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總裁的替身情人05 “寧念回酒店後好……
顧子骞最終還是沒有取消包.養協議。
幾天後他去公司，助理給他彙報《燕宮》這部電影的投資項目，顧子骞才意識到，寧念馬上就要進組了。
被這個女人牽動着思緒的感覺讓他很煩躁，而寧念這個罪魁禍首在那晚後再沒給他打過電話，也沒來找過他。顧子骞在心裏想：就算現在還不想抛棄這個女人，不如讓她吃點苦頭，也好解自己心頭郁氣。
“寧念年紀小，讓她自己鍛煉鍛煉就行了，不用給她安排助理。”顧子骞把文件合上，交代手下。
收到了上面的命令，劇組人員心中都默認了顧總估計是要整整他這個新歡了，因此默契地沒給寧念太多關注。
寧念的經紀人朱婷婷手下不止她一個藝人，對她并沒有太多重視，更不可能來照料她。
于是很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作為一部投資巨大的電影的女主角，寧念竟然身邊連一個幫忙的助理都沒有。休息室裏只有她一個人，有時會有化妝師和服裝老師過來，但其他時候都是她和系統自言自語。
【宿主，顧子骞開始給你下絆子了。】系統提示寧念。
“我曉得。”她也不傻，這麽大個劇組連個工作人員都不分配給她，明顯是有什麽貓膩。
對她本人這個生活自理能力十級的人來說這不算什麽事兒，但對于劇情發展來說，還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我聽說顧子骞過段時間會來劇組視察，到時候，咱們來演一出苦肉計。”寧念狡黠地一笑。
……
顧子骞作為最大的投資方，劇組很形式主義地給他安排了一個“劇組一周游”，主要就是讓他參觀一下拍攝現場，旁觀幾次現場拍攝，以及順便多要點預算。
雖然顧子骞不給寧念配助理的操作讓劇組後勤人員很是迷惑，但畢竟全劇組都知道寧念和顧子骞有關系，于是很貼心地把他們的酒店房間定得很靠近。
寧念當然也知道，她順水推舟地就開始在樓道走廊上背臺詞，接着自然而然就撞見了顧子骞。
大半個月沒見，兩個人本就不親密的關系變得更加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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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走。寧念順勢上前，手指緊握着劇本紙張，有些局促地開口：“顧先生……”
上次見面時剛改的口，這次又改回去了。
不知為什麽，這讓顧子骞潛意識中發覺：寧念對自己并不是永遠予取予求，她也會退縮。
雖然如此，但寧念還是率先發起話題的那一個。她踱着步子慢慢靠近，眼神都不敢直視他，“顧先生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顧子骞不辨喜怒地回答。
“原來是這樣。”這下寧念擡頭看他了，眉眼彎彎，“怪不得顧先生沒看見我的信息。”
“顧先生來一趟劇組也很辛苦吧……啊，對了！”寧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麻煩您在這兒稍等我一會。”
她飛快地進了酒店房間，再出來時手裏拿着一罐花茶，“這是我平時喝的安神花茶，我覺得還蠻有用的，顧先生可以試試。”
“不打擾您了，我先回去背劇本啦。”她再次進了房門，露出一個小腦袋朝顧子骞腼腆地笑。
顧子骞回房後打開許久未登陸的微信小號才意識到，前段時間寧念雖然沒有去找過他，但一直在給他線上發信息。
為什麽會這樣也是可想而知。她不敢在現實中打擾他，只好默默地在微信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和他分享生活。
他剛剛不過說了一個“嗯”，寧念就已經為他的冷暴力找好了借口。
顧子骞關閉手機，将寧念的花茶扔到角落裏，沒有過多理會她的一堆信息。
他只是在想，如果這樣用心待他的人是沈雲，那該有多好。
……
第二天，劇組工作人員安排了顧子骞來參觀拍攝現場。燕宮的群像戲不多，大部分的拍攝還是集中在妃子月卿和侍衛兩個人的相處上。
這天要拍的是一場重頭戲，月卿私通外男的事情暴露，她為了保護侍衛拒絕說出奸夫。她被判處五馬分屍，月卿不願将死亡的命運交給他人，于是跳下荷花池邊自盡，而懦弱的侍衛與趕來的其他人站在一起，沉默地目睹了這一幕。
