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釋重負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時越儀垂下雙眸,似在沉思中回想那段不算光輝的歷史,臉上卻是一派平靜與淡定的神情,不肖多說,吳微也知道她大概是想到了弈州,那段時間,她雖然沒說太多,但身邊熟識的人都多多少少能夠看得出來時越儀的狀态不太好,就像突然沒有了主心骨一樣,很是傷心低迷了好一陣。但偏偏她又将自己包裹得很好,讓人不好去撕破她外面那層保護殼,也就不好過多地去說些安慰的話語,只能如果涓涓細流般流淌在她的日常生活中,陪着她漸漸走出陰霾。
雖然清場有些失落,但好在職場還算順利,比之之前四處碰壁,其境況好了不知幾何。
陳丹這個經紀人人品不錯,業務能力也強,不僅尊重手下的藝人,也盡心盡力地為她撕來了幾個資源,有大制作當中戲份出彩的女配,也有小成本網劇裏表現可圈可點的女主,時越儀也相當給力,憑借着出衆的外表、雖不完美*但也不錯的演技吸引了一波粉絲,并且,在演藝方面,可塑性也不錯,嬌俏清新的小家碧玉、高冷霸氣的美豔禦姐、腹黑陰沉的反派惡毒女配、潇灑帥氣的假小子都不在話下,戲路也寬,關鍵是人還不作,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在沒動自己奶酪的前提條件下,也都願意跟這樣的女演員合作,同時路人感也不錯。漸漸的,曾經看不上她并且将其替換成與自己有利害關系或有感情糾葛的女演員的投資方,也不得不正視市場、考慮市場,向時越儀抛去一根又一根的橄榄枝。
面對這些示好,時越儀冷靜地挑着相對優質的資源,出演了一部又一部收視和口碑都不錯的作品。終于,她做到了當初期許的那般,只是,當初一同許下美好願望的人卻遠在天涯,杳無音訊。
雖然偶爾夜深人靜,自己抱着一個軟萌的抱枕,癱坐在沙發裏發呆的時候,看到落地窗上映照出的自己的身影,總有種孤獨的感覺,但她從未想過主動去打破這份孤獨。
只是在她覺得有點莫名的情緒的時候,只要不是冬天,她往往都會走到陽臺上,雙手随意地抱着個什麽,俯瞰眺望着這座城市裏的萬家燈火,擡頭是被滿城大大小小的霓虹燈照得一顆星星也看不見的天空,在這份寂寥的夜色裏,她總會想起曾經在外婆懷裏看見過的漫天星光,還有外婆曾經贊不絕口的弈州。
在遺憾之餘,心口也傳來微微的溫柔,這點溫熱,在那幾年的時光裏,仿佛賜予了她無限的力量,讓她一步一步往上爬。
此時此刻,屋裏的暖氣片和地暖将倆人烘烤得暖洋洋的,臉上的肌膚與幹燥的空氣同時帶走了面膜中的水分,時越儀沉默不語,吳微差點都要以為她睡着了的時候,倏忽聽見時越儀發出了一句悠長的嘆息,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吳微聽清,将人拉回現實。
時越儀看着吳微欲言又止的模樣,一把揭下那張快要幹巴的面膜紙,往衛生間走去:“微微,再不洗掉,你這面膜就白敷了。”
跟着時越儀一起,将當紅女明星的護膚流程走了一遍後,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的時間,時越儀挽着吳微的手,往自己住的主卧走:“這麽晚了,懶得鋪客房的床了,今晚你陪我一起睡吧。”
看着如此粘人的好友,吳微點了點頭:“正好,我們可以再聊聊,比如說,你對弈州到底是怎麽想的。”說着便推開了卧室的門,直直地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時越儀擺在床頭小桌上的相框,将吳微剩下還沒問出口的話全給堵了回去,好了,她大概知道答案了。
時越儀倒是沒想起這個,猝不及防就被人窺見心底的秘密,時越儀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種少女的羞澀也只持續了短短幾秒,很快她就仿佛沒事人似的,無所謂地将人挽了進去,伸手指*着那畫像,問道:“怎麽樣,逼真吧,漂亮吧?”而後又以一種格外自戀地語氣自賣自誇地感慨,“你說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見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展現着喜悅的樣子,吳微當即覺得自己方才那一番憂慮全都喂狗了,完全是多餘的,枉她還擔心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會不會戳時越儀的傷疤,簡直就是杞人憂天。
吳微哭笑不得:“果然,演員不是誰都能當的,這強大的心髒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小女子甘拜下風,上一秒還在心情低谷,轉頭就開始給我撒狗糧了,告辭!”
