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愛錄3

第22章 章節

在和Perpetual交涉的夜宴三少爺，“淺旭怎麽了？”

百裏夢鄢很無辜：“他對兇手開了一麻醉槍。”

那就不是這方面的問題了，這位少爺對人開真槍都沒問題！于是伊武千慕問：“你怎麽了？”

百裏夢鄢想了想，誠實道：“兇手說對我一見鐘情，所以對淺旭栽贓嫁禍了。”

伊武千慕和單非：“……”哦，吃醋了。

術士先生慢悠悠補充：“我很生氣，千慕你是不是認識M市檢察院的人？”

交涉完了往回走的司淺旭聽到這句話，身上的可怕氣勢瞬間消散，笑得一臉純良無害地站在愛人面前，教導道：“我們要講究司法公正，不能仗着特殊能力就知法犯法，懂了麽？”百裏夢鄢不甘不願地點頭，司淺旭滿意地點頭，轉身對伊武千慕道：“千慕，你認識的那位檢察院的人叫什麽名字，二哥最近給我送過來的布加迪威龍在車庫裏積塵，太浪費了，随便你開走送人好了。”

其餘三人：“……”

第六卷：未亡人（15）

也不知道司淺旭怎麽和Perpetual交涉的，反正他們兩個加虞羽都暫時先不用去警察局做筆錄，而是跟着虞羽回到了那個閣樓裏，幸好這裏夠大，四個大男人進來也不擠。

單非見虞羽站在屏風面前，和那人像刺繡一對比，簡直就跟雙胞胎站一塊兒似的，不禁有些雞皮疙瘩四起的感覺。

司淺旭挑眉問：“這上面的人是你？”

虞羽臉上流露出眷戀之色，指尖撫摸着那凹凸的刺繡，“我本家姓虞，出身戲班，大王便喚我虞姬，此處是項家私宅，我家大王人稱西楚霸王，他讓我入住此閣，不受外頭紛擾，為我作畫，請人繡了這一幅人像……可惜亂世紛争避不能避，我随大王出征，漢王善戰善謀，竟讓楚軍一路敗退，決戰前夕，漢王尋到了我，我方知是他昔日救命之恩，讓我能與大王厮守半生，他讓我叛楚亂大王軍心，可我怎麽忍心離大王而去，唯有一死方能全我恩情與真心，誰知死後我變作鬼魂長随大王身側，大王于烏江自刎，我找不到他的魂魄，道他已經輪回，便在茫茫人海中追尋而來。”

短短幾句話便道盡千年痛楚，在座衆人聽得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單非詫異地問：“你是人是鬼？”

“我也不知自己是人是鬼，”虞羽道，語氣裏不乏悲哀之意，“當年我想随大王輪回，但是卻不知為何昏睡過去，醒來之後便躺在這個閣樓裏，沒多久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掉進了一個女嬰的身體裏，百年一輪回，每世都長得一模一樣，長到二十歲，身邊便有人因我而死，最後……”她的話并未說完，但是已經足夠表達其意，她這般顏容這般才藝肯定招人妒忌，所以每世都被誣陷而死。

伊武千慕和衆人對視一眼，“是奪舍麽？我看不出來。”

百裏夢鄢也搖頭，“在我看來她命格沒有什麽問題。”

知曉這群人不是普通人，虞羽也不在意他們讨論自己，只回頭看向司淺旭，“司先生說過，達成你所願，你就會幫我尋回大王。”看到虞商的相片時她是有些吃驚，不過仍有辦法應付，但是對方提出來的條件讓她想要賭上一把，二十歲生日将近，她知道自己沒什麽時間了。

“既然承諾了，我自然有這個能力幫你，”司淺旭沉吟片刻，道：“不過，我想先跟虞小姐确認一件事，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塊……”他想了想，“銀黑色的，很小的令牌？”

虞羽輕怔，“你的意思是……”別說是她，連百裏夢鄢等人都不解地看了過來——這是要套話？

司淺旭卻道：“如果有這個令牌，那麽就知道項王在哪裏了。”

虞羽雙眸一亮，俯下身在屏風底座上摸索片刻，叩開了一個機關，然後拿出一個銀黑色的牌子，“你說的可是這個？”

司淺旭和百裏夢鄢神色一震，因為他們同時感覺到了靈器的共鳴之意，互相看了一眼，均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激動之情——第六件靈器終于到手了！

虞羽撫摸着手裏小小的令牌，道：“這是大王身上的東西，當日他自刎而去，屍身留在烏江邊上，我想帶着他走，卻觸碰不到他的屍身，之後只有這個東西能拿在手裏，我便藏在此處，做個念想。”

