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耳邊是丁香聒噪的驚呼,程熊藺覺得腦子都要炸了,唇上的壓力讓她明明白白地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正在耍流氓。
她惱羞成怒,伸手想把常鳶推開。
常鳶卻緊閉着眼睛裝死,右手不動聲色地下移,緊緊攬住程熊藺的小腰,反正程熊藺是怎麽推也推不開她的。
想到這,常鳶甚至還厚顏無恥地用唇瓣摩挲了數個來回,軟軟的,想舔。
程熊藺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常鳶一臉的好奇和享受,她心裏慌得很,只能緊緊閉着嘴巴,左右擺頭掙紮。
常鳶睜開眼,委屈地看了她一眼,略微松開了嘴唇,說:“就親一下,你別氣。”說完,又壓了下來,攬腰的手将程熊藺按得離自己更緊了一些。
怎麽可能不氣?
程熊藺狠狠踩了常鳶一腳,她穿着細高跟,這一腳的威力可不小,常鳶吃痛不住,只能退開,但攬腰的手卻堅決不放。
“常鳶你瘋了?”程熊藺已經顧不到自己的形象了,扯過常鳶的左手胳膊,用她的袖子狠狠地擦自己的嘴唇。
看着程熊藺擦嘴唇的力氣越來越重,唇色也越來越紅,常鳶眼裏的陰霾越來越盛。
程熊藺讨厭她的觸碰,這樣的認知讓常鳶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很痛,也很不服氣。
程熊藺讨厭她,她難道就可以不喜歡程熊藺嗎?
最起碼現在做不到。
常鳶制止程熊藺近乎自殘的行為,從袖口拿出一條新的手帕,伸出手去,輕輕柔柔地幫她擦:“對不起,我一時得意忘形了……對不起。”
唇上因自己暴力而帶來的熱痛,在她細致的撫慰下漸漸清涼起來。
程熊藺見常鳶低垂着眉眼,輕輕柔柔地、仔仔細細地幫她擦嘴唇,長長的睫毛顫動着,伴着兩聲“對不起”,讓她很想馬上接上一句“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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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智讓她開不了口,一時間,兩人的氣氛有些暧昧,也有些尴尬。
丁香左看看程熊藺,右看看常助理,半晌強行去拉扯着程熊藺,要她站遠了一點:“程熊藺,你們搞什麽鬼啊,怪怪的。你們兩別挨這麽近!”
常鳶不肯松手,但見程熊藺一個嚴厲的眼色轉過來,她跟燙到了一樣縮回手,乖乖地背到了身後,但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程熊藺。
“純屬意外,你什麽也沒看到!”程熊藺收回自己的視線,沒好氣地回丁香,“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等我走了,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別拉上我!”
說完,程熊藺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登機口走。
常鳶疾走幾步,擋在程熊藺面前:“你能不能不走?”
程熊藺抿着唇不說話,想繞過常鳶繼續往前走,常鳶邊退邊擋,嘴上還一直重複着“不要走”。
丁香也跟着湊熱鬧,追着程熊藺,在程熊藺耳邊喋喋不休:“阿藺,她剛剛親你了。”
程熊藺低着頭只管走自己的路,似乎毫不介意地說:“嗯,所以呢?”我需要你提醒嗎?
丁香雙手抓住程熊藺,但她力氣小,掰不動程熊藺,只能自己怼到她面前:“阿藺,她剛剛親你了!嘴對嘴的!”
“怎麽了嗎?你也要親?來呀!”程熊藺不耐煩地推開她。
此時,程熊藺早就方寸大亂了,滿腦子都是剛剛常鳶親她的畫面,越想越細致,已經細致到常鳶嘴唇貼過來時不安分的小舌頭。
就差一點,程熊藺知道,就差一點,常鳶就要拿舌頭舔了。
程熊藺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一定是被氣的。
丁香惶恐不已,連忙擺手:“我可不要,我最讨厭你了。”
“不準親別人。”常鳶聽到程熊藺的話,心裏難受,她把丁香推開,拉着程熊藺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程熊藺甩不開常鳶的手,只能跟着常鳶走。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被人強迫的一天:“常鳶,你算我的誰,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的飛機快起飛了,你想把我帶哪裏去?”
