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是因為下了一場大暴雨,第二天起來早上空氣清新,陽光明媚。
安唯一伸了個懶腰,窩在床上計劃着自己接下來幾天的規劃。
正當她想着應該如何告訴陸鳴自己可能要在這投靠他幾天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安唯一想着,應該是陸鳴。
她以光速整理了一下儀容,鋪好了床鋪。
“陸鳴。”她剛打開門,看見門口站的女人,笑容瞬間凝固。
門口女人仰着臉用驕傲的眼光看着安唯一,眼神裏充滿了不善。
她指着安唯一,大聲地說:“你是誰,怎麽在陸鳴房間裏,保安呢?這裏安保這麽差麽?什麽人都能進陸鳴房間。”
安唯一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說是陸鳴的朋友?她也不知道陸鳴認可不認可她這個朋友;說前女友?似乎前女友這個身份進陸鳴房間更可疑。況且,自己說了他們肯定也不相信啊。
還沒等安唯一回應,保安就已經從樓下趕了上來。
門口的女人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說着保安:“你們安保怎麽做的,都說7樓以上是我們演員的房間,你們怎麽還能将鬼鬼祟祟的人放進來。”
這時安唯一才看出來,門口的女生正是在電視劇《夢中的微陽》中飾演女主的沉羽憐。
怎麽回事,這個沉羽憐大一清早來找陸鳴,看着自己從陸鳴房裏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的樣子。
安唯一的第六感告訴她,他們兩個人之間絕對有事。
那個保安一直低頭抱歉,沉羽憐說:“還不把人拉下去送警察局啊,誰知道她在陸鳴房間裏有沒有偷東西。”
安唯一站在門口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似乎眼前的鬧劇與她無關。
那個保安轉過來身對她說:“這位女士,請你配合我們調查,跟我們下去一趟吧。”
只聽安唯一“啧”了一聲,說:“我說,你們還沒有聽聽我的說法吧?”
沉羽憐立馬嘲諷道:“你有什麽說法?剛才問你你不說,這會兒你說呢。咋?是在這呆了這麽久,終于編好理由了?”
安唯一一臉無辜:“我剛才确實在想我該怎麽說明我的身份,不過我想,還是等陸鳴親自過來解釋的好。”
沉羽憐看着安唯一樣子,以為她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輕蔑地說:“我倒要看看,等陸鳴來了怎麽說。”
她的話剛剛落地,就聽陸鳴的聲音從人堆後傳過來:“聽我說什麽呢?”
陸鳴走到安唯一面前,看着安唯一一字一句地說:“你們想聽我說什麽?我剛到,還不了解情況。”
沉羽憐上前:“陸鳴,你認識這個女人麽?這個女人說你能解釋她身份。”
陸鳴盯着他,安唯一從他眼眸中看到一絲玩味,她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陸鳴下一句說的是:“我不認識她。”
沉羽憐頓時換上譏諷地表情:“看吧,陸鳴都說不認識你,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去警察局等着蹲局子吧。
安唯一用手戳了戳陸鳴:“喂,我說,你要不要這麽無情啊。”
陸鳴轉身戲谑地看了她一眼,說:“哎,好像這張臉有點熟悉,方哥這是誰來着。”
方哥在陸鳴後邊上來,看見這圍了一堆人,他擠進去看這是幹嘛呢。
聽到陸鳴點他,方哥有些摸不着頭腦,上前說:“陸鳴,安記者,你們都站在這幹嘛呢,怎麽不進去?”
沉羽憐疑惑地看着方哥,指着安唯一說:“你認識她?”
方哥看了看安唯一,又看看陸鳴,難道陸鳴沒跟別人介紹安唯一?
他看着陸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臭屁樣子,心裏就大概有些明了了。
他嘆了口氣說:“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時刊》的安記者,前些天剛采訪過陸鳴。昨兒她來掃墓,被大雨困在這回不去。陸鳴就讓安唯一借助了一晚他的房間,陸鳴昨晚跟我住一起。”
解釋完畢後,衆人都已明晰安唯一的身份。雖然不知道陸鳴為啥會說不認識她,但幸好不是什麽身份可疑的人。
衆人散去後,沉羽憐想上前一步拉住陸鳴,陸鳴一躲她抓了個空。
“沉小姐也沒什麽事了吧,我先進去休息了。”
說完,陸鳴拉着安唯一進房間,直接讓沉羽憐吃了個閉門羹。
沉羽憐狠狠的看着門,氣的一跺腳,轉身離去。
安唯一被陸鳴拉進房間後,她直接把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甩,說:“這位是誰啊?我怎麽不認識啊?拉着我做什麽?”
