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服藥
江雪塢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聞言攥着許靈卿的手,只是輕輕一個借力,便躍上了圍牆。
頭有些暈, 但好歹穩住了。
“你這牆也太低了, 輕輕松松就能翻上去。”
江雪塢嘴上說着着,低頭看了一眼近三米的圍牆時, 又覺有點頭暈目眩, 目光所及之景仿佛扭曲的畫作, 詭異萬分,趕忙把視線收了回來。
掌心早已出了細汗, 江雪塢不自在地想要縮回手,強作鎮定道:“你就不怕有賊進去嗎?”
“你想什麽呢?”許靈卿握緊了他的手,敏感地通過兩人相貼的掌心, 無意識感受到江雪塢的緊張, 細細地摩挲着江雪塢的指尖, 笑道:“這只是外門, 裏面還有內宅門。”
“.........”果然慌張會降低人的智商,江雪塢別開臉, 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脊背僵硬地繃直,遠遠看去像一枝出鞘的寒梅, 鋒利筆挺。
許靈卿瞧着江雪塢不自在的動作, 不由得肩膀微顫, 悶笑出聲。
見慣了平日裏對方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鎮定,再對比現在略帶慌張的模樣, 許靈卿總覺得此時的江雪塢..........
有些莫名可愛。
江雪塢的耳尖忽然敏感地動了動。
耳邊許靈卿的笑聲倏然凝成一線, 不斷敲打着耳膜, 清亮如珠如玉,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江雪塢:“.........”
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Alpha的尊嚴受到了挑戰,片刻後忍無可忍,直接上手捂住了許靈卿的嘴,兇巴巴道:“不許笑!”
毫無威懾力,其實更接近于撒嬌。
許靈卿卻配合地不笑了,無辜地歪頭看了他一眼,雙眸彎成了月牙,細碎的金光散落在他瞳仁中,像極了月色下的清溪,漂亮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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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點了點頭。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江雪塢的掌心,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許靈卿像小朋友初嘗糖果般,伸出舌尖悄悄舔了一口江雪塢的皮膚。
江雪塢有些不自在地撤回手,餘光落在腳底的草地時,又生怕掉下去,于是本能地尋找安全感,湊過去和許靈卿緊緊貼在一起,最後只能任由對方得寸進尺地摟住自己的腰,還将指尖伸進去摸他的後背。
江雪塢忍無可忍地瞪了許靈卿一眼,卻沒有動。
許靈卿無視了江雪塢的不滿,彎了彎眉,示意江雪塢抓緊他,似乎并不着急下去,還十分享受兩人擁抱的時光,将自己塞進對方懷裏,似誇似嘆:“因為你怕高,我更覺得你像個活生生的人。”
可以仰望,也可以追逐。
從認識對方的第一天起,許靈卿就覺得江雪塢像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缺點的仙人,不食人間煙火,好像什麽也不在意,什麽也不害怕。
因此許靈卿每次遇到困境時,總會第一時間想到江雪塢,思考對方遇到這件事時會怎麽做,竟屢屢憑空生出了些許勇氣。
江雪塢像是一道光一樣,強勢地照進了許靈卿的生命裏,讓他忍不住沉迷。
江雪塢心道自己不是活人難道還是個死人,面無表情地睨了許靈卿一眼,但微微抿唇的動作卻洩露了幾分孩子氣:“怕高很丢人嗎?”
“不丢人不丢人。”許靈卿趕忙哄道:“誰說丢人了?我替你揍他。”
江雪塢:“........”
他并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盯着許靈卿。
許靈卿悶笑出聲,摸着他的後背順毛,輕輕地哄他。
半晌後,江雪塢才在許靈卿輕柔的聲音裏,放松下來,慢騰騰湊過去,伸手将許靈卿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對方發旋處,沒有讓許靈卿看到他泛紅的眼尾,輕聲道:“其實,我以前也是不怕高的。”
許靈卿摟住他的腰,乖巧地窩在他懷裏,動了動腦袋,示意自己在聽。
“小時候我總喜歡在院子裏爬樹,結果有一回,我腳滑了從樹上掉下來,明允表哥為了接住我,導致雙手粉碎性骨折。”
“直到他後來二次覺醒成S+Alpha,雖容貌大改,但身體機能重塑,暗疾漸愈,我才放下心來。”
“所以之後我每次一到高處,都會想到明允表哥為了接住我受傷的事。”
“他後來呢?”許靈卿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許靈卿對沈明允這個人着實有些好奇。
他嫁進江家之前,沈明允就已經失蹤了好多年。
沈明允的存在像一個經年的難愈的傷口,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潰爛發膿鮮血淋漓,在夜深人靜時稍微觸及,便引來鑽心的疼,因此無人敢去觸碰和提起。
沈清溪甚至将沈明允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來,以免引起失子又失孫的沈氏夫婦傷懷。
江雪塢摸了摸他的頭發,并沒有馬上回答,沉默片刻後方道:“你還記得在我出國交換之前,學校為什麽忽然封校嗎?”
