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妖王你啊是妖幹事
第18章妖王你啊是妖幹事
沒能感受到被撸的黑毛團急得嗷嗚亂叫,長尾啪啪拍着地面,十分的煩躁。
沒能撸到,言汐辭也收回了手,姿态十分清冷,淡漠如煙。
“嗚嗷嗷——嗚嗷嗚嗷——”那黑色幼崽嗚嗚哇哇的,聲音透漏着一絲委屈。
“別鬧了,隔着結界碰不着汝的。”邢淵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黑毛球的腦袋,随後指着不遠處的那堆小弟子,“去和那些小孩兒玩吧。”
“嗷嗚嗚——”
黑毛團垂頭喪氣的走了,也沒和那些弟子們接觸,而是爬回先前馱着它們過來的月棘獸旁邊,‘哼哧哼哧’爬了上去。
“這孩子,還真是任性。”邢淵笑了下,不以為意,掏出一個碩大的密封陶罐對着言汐辭揚了揚,随即十分随意的往地上一坐,還招呼着言汐辭一起。
“龍骨酒?”言汐辭走了過去,坐在和邢淵相對的位置。
“對。”邢淵咧嘴,伸手拍掉陶罐上的泥封,一股濃稠靈霧順着封口争先恐後冒出,将周圍卷起一陣靈氣漩渦。
“吾等這一口等了上百年了。”邢淵深吸一口酒香,面上是掩不住的期待。
“的确好酒。”感受到身遭靈氣逸動,言汐辭發出了想喝的聲音。
邢淵捧着陶罐,‘咕咚咕咚’幾大口,喝得暢快至極。酒液順着嘴角流下,濃稠如膠質。
“哈哈哈,痛快痛快!該汝了。”一壺酒,被遞了過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言汐辭伸手想要接過,然而只觸及了一片無形薄膜。
靠,結界!
“哎,汝怎麽不接?”邢淵拿着陶罐晃啊晃,表情惬意,看着十分的欠揍,“哎呀吾忘了,隔着結界呢,可惜了,如此好酒,清凝是喝不上了。”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言汐辭氣得差些崩了人設,他冷淡起身,拍了拍衣擺上沾着的塵土:“既然如此,那清凝不奉陪了。”
“哎哎哎別走啊,說好敘舊的。”邢淵連忙招呼。
“哦,年紀大了,前塵往事都忘了,妖王陛下獨自回憶往昔吧。”沒有酒喝,懶得聊。
說起來,沒了未來情緣的小男主怎麽樣了?言汐辭帶着三分好奇三分八卦四分幸災樂禍,往姬墨澤所在的方位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小小孩童,一臉落寞寂寥的表情,站在遠離人群獸群的角落,孤單寂寞,可憐極了。無助的眼神時不時像這方瞟來,看來是想要尋求他這師尊的安慰。
啊……沒了小公主,男主幼小的心靈越發封閉,和周圍的喧鬧越發顯得對比。
而沒了這段邂逅,以後男主被趕出玄天宗的時候,誰收留他、帶他前往月靈秘境啊?真令人頭禿。
被言汐辭認定寂寞孤獨的小可憐姬墨澤本人,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觀察着四周,尤其警惕着那些身着铠甲的護衛、和站在言汐辭身旁的那個男人——妖王邢淵。
他記得,這個男人,曾經發了瘋的追着他,不惜傾盡妖界兵力,就為了殺死他。
只可惜,那時他已臻大乘境,區區化神境,即便拼盡所有也無法傷到他。
當初想不通那邢淵究竟為什麽要和他死磕,現在看來……或許和那位師尊有關?看着兩人言笑晏晏把酒言歡,一絲陰沉從眼中漫出些許。
他的好師尊,究竟有多少秘密瞞着他?
然後姬墨澤發現,言汐辭突然轉頭,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悲憫,夾雜着幸災樂禍,讓他呼吸一窒,連忙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低下頭去。
言汐辭看着小男主仿佛被抓包的慌亂和連忙避開的視線,嘆了口氣。哎,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大的機緣。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有修士遺府內的天材地寶了,去月靈秘境裏不過是為了那些珍稀靈植,因為姬墨澤要用靈植來為自己鍛體重塑、徹底将肉身蛻變成純陽道體,這樣才能徹底解決體內諸多遺留的沉疴問題。
倒也不算什麽大問題,記得他在那個洞府裏放了幾瓶培元丹和玉髓靈液,效果和月靈秘境的靈植也差不了多少。沒了這個機緣,還會有別的金手指補上,雖然一心一意的妖界小公主沒了,但未來還有善良可愛的小師姐、妖嬈豔麗的魔界聖女和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想到這裏,似乎也沒那麽可憐了。
隔着結界,人界修士和妖界幼獸們進行了良好互動,只有在這裏,人與獸美好和諧,不會發生争鬥。一群弟子甚至還和那些幼獸玩鬧了起來,你追我跑,十分的開心。
“期待将來和汝痛飲一杯。”在最後結束的時候,邢淵舉着手中已然空了的陶罐,對着言汐辭揚了揚。
“隔着結界嗎?”言汐辭面無表情。
“哈哈哈,當然是面對面……清凝也可來妖界做客,吾定當款待。”邢淵笑得豪邁。
“嗯,有機會的話。”言汐辭回的敷衍。
回程的路上,葛繼敦敦教導:“千年前,妖界、魔界和人界大戰,那時候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死在妖獸口中的修士無數,因為對妖獸來說修士的血肉蘊含豐沛能量,能夠幫助它們進階。而對我們修士來說,妖獸體內凝聚的金丹、身上的血肉或是犄角,也是煉丹或煉器的材料。”
葛繼對這些很熟悉,他一路講述着關于當年三界間的一些恩怨,為的就是告訴這些小弟子,今日之事要銘記于心。
“那真人,若是他日歷練,碰上妖獸襲擊該如何是好?”一個小弟子舉手詢問。
“這個問題你都不會?”葛繼瞪了他一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呀!”
