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次舞之外,再也沒有去過舞蹈排練大廳,每次金澤昊喊我去一起去,我就找各種借口開溜。
但其實我每天都悄悄跟蹤金澤昊,看他是不是和斯若琦一起練舞——可讓我失望的是,我的猜想每天都成真,金澤昊和斯若琦搭檔跳舞既自然又流暢,常常讓躲在外面看他們跳舞的我抓狂。
時間過得飛快,立嘉學院為本年度新生舉辦的斯特勞斯舞會在今天拉開盛大帷幕,我心裏交戰了很久,還是決定來參加舞會。
看着金澤昊和斯若琦一起練舞已經讓我很是糾結,如果我主動放棄金澤昊舞伴的位置,那麽斯若琦就可以公然取而代之,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
無精打采地到了排練室,今天Delano不在,我輕車熟路地進了更衣室,從衣架上取下衣服,再從鞋架邊撿起舞鞋,飛快地換好衣服和鞋子。
推開排練室的大門,我正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整齊,一個令人讨厭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韓樂瑤好啊,最近沒看到你練舞啊?”
我擡起頭來,看着雙手抱胸站在我面前的斯若琦,她今天化了濃妝,穿得很漂亮,正紅色的舞裙,恰到好處的裁剪把她的身材襯托得前凸後翹,她要是出場跳舞一定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我沒興趣練舞。”一想到她每天和金澤昊一起練舞,不舒服的感覺就湧上心頭。
“哦?我看是沒人陪你練舞吧?”斯若琦得意洋洋地誇耀。
“我的搭檔在你那兒,這不是給了你機會好好練嗎?”我冷哼一聲,把斯若琦的炫耀看在眼裏,“沒有搭檔我也可以練得很好,最後是誰奪冠還說不準呢!”
“很好,那我們場上見吧!”聽到我的反駁,斯若琦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見沒有占到便宜,她說了聲再見就搖着裙子走了。
我走出舞蹈排練大廳,坐車到了舉行舞會的體育館,才下車就發現金澤昊一臉焦急地站在體育館門口。
“呼——樂瑤你終于來了!”金澤昊用看到救星的眼神看着我,“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你一直沒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忘記帶手機了啦!”我不滿地嘟起嘴巴,“你是巴望着我不來,好跟別人一起跳舞吧?”
“你在亂說什麽啊!”金澤昊拉起我的手,帶着我進了體育館,“你幾天沒練習了,記不記得舞步?”
“我和藤峻哲學長練了好幾天,怎麽可能不記得動作?”我故意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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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金澤昊忽然捏緊我的手,捏得我生疼,他冷着臉,想說什麽但終究忍住了,“我們第一個上場,千萬別出差錯!”
“女士們先生們,我宣布——立嘉學院今年的斯特勞斯舞會正式開始!”擔當監理的藤峻哲學長在主席臺上威嚴地宣布,“首先有請‘第一階層’的金澤昊和韓樂瑤為大家帶來優雅的華爾茲!”
金澤昊和我牽着手走到場中央,向四周的觀衆致敬後,作為背景音樂的《浮士德圓舞曲》響起,我們伴着輕快而華麗的音樂翩翩起舞。
回旋、回旋、不斷地回旋……
從金澤昊純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居然異常地動人,金澤昊淡淡地笑着,我也朝他揚起笑臉,腳上的舞蹈步伐配合得恰到好處。
從來沒有發現,我和金澤昊居然也能配合得這麽默契,這幾乎可以說是奇跡!一支舞曲不知不覺跳了一大半,我正在暗自醞釀怎樣做一個完美的完結時,金澤昊卻突然停下腳步,朝主席臺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音樂停了下來。
我還沒明白金澤昊要幹什麽,他卻突然把我打橫抱起,朝大門飛快奔去,留下滿場莫名其妙的選手和觀衆。
“喂喂喂,你到底在幹什麽啊?!”我不解地拍打着金澤昊的肩膀,可是一陣疼痛感卻從腳底傳來,我驚訝地看向自己的腳——居然有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笨蛋,你的腳在流血!”金澤昊抱着我朝醫務大廳奔跑,一邊跑一邊埋怨我的粗心,“舞跳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腳不太對勁,你一直對着我傻笑,我不得已才讓音樂停下抱你出來的!”