許靈卿對和江雪塢有關的記憶一向記得很清楚,快速回答道:“那時B市一中的學生中突然流行起一種違規藥劑,服下它之後,可以自由轉換性別。”
“很多本校的Alpha在不知情或者被誘哄的情況下服用了藥劑,在幾天內轉化成了Omega,更有甚者,從男人成為了女人。”
“有些人欣喜若狂,不僅在校內推廣,甚至走出校外,狂熱地推銷這種産品。”
“這件事引起警方注意後,他們懷疑是有人将B校作為藥品試點區,為了防止有人來此地繼續渾水摸魚,便開始封校,順帶挨個排查攜帶者。”
“是的,這種藥劑會極大地損傷人的身體機能,降低人的壽命。”江雪塢眉目微蹙:“那時明允表哥剛好在B軍大指揮系就讀,好巧不巧,這批從黑市流出的藥劑進入學校的第三天,他二次覺醒完畢,接着便迅速以一個優秀畢業生的身份應征入伍。”
“之後,他就失蹤了?”許靈卿不笨,像是猜到了什麽,立刻接話道。
“嗯。”江雪塢嘆了口氣,點點頭道:“官方給出的解釋是他在追查藥源的過程中遇襲。據說當時的情況極其危險,他為了保護戰友和證據,最後連屍體都沒能留下。”
“那年他才剛滿二十。”
許靈卿心頭一緊,墨黑的眼睫輕顫,輕輕垂下眼。
他對沈明允的死亡感觸不深,但他知道沈适檐也曾經勸江雪塢去軍校就讀,忍不住心尖一緊,眸中的暗色更沉,心中忍不住後怕不已。
他簡直想都不敢想自己要是失去江雪塢會怎麽樣.......
或許會直接瘋掉。
許靈卿死死地将這個假設按了下去,因為恐懼,牙齒下意識地抵在嘴唇上,用力按下了鮮紅的印痕,連帶着手臂都開始微微顫抖,像是設想已經成真,所以害怕到極致。
江雪塢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他感受到懷裏的人的不對勁,微微皺了皺眉,以為對方是怕冷,用圍巾遮住了對方的臉,将他打橫抱在懷裏,借着Alpha強悍的彈跳力,直接站起身從圍牆上一躍而下。
許家內宅的門是電子鎖,許靈卿用指紋試了一下便開了。
江雪塢将他帶回浴室,兜頭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液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帶着熱意的透明弧線,瞬間将兩人的衣服澆了個濕透。
“怎麽了,抖成這樣,還冷?”江雪塢将許靈卿攬進懷中,兩個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勢躺在浴缸裏。
許靈卿搖了搖頭,強自壓抑心裏的不安,只能離江雪塢近一些,再近一些,啞聲道:“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此刻恨不得長在江雪塢身上,一截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露出姣好的弧線,雙唇微張透露透粉的舌尖,如沾露玫瑰飽滿誘惑,直接咬住了江雪塢的指尖。
皮膚在燈光下白的晃眼,鎖骨精致漂亮,清透的水珠滑過許靈卿細膩如瓷的臉龐,眼尾緋紅,隐隐帶上了些許妖氣。
他引導着江雪塢的手,使之淹沒在了水下,微微用力刺了進去:“我想你在我這裏。”
江雪塢動作一頓,狹長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起來,用力掐住了他的腰。
濕熱的氛圍逐漸升溫,頭頂白光眩暈,不斷晃動着。
許靈卿這下是真的在發抖了,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眼角還隐隐帶着淚痕,抱着江雪塢的脖頸,像個小貓似的親着他的喉結,直到吻到對方脖子上的紅寶石項圈。
他動作一頓,不知為什麽,忽然伸出舌頭将項圈上的寶石卷進口中。
系統和江雪塢共用同一套代碼,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項圈是系統,也是江雪塢本體。
本體被許靈卿含在口中,不斷在唇齒間翻攪着,溫熱潮濕,反複刺激着搖搖欲墜的知覺神經,江雪塢忍不住紅了眼,嗓音沙啞按住了許靈卿的頭發,微微用力往後拽,語氣暗含警告:“別咬了。”
許靈卿的舌頭很靈敏,眼眸潋滟生光。他撩起眼皮看了江雪塢一眼,聽話坐直了身體,一言不發地吐出了口中的寶石,湊過去靠在江雪塢的肩頭。
他似乎異常享受和江雪塢事後溫存的時光,無聊地将紅寶石翻來覆去地把玩。
忽然間,他像發現什麽新大陸般,指尖劃過凹處,眯着眼讀出背後刻的字體:“.........XT1206,是什麽意思?”