“一般妖獸生活在妖界不會輕易來人界,而那些殘暴嗜血的妖獸,身為修士自然是有義務要将其鏟除,免得它為禍人間。我記得當初我們的歷練任務,就是去萬蛛林消滅一只五階妖獸千面毒蛛,當時的情況可是相當危險,那毒蛛口噴毒液,竟然具有毒素和腐蝕雙重攻擊,好在師尊在我出門時給了我一件護身法器擋住了毒液,這才平安無事……”
說着說着,葛繼又開始吹師,竭力誇贊他師尊弘懿上人制造的法器防禦性能絕佳,是新弟子出門歷練最佳選擇……
言汐辭剛才還很認真的想聽葛繼說說三界大戰後發生了什麽,誰知畫風一轉對方開始彩虹屁自家師尊。別過頭,好險沒有翻白眼。
回程仍是一路燒着靈石,掌門給的公費,回到宗門後也用得差不多了。
出門開了眼界的宗門弟子們掩不住面上的興奮,三兩成群,聚在一起還在讨論先前看到的情形。
言汐辭看到自己的幾個徒弟也團在一起興奮的聊着,唯獨姬墨澤一人遠遠站着,像是完全融不進這個氛圍。
“師尊。”大徒弟俊秀的臉紅撲撲的,看到師尊過來,比起之前穩重的模樣,多了幾分少年人的鮮活。
“你今日表現的很好。”對于疼愛的大徒兒,言汐辭一向不吝自己的滿意。
被師尊誇贊,路星遙的臉更紅了,雙眼亮晶晶的,好似星星在閃爍。
“你們幾個,”誇完了大徒弟,言汐辭轉頭看向另外幾個,“警戒心不足,若是身處險地,早已是身首異處。”
“可是師尊,這不是因為有您在,所以我們分外放松嘛。”面對師尊的責罵,玺之十分機智的彩虹屁。
“狡辯。”言汐辭面無表情,将彩虹屁給彈了回去,還順手捏住了玺之的腮肉。
“哎喲哎喲,師尊我錯了。”小胖子被扼住命運的肥肉,唉唉直叫。
“郁白,你過來。”教訓完小胖子,言汐辭點名最為沉默寡言的三徒弟。
被突然點名,郁白有些慌亂無措,邁着小碎步過來:“師尊……”
言汐辭看着徒弟臉上的無措和驚惶,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兇惡了。三靈根,在玄天宗只能說是最為普通的資質,饒是再努力,卻礙于天資受限,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尋得大道。自從被清凝上人收做徒弟後,郁白付出的努力是所有人都難以想象的,可他始終都是幾人中最差的那個。可後來,他憑借努力,元嬰大成。
“你們幾個回去好好修煉,郁白随我來。”
“遵命。”路星遙恭敬的鞠躬完,帶着其他師弟妹們回了偏峰,而郁白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仿佛做錯事即将被責罵。
“郁白,你做錯了什麽?”言汐辭走在前面,沒有回頭。
“我、我……徒兒并沒有……”郁白絞着手,慌得不行。師尊一定是生氣了,否則他不會這樣說,可是……可是他做了什麽?
“既然你什麽都沒做錯,為何如此害怕為師?”言汐辭是真的相當疑惑這些,雖然面對這個徒弟冷淡了些,可一沒打他二沒罵他,他為什麽每次看到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不是、我沒有。”郁白急急忙忙反駁,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知曉了。”言汐辭嘆了口氣,應該正如他想的,是因為天分的落差而産生的自卑。玄天仙宗收弟子的标準,最差也是三靈根,而這些三靈根弟子,充其量只能當外門弟子或者普通弟子,根本不會被金丹以上收做內室弟子。
郁白是衆多平凡資質的三靈根中,唯一一個被元嬰上人收入門下的,可想而知面臨的壓力有多大,尤其是他的師兄妹們,各個天資過人。
付出加倍的努力,卻比不過天才們随意的修煉,久而久之,越發的自卑,也越發的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