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修
上林築是宋珲的私産,名字卻是程熊藺起的,就連大門口的匾額和匾額下方的私戳也都是程熊藺找自己的外公熊老解決的。
熊老的墨寶放上去,這裏自然就變成了上流人士附庸風雅的聖地,但是對宋珲和程熊藺來說,上林築的意義就簡單多了。
賺錢,私密,好說話。
上一次兩人在這裏密談,還是宋家陷入官商勾結案的時候。
就是在這裏,程熊藺響應了宋珲的辦法,不管宋家的風波鬧得如何沸沸揚揚都始終堅持維護宋家是清白的,并趁機用程家的投資“救”了宋家的幾個關鍵分公司,協助宋珲完成了他逆襲的最後一步,成功拿到了風華的經營管理權。
沒想到,那時的風風雨雨到現在竟然已經有4年多了。
程熊藺目不斜視地走進去,她沒想到宋珲會這麽小題大做,竟然把常鳶的事選在這裏“說清楚”。
想打感情牌?還是暗藏玄機?
程熊藺越來越好奇常鳶的身份了。
常鳶走在程熊藺的身側,跟她一起走進去,可剛踏進門檻,就被突然上前的一個服務員小哥攔住,禮貌地請她去別的包廂等候。
一直美滋滋賴在宋珲身側的丁香也收獲了同樣的待遇。
常鳶皺了皺眉,不解地看向宋珲,但宋珲卻沒回頭,徑直走到側面二樓的包廂裏。
程熊藺在進包廂之前,低頭看了一眼被留在一樓大廳裏的常鳶和丁香,不知道是沖誰,安撫地給出了一個笑容。
“常助理,阿藺沒事吧。”丁香雖然跟程熊藺合不來,但畢竟是多年熟人,見宋珲哥哥從警局出來就一臉不虞,還真有點擔心程熊藺被宋珲哥哥無緣無故教訓了。
今天這遭鬧劇明明是常助理惹出來的,可宋珲哥哥卻偏偏半句指責都沒有,只找些旁的無辜者問罪。
這個常助理究竟給宋珲哥哥下了什麽迷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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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打量的目光讓常鳶很不舒服,她側過身子,讓服務員小哥帶路,率先離開了大廳。
人太多了,不是說話的地方。
丁香被常鳶的冷遇下了臉面,不甘心地追上去,怎麽人人都把她不當回事兒!
“常助理,你裝什麽啞巴?剛剛在阿藺面前裝可憐的勁頭呢?”丁香一邊追一邊質問,“我看你就是扮豬吃老虎,東邊逢迎西邊賣慘,在宋珲哥哥和阿藺中間挑撥離間,好趁機上位!我說的對不對?”
常鳶還是不說話,整個人一下子就沉寂下來,如果程熊藺在的話,她肯定能發現常鳶現在情緒很低落。
因為她知道,哪怕那兩人已經解除了婚約,宋珲和程熊藺的關系也是自己望塵莫及的,而等她先跟程熊藺交上朋友,讓程熊藺喜歡她,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她難得有想要讨好的人,就遇到這麽大的麻煩。
唉,心裏一千次的嘆氣。
丁香看常助理仍是閉口不言,心裏煩躁不已,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真相了,她上前去扯常助理的手臂,讓她講清楚說明白。
常鳶動作卻很快,偏過身子避開她的手,丁香撲了個空,幸好前面有服務員小哥攙了一把,這才免了她出醜。
在強大的惡勢力的面前,丁香咬着牙選擇了沉默,乖乖地跟常鳶一起進了另一個包廂,常鳶不說話,她就瞪着控訴的眼睛看着常鳶。
***
程熊藺在老位置上坐下,垂着眸子看一旁茶碗上升騰起的袅袅水汽,安之若素地等宋珲先開口。
宋珲坐在對面,看了好幾眼程熊藺,才開口說道:“你找人查過常鳶了?”
