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代價[系統]

第30章 .阻礙與心思

張重己拎着漂亮的水果籃推開病房的門口時，吳父正跟着對面液晶電視裏那京劇哼着小調。

“爸——”

叫了一聲，張重己面帶笑容地走進去。

吳父瞧見了自家兒子，眼睛瞬間亮了，臉上挂起了花兒：“小景，來看爸爸了？”

張重己将水果籃放在床旁桌上，吳父才看見了跟在自家兒子身後的兩座大神。

瞧見袁城還好，只是這視線一落在二少爺袁柯身上吳父的臉色就不是很自然了，臉色就像是油漆過的白牆。

“大少爺，二少爺……你們來了……”

袁柯對此只是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打量吳父一番後十分自然地坐落一側的沙發上，單腿相疊在大腿上，十指交叉疊放于膝蓋上，一番慵懶的樣子卻是顯得十分貴氣。

而袁城則是颔首致意後淡淡道了一句“打擾了”便随袁柯旁邊坐下。

本來坐姿挺自然的吳父一瞬間像是僵直身體的菩薩，臉上有些尴尬和後怕。

“爸，傷勢好點了嗎？”坐在吳父床邊，張重己細心地整理吳父褶皺的領口，語氣溫然，“這幾天還習慣嗎？”

“爸爸挺好。”吳父拍拍張重己的手背，裝作漫不經心地掃過旁邊沙發上的那兩座尊神，湊近張重己耳朵壓低了聲音道，“小景，你在袁家……還好吧？”

“爸，你放心吧，我沒事，我在袁家一切順利。”

“真的嗎？”吳父有些質疑地看着自家兒子，目光情不自禁地随之轉移到沙發上的兩位少爺身上，還沒停留多久就被袁柯那狠狠的視線瞪了回來，縮了縮脖子，吳父悄悄地吞了口咽沫，“我看着不像啊……”

“爸，你別想太多了，我真的沒事。”安慰地吳父，張重己眨眨眼，“這點事情還難不倒我呢。”

“你呀——”寵溺地點點張重己的額頭，吳父終于笑開，随之身體也放松下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

張重己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只道了一句：“爸，你餓了麽，我幫你洗點水果吃。”

吳父看着那水果籃裏包裹着的可口水果，很是自然地點點頭但一轉視線瞧見沙發上的兩人便又想改變了注意。

但是已經晚了，張重己已經在他點頭之際挑了幾個蘋果進了洗手間。

就這樣，吳父和沙發上的兩位少爺大眼瞪小眼，特別是袁柯，看着吳父的視線幾乎想要把他吃了似的。

對于袁柯來說，小的身上氣不過就瞪老的，反正大哥只罩着小的老的他管不着！

“咳咳——”袁城清咳兩聲，打破了這一時略微尴尬的沉寂氣氛，“醫生怎麽說？”

“啊，醫生說下周……”

“哼，瞧那樣子也八成好得差不多了。”

還沒等吳父回答，袁柯便冷哼開口，諷刺的語氣顯而易見，眼裏睥睨的味道十足。

吳父的表情有些尴尬，幹笑地看着袁城：“是……二少爺說的沒錯，下周就可以拆石膏了……”

袁城沉默地點點頭，掃了一眼旁邊的袁柯沒有說話。

張重己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的蘋果已經順便削好了果皮，粉嫩的蘋果看起來十分可口。

“爸，你吃吃看甜不甜？”笑着遞送給吳父，張重己将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人，彎彎唇角伸手将洗好的另外兩個蘋果放在沙發面前的茶幾上。

“我還洗了兩個，唔，如果不嫌棄就吃吃看吧。”

這水果籃是來醫院路上順便在醫院樓下的水果店裏買的，店長大媽對這位經常來店裏采購水果的孝順兒子很有印象和好感，蘋果也是挑極好的放進籃子裏包裝起來。

張重己在吳父住院之際是買了幾次，那大媽家的水果是挺爽口的。

對于張重己的這種做法，兩兄弟的反應完全不同，這就是對待戀人和敵人的區別：

袁城的面容雖還是那般冷毅清淡，嘴角輕微揚起的弧度卻是不可忽視的，拿起蘋果在手掌心裏摩挲幾下，看向戀人的目光帶着不經意的溫情：“恩。”

而袁柯呢？

只是掃了一眼桌上的蘋果，不屑地抱胸靠在沙發上，雖說因坐姿視線比張重己要低，但是氣勢卻是萬萬不可比拟的，那副姿态像是坐擁天下的帝王，淩然的眼眸帶着淡淡的輕蔑感，語氣一同往常的嘲諷：“我跟你很熟麽？”

然而對于張重己來說，這就是馴服與沒有馴服的區別。

他只是愣了愣，随後好脾氣地笑笑，輕聲道了聲“抱歉”後便自己拿起了另外那一個蘋果。

“如果二少爺不要，那麽我吃了喔？”

袁柯看也沒看張重己一眼，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

這麽一來，病房裏便出現了頗為诙諧的一幕。

吳父、張重己、袁城三人手捧着蘋果，而袁柯則是被孤立般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窗外，怎麽看怎麽好笑。

