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秀色可餐巧了,我也不介意先收點利息……
這邊的姐妹淘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但是考慮到時越儀身份的特殊性,也只是發了個指代不明的微博暗戳戳地興奮了下,而另一頭,時越儀被弈州鬧着離開了人潮擁擠的網紅景點,漫無目的地在尋常街邊并肩散步。
起初,時越儀抱着他一只胳膊,感覺自己像個粘人精,但是環顧了一下街上随處可見的成雙成對的小情侶,動作比他們更親密的比比皆是,她不禁納悶,今天也不是情人節啊。
“心愛的人在身邊,每天都可以是情人節。”弈州清冷卻又帶有絲絲笑意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想起,時越儀方才發覺自己剛才居然不知不覺間就把內心的疑惑給嘟囔出來了,還被弈州聽得一清二楚。
長發遮掩下,時越儀的耳朵尖有些滾燙,若是撩開來看,估摸着已經染上粉色了,她故作正經地笑罵:“油嘴滑舌。”
弈州停下腳步,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雙眼就這麽直勾勾地注視着她,眼尾的神色中,是帶着些微玩味的戲谑的笑。雖然弈州只是比她高了一個頭,但被他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總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時越儀有點小緊張,心道她好像也沒說錯什麽話,所以他這總不至于是生氣了吧。
就在她開始惴惴不安地七想八想之際,弈州卻緩緩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下時越儀扣在臉上的黑色口罩,摘口罩的那只手隔着拽下的口罩上緣,輕輕捏在時越儀秀氣小巧的下巴處,稍稍俯身,一個帶着冬日寒意的吻便落了下來,漸漸的,他越來越用力,靈活的舌尖巧妙地頂開了她唇齒的城防大門,邀請她的一起共舞,為其伴奏的則是屬于二人的強勁的心跳聲與這冬日裏獵獵作響的風聲。
他們站在人行道的一株梧桐樹下,不必擔憂影響交通;路上随處可見的是膩歪程度與他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情侶們,所以更不用怕自己虐狗不道德;自然,別人也很識趣,不會去打擾這對璧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行為,畢竟情不自禁,都能理解的嘛。
可是,天公不作美,或者說是他們旁邊的那顆老樹煞風景,風一吹,拂過幾乎禿得幹淨的梧桐樹枝,抖落下的冰碴便從天而降,而立在樹下的時越儀與弈州自然就首當其沖,任誰被糊了一頭一臉的碎冰碴子都多少會有點不适之感,更何況還是素來畏寒的時越儀,更是被凍得打了一個寒顫,中斷了這個不合時宜但又水到渠成的接吻。
時越儀後退了小半步,飛快地重新*帶好口罩:“這大街上的,注意點影響。”她可不想被人圍觀,也別教壞了小孩子。
“剛才不是你說我油嘴滑舌,口說無憑,于是只好讓你親身體驗一下你這個評價是否屬實,我的舌頭......”讀懂了時越儀眼中的警告,弈州停頓兩秒,接着說,“放心,以我的身高,絕對把你的臉擋得死死的,所以基本不存在被人認出或者拍到臉的可能。”
說完,又突然反應過來這話有影射她身高的意思,于是急忙補救:“沒有說你矮的意思。”畢竟時越儀雖然比娛樂圈中流行的女神身高168CM稍矮那麽幾公分,但165的身高也還算可以,再加上她身材比例絕佳,往往能給人一種身高170的認知。
時越儀皺了皺眉:“我本來還沒往那方面想,但你如此急着否認,是不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弈州滿臉都寫着“真誠”二字:“不,主要是因為你苗條,所以我把你擋得嚴嚴實實的。”
時越儀攏了攏有點亂了造型的圍巾,掖在胸前,滿意地點頭:“你說得對。”
話音剛落,在沙沙作響的風聲中,又一輪冰晶襲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時越儀抓住弈州的手就瘋狂地往前跑,然而前方有遇上了新的,于是就這麽不知疲倦地跑了一段路,直到遇到下一個路口,更為空曠的地方,二人方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很奇怪,時越儀并不是一個十分路癡的人,但經過剛剛的一番慌不擇路的奔逃,竟步入一個她相對陌生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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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地理位置已經算很北方的天津,這裏居然還能看到散布着的零星幾棵常綠樹,上面還頑強地挂着一些沉重的墨綠色葉子,由于久未降雨,葉子上還覆蓋了薄薄一層的灰塵,若單論色調,那這顏色肯定是不如春天長出的新芽那般明媚,但在如今這麽冷寂的冬天裏,竟也顯現出少許活力來。
樹上的綠映襯着手上糖葫蘆的紅,令人眼前一亮。
就連時越儀,前一秒還産生一種他們跑了一個世紀的錯覺的時越儀,不然怎麽這麽累,下一秒見到這猶如春日的景象,都感覺身上那種費力感減輕了許多,當然,總還是有點累的。
剛剛被冰塊突襲,時越儀本能地就抓住弈州奮力跑步逃離,沒顧得上想太多,現在停下之後,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害羞起來,想要松開他的手,然而弈州卻仿佛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一般,搶先一步地攥緊了那只意欲退縮的柔荑。
弈州握緊了時越儀的手,二人掌心牢牢相貼,即便暴露在呼嘯而過的北風中,可手心熱度依舊,一如搏動的心髒。
“怎麽,占了便宜轉頭就不打算認賬了?”
