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不吃素分明是她先勾起的火,這是打……
這回,時越儀按捺住自己的胡思亂想,果斷将他推開:“趕緊換鞋,別踩髒了我家地板。”
弈州輕笑:“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人家都說過河拆橋,你這還沒過呢,就開始拆橋了。”
“不是你說的要下廚展示?我這不是怕耽誤弈大廚的時間麽”
弈州對她投去贊許的目光:“口才不錯,有我半分真傳。”
時越儀:我謝謝您嘞,不過這一聽就不像是什麽好話。
時越儀嘴硬心軟,雖然口頭上用言語怼他,但實際卻還是誠實地給他接了一盆溫溫熱熱的水放到了廚房的大理石臺面上,一面催着他:“大廚請高擡貴手貴腳,拜托動作麻利點呗。”
弈州早已學會如何透過她張牙舞爪的現象來看本質,對她漫不經心的态度不以為意,反而笑着依言上前,路過時越儀身邊的時候,擡起一只手似乎是想拍一拍她的頭,時越儀卻仿佛受到了驚吓,往後退了一大步,完全忘了身後就是沒用過幾次的集成竈,眼看就要磕上去。
好在弈州反應及時,長臂一展攬住時越儀的腰身,便将人卷入自己懷中,冷聲道:“避嫌也要有個限度,你知不知道這樣後退有多危險!”
時越儀揉了揉自己被荼毒的耳朵,看了眼弈州冷若寒霜的堅毅的面龐,鼓起勇氣為自己辯解:“還不是怪你,誰讓你突然襲擊我的。”眼看着弈州的臉色又變得更黑了點,時越儀掰開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往水盆裏帶,“你的手凍死我了,你先泡着,我去收拾收拾。”話還沒說完,便忙不疊地跑了。
其實說是收拾,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反正客廳餐廳還算整潔,主要是她平時也基本不在家裏做飯,這幾天要麽是上親哥家蹭飯,要麽就是弈州動手,從下廚到用餐完畢之後的洗碗全都搞定的那種,其餘時間,她的活動範圍基本就在卧室,所以外面基本保持了無人居住般的幹淨狀态,剛才那樣說,也不過是臨時起意胡亂謅出的一個逃離弈州桎梏的借口罷了。
時越儀掃了眼一塵不染的客廳,聽着廚房傳來的水流聲,看到弈州略微活動了下雙手,便輕車熟路地從上方櫥櫃的隔層裏拿下一條圍裙,見到圍裙上賣萌的皮卡丘圖案也絲毫不介意,一秒都沒猶豫就往脖子上套,并且雙手在背後一拉,一個蝴蝶結就迅速成型了。
于是時越儀就親眼目睹了弈州這麽一個長相剛毅俊俏的男子穿着一件畫風與之非常不相符的圍裙忙進忙出的畫面,只見他找時越儀要來一把剪刀,将抱上來的紙箱外面封口用的膠布剪開,*從裏面拿出一大塊醬牛肉和一截臘腸,分別切了一小碟,隔水放入了蒸鍋,再打開冰箱一看,弈州扶額嘆息:“你的冰箱果然就是個擺設。”
時越儀表現得很是理所應當:“人貴有自知之明,恰好我有。”所以她不會在明知自己水平的前提下還屯那麽多菜蔬來浪費,畢竟她也是發過倡導勤儉節約光盤行動的微博的,怎麽能言行不一呢?
面對着裏面空空如也,只有幾瓶牛奶和幾顆雞蛋的冰箱,弈州只好拿了兩顆雞蛋磕在一個瓷碗裏,撒入少許鹽粒,攪拌後放在一旁備用,只等回來之後沖點溫水攪拌,再放入蒸鍋一小會兒便可。
再将廚房的案板收拾幹淨,弈州便着手脫下胸前的圍裙,問她:“你們小區的超市在哪兒,我去去就回。”
“超市有兩個,但是側重賣的東西不一樣,我帶你過去吧,這樣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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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陪同,弈州自然是樂意之至,但還是說道:“你不是怕冷?還是在家等着吧。”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總之時越儀一聽這話,反倒是越發地堅持要一同前往,弈州自然沒再反對,于是二人一齊全副武裝地下樓了。
直到倆人推了個推車一塊兒在超市裏的生鮮區挑挑揀揀,時越儀都覺得神奇,她是怎麽一步一步就和他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明明打定主意要好好享受一段時間他的追求,怎麽現在就發展到如同老夫老妻般一起逛超市的地步了呢,時越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這就是她的命,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抵抗不了弈州對她的吸引力?
