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26-27) 這麽關心我啊?
“我就是……突然有點想你。”
說完這句話, 郎昱林老臉一紅。
宛如回到了十幾年前、第一次邀請別人去約會的時候,忽然又擁有了那種忐忑的心情。
他這麽說,高栎應該就懂他的意思了, 要幹脆趁今天把話說開嗎?
可是在電話裏表白,那也太不像話、太沒有儀式感了, 也不浪漫。
所以說今天日子真的不湊巧。
不過高栎也不是那種愛浪漫的人……應該說高栎的世界裏根本沒有浪漫兩個字吧。
時間大概過去了半個世紀, 高栎才說:“嗯, 我也很想你們。”
你們?
郎昱林眼神一定,問出了聲:“們?”
“是啊, 你和曾總助不是一起出去的麽。”
郎昱林:“…………”
這烏龜殼怎麽就這麽硬呢。
他不知道一千公裏外,高栎正捂着自己發燙的耳垂, 不住地眨着眼睛。
“行, 既然想我了,就給你點表示, ”郎昱林把心一橫,還就和高栎杠上了,“接視頻。”
高栎看着突然亮起來的屏幕, 差點跳起來。手裏握着的好像不是他鐘愛了快三年、有卡頓都還沒舍得換的國産機,而是一塊火紅的木炭。
好在他沒有多少選擇, 應該說他別無選擇,郎昱林成功地見到了高栎本尊。
但他很不滿意。
“怎麽捂着臉啊?”
“今天江城風大, 吹得臉和眼睛有點腫。”
“喲,還真是, 怎麽脖子都吹紅了?”
高栎:“……”
“不讓我看你, 你總得看看我吧?”郎昱林現在算是弄明白了, 為什麽古代的惡霸都喜歡欺負良家婦女, “快把手拿下來。”
高栎乖乖放下手, 不過仍然沒有直視他,眼神往一邊躲。
“你是不是瘦了?”郎昱林心疼地說。
“有嗎……杜奶奶剛說我終于被她喂胖了。”
郎昱林:“真希望我身邊有一個不會拆我臺的人。”
高栎被逗笑了。郎昱林說這句話的語氣真的很像茉莉。
“你這個視角怎麽回事?”郎昱林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背景,高栎像是坐在地面上的,“行為藝術?”
高栎站起來,拍掉褲子上的灰。其實剛剛已經有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了。
“是不是還餓着呢?”郎昱林說,“快吃點東西吧,別等我回江城看見你真的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華胥虐。待員工。”
高栎說知道了,反問郎昱林不也同樣在外面。
郎昱林:“這麽關心我啊?”
旁邊的曾總助連連咂舌。他聽不到高栎那邊的聲音,只能從郎總這裏做推斷——剛才還死活不願意主動聯系人家呢,現在連這種厚臉皮的話都說出來了。這什麽人啊?
高栎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已經發現郎昱林正樂在其中,決定挂斷電話。
郎昱林:“等等。”
“您不是怕我餓着麽,”高栎幽幽地說,“我餓了。”
“多說兩句話,不會耽誤什麽。你要是心裏不高興了,或者有什麽想不開的,随時和我說,知道嗎?”
一番話把高栎說得心生愧疚,他逃避心理很嚴重,求饒一般說道:“郎總,你別對我這麽好。”
郎昱林早沒了當初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幼稚鬼嘴臉暴露無遺:“你管我。”
高栎:“……”
“還有,說了多少遍,叫我……”
“玉先生。”
郎昱林滿意了。
在挂斷電話前,郎昱林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今天……不用去跟誰過節吧?”
高栎:“……用。”
郎昱林沉默一秒,露出一個略帶僵硬的笑容:“和羅玥?他不是有對象來着?”
“和杜奶奶。”
郎昱林:“你學壞了。”
不過他喜歡。同時還放下了心。
高栎不懂,高栎真的不明白。
他碰到過的類型裏,郎昱林不是最纏人的,卻是最叫他難以招架的。
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躲。
即使羅玥撺掇他,說有這種機會試試又如何。可能郎總玩絕地求生玩久了,也會想試試塔防游戲。
可羅玥不懂,郎昱林是華胥的總裁,拿捏着對所有員工的生殺大權,如果貿然去嘗試這塊蛋糕,最後卻是悲劇收場呢?
他還要再去找一份工作嗎?
