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守株待兔紅豆牛奶趁熱喝
看着吳微微信上收到的“多謝!”,二人均在對方臉上看見了滿意的神色,吳微看了眼時間,示意時越儀信守諾言,送自己上班。
“時間還早,不吃完午飯再去錄音?”當然,時越儀還想到一點,吳微不在,意味着自己要點外賣。
身為多年密友,吳微可謂是将時越儀心裏這點小九九拿捏得死死的,給她報了一遍時間:“你也知道時間還早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半小時之前我們剛吃了三明治喝了豆漿,這剛吃完早餐就吃午飯不太合适吧,你也不怕把你胃給撐大了,到時候你經紀人找你算賬?但等到正點的時候......”
時越儀搶答:“好吧,我知道,等到正點的時候吃完午飯再去錄音棚,就趕上交通高峰期了,容易堵車,不趕趟兒。那你總不能不吃午飯吧。”
“那哪兒能啊,配音不知是份技術活兒,也是個體力活兒,等到了那邊再說吧,如果還有時間,我就随便點個快餐,來不及的話,喏,”吳微從冰箱裏拿出一卷保鮮袋撕下一個,把廚房裏剩下的三明治裝了進去,拎起來在時越儀眼前晃了晃,“我還有這個可以充饑。至于你嘛,相信你餓不死的。”
時越儀敗下陣來,從玄關處挂着的包包裏取出鑰匙:“走吧,我先送你過去,再回來化個美美的妝,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吳微想了想那場面,開始隐隐地有了期待:“到時候我一定會非常有愛地去微博吃瓜。”
“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就好了呀,何必舍近求遠去微博沖浪。”
吳微老神在在地搖了搖頭:“那可不好說,誰知道某人到時候還顧不顧得上聯系我。”
時越儀一想,也是。于是便戴上一個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拿好手機和車鑰匙,摟着吳微的脖子:“走,下樓,等下我開快點兒,你還能趕得上在你們公司樓下吃個熱食。”
時越儀開車的機會不多,大部分時候不是坐飛機就是有專門的司機,所以吳微對她所說的快不抱希望,能走就行。“還是安全為先,放心,只要你時速不低于三十碼,我就還來得及。”
時越儀憤憤地說:“你少瞧不起人了,我辦事兒,你絕對可以放心。”
吳微安撫性地又對她從裏到外誇了個遍,時越儀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終于翹了起來,哼起了一曲兒,吳微越聽越有要跑調的架勢,趕忙捂住了她的嘴,讪笑着說:“看在我幫你盡心盡力幫你出謀劃策的份兒上,求您行行好放過我吧,別荼毒我的耳朵行不行,安心開車啊,乖。”這才阻止了時越儀魔音一般的歌聲入耳。
本以為時越儀只是不要臉地說大話,沒想到車技居然真的挺穩,将吳微送到朗聲文化樓下之*後,距離跟甲方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時間綽綽有餘,在附近吃個飯完全不成問題,但鑒于有時越儀這尊行走的大佛存在,為了不引來人圍觀,吳微還是選擇了去拐角那家常吃的小餐館打包了兩份胡蘿蔔牛腩蓋飯,遞給時越儀一份:“這頓午飯我請你,祝你下午能旗開得勝,如願以償。”
時越儀傲嬌地擡起下巴:“那必須的。”
二人在車上有說有笑地解決了午飯,吳微下車的時候順手提走了垃圾,将快餐盒留給了時越儀:“回去把它們洗幹淨,還能循環使用。”這家的打包盒不似別家是一次性的泡沫或者塑料盒,而是那種老式的飯盒,能夠二次利用,既環保也不浪費錢,因此不少人都愛點這家的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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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之後,時越儀慢悠悠地回了家,一進家門脫了外套換了鞋就直奔衛生間刷了個牙,看了下時間,想到晚上的安排,時越儀定了個兩小時後的鬧鐘,将房間的遮光窗簾一拉,睡了個安安穩穩的午覺。
及至下午三點多鐘從香甜的午睡中醒來,尚未收到手機鬧鐘的鈴聲提醒,時越儀便将其關閉,從床頭櫃上撿起一根電話線似的瑩白色發圈将柔順長發固定紮了個低馬尾,洗完臉後又敷了一片補水面膜,之後開始有條不紊地護膚和化妝。