幾分鐘之前的那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時越儀小臉紅了紅,咕哝道:“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
聲量值不高,但不妨礙弈州聽得一清二楚。*
他坦然承認罪行:“嗯,是我占你便宜,那麽,我漂亮的姑娘,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把這個便宜占回來,我不介意你再多收點利息。”
時越儀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四周,很好,基本可以稱得上是荒無人煙。
遮住她大半張臉的口罩再次被扒拉下,在弈州略顯期待的目光中,時越儀踮起腳尖,伸手将他的脖子往下一勾,偏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僅僅是蜻蜓點水的一啄便退開了,聲音明快地說:“巧了,我也不介意先收點利息。”
弈州眼皮微垂又輕掀,上下打量着時越儀的表情,顯然,她剛剛的表現是出乎他意料的,不過,他很滿意就是了,于是,他含笑的眼眸裏光彩更甚,剛被親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點了點頭:“我很樂意,随時待命。”
随即又擡手,大拇指壓在她嘴唇上來回揉了揉,尤其偏愛她上嘴唇的唇峰,在那處停留的時間顯而易見的更長,得虧她今天是素顏出門的,如若不然,她此刻的唇妝應該已經被他弄得一塌糊塗慘不忍睹了。
弈州拖着長音戲谑道:“我們越越果然是……”
“果然如何?”
“聰明伶俐,甚得我心。”
時越儀指尖微曲,在他手心裏撓了一把,不要以為她聽不出他這話什麽意思,不就相當于是在變相地調侃她臉皮厚?
弈州抓住她到處作亂的手指,奪過她手中的糖葫蘆:“別惹我,不然後果自負。”她只知道他怕癢,卻不知道這種癢還會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更何況對于她的觸碰,他向來是沒什麽抵抗力的。
時越儀倒是沒讀出他的另一層言外之意,繼續放肆挑釁,得意地反擊:“有本事你就撓回來呀。”反正她不怕癢。
說話間,另一只手還試圖轉移陣地,鑒于冬天衣服穿得厚,其他地方都被包裹起來了,幾乎杜絕了她作案的可能性,所以她的目标就變成了他裸露在外的脖頸,沾着已經不那麽明顯的涼意的纖長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毫無規律得撓了幾把,不小心滑過了他的喉結,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随後,時越儀似乎發現了新大陸,又盯上了弈州的喉結。
但這次,她沒有得逞。
弈州一把抱住她的腰線,熱乎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嗓音稍稍帶着幾絲喑啞的質感,逐字逐句地往外蹦:“我不撓你,但我覺得很有必要給你科普一個知識點,男人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摸的。”虎視眈眈的樣子讓時越儀覺得自己如同淪為了他的獵物。
也許是視線太有壓力,時越儀居然秒懂他說的地方是哪兒了,讪讪地收回手:“下不為例,哈哈。”
弈州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時越儀眉尖若蹙:“你這是什麽表情。”
弈州:“沒什麽,只是覺得有點遺憾而已,錯失了一個索取更多本金的機會。”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時越儀也懶得再戴口罩*了,反正街上人又不多,看見了也不打緊,便幹脆将它收進了大衣口袋裏,毫不矜持地恢複了抱着弈州胳膊的姿勢,緩緩走着,誰都沒去思考,究竟要去哪兒玩的問題。
就這樣,一個不說一個也不問,就這麽軋了不知多長的馬路,前不久還心心念念要吃的冰糖葫蘆就這麽被他們晾在弈州掌中,誰也沒有在意,連飯點的時間都過了,時越儀也沒覺着有多餓。
她笑出了一個氣聲,心說這或許算是傳說中的有情飲水飽吧。
弈州微微側過頭看着時越儀,時越儀笑着将剛剛在心裏想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又擡頭掃了眼弈州輪廓分明線條硬朗的臉,說:“好像也不對,以你這姿色,現在這情況,應該叫秀色可餐。”
沒料到時越儀今天三番兩次口出狂言,弈州竟難得錯愕了幾秒,才從善如流地颔首:“你能這麽說,我十分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