時越儀內心哀嚎一聲,擡眼正撞見弈州放慢了腳步在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等着她,也不催她,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站在那,由于春節過年放假,許多人都回老家,所以現在超市裏除了少許幾個工作人員之外,幾乎沒幾個人,倆人又包裹得嚴嚴實實,倒不擔心被人當街認出來造成被圍觀的慘景,所以倆人就這麽對望了好半晌,時越儀才躲在口罩後偷偷笑了一下,心懷雀躍地撈了一把小香芹放入了小推車裏。
她看到小香芹旁邊有一個像是草的東西:“這是什麽,能吃?大年初一的事關乎我一年的心情和運勢,你不能讓我只吃草度日,我可不是吃素的。”
弈州也起了戲弄她的心思,板着臉一本正經地回答:“家裏的醬牛肉和臘腸就是肉。”
涉及自己的口腹之欲,時越儀據理力争:“這哪兒能一樣呢,家裏的那些分明是年貨,不算數的。”
他故意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家裏”,時越儀不知是沒有發現還是怎麽的,也沒有反駁他這個說法,想到這一點,弈州頓時喜笑顏開:“好了,不逗你了,這是迷疊香,一種香料,我打算用來做烤羊排用的,放心,知道你不是吃素的,不會逼你的。”
說話間,車裏又多了一盒*切好的生羊排,想了想前兩天剛嘗過弈州色香味俱全的手藝,時越儀又憂心忡忡:“唉,你真是我減肥路上的絆腳石啊!”
弈州試探地問道:“那,不吃了?”
時越儀:“那怎麽行。”
弈州:“那吃完今天這頓,剩下幾天我陪你一起吃草?”
時越儀:“一言為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時越儀又去冷藏區拿了幾瓶自己代言的酸奶:“支持銷量,給自己氪金,還能助消化。”
弈州嚴重懷疑,氪金什麽的根本不重要,其實她就是為了助消化吧,所以,時越儀這是還沒開吃就已經預見了會吃撐的局面?他寵溺地微微搖了搖頭,真不知是該感謝她對他廚藝的自信,還是該為她敬業的吃貨精神而感動。
最後,在前往收銀臺結賬的路上,臨近出口的位置,時越儀又順手拿了一瓶紅酒打算一起結賬,弈州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從陸覺那裏聽來的科普,揶揄道:“不是說你滴酒不沾?今兒這是要破戒了?”
“我那只是怕喝酒誤事所以不在他們面前喝而已,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礙事兒。”瞥見他含笑的眼眸,時越儀梗着脖子繼續說,“其實是因為我剛買了一套很漂亮的杯子,純澈不想它們被放在暗無天日的櫃子裏蒙塵罷了,你別多想啊。”畢竟這紅酒和晚餐,要是再加上燭光,怎麽想都像是小情侶間的約會。
見她已經露出些微害羞的神态,弈州見好就收,颔首道:“嗯,是我的榮幸,走吧。”
付款的時候,時越儀按下了弈州打算掃碼的手:“這點錢,就別跟我搶了,我也是要面子的,已經讓你貢獻勞動力了,怎麽能再花你的錢。”
想了想她的片酬位數,的确是不缺這一頓飯錢,弈州便沒再堅持,而是改口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考這點微末的勞動力混飯吃,那行,下次換我請你。”
時越儀卻不解風情地以為他說的下次他請是倆人調換一下,拒絕道:“不了吧,要是讓我來做,你買再好吃的菜也是白搭,比起出力,我還是更願意出錢。”
歪打正着地正中弈州下懷,這是已經約定好以後的相處模式了?弈州但笑不語,在她付款之後,率先提起袋子出了超市,落在他身後半步之遙的時越儀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快到家的時候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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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未亮,時越儀便醒了過來,察覺到身邊的熱源,時越儀的意識逐漸回籠,昨晚發生的事情在腦中一一閃過,當場震驚了——所以她這次沒有喝酒誤事,宿醉後也沒有斷片,而是終于酒後亂性了?!
一時之間,驚訝、害羞、欣喜、尴尬、不知所措等情緒充斥着時越儀的胸膛,但唯獨沒有後悔與歉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僅男未婚女未嫁,而且還都是兩廂情願,天時地利人和,做了就做*了,有什麽好後悔的。
而且,雖然一開始是她主動的,但是,她想到昨天晚上他的表現,臉頰染上兩抹緋紅,這人根本就不像他素日裏表現得那般清心寡欲嘛。
話雖如此,時越儀還是選擇了“臨陣逃脫”:留下一張便利貼之後,便按照原計劃,和時越彬一起坐上了前往天津的城際列車,為了防止自家哥哥瞧出端倪,還在會合之後關機了。
因此,後醒來的弈州睜眼之後,房間裏早已是人去樓空,只見床頭櫃上面一張可愛的便利貼上,用黑色簽字筆寫道: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括弧笑)。俨然是時越儀的筆跡。
他拿起手機給時越儀打電話,好家夥,已關機。分明是她先勾起的火,這是打算肇事逃逸的節奏不成?
并不知道內情的弈州大概誤以為時越儀是故意躲避自己了,弈州面色黑沉如水,攥着便利貼的手青筋暴起,只聽他咬牙切齒地說:“這就想要翻臉不認人了,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