她十分生氣!陸鳴竟然裝作不認識她,讓她在衆人面前丢臉。
陸鳴看見她甩臉色,也不氣,坐下來慢慢悠悠的說:“安記者,你要是不認識我的話那為什麽呆在我房間?難不成真相剛才別人說的,你是私生飯啊?”
安唯一沉默,委委屈屈的坐在沙發的一個小角落。
見她不語,陸鳴又說:“我今天早上看到新聞了,說這邊山體滑坡,道路毀壞嚴重,估計得好幾天才能修好,這幾天你就先住這吧。”
安唯一看了看他,不敢相信他會這麽好心,她總覺得自從陸鳴回國後就一直針對她。應該不只是因為酒吧醉酒自己罵他的原因,難道他還記恨當時自己的絕情?
越想她覺得越有可能,陸鳴肯定是偷偷記恨着她。他是那麽一個驕傲的人,結果當時被自己傷的那麽深,他不記恨自己才怪呢。
算了,反正自己也沒地方去,就呆在這裏吧。她想了想,聲音沉沉的“嗯”了一聲。
陸鳴見她答應,把桌子上的早餐往安唯一面前推了推:“吃吧,方哥帶上來的。”
剛才方哥替安唯一解了圍之後,把早餐一放就出去了。
安唯一猶猶豫豫的拿起桌上的豆漿,看到她的樣子,陸鳴好笑的說:“放心吃吧,沒毒。”
她聽見陸鳴的調侃,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包子。
陸鳴看到她嘴巴鼓鼓的,眼底一片溫柔,真是可可愛愛的。
早上陸鳴看着她吃完飯後,接到方哥打的電話就下了樓繼續拍攝。
昨天的一場大雨直接打亂了他們的拍攝計劃,不過經歷了這張暴雨,導演的心情也不算太過糟糕。
原因無他,昨天的一場急雨導致的山體滑坡直接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天然的拍攝場地。
在看到這則新聞後,導演直接找人疏通了關系,最後允許他們在這拍一天戲,條件就是他們承擔1/3的清理費用。導演滿口答應,1/3的清理費用比起他們自己搭場景要劃算得多。
于是,在拍攝申請批準下來後,導演立馬在早上8點左右召集演員一行人趕去廢墟處去進行拍攝。
當然,他們拍攝離廢墟有一定的距離,這也是為了自己演員的人身安全。
陸鳴走後,安唯一沒人說話就更沒意思了。
她這人就不适合閑着,一閑着就覺的很累。
她趴在床上,突然想到她可以問問陸鳴能不能去拍攝現場看看,她其實還挺好奇她喜歡的這部小說最後會被拍成什麽樣子。
說行動就行動,安唯一立馬打開跟陸鳴的對話框。
安唯一:【戳一戳.JPG】
過了一會兒,陸鳴回她:【?】
安唯一:【你們在哪拍劇呢?我能過去看看麽?】
陸鳴回複她:【不能】
安唯一有點失望,本以為她能近距離看演員飙戲,沒想到竟然被陸鳴給拒絕了。
手機響了一聲,安唯一打開一看,陸鳴又發了一句:【地方有點遠,我讓方哥回去接你了。記得拿着我給你的黑色風衣,晚上可能涼】安唯一突然有點感動,看來陸鳴轉性了啊,終于知道關心她了。
她還沒有回複,又看見陸鳴發了一句:【哦對了,那件衣服是我穿的,你就随便吧】安唯一:???