“習慣使然,你還不懂這一套流程?”程熊藺擡眉看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神裏透出一絲戲谑,“倒是你,資料防得嚴實,金屋藏嬌?”
宋珲看程熊藺的反應,一時不清楚她查到了哪一步,只能繼續跟她周旋:“你知道常鳶的妹妹嗎?”
程熊藺卻明白宋珲的意思,推開手中的茶盞,擡頭看他:“學長,我不是你的敵人,不用這麽試探吧!我可是一看到你動手的痕跡就收手了,常鳶的信息,我知道的真不多。”
說完,扯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當然,你要主動跟我分享,我也樂意傾聽。我也好奇着呢。”
宋珲擡手掩唇咳嗽了一聲,跟程熊藺太熟了,彼此的套路都清楚,這麽直刀子被撕開真是尴尬:“常鳶的事你不要管太多,離她遠一點。”
“這回還真不怪我,”程熊藺将作廢的機票拿出來,推到宋珲面前,示意他自己看,“我可是被她強行留下的。什麽叫不要離她遠一點?她還挺可愛的,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呢?她未婚,我未嫁,我覺得挺好。”
程熊藺逆反了,她好心不攪和宋珲的事,現在卻被宋珲要求離常鳶遠一點?自己做的選擇和被別人要求做的選擇,這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宋珲臉色更難看了:“小鳶不會喜歡你的,她頂多就是一時昏了頭。”
“我看她挺喜歡我的。”程熊藺回怼,生氣地站起來:“有本事你讓她離我遠一點啊!”
宋珲被噎了,語氣轉變得柔和了許多:“程熊藺,我跟常鳶是青梅竹馬,你就不能成全我?”
程熊藺見宋珲态度軟了,心裏舒服,又善良地坐了回去:“學長,我們有話好好說,我不是非要跟你作對。但現在常鳶的态度你我都明白。感情這事,又不是我說成全就能成全的。”
“我現在的确還能拒絕,但是常鳶再這樣纏着我,我可不一定能保證我的定力。”程熊藺似乎想到什麽,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我也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人。”
宋珲啞然。
兩人正對峙着,門口卻傳來一陣喧嘩,丁香推開阻攔自己的服務人員,急促地瞧着包廂的門:“宋珲哥哥,不好了!常助理和人打起來了!”
聞言,宋珲和程熊藺齊齊站起來,一起朝門口走出去。
丁香領着兩人走到那邊包廂,見常鳶和一人正打得焦灼。
常鳶見來人了,便出聲報告:“總裁,這人鬼鬼祟祟的冒出來,話沒說半句就動手了。”
丁香在一旁點頭,方才她一直怒瞪着常鳶,可她跟入了定一樣半句話不說。
她差點忍不住又要推她的時候,這個奇怪的陌生人不知道從哪裏蹿出來,直接和常鳶交上了手。
常鳶護着她退出包廂,她這才有功夫去二樓喊人。
宋珲登時就看向那人,見動手的那人肅着一張臉,即使被圍觀也不怵半分,手上腳下的動作毫不留情,常鳶因為要分神彙報,所以一時落了下風。
宋珲眼神一凜,大喝一聲:“住手!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就敢動手!”
兩人住了手,分站在包廂的兩角。
程熊藺看向常鳶,見她并不吃虧,全身上下唯一傷到的仍然是嘴角那一塊。
可宋珲才注意到常鳶嘴角的傷,以為是另一個人打的,直接讓店裏的保安隊把人趕了出去,但又看到那人朝他示意的口型,只得讓下屬把人帶到別的地方去了。
宋珲看常鳶和程熊藺站在一起,心裏發堵,但是事趕事到眼前了,他得先把突然冒出來的人解決了,只得無奈地擺了擺手:“我沒閑工夫跟你們玩了,你們趕緊走。”
頓了一下,又嚴厲地看了一眼常鳶:“小鳶,明天記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