“啊哦,好像真的很痛耶!”被金澤昊這麽一說,我才覺得腳上劇痛無比,我緊咬着下唇,想努力克制住疼痛的感覺。
金澤昊抱着我進了醫務大廳的急診室,立刻有一群醫生圍了過來。
金澤昊把我的舞鞋脫下來,把開口朝向地面,立刻有一些碎的玻璃渣從裏面掉落,玻璃渣的寒光裏還夾雜着鮮豔的紅色,看得我膽戰心驚的。
“幸好是玻璃渣,沒有傷到皮肉裏面。”醫生一邊為我清除玻璃渣,一邊對着金澤昊埋怨,“你這個男朋友是怎麽當的?女朋友被人傷成這樣才送過來,太不負責任了吧!”
“抱歉!”金澤昊死死盯着我的腳看,眼裏滿是疼惜,“我幫你上藥吧!”
醫生把愈合藥和棉簽遞給金澤昊,金澤昊蹲下來,把藥均勻塗在創口上,一邊塗一邊抱怨:“傷成這樣都感覺不出來,真是個笨蛋!”
“對不起啦!”金澤昊難得對我溫柔一次,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定要把傷害你的人查出來,他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金澤昊憤憤地說,像是在發誓又像是在賭氣,“不過如果下次你再這麽笨,你也要被懲罰!”
“罰我?你要怎麽罰啊?”
金澤昊真是個暴力分子,居然對一個傷病員說這種話!
“你說呢?”金澤昊緩緩擡頭看我,眼裏流轉着惡作劇的光芒。
這種讓我既熟悉又害怕的眼神立刻提醒了我——他很有可能會用上次在“禁區”裏懲罰我的那一招!
嘩——我臉上的溫度立刻高漲到100度,我趕緊捂住嘴,生怕金澤昊突然變身色狼,又KISS我一次。
今年的斯特勞斯舞會落下了帷幕。金澤昊和我雖然沒有完成一支舞曲,但在藤峻哲監理的堅持下,我們還是獲得了“特別獎”,勉強告慰了我裹得像面包一樣的兩只腳。
舞會結算後,金澤昊送我回家,叮囑我要好好休息,還讓爸媽照顧我。在他的堅持下,我足足在家休息了一周,人都胖了一圈。金澤昊在看過我恢複的情況下,才讓我來學校上學。
在Ada的陪伴下,我第一次走進了戲劇班的教室,原本在大聲晨讀的同學們看到我進來後,立刻都不出聲了。
戲劇班的教室比我開學時在監控器裏看到的還要大,除了之前已經看過的各種設施外,教室的座位排列得很特別,後一排的座位都比前一排多,從講臺看去,就像一把打開的扇子。
“韓小姐,這是您的座位。”
Ada把我的物品拿到位于最前方,也就是“扇柄”的座位上,畢恭畢敬地請我坐過去。在她身後坐着的同學紛紛怒視我,我惴惴不按地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位子上。
直到坐在座位上我才明白為什麽大家會對我有敵對的情緒——我的座位很明顯享受了特殊待遇,我坐在鑲有金邊的黑檀木皮椅上,面前的課桌像總統辦公桌一樣寬大,課桌上還有一臺最新款的蘋果電腦。
回頭看看其他同學的待遇——在我身後兩排的同學用的桌椅還不錯,他們的桌上都有電腦,越坐在後排的同學待遇越差,似乎是刻意這樣安排的。
“Ada,為什麽我覺得這個教室的布置怪怪的?”我悄悄地問Ada。
“教室座位是按照階層排的,您是‘一階’,理應坐在最前面,中間坐的是‘二階’的學生,坐在最後面的則是‘三階’的普通學生。”Ada幾句話就解開了我的疑惑,“還有,您可以自由出入學院的任何地方,使用專屬于您的物品,只需要在讀卡器上刷一下您的通行金卡就可以了。”
不得不承認,學院對于“一階”的照顧已經到了細致入微的程度了。
“為了讓您專心上課,學院特地為您在烹饪區準備了一個專區,随時為您提供點心個下午茶。”
這時上課鈴響了,Ada在離開之前想起了什麽,又轉身囑咐我:“如果還有問題,您可以大電話Call金澤昊或者藤峻哲幫忙。”
聽了Ada向我介紹的種種優待,擔心開始在心裏蔓延——我的待遇跟班上其他同學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難怪他們會用那種眼神砍我,這樣說來,想和他們做朋友是不太可能的了,唉!