果然,她就不應該對陸鳴有太高的期待。
等到方哥接着安唯一抵達拍攝現場後,她一下車,就看見工作人員圍在一起,看着拍攝情況。
這場戲拍的是女主因為在酒店裏跟男主争吵,所以不顧山體滑坡路被堵的情況下,自己準備爬過廢墟自己走回去。而男主害怕女主出事,來拉女主回去,在女主的哭訴下,男主終于心軟,抱着女主,随後深情地吻了女主。
這也是男女主第一場吻戲。
好巧不巧,安唯一剛下車就趕上了這出戲。
陸鳴在休息期間眼突地一跳,看見安唯一走了過來。他表情淡淡的,但內心有點點緊張。讓她看的第一場戲竟然就是吻戲,也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
陸鳴想要看到安唯一吃醋的樣子。
因為以前安唯一還喜歡他的時候,每次陸鳴接到吻戲她就會有些小小的不開心,然後對他惡狠狠的說:“陸鳴,你要是敢深入的跟別人接吻,你就完蛋了。”
“下一場戲,陸鳴、沉羽憐你倆過來準備一下。”那邊導演叫了他們。
陸鳴還沒有來得及跟安唯一打招呼便被叫走。
安唯一站在一旁圍觀。
只見導演喊了開始後,沉羽憐便哭哭啼啼的跑入鏡頭。
陸鳴過去抓她,她甩開陸鳴的胳膊,大聲的叫:“夏正陽你別碰我。”
陸鳴表情帶着隐忍,深受繼續拉對面的女孩兒,痛苦的對她說:“你到底怎麽樣才信我,我跟她真的沒有一點關系。”
沉羽憐繼續往前跑,陸鳴死死地拽着她,把她拉入懷抱,深情地說:“我心裏一直以來都只有你一個人,你相信我好不好,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那很危險的。”
沉羽憐聽見他的告白,抱着他大哭。陸鳴用手幫沉羽憐擦着眼淚,然後準備親上她的嘴唇。
還沒親上,導演就喊了“咔”。
“陸鳴,你是不是沒在狀态呀,你要深情地親下去,不要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導演說道。
聽到“英勇就義”四個字,安唯一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陸鳴剛才的表情确實挺抗拒的。
聽到安唯一笑,陸鳴不滿的看向她。
安唯一邊忍着笑邊向陸鳴擺擺手,向他示意自己不會再笑他了。
等到陸鳴轉過身不再看她後,安唯一才放肆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陸鳴這會兒竟然越來越不在狀态,連拍十幾條都是到吻戲那給NG了。
導演讓他先歇會兒找找狀态,先拍着沉羽憐單獨的戲份。
如果今天一直耗在這,其他的肯定拍不完了,畢竟他們也就只能在這拍一天戲。
陸鳴走到一旁休息處,助理趕緊端了杯水讓他潤潤嗓子。
方哥帶着安唯一走過去。
安唯一擺正了自己的表情,掩飾住自己的笑意走了過去。
她拍了拍陸鳴的肩,裝作一副有經驗的樣子說:“年輕人,不要灰心嘛,多親兩次就好了,會找到感覺滴。”
陸鳴:“最近你親過?”
安唯一忽略了“最近”兩個字,有點沒搞懂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親過?親誰?
如果他說的是親過陸鳴本人的話——
“那當然親過啦。”安唯一笑着回答。
陸鳴的眼神一點點變冷,她最近竟然跟別的男生親過。
是誰?是那個叫江南的小男生麽?難道兩人在戀愛?
所以安唯一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了?看見他拍吻戲竟然沒有感覺。
安唯一完全沒有注意到陸鳴眼神的變化,還自顧自地在那說着——
“你不也親過嘛?”
“哎呀,你的接吻經驗肯定比我足啦。”
“你都拍了這麽多次了,就把她當成你喜歡的人,吻下去不就行了。”
。……
等到陸鳴再次上場,安唯一悄悄地給他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陸鳴皺眉,他才不需要她的加油。
這一次,陸鳴拍的異常順利,就在即将接吻時,陸鳴想起了安唯一說的“把她的臉看成自己喜歡的人的臉不就成了”。他抱着沉羽憐,腦海中把她想象成安唯一,滿眼深情地吻了下去。
等到陸鳴下了場,安唯一圍過去稱贊他:“可以啊小夥子,這次一次就過了哎,可圈可點。”
陸鳴沒有理他,沉默着從助理手上接過毛巾擦了擦汗。
感受到陸鳴的冷淡,安唯一默默吐槽,這人又怎麽了啊,自己招他惹他了。
安唯一越發的覺着,去了一趟國外回來,陸鳴越發的難以相處了。
再這樣下去,她在這堅持不了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