“這個數字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江雪塢心底咯噔一下,表面卻不動聲色,敷衍道:“沒什麽意思,可能是廠家生産時印上去的标號或者品牌名稱吧。”
“不可能。”許靈卿最了解江雪塢不過,覺得江雪塢的解釋可疑不已,身上慵懶的氣息頓時一掃而光,眉眼陡然銳利起來:“你連衣服都只穿定制的,怎麽可能買一個印有明顯标牌的珠寶首飾?”
他像是知道江雪塢接下來會用什麽借口似的,又補充道:“江氏名下的珠寶公司和成立後的所有珠寶設計的樣式我都了解,這是哪個子公司設計生産的款式,我怎麽不知道?”
江雪塢啞然。
許靈卿不知道,他現在的模樣,真的像極了逼問丈夫是否出軌的原配夫人,渾身的乖巧蕩然無存,只剩下咄咄逼人的追問,豎起了滿身的尖刺,敏感的不像話。
片刻後,許久沒得到江雪塢回答的他電光火石間忽然有了新的推測思路,自顧自喃喃道:“XT1206,1206.........”
他反複念着上面的字母,緩緩瞪大眼:“...........軒亭1206?”
江雪塢直接愣住:“?”
許靈卿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越想越覺得合理:“12月6號是許軒亭的生日.........”
“你把許軒亭的生日和名字刻在了随身攜帶的首飾上?!”
得到這個結論的那一刻,許靈卿反應極大,豁然站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滿臉寫着驚愕與茫然的江雪塢,認定就是這麽回事,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你還想着他對不對?!”
江雪塢不知道許靈卿是怎麽從一個問題延伸到這個結論的,半晌跟不上許靈卿的腦回路,只能保持沉默:“.........”
但他沉默的模樣落在許靈卿眼裏,就是默認。
許靈卿氣的渾身直顫。他像是硬是要從江雪塢身上得到一個答案,揪着江雪塢不肯放,一邊吸着鼻子一邊滿臉怒意的追問,模樣看上去像是被主人遺失後又找回的貓崽,氣憤地用肉墊拍着主人的掌心,可憐極了。
江雪塢真是怕了許靈卿了,但是他又不好和對方解釋系統的事,只能無聲抿唇和許靈卿無聲僵持着,坐在浴缸裏和對方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許久等不來江雪塢解釋的許靈卿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下去,眸中的怒火也逐漸轉化為了失望。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內心郁悶的有些自閉,一言不發地站起身,準備直接離開。
誰料,剛站起身,他的腹部忽然一緊,整個人腳背一滑,直接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身後是江雪塢精壯的胸膛。
“你.........”許靈卿瞬間瞪大了眼,有些驚疑不定地轉過身,接着就被江雪塢一言不發地抱到大腿上。
江雪塢沒辦法解釋系統的存在,只能身體力行地将這個追問搪塞過去。
許靈卿一開始還想反抗,但很快就被帶進了江雪塢的節奏中,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只知道緊緊攀着江雪塢的後背,哭着從對方身上得到些許慰藉。
等一事畢,天已經完全大亮了。
江雪塢将睡着的許靈卿抱出浴室,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衣服穿好,臨走前在許靈卿眉心上親了一下,拿着吳叔送到房內的請柬,走出房間。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後不久,本該躺在床上熟睡的許靈卿忽然睜開眼,雙眸無神地看着天花板,片刻後踉踉跄跄地走下床,從櫃子和衣袋裏拿出江雪塢和自己買的兩瓶藥,一言不發地各倒出一片,仰頭吞了下去。
宴會即将開始,潔白的桌上已經放置了不少食物和杯盤供客人食用,各色氣球拴在不遠處裝飾用的樹枝上,來往的侍應生穿着黑白相接的制服,打開了香槟酒,一杯一杯地往玻璃杯中加入香甜的酒液。
來來往往的豪車上下來幾個客人,被引入內宅後和許虞煙一家人親密寒暄,周遭一片衣香鬓影,笑聲清脆。
元沅拉着沈修筠從車上下來時臉還有些臭,死死地拽着沈修筠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別想趁我不在偷偷溜走!”
沈修筠有些無奈,他被七八個五大三粗的保镖圍在中間,一張俊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擡起頭時還能隐約看到脖頸上深淺交錯的紅痕,叫苦不疊:“祖宗,你都盯我盯成這樣了,我還能跑到哪裏去?”
元沅正想說話,卻忽然被人叫住了,只能下意識循聲轉過身去。
“幺兒,這位是?”元輕衣一早也攜着宋瓊枝來了,幾乎是跟在元沅後頭到的,一來就十分自然地湊上前和元沅打招呼,絲毫看不出是勉強而來的模樣。
要不是雲楚以元許兩家接下來不得不合作的項目威脅,她還真不想來。但既然來了,就難免想找點樂子,視線右移,興致勃勃的看向元沅身邊的沈修筠:“你朋友?”