愛情不是塔防游戲,高栎也沒那個膽量。
————
接下來連續兩天,高栎都留在公司加班。爛尾樓裏沒有網線,他甚至不能把工作帶回家裏去。
以防萬一,他讓杜奶奶以後的周中不用給他留晚飯。杜奶奶搖頭嘆氣,說他做的哪是會計,是拉磨的驢。
高栎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三十號這天,高栎來到辦公室,看見餘姣已經坐在工位上,手指在噼裏啪啦地打字。
高栎沒有打擾她,同樣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就連那個和餘姣關系最密切的女孩也在昨天晚上把總賬單表格全部提交給了他,然而餘姣還沒有。
他沒有繼續催促餘姣,就是在等她要耗到什麽時候。看來她已經半點都不掩飾她的惡意,只差直白地和高栎說“我非常讨厭你,請你知難而退吧”。
高栎耐着性子,給後面交上來的這些賬目做審核。他做事一向認真仔細,這是連讨厭他的人也不能否定的一項優點。
高栎的大學導師就對他說過:你非常适合和數據打交道,但日後要小心操控數據的人。
這讓高栎在畢業之後對待工作更加認真細致,不敢踏錯一步。
正因如此,但凡有一個下屬拖拖拉拉,都是對他的一種幹擾。因為他要反複去對比、去确認。
為了彌補在這裏面浪費的時間,他必須犧牲他的個人時間。
他是在審核欄上簽字的人,審核出了問題,他要負全責。
眼看時間到了五點,高栎放下手裏的工作,站起身來。
他這個動作很突然,導致不少人都看向他。小齊更是配合地問:“主管,怎麽了嗎?”
“有點事要說。”
其實他現在非常緊張。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過威嚴的時刻,也很少有人怕他。他真怕一會兒說話的時候破音,或是出點什麽別的洋相。
“大家先把手頭的事停一下,聽我說兩句。”
餘姣停下手,抱着懷往後一靠,在等着他的發言。
“今天五點半,所有人可以準時打卡下班。”高栎掃了一眼,看見小齊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一下。
其他人的反應都差不多,只有餘姣奇怪地皺起眉頭,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要賣什麽藥。
“但是,”他緊接着又說道,“還沒有得到我審核回執的人、還有仍然沒有提交結賬單的人除外。都留在這裏加班。我什麽時候審核完,你們什麽時候走。”
此話一出,好幾個人臉上不太好看,那個女孩甚至“啊”出了聲。
“怎麽,有情緒嗎?”
剛才他的心跳速度,說是跳出了130也不誇張,把狠話說了出來,高栎反而平靜了。
“那,”說話的是那個女孩,“那要是你,您,十二點了還沒審核完……”
高栎點頭。“是啊,希望我不會拖到那個時候。”
他甚至笑着說:“大家一起加油吧。”
如果曾總助此時在現場,就會發現這個笑,和郎昱林如出一轍。
餘姣起身,說:“主管,沒必要讓他們也留下來,我加班就行了。”
她既然站出來了,高栎也有勇氣和她對陣:“是嗎?如果有任何數據出了問題,你能第一時間替他們找出原因,代表他們修正,并且負責任嗎?”
餘姣沉默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要承擔結果,”高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推了推眼鏡,“事情做好了的就早點下班,沒做好的,就等着吧。”
那個女孩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看了餘姣好幾眼。
餘姣緊緊抿着唇,呆坐了一會兒,一聲不吭。直到辦公室裏開始有人收拾背包,惦記着steam上剛買的打折游戲的小齊是第一個下班的積極員工,她快樂的如同百靈鳥一般都聲音回蕩在整個辦公室裏:“那我先走了啊主管!”
高栎:“好,路上小心。”
那個女生不屑地嘟囔了一聲:“看她得意的。”
她男朋友拍着她的肩膀,無奈地說:“你少說兩句吧。”
餘姣這時才有了動作,她在通訊軟件上打字給高栎:主管,查收一下。
高栎沒有看消息,他也無暇去看。電腦的右下角一直在冒文件傳送的提示。
餘姣:銀行庫存現金盤點表.xls
餘姣:1資産負債權益目錄.xls
餘姣:1總賬目錄.xls
餘姣:2總賬啓用表.doc
電腦自動接收了文件,高栎這才點開對話框看了一眼,但什麽也沒說。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她早就已經全部做好了,只等着他今天準備下班時再發給他。
想膈應人的目的藏都不藏一下。
餘姣:主管,如果審核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和我說。
十分鐘後,高栎才慢吞吞地回複:不用,你也辛苦了,等着就行。
27
餘姣走進洗手間,看見平時和她最要好的小姐妹劉沁在和人打電話抱怨今天下午的事。
“我真的醉了,審核本來就是他的事情,他審核到誰了,讓誰留下來加班都還說得通,他竟然讓還沒過審核的全留下來陪他?”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她又瘋狂點頭:“對,就是他,之前空降進來,頂掉別人辛辛苦苦才拿到的位置。”
“他不讓下班誰敢下班啊,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沒聽說過?”