正當我唉聲嘆氣的時候,我們的戲劇專業課老師走進教師了。這是個有着栗色頭發和綠色眼睛的外國男人。他穿着筆挺的白色休閑西裝,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只巨大的波斯貓。
“Bonjour(法語:你好)!”男人站在講臺上朝我們打招呼。
“Bonjour,mon professeur Boden(法語:你好,博登老師)!”臺下的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豎起耳朵、搜腸刮肚才弄明白原來這兩句話是法語,老師的名字是博登,這個老師跟Delano一樣是法國人。
Boden在和我們打過招呼之後并沒有馬上開始上課,他在講臺上走了兩圈,然後對着臺下同學說了一段我完全聽不懂的話。臺下的同學反響熱烈,尤其是坐我左後方的一個女生,她唧唧喳喳地向老師建議着什麽,老師聽了直點頭,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一副贊許的樣子。
這都什麽和什麽阿,我被他們滿口的法語弄得一頭霧水。整節課老師都在用法語授課,我像個聾子一樣茫然地“聽”了一會兒,之後就趴到桌上會周公去了。
這麽棒的桌子,卻被我用來睡覺,想想都浪費——懶得管那麽多了,睡了再說!
好不容易挨過了一上午,中午我在烹饪區随便點了些東西,然後無精打采地拿着手機玩。
“樂瑤,第一天上課,還适應嗎?”
藤峻哲學長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吓得我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手機掉到了地上。
“雖然幾天不見,不過看到我也不用那麽激動吧!”
看到我驚魂未定的樣子,學長一邊搖頭輕笑一邊幫我把手機撿起來。
“沒有拉,其實我是因為突然聽到中文,所以覺得很吃驚。”我拍拍胸口平複一下心情,“今天上了四節法語課,我什麽都聽不懂,超級郁悶啊!”
“沒辦法,這是立嘉學院的辦學特色之一。”學長無奈地聳聳肩膀,“每個特色班都會請外教來上課,在學習專業課的同時學習第二外語,二外的比重會占到50%左右。”
“啊——那我接下來三年要怎麽混啊?”我仰天慘叫一聲。
“你的法文水平在學院裏應該算是最差的了,為了幫你盡快适應,我下午來幫你們班上一節中文專業課吧!”藤峻哲學長想我提議道。
“好啊,你一切就拜托你了哦!”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學長的胳膊,心裏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下午的上課鈴剛響起,穿着帥氣西服的藤峻哲學長就夾着課本走進了我們班教室。從他進教室那一刻開始,女生們的驚叫聲就沒有停過。
學長照着上午Boden老師的樣子在講臺上走了兩圈,最後才在講臺中央站定:“大家對我的打扮和動作有什麽建議嗎?”
“沒有,絕對沒有!學長您太完美了!”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一大片一大片的桃心紛紛向學長飛去。
我總算明白老師為什麽要在講臺上走幾圈了,原來是為了讓同學們提意見,立嘉學院的民主形式還挺有特色的。
“也許有同學會奇怪我為什麽到你們班來上課,其實是韓樂瑤同學不太習慣用法語來上課,所以我是來幫她度過适應期的。”
學長微笑着看着我,用他一貫醇厚的桑音向大家解釋。
“哼,連最浪漫的法語都聽不懂,笨蛋果然是笨蛋!”坐在我左後方的女生對 嗤之以鼻。
“花妮同學……”
聽到議論,藤峻哲學長稍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叫出了一個名字。
“學長,有什麽事嗎?”聽到學長在叫自己,花妮立刻站了起來。
“麻煩你背一下校規第一條。”
學長一反之前的溫和表情,臉色突然嚴肅起來。
“立嘉學院校規第一條,不得冒反‘第一階層’的學生,如有言語和肢體沖突,必須受到懲罰……”花妮開始還朗聲背着校規,越背到後面聲音就越小。
“既然你清楚校規的內容,麻煩你站到教室後面去。”藤峻哲學長一點兒情面都不留。
“那個,不要懲罰她好不好?我的确比較笨,她沒有說錯什麽。”感受到花妮一陣強過一陣的敵視目光,我不安地幫她辯解。
“既然韓樂瑤這麽說,那你就……”
學長的臉色因為我的求情而稍有緩和。
“我寧願罰站也不用你假好心!”