元輕衣平生最喜歡收集美人,AO不忌,男女不挑,最是風流潇灑,元沅深知自己姐姐的脾性,看着元輕衣已經用輕佻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沈修筠,頓時有些不悅,不着痕跡地上前一步擋住沈修筠的臉。
他眼神陰郁,沉下臉來時冷得吓人,只簡短地說了三個字:“他,我的。”
元輕衣從來不喜歡碰別人碰過的東西,人也一樣,說話間已經看到沈修筠脖子上的紅痕,心下了然。
這麽清俊,難怪引得自家甘願抱着一個死人“守寡”的幺兒動了心。元輕衣沖着元沅笑了一下,玩味道:“你的Alpha長得真好看。”
一旁的宋瓊枝聞言眼睫微顫,在臉龐上留下晦暗不明的一層陰影,指尖緩緩收入掌心,用力下壓,印出一片緋紅。
沈修筠沒有感受到三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百無聊賴地走到門口,還沒等他進去,就被傭人攔了下來。
門口負責接待賓客的傭人禮貌地欠了欠身:“先生,你有請柬嗎?”
“請柬?”沈修筠愣了一下,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什麽請柬,但是他絲毫不尴尬,熟練地揚起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忘記帶了,能不能讓我先進去?”
“不好意思,沒有請柬,不能入內。”傭人的臉紅了紅,倉皇地避開沈修筠那張過于禍國殃民的臉,連聲音都在抖,不由自主地感到愧疚:“抱歉。”
明明與他無關,但看到對方被拒絕的那一刻,竟也從心底品出一點愧疚來。
“沒事。”沈修筠不以為意,聞言搭上元沅的肩膀,挑眉痞笑道:“寶貝兒,聽見沒,我沒請柬,不能進去哦~”
尾音還帶上了欠揍的波浪線,像是巴不得不進去似的。
元沅還要給許靈卿送镯子,必須得進去。但他盯沈修筠盯的很緊,甚至恨不得将對方拴在褲腰帶上帶走,所以根本不可能放對方單獨離開。
他聞言無聲咬了咬牙,當着傭人的面指了指沈修筠,無聲眯眼,透露着無言的威脅:“他是我的Alpha,我的先生,這都不能進去?”
傭人認識元沅,知道對方的來頭大得很,千萬不能招惹,聞言為難地搓了搓衣擺,額頭已經滲出了細汗,結結巴巴道:“可,可是.........”
名單上并沒有這個人的名字呀.........
“他的請柬在我這裏。”
倏然間,一陣清冷好聽、如碎冰擊玉的聲音陡然在人們耳邊響起,令人渾身一震,連帶着精神都好了不少。
衆人忍不住齊齊向身後看去,想要知曉着聲音的主人是何模樣。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秀致的Alpha,不出意外的好看。
他白皙分明的指尖夾着一張紅色的請柬,迎着朝陽沖衆人微微一笑,晨光照在他格外俊秀白皙的臉龐上,弧度自然的眼眸笑意清淺,如桃花拂面,忽逢阡陌暖春。
這下不僅元輕衣看直了眼,連帶着沈修筠與元沅見到江雪塢時也俱是一愣。
但不同于後者的咬牙切齒,沈修筠見到江雪塢時更多的是玩味,畢竟他還沒有老年癡呆,不可避免地想到不久前兩人為了一個Omega大打出手的畫面,不禁輕啧了一聲,煩躁地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
聞到江雪塢身上有獨屬于許靈卿的信息素香,喚起了腦海深處的記憶。沈修筠不由得記起了那日酒吧裏“許靈卿”朝自己投來的清清冷冷的一瞥,總覺得分外熟悉,無關情欲風月,也想要親近。
可惜對方已經名花有主了。
但刻在AlphaDNA裏的好勝心還是令他不爽地微微眯了眯眼,故意慢悠悠道:“這位先生,請問,我的請柬怎麽會在你這裏呢?”
他這話擺明就是在刁難和陰陽怪氣,但江雪塢沒理,甚至沒将沈修筠的挑釁放在眼底。
他走上前,自顧自地将請柬遞給了門口滿臉通紅的傭人,彎腰将請柬移到對方面前,方便其看清,淡聲道:“給他記上。”
“沈家。沈明允。”
江雪塢又看了沈修筠一眼,語氣微妙:“........身份,我的表哥。”
聞言笑意漸凝的沈修筠:“...........”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江雪塢說了什麽,蠢蠢欲動想要搞事搶Omega的心情如遭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頓時熄了大半,滿臉寫着懵逼:
“....你在胡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