因為時間充足,再考慮到本就有意讓對方提前過去等,自己好假裝成被人守株而待的那只兔子,主動撞上門去,于是手下化妝的動作越發地慢條斯理起來,等到她憑一己之力完美搞定一整套妝容,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仔細端詳着臉上的心機妝,本就不錯的皮膚底子施了輕薄的底妝,使得她的肌膚潔白無瑕得渾然天成,仿佛沒有化妝一個,淡淡的腮紅不搶眼卻也不會令人忽視,瞧上去像是她自身臉頰上的白裏透紅,唇妝上面,時越儀果斷選擇抹了一個氣場十足的正宮紅作為打底色,用紙巾抿去一層後又再在上面疊加了薄薄的一層橘紅色作為提亮色號,配上淡淡的南瓜大地色的眼影,顯得元氣滿滿,俨然一位活力十足的妙齡少女的模樣。而婉約如柳的一雙柳葉眉又減弱了豔麗紅唇帶來的強勢與壓迫感,她薄唇微勾,對着鏡子輕輕一笑,一時之間,溫柔小意與張揚傲氣竟在她身上同時得到體現,并且有了一個恰如其分地融合,剛好拿捏在她想要的那個範圍度,她相當滿意。
随後,她又從衣櫃裏拎出來一套其貌不揚的衣服,采用了內緊外松的搭配公式,裏面是一件不暴露也不貼身但略有心機小設計的針織衫,外面穿了一件捎帶設計感的寬松的米白色過膝大衣,衣服的下擺剛好垂在細長的小腿處,顯高又顯瘦,又抓了一個減齡且顯得發量多的蓬松丸子頭,用黑色皮筋固定,看上去給人一種随手*紮了個随便的發型的感覺,最後又裹了條奶白色的圍巾,松松垮垮地擋在她漂亮的鎖骨處,脖頸雖未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影影綽綽可窺見鎖骨所洩露的點滴風情,但又起到了不錯的保暖效果。
最後,她才終于換上一雙厚絨的平底馬丁靴,戴了一個防寒保暖的口罩,出了門去赴那個本莫須有的約會。
到了陳姐定好的那個餐廳外,時越儀又在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大大方方地從車上下來,漫不經心地拐到了包廂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長長的氣息,而後便淡定地推開了虛掩的包間門,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座位上也沒有一星半點被人動過的痕跡。
時越儀微微皺眉,怎麽回事,她都拖到這麽晚才出門了,還是來得太早了麽?還是說,他收到自己用微微的手機發過去的信息卻無動于衷?她失策了?
她又不死心地環顧打量了整個包廂,仍是一無所獲,便随手拉開兩張凳子,将随身挎着的一個小包放到外面那張凳子上,并将脖子上的圍巾與身上穿着的外套也脫了下來,一并攀在椅背上,自己則在裏面那個位置坐下,打算摸出手機來問問陳丹那邊的情況。
一開移動網絡,微信上就有源源不斷的信息跳了出來,彈了半天,最上方的則是弈州的消息,一通對方已取消的語音電話,以及一句:“我們好好聊聊?”
正當此時,一陣冷空氣忽地撲面而來,生性怕冷的時越儀處于本能反應地擡頭去尋找冷風的來源,視線正好與拎着個什麽東西的弈州撞了個正着,她視力絕佳,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一家甜品店的包裝袋,袋子裏裝着的熱飲還冒着白氣,看起來就很暖的樣子。
但再暖,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她又沒喝,更架不住門口過道裏的風一直往她這鑽,尤其是脖子和鎖骨那塊兒,更是冷飕飕的,凍得她不由自主地被激靈地抖了一下。
一看人來了,時越儀便收起手機,塞回了包裏,拉好拉鏈便重新打起精神,正準備将包放回原處,主動去接手他帶過來的熱飲來暖暖手。剛站起來拉開凳子,還沒走兩步,便被人按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她偏過頭去,擁有這麽一雙漂亮的手的人正是方才還在門口的弈州,他将手裏拎着的袋子提到桌子上,雙手微微用力,就輕而易舉地把她按回了座位上,然後,他又将她連人帶椅子一塊兒往裏挪了挪,徑自在時越儀旁邊椅子上坐下,堵住了她的出路,似乎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又将她的手包放到了自己腿上,手則搭靠在她背後的椅背處。
“你就這麽不想見我?怎麽一看我進來就要走?”
“不是。”
弈州瞥了一眼她緊緊拽着鏈條包的袋子不放的手:“那你......”
也許是弈州問得太嚴肅,又兼帶着一身從室外沾染而來的*寒氣,時越儀很沒出息地瑟縮了一下,說:“冷。”臉上還略帶了一點小委屈的表情,低低地抱怨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開門把暖氣都放跑了。”
倒是許久未見她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弈州感到很新奇,輕而無聲地笑了,從打包袋裏拿出一杯熱牛奶放到了她手心裏:“這是我剛剛在旁邊買的熱鮮奶,裏面加了紅豆,你趁熱喝,暖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