本來還在座位上賴着不走的花妮聽到我幫她說話,反而氣憤地打斷學長的話,推開椅子主動站到教室後面去了。
看到花妮氣得發抖的樣子,我覺得我跟她的關系似乎打上了死結,唉!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今天的練習用眼神表達心情。”藤峻哲學長嘆了口氣,然後開始上課,“我需要一套桌椅。”
學長話音剛落,花妮和另外一個坐在後排的女生就進了道具室,從裏面搬出了一張圓形玻璃桌和兩只可以旋轉的玻璃鋼椅子,然後把這些道具擺到了講臺前面。
“韓樂瑤,請你上來配合我做一下示範。”學長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招手示意我上去。
我聽話地坐到了藤峻哲學長對面的椅子上,底一次配合學長進行表演,讓我覺得興奮。
“樂瑤,看着我的眼睛。”
學長把兩只手架在桌子上,雙眼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桌子的邊緣,慢慢地看向學長的眼睛。
和第一次看到學長時一樣,學長的眼睛依然幽黑,深邃的瞳孔亮得可以映出我的樣子。我想任何人都不能長時間看着這雙吸引人的眼睛,不然肯定會陷進去。
這樣想着,我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凝視學長的眼睛有一段時間了。一想到這裏,我突然沒來由地心虛了一下,立刻把頭扭向一邊,手也不自然的松開了桌子。
就在這一瞬間,我坐着的椅子突然向右傾斜,我一時沒把握住重心,身子往下倒去。
我忍不住閉上眼睛,驚叫出聲:“啊!”
“小心!”
就在我即将摔到地上的前一秒鐘,藤峻哲學長猛地推開玻璃桌,抓住我的手臂,迅速和我換了位置,及時出手接住了我。
“砰!”
過了好一會兒,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才慢慢睜開眼睛.藤峻哲學長的臉瞬間占滿了我的所有視線,我幾乎可以說是倒在他的懷裏,兩個人鼻尖相觸,我可以清楚感覺到學長均勻的呼吸和心跳。
“樂瑤,你沒事吧?”對望了好一會兒,學長才轉開自己的頭,聲音滞澀地問我。
“沒有……”
我搖搖頭,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我推了推學長,想從他身上爬起來。
“別動,讓我檢查一下!”
推了好半天,學長才有反應。
“不用了……”
“嘟嘟!”
正當我和學長糾纏不清的時候,電子監控的教室前門被打開——天,居然是金澤昊!
“韓樂瑤,我要帶你回……”
金澤昊收起按在讀卡器上的通行金卡,眼睛漫不經心地向我的座位掃去,想說的話在看到講臺前面的藤峻哲學長和我後戛然而止,原本還算平和的臉染上了一層灰色。
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我和學長暧昧不清的樣子被他撞見,恐怕我的日子要更不好過了。想到這裏,我趕緊掙脫學長,從地上跳了起來,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學長也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
“藤峻哲,你怎麽會在這兒?”金澤昊輪流掃視學長和我,說話的語調仿佛千年寒冰一樣冷。
“我是來幫樂瑤适應專業課程的。”學長不卑不亢地說。
“哦?”金澤昊不以為然地挑挑眉,嘴角雖然略有上升,但是眼底沒有一絲笑意,“韓樂瑤,已經放學了,你跟我走!”