時越儀趕緊拉住佯裝生氣的好友:“我錯了,其實我是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來着。”說着從床頭将正在充電的手機拔了下來,纖長白嫩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好了,你打開微信看下我推給你的名片,過幾天你再加他,然後......”
吳微聽完之後,驚訝地挑了挑眉:“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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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越儀重重點頭予以堅定的回複。
如果說方才吳微還心存疑惑的話,那麽在此時此刻的深更半夜,當房間裏唯一剩下的光源只有借着窗簾縫隙倔強地擠進來的幾縷月光,時越儀說着這句話時,她眼中閃爍着的熠熠星輝,便足以回答自己的問題,她顯然是愛慘了弈州,并且對他志在必得。
而從弈州的态度也不難看出,倆人之間顯然是雙向箭頭,而并非只有時越儀的自作多情和作繭自縛,所以站在閨蜜的角度,吳微從不擔心時越儀的感情能不能得到對方的回複,因為那顯然是個肯定的結果。相反的,想到時越儀密謀的計劃內容,吳微便不由得對弈州抱以深切的同情,只能說,祝他好運吧!
也許是因為時越儀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感覺,全都在今日同閨蜜一吐為快了,叫她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縱然今晚提及念及的,有好些都是單打獨鬥的那些年裏嘗過的辛酸苦楚,可在今夜的夢中,她夢見的竟全是好事,有曾經真實發生的,也有未曾發生的,但無一例外,都是令她感到無比開心與甜蜜的。所以這一覺睡得格外安心,就連睡夢中也都露出了恬淡的笑容。
翌日,因為要送吳微去錄音棚,時越儀難得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居然還在上午十點前起了床,雙雙洗漱之後,趁着吳微還在廚房做早餐的空檔,時越儀返回房間抓起手機,點開最近的一個通訊記錄,撥了回去,待對方一接通之後,提前打好的腹稿便搶先脫口而出:“丹姐,今天晚上,我打算跟他當面聊一聊,不管怎樣,這個男人,我要定了,到時候麻煩你幫我注意一下跟拍的狗仔。”
聽筒中傳來一個清脆的類似于玻璃杯砸碎在地上的聲響,卻沒有人說話的聲音,時越儀不禁納悶,這個消息的沖擊力有那*麽大嗎?不至于吧。她不放心地輕輕喊了句:“丹姐?你還在不,沒必要那麽吃驚吧,我記得之前不是跟你報備過的嗎,那人你也認識的。好丹丹?”
接着,預料中陳丹的反應全都沒有出現,取而代之入耳的是一道冷若寒霜的男聲:“你打算跟誰告白?徐睿?”
時越儀隐隐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懵逼地拿開手機遠離耳邊,一看聯系人的備注信息:弈州,頓時如五雷轟頂,焦在原地。
電話那頭,弈州還在追問:“他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話說一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時越儀已經将電話挂斷了。
想起剛才聽到的消息,弈州心急如焚,接連給時越儀打了幾通電話,均被告知正在通話中,微信語音電話也是都被對方拒絕,心情越發地焦躁起來,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現了壞的設想,最後,抱着一絲期望地找到了有吳微在的群,給她發出了申請加好友的通知,忐忑地等待那邊的回複,緊張到雙手竟然有些微的顫抖。
撥錯了電話的時越儀則在宕機後,猶如一個竄天猴似的蹦跶到吳微面前,向她簡單概述了半分鐘之前的烏龍,心虛地說:“微微,我應該沒有露餡吧。”
吳微從豆漿機底座上将豆漿杯取下,往桌邊走去,眼神略向案板上一瞥,時越儀主動端着上面盛有兩個蔬菜雞蛋三明治的盤子尾随其後,在餐桌上擺好,倆人面對面坐下,吳微拿出手機對着時越儀随手拍了一張照片,舉到她面前揶揄道:“這要是讓粉絲看見你現在這副自亂陣腳的模樣,你說她們會不會覺得非常幻滅啊!”
時越儀當即便要上來搶奪這張黑照,弈州的好友申請便恰巧是在這時候跳了出來,吳微點開,頭像很是熟悉,确認再三,正是時越儀昨天推給自己的名片。
為了不耽誤自己祭奠早已空空如也的五髒廟,吳微當着時越儀的面删除了那張照片後,收起了手機:“本來我還不知道你昨晚說的要如何實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剛剛那通電話,露餡倒不至于,就是你的計劃可能得變一變了,吃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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