司淺旭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手中的天罡令，“虞小姐，這個東西叫做天罡令，它的能力是……吞噬。”

虞羽指尖一顫，“這是何意？”

司淺旭忽然有些不忍，好半晌才道：“項王将天罡令戴在身上，自刎之後卻不見魂魄，恐怕……他的魂魄早已經被吞噬，再也不會輪回轉世了。”

“……你騙我？”

“……我希望是騙你的。”

千百年尋尋覓覓，紮了根發了芽的執念一朝成空，方知尋覓之人早已三界無存，虞羽跌坐在地上，怔然看着滾落的天罡令，神情麻木，卻有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下來。

司淺旭撿起天罡令，低聲道：“你說得對，亂世紛争……是亂世沒有成全你們。”

帶着天罡令離開閣樓的時候，他們四人還未走遠，就聽到身後傳來的悲鳴，是發自靈魂的痛哭失聲，虞羽那麽用力地哭泣着，那種痛楚，讓一向感情波動不大的百裏夢鄢也微微動容。

直到上了車，單非才回過神來，“就這麽搞定了？”

司淺旭坐在後座靠在百裏夢鄢身上，似乎有些倦了，“其實也不是多複雜的事情，我們一開始的視線集中在虞羽身上，當然是越查越複雜了，估計以前虞羽也是這麽被冤枉的，不過如果把她排除在外，那就簡單了，看是誰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她身上移就是了。”

伊武千慕了然，“的确是虞羽的助理那時候跟我說虞羽和鄭柳媛馬思全有過節，還說請我替她擺脫嫌疑。”實際上卻是讓他們注意到了虞羽的古怪之處。

百裏夢鄢微微動了動身子讓愛人靠得更舒服一點，問：“淺旭你怎麽知道項羽被天罡令吞噬了？”

司淺旭嘆口氣，道：“猜的，如果她有天罡令，那麽項羽肯定是被吞了，如果她沒有，那麽就讓夜宴幫忙找人呗。”

次日白天，還沒到和Perpetual約定的做筆錄的時間，在外面查東西的伊武千慕和單非就回來了，也帶回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歸園失火了，有人看到虞羽在閣樓上唱了一折霸王別姬，然後就把打翻燭臺把自己連同閣樓一起燒了，她倒了一地燈油，火撲都撲不滅。”

司淺旭訝異，“确定是她本人了？”

伊武千慕點頭，“是本人……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再轉世了。”

司淺旭和百裏夢鄢對視了一眼，陡然生出一絲兔死狐悲之感，虞羽的做法倒是不出所料，只不過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千年執念灰飛煙滅，也難怪了。

單非不甚唏噓，不過又想起一件事，“既然事情是那個叫小季的普通人幹的，那麽消失的魂魄和死氣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靈異現象，他們也不至于被誤導了這麽久。

百裏夢鄢一直在研究剛拿到手的天罡令，聞言道：“虞羽的轉世是詛咒的代價，每次都有人因她而死，天罡令就吞噬了他們的魂魄，估計連帶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一起吞了，供給她魂魄奪舍的能力。”

“那項家是怎麽回事？”司淺旭問慕非二人。

伊武千慕道：“他們算是項羽那一族的分支吧，虞羽知道一個項羽生前囤下的寶藏，所以每次轉世都會和項家聯系合作，她提供寶物給項家發展，項家幫她找人，順便保全歸園，和逆爾米珥黛的事沒什麽關系。”

“說起來，虞羽好像不知道靈器的事情，她和項羽是受過詛咒的一對麽？”

“虞羽前面那幾代接受詛咒的都團滅了，那時候又兵荒馬亂的，估計是沒意識到吧……”

二樓，倚在門框上的亡羁聽着下面的小輩讨論，好半天才轉身回房。

坐在躺椅上看書的夢境道：“比之他們，你我之間的結局倒也算圓滿。”

亡羁嘴角彎出一抹苦意，“如今我不是雍沉血，你也不是炙雙祭，究竟有何圓滿？”

夢境擡起頭來看着他，“不管你叫什麽名字，你終歸是一個人，我也說過我是炙雙祭，我與他沒什麽分別。”

“你也會說是‘他’，”亡羁緩緩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的記憶是他的，我的感情是他的，靈魂都是他的，除了一個名字之外，究竟不一樣在哪裏？”夢境注視着他，溫柔又偏執的神色和當年那人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