金澤昊走過來緊緊抓着我的手,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到了校門口,上了一輛早等在那兒的林肯車。
金家的司機伯伯在前排娴熟地開着車,我和金澤昊坐在後排。我每隔幾秒鐘就看一看金澤昊,他身上散發的怒氣讓我緊張,在車內的沉默氣氛也讓我覺得尴尬,似乎我做錯了什麽事。
“那個,金澤昊,我們要到哪裏去?”我小心翼翼地提着問題,試圖打破沉默。
“我家,我爸媽想看看你的傷完全好了沒有。”金澤昊的厲眼毫不客氣地向我掃來,“不過看你今天活蹦亂跳的樣子,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
“呃,你可能誤會了,剛剛教室裏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學長……”我試圖向金澤昊解釋。
“你不用解釋什麽,一切我都明白。”金澤昊打斷我的話,聲音降了好幾度。
“哦!”我悶悶地回答,車裏又恢複了沉默的狀态,這讓我更加坐立不安。
在轉過了一個彎之後遇到了紅燈,車子停了下來,路邊一家新開張的店鋪吸引了我的注意,看看店鋪的名字——Savoki。為了一飽眼福,我想都不想地打開車門,朝Savoki專賣店奔去。
“韓樂瑤,你在幹什麽?”
金澤昊從車裏追了出來,我回頭猶豫了一下,但是想看漂亮飾品的心情蓋過了一切。我推開Savoki高大的玻璃門,金澤昊也無奈地跟了進來。
在淡黃色燈光的照射下,擺放在櫃臺裏的Savoki飾品熠熠生輝,每一件都閃耀着獨一無二的光芒。
“你知道嗎?Savoki的産品有着最獨特的設計和含義,它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首飾品牌。”我的目光流連在面前這些美輪美奂的飾品上,還不忘向金澤昊介紹,“當然了,它們也是我的最愛,如果我能擁有一件Savoki的珍藏版飾品,我肯定做夢都會笑出來的。”
“拜托,你這句話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金澤昊有點頭疼地說,但臉上的表情柔和可許多。
“有很多遍嗎?”我奇怪地問金澤昊,“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Savoki吧!”
我是從上初中後才開始喜歡Savoki品牌的,那時候金澤昊已經在倫敦待了好幾年了,他怎麽會知道我喜歡Savoki的?
“笨蛋,你有哪件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金澤昊不假思索地回答,在注意到我的疑惑的眼神之後,他立刻裝作什麽都沒說,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
哼,肯定是有人向金澤昊透露了我的事情,他才能了解得這麽清楚,真沒意思!
“韓樂瑤,你看這條項鏈怎麽樣?”走在前面的金澤昊指着擺在店中央最顯眼的展示櫃裏的項鏈問我。
“好漂亮哦,這一定是主打商品吧!” 我看着展示櫃裏呈水滴形切割的超大鑽石項鏈 ,羨慕地說。
“這位先生的眼光真好,這條項鏈是我們最新款的主打商品,是全球限量的産品呢!”店員熱情地向我們介紹道。
“這麽棒的産品,肯定價格不菲……”我一動不動地看着這條項鏈,心裏蠢蠢欲動。
“既然喜歡就買下來吧,價錢什麽的不用擔心。”金澤昊開口解除了我關于價格的疑惑,他轉頭問店員,“這個叫什麽名字?全球限量多少條?”
“這條項鏈叫‘淚’,設計靈感來自女生為愛情哭泣的眼淚,全球限量生産9999條,每條的價格都是9999美元。”
我倒吸一口涼氣,還來不及感嘆這個天價,金澤昊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我反悔了,不想買了。”
金澤昊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略帶笑意的臉一下又成了萬年僵屍臉,好像不凍死人不甘心一樣。
“小氣的變臉怪物!”被金澤昊拉到車上坐好,我有點生氣地嘟囔。
“你在說什麽?”金澤昊皺着眉頭轉頭看我。
“沒什麽啦!”我不耐煩的看着窗外,不想再和金澤昊說話。
VOL.04
我的心情低落了許多,直到車子抵達金家的別墅,金家的“衛士”——馬爾濟斯犬米多狂奔出來迎接我們。我摸摸它蓬松柔軟的毛,心情居然好了不少。
“樂瑤,好久不見了哦!”我懷中抱着動來動去的米多,在金澤昊的帶領下進入了別墅。等在門口的金伯母熱情地和我擁抱,然後拉我到沙發上坐下,金伯伯也坐在我們身邊,只有金澤昊冷着臉坐在沙發一角。
“是啊,好久沒有見到伯父伯母了,抱歉哦!”我放米多到地上去玩,對必父伯母的關切很是感激。
“你難得來我們家一趟,是不是不喜歡伯父伯母呀?”伯母嗔怪地看着我。
“不是啦,從學校到這裏太遠了,我覺得很麻煩。”我趕緊解釋。
“以後就讓金澤昊接你來,一定要經常來哦,不準食言!”伯母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反悔。
“知道啦,一定一定!”
