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蛇精病
“濤兒,裏面的事都解決了?”
沈淩濤拿夏珩晏這種人簡直沒辦法,如果別的什麽人敢對他這麽輕浮,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要不是夏珩晏雖然言辭放.蕩,但是看他的眼神并不下.流猥.瑣,反而坦坦蕩蕩的,就好像他不是在約.炮,而是在純粹地欣賞追逐着什麽美好得事物。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沈淩濤煩不勝煩,竟然直接撒丫子開跑,沒想到身後的人也跟着他跑了起來。
“你以為你跑得出我的掌心嗎?濤兒,為了你我承包了整個太平洋,即使你化作海裏的一朵浪濤,我也會抓到你,把你舀到最貴的瓶子裏封存!寶貝兒,你跑不了的!”
“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想要逃離我的懷抱,濤兒,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的離開,你永遠是我的!”
沈淩濤簡直要瘋了,他們早就跑出了酒吧,此時正沿着江戲外的一條林蔭道拔足狂奔,但是!誰能告訴他,身後這蛇精病到底是怎麽做到一直臉不紅氣不喘并且和他維持着一臂遠的距離跑了這麽遠的路!
簡直沒有更丢臉,說出這些話難道他就不感到羞.恥嗎摔!沒看到一路上有多少人一臉“卧槽”地石裂了嗎摔!
沈淩濤從來沒這麽心累過,以他每天鍛煉的體能現在就有些吃不消了,為什麽這個蛇精病貌似還是游刃有餘的樣子orz
這樣下去明天絕對能成為江戲明天的頭條,沈淩濤咬咬牙,猛地俯身,一個下旋踢腿,夏珩晏竟然“嗷嗷”一聲輕松地躲了過去,反而是沈淩濤由于慣性收勢不及,整個人往路牙子一邊歪倒。
這樣的機會夏珩晏怎麽會放過,長手一伸,将人撈進懷裏,還來不及蕩漾一下,結果就沈淩濤一圈揍飛。
沈淩濤一手扶着一旁的香樟樹,來不及把氣喘勻,就對着夏珩晏吼道:“老子直男,你要再纏着我,我廢了你!”
自從離開沈家,沈淩濤就沒這麽大聲地對一個人說過話,他要麽是沉默有禮地站在一邊,要麽是笑如微風地溫聲談話,再也不見沈家大少爺那種有什麽不滿當場爆發的肆意張揚。
可是他骨子裏仍然帶着過去那種絕不忍受半點輕慢的少爺脾性,這點從他不受鄭之柏威脅,反而幹脆利落簡單粗暴打回去的作風上就能窺探到一絲影子。
沈淩濤這副樣子,夏珩晏也知道他太過猴急了,他也是一時過于忘形,沈淩濤無論長相氣質還是那倔強的小眼神,都特麽地太合他的胃口了,好像每根頭發絲兒都是按照他的心意長似的,他向來是個随心任性的主兒,看中了就馬上展開攻勢。
于是沈淩濤下一刻就見到了一副簡直要閃瞎他二十四k钛合金鑲鑽狗眼的畫面,這蛇精病竟然靠着樹幹坐起來,可憐兮兮地蜷起膝蓋,雙手交握抱住小腿,睜着雙水汪汪的眼睛仰頭委屈地看着沈淩濤,配上他頭上的老虎耳朵和一身禁.欲氣息的套裝,無辜而又引人犯罪。
沈淩濤嘴角一抽,詭異地看着夏珩晏輕輕地嘟起了嘴巴,“你弄疼人家了。”
“……”誰能把這蛇精病給我拖走(╯‵□′)╯︵┻━┻
夏珩晏再接再厲,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帶着水花,“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難道我連這種權利都要被你剝奪嗎?我知道我這人有點怪,不會說話,所以我特意看了好多好多書,像什麽《狼.性總裁你太壞》、《黑.道太子的烈火禁.愛》、《冷枭邪少霸愛逃婚小嬌妻》,想要學學人家的交友之道,果然還是不行的,嘤嘤嬰~”
-_-|||不行,他好想一腳揣在這蛇精病臉上。
“我還有急事,你慢慢坐。”沈淩濤見夏珩晏又要撲過來,急忙道:“我真有急事,下次再找你。”
“你不騙我?”夏珩晏捂住胸口,沈淩濤忍不住看了眼,頓時被兩指縫見凸出的一點閃到眼,這人真不是在故意秀那玩意兒的?
見夏珩晏一副真地要哭了的模樣,沈淩濤滿頭黑線的點頭了。
然後他就親眼看到這人喜極而泣了……
真的是西施捧心狀以指拭淚的嬌弱模樣,剛才那個一邊快跑一邊氣不帶喘似的蛇精病真的是眼前這朵小嬌花?