餘姣聽不下去了,喊道:“小沁。”
那女孩才放下手機,有些不自在:“餘姐……”
餘姣有些頭疼,按着太陽穴說:“怪我,我當時不應該跟你說我的打算,我不是讓你們也跟着我這麽做。”
劉沁說:“不,不怪你餘姐,是我自作主張,我……我就是氣不過。”
“我針對他,他念着我是老人,不會真的拿我怎麽樣。但是你不一樣,你才來多久,如果他報複你,你有好果子吃嗎?”
劉沁說不出話來。
餘姣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下次別這樣了,對你和別人都不好,不然以後我什麽話都不會再跟你說。”
劉沁:“餘姐……別呀!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餘姣打開水龍頭,把手心裏捏出來的汗沖掉,重新擰緊之後,她才說話:“你不是也很清楚,官大一級壓死人。”
“那我也不是很想被他管……”
餘姣嗤笑一聲。“他是後面有人才進來的,難道你給他找點麻煩真的就能讓他走人?只怕多做幾次,我們都會被找借口轉職。”
“啊?不是辭退嗎?”
“辭退了還要給賠償,不是實在沒辦法,誰會做這麽虧的事?他強行給你轉職,你不願意做,就只能辭職,這樣問題就不是出在他們身上了。”
“好卑鄙啊這樣。”
餘姣重重嘆道:“所以,你別這麽單純,就為了給我出氣,把自己的飯碗丢了。知道嗎?”
劉沁還是滿臉寫着不服氣,用鞋尖去踢瓷磚地板之間的縫隙,顯然她現在對高栎的讨厭已經到了一個新高度。
餘姣沒有和她一起回辦公室,省得還要受高栎的審視。
然而有人走進來,高栎并未擡頭看上一眼,他的眼珠子像是黏在了電腦屏幕上,整個人的呼吸仿佛都和排氣扇同步了。
表面上他和角落裏的盆栽植物一樣安靜,事實上他忙得焦頭爛額。
中途羅玥給他來過一次電話,第一次他沒有理會,誰知道後面又來了第二第三次,他不得不接聽。可羅玥那邊的音樂聲實在太大了,講了些什麽,他一概沒聽清。
辦公室裏還有人,他也不好大聲講話,簡短地和羅玥說了聲他很忙,之後再和他聯系。
也不知道羅玥聽清楚了沒有,不過他果然沒有再打過來。
這麽多數據,還要加上餘姣今天才交給他的,不可能在今天審核完。
他本意也就是讓這些人知道一下抱團的教訓,不是真的想讓他們等他等一晚上。到了晚上十點,劉沁的男朋友趴在椅子上睡覺,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他本身不用加班,肯定是留下來陪女朋友的。
高栎趁機去把他叫醒,讓他起來回家去睡。然後他看了辦公室一圈,說:“其他人也回去吧。但要随時和我保持聯系,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們的人。”
他們如得大赦,拿起早就拾掇好的東西,一窩蜂地趕地鐵去了。
只有餘姣還坐在那兒,同樣盯着電腦在看。
高栎忍了忍,終于克制住了詢問她為什麽不走的沖動。
高冷……他在心裏又默念了一遍,我要高冷,高冷。
他關掉了一群文檔,又打開劉沁提交的表格群。
這個姑娘雖然人很莽撞,而且很沒有禮貌,是高栎很不喜歡的那種小孩,但是她業務能力還可以。
高栎勉強把給她的負分調回到了零分。
到了十一點,餘姣看他還沒有走的意思,終于先一步朝他搭了話。
“主管,末班車已經沒有了。”
高栎還是頭也不擡:“哦,我今晚睡公司。”
餘姣:“……”
“你沒事的話,就先走吧,”高栎說,“因為你的交得最晚,所以你明天應該還是要加班。”
餘姣:“……”
一陣窸窸窣窣的整理聲,緊接着是高跟鞋咯噔咯噔,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重重地合上。
這裏徹底安靜了,空空蕩蕩,只剩下了高栎一個人。
他終于可以放松自己,伸開雙臂拉了個長長的懶腰,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杯子裏的水已經喝完了,不過他沒有心思去添。
一旦松弛了神經,倦意就席卷了他。他拿濕巾草草地在臉上和身上擦了擦,把燈關了,整個人倒在了小沙發裏。
小沙發真的很小,總長不超過一米六,他有半截腿是懸空的,不過現在顧不了那麽多。
他敲亮手機屏幕,郎昱林在四小時前給他發過一條消息,問他回家了沒有。
可能是因為沒等到他的回複,在兩小時前,郎昱林又問了一次。
最後,在半小時前,郎昱林問:是現在碰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了嗎?