“對了,樂瑤啊,我讓廚師幫你炖了護腳的湯,等一下晚飯你可要多喝一些啊!”
伯母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揮手召來了管家伯伯。
“韓小姐,夫人為您準備了筋骨湯、排骨玉米湯、桂圓蓮子湯以及……”管家伯伯翻開備忘錄,在我面前朗聲讀着菜單。
我本想說我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看到管家伯伯興致勃勃的樣子,我明智地決定什麽也不說。
“樂瑤啊,晚餐就吃這些了,我有話要和澤昊說,你先去玩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我喊你哦!”等管家伯伯說完,伯母讓開一個位子,我走出去,對着金澤昊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出了別墅,我輕快熟路地繞到了花園的溫室花房中。花房由專業的園丁打理,種着金盞菊、蝴蝶蘭、馬蹄蓮、繡球花以及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觀賞花卉,裏面還有一快專屬于我的地方。我在那裏種滿了草莓,我有空就會來照顧它們。
“親愛的草莓啊,為什麽你們總是病怏怏的呢?”我蹲在草莓植株叢中,看着它們的綠葉無精打彩地聳拉着,不禁有些洩氣。
“整間花房就屬你的那些草莓長勢最差,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植物。”刺耳的諷刺聲從花房的一角傳來,我猛地擡頭一看,居然是斯若琦!
“你怎麽在這兒?”顧不得反擊她的諷刺,我疑惑地問。
“難道你不知道嗎?”斯若琦半驚訝半誇張地張大嘴巴,“我是和金澤昊一起回來的,我一直都住在這裏啊!”
“哦!”金澤昊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了。
“認真算起來啊,這已經是我和金澤昊認識的第四個年頭了哦!”斯若琦表情甜蜜地會議着,“我和金澤昊在巴黎認識的,之後一起到倫敦念書,一起考上了美國常春藤盟校的大學……”
斯若琦滔滔不絕地說着,我打斷了她的話:
“這麽說來,你對他是一見鐘情了?”
“是啊。我為了他放棄了巴黎舒适的生活到了倫敦,也為他苦練中文。”斯若琦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不管他到哪裏我都要跟着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我緊咬嘴唇,腦子裏一片空白,花房裏也是一陣沉默。
我想,金澤昊應該是真心喜歡斯若琦的吧,他和她在過去的幾年有着我不能插足的經歷,還帶住在自己家裏。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妻“,應該只是他逗我玩的吧,就像他小時候喜歡戲弄我一樣。
“韓小姐、斯若琦小姐,吃飯時間到了。”
管家伯伯走進花房,打破了我和斯若琦之間長久的沉默。他看着表情各異的我和斯若琦,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無精打采地向餐廳走去,斯若琦比我走得快。我剛進餐廳,就看到她站在金伯伯身邊說話:“伯父伯母,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吃晚餐,我先回房了,不好意思。”
斯若琦說完就往樓上走去,伯父伯母沒有說什麽。伯母招呼我入座。我剛坐下,金澤昊就皺着眉頭站了起來:“斯若琦今天有點奇怪,我去看看她,你們不用等我了!”
看着金澤昊大步朝樓上跑去,我終于抑制不住心裏的疑惑“伯父伯母,斯若琦是和金澤昊一起從國外回來的嗎?”
“這個……”伯父伯母對望一眼,伯父嘆了口氣後說,“是的,不過你不要誤會,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把頭埋埋得低低的,專注地吃着飯。
晚餐後司機送我回家,金澤昊一直沒有下來。我坐在車裏,心情複雜地看着金家別墅的二樓——金澤昊和斯若琦在哪一個房間呢?雖然斯若琦只是金澤昊的“朋友”,可是金澤昊和她的關系顯然要比和我這個“未婚妻”要親密得多,也許不久之後,我和斯若琦的身份就應該換過來了吧!
想到這裏,我原本就低落的心情又降了10度。
吊地的巨大透明玻璃,我恍如坐在一個透明的空間,不想打破這份空靈的寧靜。
我靜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