最後,沈淩濤又被磨纏了一陣,直到被套出江戲一年級表演系新生後,他才終于擺脫夏珩晏,逃也似的跑到最近的公交站,坐車回家。
臨睡前,沈淩濤回想這一天,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太累了,難得的,今晚他竟然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沈淩濤出門前将陳骁的衣服疊整齊用袋子裝好,然後一起放進背包裏,昨天離開時,陳骁給了他一張名片,黑底鑲金,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明顯是私人名片。
沈淩濤掏出名片,給對方發了個短訊,問他今天什麽時候有空,他要怎麽還衣服。結果剛把手機放進背包裏就又響起來了,沈淩濤拿出來一看,陳骁竟然打了過來。
他遲疑了下,腦袋裏忽然浮現那晚對方撫摸自己額頭試溫的模樣,本來移向紅色圖标的手指又轉向了綠色圖标,接通了手機。
“你好,陳先生。”沈淩濤首先開口。
手機裏傳來一聲好聽的低笑,“不用這麽生疏,你是舟舟的好友,叫我一聲哥也不為過。”
呵呵,沈淩濤心裏囧囧一笑,沒想到陳骁長大後竟然會對人這麽友善,不過他并不敢真地這麽叫,于是說:“這哪好意思,陳先生。”
“既然不願意叫哥,”陳骁微微加重了音,“那就叫骁哥吧。”
沈淩濤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于是應道:“好的,骁哥,那骁哥,我這衣服要怎麽還給你。”
“你什麽時候下課?”
“今天滿課,要到下午四點四五分才下課。”沈淩濤說。
陳骁掃了眼沈淩濤資料中附帶的課表,的确滿課,于是說:“我正好那個時候在江戲附近,到時候去你學校門口。”
一旁的常義詭異地看了眼自家老板,身為特助的他怎麽不知道老板今天下午會去江戲?
另一頭沈淩濤看了看時間,說:“好,那麻煩骁哥了,我得去上課了,那就這樣,回見。”
陳骁默默地咽下嘴裏的話,笑道:“好的,路上小心。”
沈淩濤聽完這句,脊背頓時繃直,放在腿側的手握緊拳頭,他頓了頓,最後說了聲“謝謝”就挂掉手機。
一般大學生都會住校,一是江海市房租太貴,二是同一個寝室有助于培養感情,陳骁既然說“路上小心”,那就是知道他沒有住校,說明他已經查過自己了,而像陳家這樣的人家,想查一個人,那絕對是祖宗三代都能被探得清清楚楚。
沈淩濤一想到對方已經對他的身世了如指掌,心底就升起一股怎麽趕也趕不走的陰郁和慌亂,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自卑和難堪……
他會怎麽看他,家族棄子?喪家之犬?小時候就被他欺負得翻不了身的草包少爺?
不,他估計不記得曾經見過自己了……
想到陳骁剛才電話裏的語氣,一絲一毫的異樣也沒有,估計人家早就忘了他這號人,盡管當時沈家主母突然去世,沈二被掃地出門的事情鬧得整個江海市上流圈子都知曉了,想必也沒人會特地去記住一個無足輕重的空頭少爺。
真是,他在糾結什麽呢,簡直自作多情……
沈淩濤想得沒錯,陳骁的确不記得小時候和沈淩濤鬧的矛盾,但是沈家當年的事鬧得太大,即使他還小,也聽說過這件事,後來長大了,更是從陳父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他還記得陳父講完後,他當場就“靠”了聲,調侃了句“那小屁孩有夠倒黴的,攤上這樣的爹媽,自己還是個掃把星,別給長成社會敗類了啊,要是哪天報複社會了那可狗血。”
想到這兒,他就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叫你嘴賤。
不過還好,對方不但沒長歪,還獨自照顧精神不穩的母親,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江戲,最重要的是,竟然沒給長殘了……那睫毛,那眼睛,那身段,那屁.股……咳咳,陳骁清了清嗓子,壓下喉嚨的癢意,繼續看手中的材料。
當看到沈淩濤參演《亂世》裏的一個小配角,心思頓時活泛了起來,他對《亂世明月》有點印象,不就是陳氏集團下屬星娛一塊投資的電視劇嗎?
他作為星娛真正的主人,難道不能去探班嗎?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讓下屬把人給簽了,這樣就不怕人給跑了。
陳骁“嘿嘿”笑了起來,驚得常義又是一陣驚悚,老板今天出門忘吃蔣老配的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