高栎的眼睛有些發酸。
從記事起,他的父母就教他,你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
他出身在雙教師家庭,父母忙着教書育人,為了學生操勞,為了學生奔波。所以從很小開始,他就是回家熱剩飯的孩子。
再長大些,周圍的人還是告訴他,你要擅長自己去解決困難。
父母教育出了很多名校的桃李,卻沒有時間教育他,為了達到所有人的要求,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然而他的同學只會羨慕他,你的爸媽都是老師啊,難怪你的成績會這麽好。可是他們不知道,為了解開一道難題,他要付出多少努力。
父母希望他懂事,他也一直很懂事。
他們從來沒有問過他,你是不是也有想不通或者做不到的事啊,說給爸爸媽媽聽聽。
他們只在他讓他們失望的時候,露出了那種近乎恐怖的、絕望的神情。
一個人生活之後,因為他從不給任何人制造麻煩,他甚至是那個去包容他人的麻煩的人,因此也沒有人來問過他:你碰到無法解決的問題了嗎?
郎昱林是第一個。
只是因為這樣,就要沒出息地掉眼淚了,高栎覺得自己真是沒用。
不過他告訴郎昱林:沒事,我自己能解決。
放下手機時,他的眼皮已經非常沉重。在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他忽然想起來羅玥的那通電話。
當時他很忙沒有注意,羅玥的狀态不太對。
可是他太困了,困到沒有精力去思考,就這麽墜入了一片昏黑之中。
————
五光十色的夜店,青春靓麗的男女們争奇鬥豔。
這樣暧昧的燈光下,自然會有不少人眉目傳情。只是傳情的對象不是異性,而是同性。
是的,因為這裏是專門為同性戀提供聚會便利的夜店。
從羅玥坐在這裏買醉起,他的身邊已經來過至少十個如饑似渴的男人,甚至還有把他當成了娘T的女人。
只是羅玥都沒有心情,他點燃一支煙,一邊哭一邊抽,眼淚水滴了一吧臺,服務生看着他,欲言又止。
抽完了第三根煙,他的身邊傳來了一個弱弱的聲音:“那個……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羅玥吸了吸鼻子:“随便。”
反正又是個來搭讪的,羅玥諷刺地想着,呵,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他連拒絕的臺詞都想好了,誰知道身邊的這個男生只點了一杯酒,過了十分鐘都還沒對他講話。
難道是因為他一直哭,已經哭破相了?
他拿出鏡子照了照,臉是哭腫了一點,但看着還是我見猶憐,非常漂亮。
那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羅玥抹了抹臉,偏頭看去,這竟然是個相當精神的小帥哥!小說裏的那些詞彙,什麽劍眉星目,什麽皓齒明睐,什麽貌比潘安,用在他身上全都不過分。
這和之前跟他扯犢子的可不是一路貨色。他過于震驚,反而什麽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小帥哥被他直勾勾盯着,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羅玥:“哦,沒有。”
但他還是沒有移開視線,他在自己的記憶庫裏搜索着:“你是不是演員?演過那個叫什麽來着……”
“白蛇傳?”
“對,對!”羅玥一拍大腿,這可是童年記憶,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在各個電視臺刷屏的火爆大劇,刻進了DNA裏,實在難以磨滅。等等……那這個小帥哥到底幾歲?
等等,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小帥哥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不是我,是我媽演的。”
羅玥狀似聽懂了,遲疑着點點頭:“哦——”
酒保适時把他在一小時前就點好的第十杯長島冰茶遞給他。
他喝了一口酒,品了一品,總覺得哪裏似乎不太對。直到杯子裏的酒喝完,只剩下了柱子一樣的冰塊,他再次震驚地偏過頭:“什麽?!”
小帥哥先是捂住耳朵,等他尖叫結束,才放下手,聳了聳肩:“嗯嗯,就是這樣,所以那個,可以拜托你安靜一點嗎?我爸正在逼我相親,我是過來喝酒解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了把重要的梗放上來!補一下:
郎總:都說了不要叫郎總,要叫我……
小高:玉先生。
郎總:是女王大人!!!!!
(對不起我笑點真的很冷……如果你們沒有笑的話不要告訴我………………)
明天開始就恢複正常的下午六點十八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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