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澂一覺睡了個大天亮,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下身邊,突然發現是涼的,他慢慢睜開眼睛,身邊空的,沒有人。
他下意識皺了下眉,難道那小子昨天沒回來?擡手看了下手機,早上七點,聽到外面沒有動靜,他起床走了出去。
屋子裏空無一人,張澂摸摸後腦勺,喃喃自語,“奇怪,小孩兒昨天晚上沒回來?”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剛響鈴那邊就接了起來。
“喂,哥。”
聽着對面清晰的聲音,應該早就起床了,“你……昨天晚上沒回家?”
“哦,是這樣的哥,離中考還剩下一周了,我這段時間暫時住在李易家,給他補課,本來昨天想和你商量的,可沒來得及。”
張澂愣了下,呆呆的點點頭,聽到小孩兒一周不在家,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聽到對面沒了聲音,衛婪皺眉,擡手看了下手機,沒有挂斷,“哥,你還在嗎?”
張澂被他的聲音驚醒,連忙點點頭,一想到小孩兒應該看不見,又連忙開口,“嗯在,那你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按時休息,學習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知不知道?”
“嗯!好,哥你也是。”
兩人互相囑咐了半天,才挂斷了電話,看着屋子裏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還在發出聲響,其餘都是安安靜靜的。
他長舒了一口氣,抿着嘴,拍了拍自己的臉,“唉,什麽嘛?小崽子走了,兩人都不用太尴尬,不應該開心嘛?”
安慰了自己半天,他也沒了做早餐的心思,拿上鑰匙就去了餐廳上班,可剛走到餐廳門口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李平,他告訴他今天不用上班,因為昨天那個劉總居然在餐廳堵他,張澂擰着眉頭,內心更是煩躁。
他也搞不懂那個男人到底想幹嘛!這樣托下去也不是辦法,張澂拿手機給李平打了個電話,告訴李平他要和劉付聊聊。
餐廳要做生意,劉付要是天天來,他豈不是要天天躲?
李平也想過,躲着不行,他也不知道劉付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難道是來挖張澂的?如果是這樣,其實他倒是不太怕。
他和張澂這麽多年朋友了,別說張澂不答應,就算是答應了也沒啥,畢竟自己兄弟能賺到錢,他也開心。
張澂直接去了李平辦公室,劉付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精明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嘴角帶着一抹得逞的笑。
李平見他來,連忙走上前,做和事佬。
“小澂來了?劉總我……”
“李老板,我想和小澂單獨談談。”
劉付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李平還想争取一下,張澂伸手拽了下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讓他先出去,反正自己這麽大個人他還能怎麽樣?
看着李平關上了門,張澂才上前坐在了他對面,李平怕他出事兒,叫了兩個保安,在門口等着,他已經做好了随時沖進去的準備。
“劉總,聽說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劉付呵呵一笑,目光直勾勾的打臉着他的身材,“小澂啊,其實也沒什麽,我這人愛交朋友,只是覺得你挺和我眼緣,想交個朋友。”
張澂聽着他打太極似的聊天,已經很不耐煩了,最讨厭這樣的斯文敗類,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劉總,我張澂就是個廚子,做您的朋友恐怕高攀不起,您有什麽事兒還是明說吧,要是沒啥事兒,我還要上班呢。”
聽着他的話,劉付突然站起來,哈哈大笑着走到他身後,雙手放在了張澂的肩膀上,彎着腰說道。
“小澂,真是個聰明人,不僅做的菜合我胃口,連人也合我胃口。”
張澂聞言一陣惡心,真是沒想到劉付居然抱着這樣龌龊的心思,他猛的想要站起來,沒想到劉付壓着他的肩膀不松手。
此時的他火冒三丈,拳頭緊握,要不是還有那麽一丁點理智支撐着他,張澂早就動手了。
“劉總說笑了,您要是想找男人,去別的地方總能找到。”
“可是我只想要你怎麽辦呢?”
