掃,任誰都要忍不住退讓三分。
棠予唇角流下一道蜿蜒的血痕,又豔麗又驚心。她勾起一個鋒銳的笑,緊盯着他,吐出一個字。
“滾。”
段烨的指尖輕顫了一下,面上卻是一派不為所動的神情,不顧她的抗拒之意,不由分說的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拇指揩去她唇角的血痕,卻抹出一片更大的紅色。
将他的眸子霎時間染紅了。
他掀起一邊食盒的蓋子,從裏面端出了一小碗黑乎乎的藥汁,手指在碗壁上探了探溫度,而後遞到了她唇邊。
“喝藥。”
棠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別過了頭。
咯噔一聲,白瓷碗被擱在了圓凳上。
她心中一驚,餘光瞥見他細細的折了折自己的衣袖,似乎耐心十足的在準備着什麽。
她面色一變,反手将發間珠簪拽了下了來,捏在手心裏,一頭青絲瞬間傾瀉而下。
段烨眸光一黯,而後壓下眉眼,拿起食盒裏的白勺放在瓷碗裏攪了攪,而後舀出一勺湊到她唇邊。
棠予僵着沒動,看到他眸中閃着暗光,威脅似的彎了彎。
捏了捏手指,眸中閃過惡念,她一擡手打翻了瓷勺,裏面的藥汁正潑在他的胸口,瞬間髒污一片。
心中暢快了幾分,她身體前傾,抄起圓凳上的瓷碗,美眸睨了他一眼,戲谑的道:
“不勞大駕。”
說罷屏着氣将那藥汁一口悶了。
而後面色一變背過身,動了動自己被染澀的舌,苦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兩根手指忽然狡猾的探進她的嘴裏,送進一塊甜蜜的方糖。
棠予面上一紅,又惱又恨,一時間惡上心頭,狠狠地咬住了,直到嘗到血腥味才罷休,回過頭挑釁的盯着他。
他眸中忽然起了暗火,不過卻不是惱怒,而是一種更危險的光。
棠予戒備的向後縮了縮。
段烨喉結微動,垂下眸又打開一層食盒的蓋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精巧的小瓷罐,掀開蓋子裏面是滑膩的白膏。
她目光觸及,瞬間又羞又怒,珠簪的尖一下子豎了起來。
他修長的手指挖了一些藥膏,另一手則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到了自己近前。
這次的力度很輕,和三天前那晚的鉗制完全不同。可棠予不知是不敢,還是真的無力,就那麽軟綿綿的被他拉了過去。
段烨将指上的藥膏塗在她腕上的紅痕上,留意到她繃直的脊背漸漸放松了下來。
“別怕,我不動你。”
可最後日頭西落,紅帳還是合上了。
珠簪飛了出來,無聲無息的落在委地的裳上。
棠予恨聲怒罵:“騙子,我真恨當初沒有殺……”
微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對不起。”
他俯下身,說很抱歉。
汗液在十指相扣的掌心交融,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他說:
“密道已經被我封死了。你逃不出去的。”
那同他隔着三重天闕的明月一般的仙子,終于被他誘着騙着拉入了愛欲的漩渦,肮髒的人間。
染上了他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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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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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姒哭的梨花帶雨,嬌弱動人,說自己當初年幼無知,求他饒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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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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