這場戲主要的難點是寧念需要從高臺跳下水，還需要在水下拍攝一系列微表情，表現月卿終于從這無望的塵世解脫時的釋然。
“沒有替身演員？”導演在向選角導演反複确認後皺起了眉頭，“那跳的地方還挺高的，沒有專業替身就讓寧念上？”
選角導演滿頭大汗，很是無奈。上面說了要“關照”寧念，不給配備助理和輔助人員。更何況罪魁禍首顧子骞還在這看着呢，他也不敢忤逆。
“行吧行吧。”導演看寧念的眼神添上了幾分憐憫。本以為是個關系戶，沒想到卻是個被顧總拿捏玩弄的掌心雀。
“寧念，你待會去那個低一些的臺子跳，後期應該可以修補一下。”導演最終發話。
寧念沉默思考了一會兒，問導演：“兩個地方跳下來的效果一樣嗎？”
“後期肯定是比不上真實拍攝的，不過暫時沒找到替身演員，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只能這樣了。”
“我沒事的。”寧念輕松地攤手一笑，“我還是想要更好的效果，能麻煩導演按原定計劃在高臺上拍攝嗎？”
“行吧。”導演憋了一會兒，顯然是沒想到寧念這麽敬業，只好轉頭叮囑威亞組的工作人員。
“這是要拍什麽？”顧子骞低聲問身邊的助理。
小助理回答：“回顧總，要拍跳荷花池的戲了，寧念為了真實效果堅持在高臺上跳，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沒給她找替身演員……”
顧子骞眼光微動，寧念已經上了高臺準備開拍了。
荷花池上空的煙波亭內，月卿一身素色青衣，衣袖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妃嫔自戕的消息傳遍了後宮，侍衛們紛紛趕來，月卿凝望着人群中那個低着頭的男人，突然輕聲笑了——
那個懦弱的男人不過是她做的一個深宮幻夢罷了。
按照劇本，月卿此刻該低聲啜泣，随後不顧一切地投池。
寧念卻将這場戲微微改動，她不再看那侍衛，而是擡頭望向陰沉的天空。大雨欲來，她望着天穹落淚，狂風将她的淚珠吹散，她淚中帶笑，凄慘卻狂妄。
“演得不錯，真不錯。”顧子骞聽見他身旁的導演一邊看着鏡頭，一邊忍不住小聲誇贊。
随後，月卿不再留戀，縱身一跳——
在拍攝場景中，寧念就跟經歷了一場蹦極一樣，威壓将她吊在空中，随後緩慢地送進水中，緊接着開始拍攝水下戲。
寧念在高臺上的戲一條過，但在拍水下戲時，因為要分別拍不同角度的姿勢和表情，她又反反複複地下水好幾次。
寧念身邊沒有助理幫忙，只有工作人員幫她下水，把她拉起來，連毛巾都是她自己去找的。拍攝時間拖得很長，陰沉的天空響起一聲驚雷，剛剛欲下不下的雨也終于落了下來。
等終于拍完時，工作人員們都在雨中緊急保護運送拍攝設備，沒人顧得上一旁濕漉漉成了落湯雞的寧念。
身邊連個熱水袋或者暖寶寶都沒有，寧念默默裹着個濕透的毛巾跟着工作人員坐上大巴車回酒店。
顧子骞早在雨開始下的時候就被請上了專車躲雨，他透過雨滴模糊的車窗，望見寧念一個人裹得小小一團，低着頭跟在工作人員身後上車。
他心中略微一澀，司機卻在此刻踩下了油門，那個小小的姑娘很快被移出了他的視線。
晚上為了給顧子骞接風洗塵，劇組特地安排了導演制片人等人和顧子骞一起聚餐，幾個人一邊談電影相關事宜，一邊喝酒。
導演灌了一杯白的，朝顧子骞講大話：“顧總您放心，這部電影我有信心。”
他特意點出寧念：“那個新人女主角，真是靈氣逼人！還能吃苦，今天下水的戲要是一般演員早累得不幹了，她呢，雨都下起來了，還是認認真真的。”
“前途無量啊，顧總培養了個好苗子。”導演和顧子骞碰杯。
顧子骞回敬他，面上還是沉默平靜的模樣，但心中卻起伏不定。
他從事娛樂行業幾年，也是有眼見的人。他從前以為寧念就是個草包花瓶，今天看她的戲，才發現這姑娘對自己的演藝事業是來真的。導演、副導演、制片人，都對她的敬業贊不絕口。
她濕透着身子登上大巴車的場景不知為何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幾人喝到半夜，找了代駕送他們回酒店。副導演刷着手機回信息，突然大聲：“诶，這怎麽回事！”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導演皺着眉問。
“寧念回酒店後好像發了高燒，被酒店的保潔發現，現在送醫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