說着劉付居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張澂腦子裏緊繃的弦斷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起身一個過肩摔,劉付已經睡在了他面前。
捂着胳膊躺在地上哼哼,張澂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劉付也不甘示弱,連忙爬起來,指着張澂的鼻子氣急敗壞的看着他。
“張澂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龍城就沒有我得不到的人,你要是還想讓李平繼續經營這酒店,就乖乖的聽話,不然吞了你一個小小的餐廳,不過是我動動嘴的事。”
劉付出言威脅,張澂雖然心裏不爽,但也知道劉付說的是事實,他和李平五年的心血,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連一個零頭都不算。
張澂緊握着拳頭,深深的看了眼劉付扭頭走了出去,剛推開門趴在門口聽的李平就摔了進來,看到張澂臉色難看,突然怒氣沖沖的朝着劉付走過去。
可當他看到劉付也是一身慘狀時,突然愣住了,他居然忘了張澂也是個練家子,“李哥,我先走了。”
李平點了點頭,沒說話,劉付卻突然出聲,“張澂,你會後悔的。”李平有些懵,可聽到這人居然威脅張澂突然氣不打一出來。
指着劉付就破口大罵,“你說什麽?你讓誰後悔?你特麽是個什麽東西?”說着還想上手,劉付吓的退了幾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平。
他還以為這個男人跟自己是一夥兒的。
看着他們的樣子,劉付哼了一聲,扭頭走了,李平看着臉色難看的張澂,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不會出啥事兒的,再說了,有事兒哥擔着,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張澂煩躁的出了餐廳,沒有打車想散散心,反正回去家裏也沒人,走着走着突然路過了一條巷子。
突然之間有人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拖進了巷子,他被人甩在了地上,兩個男人站在他面前,穿的跟小混混似的,張澂以為他們搶劫。
看他們瘦弱的樣子,其實張澂不怕,只是脖子被勒的狠了,有些不舒服,有可能已經留下了印子。
揉了揉脖子,那兩個混混猥瑣的打量着他,其中一個人碰碰另一個人的肩膀,“你先上?看他這身材,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應該比那些柔弱的更帶勁。”
聽到這話,張澂才知道,原來他們“劫色”。突然對劉付沒有發洩完的怒火燒完了他們僅剩的理智。
猛的從地上站起來,一腳将其中一個人踹飛了出去,一記左勾拳,另一個也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兩小混混還沒反應過來,張澂又拽着他們的衣領兩拳砸在了臉上,張澂一腳又一腳的踹,嘴裏還不停的咒罵着。
“你特麽還想上我?我讓你上,我特麽踹死你,你們是不是腦子有病?那麽喜歡男人?變态,禽獸,特麽一個劉付還不夠。”
他把對于劉付的火也發在了他們身上,兩個小混混被打的縮在了一團,随後張澂打電話報了警說這兩人偷自己東西。
好死不死,這兩人還是個慣犯,到現在網上還有通緝他們的,看着手裏的三千獎金,張澂愣住了,半天突然發出一句感嘆。
果然賞金獵人挺掙錢。
他扭頭回了家,折騰了一天,天都黑了,身心俱疲,客廳燈都沒開就去了浴室,泡在浴缸裏,拿着手機刷劇。
洗着洗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做了個夢,他能到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劉付一臉猥瑣的爬上了床,叫嚣着他多麽厲害。
看着他的臉,張澂一陣惡心,想擡腳踹死他,可是卻動不了,眼看着劉付要親了下來,張澂用盡力氣一拳砸了過去。
可是突然眼前的劉付沒了,他站在黑暗裏,伸手不見五指,突然身後傳來了衛婪的聲音。
“哥。”看着眼前的少年,張澂放下了戒備心。
衛婪打開了房門,看着黑漆漆的客廳以為張澂還沒有回來,便一邊換鞋一邊開了燈,走到書房打算去取了書就走。
可他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喘息,衛婪僵在了原地,緊握着雙拳,最終他擡腳走向了卧室,看着浴室裏明亮的燈光。
和未關閉的門,他的心髒劇烈跳動,似乎快要猝死,他有些害怕,因為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浴室裏的人只有張澂。
粗重的呼吸聲仿佛在他耳邊。
他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張澂,聽到浴室裏的聲響戛然而止,他扭頭落荒而逃。
直到下了樓,他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衛婪背靠着牆壁,腦子裏重複着那些聲音,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張澂猛的驚醒,看到浴缸裏漂浮的東西,他有些奔潰,夢境裏的畫面重複,羞恥湧上心頭,強烈的背德感将他包圍。
他起身放掉了水,穿上浴袍走到客廳,看到開着的燈一陣恍惚,“自己回來的時候開了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