“你騙我,你是下午的航班,現在才十點多。”常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堅決不松手。
“我改航班了,不然我來這麽早幹嘛!”程熊藺快被常鳶逼瘋了。
“我作證,最新的航班信息是11點03分的。”丁香還跟在後面,聽到兩人說起航班,立馬插嘴道。
這麽好看的一出戲,丁香覺得自己不能走。她越看越覺得程熊藺和常助理之間似乎有奸情,她要給宋珲哥哥打報告去。
常鳶沉悶着,她的所有有效證件都被常家扣下了,如果一旦放手,她連追出國去的方法都沒有。
所以,說什麽都不能放手。
程熊藺盯着常鳶,常鳶心虛地避開。
“常助理現在可以送我上飛機了吧。”程熊藺義正言辭地說。
常鳶欲言又止,抓住程熊藺的手又加緊了幾分,茫然失措的時候擡頭恰好看到四五個穿着黑衣服的保镖沖着他們來了。
是丁香喊的保镖來了。方才丁香打電話的動作,常鳶注意到了,想來丁香剛剛接通了電話之後一直不說話又驚呼了幾聲,那邊保镖以為她出事了。
既然如此,那……
她瞬間計上心頭,松開程熊藺的手腕,将丁香拉過來抱在懷裏,用丁香肩包上的鏈條将丁香的手鎖在背後。
常鳶的動作太快,丁香還沒反應過來就變成了被鎖的人質。
程熊藺忽然被松開手,心裏一空,擡頭又見到丁香被常鳶抱在了懷裏,丁香那副小白花的樣子,倚靠着常鳶,十分的柔弱無骨,也十分的惹人讨厭:“常鳶,你在幹嘛!”
常鳶緊繃着臉,沒有回答。
保镖們見丁香被綁,趕緊沖過來,連問詢的時間都沒有,雙方就動起手來。
常鳶将綁好的丁香推到程熊藺的腳邊,自己則擺開陣勢和保镖們交上了手。
程熊藺蹲下身去,幫丁香解綁:“丁香,她幹嘛綁你?”
“我不知道啊!”丁香到現在都是蒙的,“嫌我太吵了?”說完,又抓着程熊藺不放,“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常助理是不是一對?”
丁香繼續自言自語:“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說完得意地看向程熊藺,“阿藺,原來你說不喜歡宋珲哥哥是真的!”
程熊藺翻了個白眼,懶得回她,擡頭去看纏鬥到一起的人。
常鳶的底子不錯,但畢竟面對的是幾個大男人,程熊藺看着着急。
常鳶打這幾個保镖還是OK的,但是她何必在這裏争強好勝,把程熊藺帶走才是她的最終目的,因此常鳶幹脆放起水來,“一不小心”就被最瘦弱的那個保镖打中了嘴角。
一拳打下去,程熊藺驚呼一聲。
瘦弱的那個保镖也沒想到自己就偷襲成功了,這女人好厲害,結果竟然被他打中了。
其它的保镖和圍觀群衆驚訝不已,常鳶趁着這個功夫偷偷從人群裏溜了出來,拉着程熊藺的手就跑,氣喘籲籲地跟程熊藺說話:“藺藺,我被人圍毆了。”
程熊藺見常鳶的嘴角似乎有淤青,沒好氣地回她:“不是你自找的嗎?你幹嘛要動丁香!而且你要是不打那群保镖,他們至于跟你一個女人下這麽狠的手嗎?”
常鳶當自己瞎啊,最開始那些保镖只是想抓人,是常鳶先動手打人的,被打活該。
常鳶才不管那麽多,繼續賣慘:“藺藺,我受傷了,需要去醫院。”
話音剛落,程熊藺将常鳶拉住,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說:“別裝了,去什麽醫院,我們還是去趟警局吧。”
常鳶轉過頭一看,不由得心裏感嘆道:機場的保衛真是好啊,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都到齊啦?
她扯了扯嘴角,厚顏無恥地回頭看向程熊藺,改口說道:“那藺藺,你會陪我去警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