這也導致張重己忍不住嗤笑出聲，清澈溫潤的笑聲像是潺潺泉水，令人耳悅。

“笑什麽。”瞧着對方看着自己笑出聲，袁柯馬上就黑了臉，危險地眯起眸子，語氣不耐也是十分狠戾，“蠢貨。”

聽到此話，吳父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看着自家兒子張了張嘴卻道不出什麽來。

然而張重己自身卻不在意，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袁柯，有些歉意道：“抱歉，二少爺，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噗，二少爺剛才的樣子好像一個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兒……”

解釋到一半，張重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捂着嘴巴笑彎眼的樣子十分……好看。

袁城微微地彎彎嘴角，眼角瞥過自家二弟，心裏竟是十分贊同。

該死，那是什麽比喻？

堂堂總裁竟被人比喻成要不成糖果的小兒。

聽到這句話的袁柯臉是徹底黑了，但看着面前眼眸笑彎像月牙兒的白淨面孔，心裏卻意外地感覺十分別扭。

自己明明那番刁難他，嘴上毒舌他，他怎麽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唐突地打斷了此番氣氛，随即便看見袁城正了正臉色接起電話。

“喂？”

“恩，知道了。”

“恩，好。”

……

應了幾句，袁城便利落地挂掉電話，擡眸略有些歉意地看着張重己。

“是有事要去解決嗎？”張重己似乎看出了袁城接下來的話，笑了笑道，“沒事，袁大哥先去忙吧……”

袁城站起身來，想擡手揉揉張重己的頭發卻礙于場景沒有伸手，只得用那冷清的聲音道了幾番歉意：“抱歉。”

“沒事的，袁大哥。”張重己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淡淡卻很溫暖，“我知道袁大哥很忙。”

袁城的眸子閃了閃，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戀人，感覺自己的心幾乎就要化成水了。

那種感覺他道不出，纏綿而柔意，只要看着那雙潤水般的眸子，袁城就感覺自己渾身都酥了。

“袁大哥？”張重己在失神的袁城眼前晃了晃，喚出了聲，“怎麽了？”

“沒事。”袁城咳嗽一聲，轉身朝袁柯淡淡道，“柯，走吧。”

“去哪？”誰知袁柯依然慵懶地抱胸坐在沙發上，眼神十分傲慢，“我要留在這。”

袁城皺起了眉頭。

“大哥是有事，我今日可是什麽事也沒有。”聳肩道出這麽一句話，袁柯的語氣帶着少有的戲谑，“想要我一起走，是大哥怕我對你的……不客氣麽？”

中間幾個字若有若無，袁城卻明白他的意思。

揉揉眉心，袁城拿這任性的二弟卻是沒有辦法，視線看向張重己卻是見他了然地笑笑，輕聲地用嘴型道：“沒事——”

袁城的眼眸閃了閃，抿了抿唇：“車子留在這。”

言下之意就是待會回去的時候，袁柯開着自己的車子回家，還要把張重己送回去。

誰知袁柯卻是掃了一眼張重己，凜冽的眼眸帶着幾絲玩味：“不用了，大哥，待會我叫老陳就好。”

袁城張了張嘴，看了一眼自己的戀人，最終還是在他安慰的視線下點點頭應許了。

張重己自然是要将袁城送下樓，在醫院停車場，袁城光明正大地在他面頰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後揉揉頭發後便鑽進了車子裏。

目送袁城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張重己勾了勾唇角。

再次回到病房時，氣氛是意料之中的僵硬。

袁柯漫不經心地掃視着吳家父子倆，唇角勾了勾，戲谑的語氣帶着幾分諷刺：“吳先生，你倒是養了個好兒子，不僅伶牙俐齒……勾搭人的手段也是可以的。”

吳父雖是面色難看起來，語氣卻不乏恭敬：“二少爺，我不知曉您說得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袁柯冷笑一聲，眼神瞟過坐在一旁的張重己，“或許問問你兒子，你就知道了。”

吳父聞言下意識地将視線看向自家兒子，後者卻是閃躲着目光不敢看自己。

吳父心裏咯噔一下，面上卻是十分鎮靜：“無論二少爺說什麽，我對于犬子是很有信心的，他定不會做出一番令我生氣的事情。”

語氣雖是恭敬，卻處處顯示着對自家兒子的維護。

袁柯嗤笑一聲，輕蔑地看着吳父：“信心？真是可笑，吳先生你是哪來的信心？”

“二少爺……”

“夠了。”張重己似乎是忍受不了袁柯對于自己父親的一再質問，忍不住打斷了兩者談話，擡頭直視袁柯道，“二少爺，您對我不滿大可沖着我來，請不要牽扯到我爸爸。”

“……小景？”

“嘁，好一副父子情深，這麽一來我倒是成了惡人了，怎麽，怕我在你父親面前抖出你那些事兒？”袁柯眯起眼，勾起唇角笑了，氣勢卻是十分盛氣淩人，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豹子，下一秒就能将你狠狠咬在嘴巴裏撕吞入腹，“吳景，我警告你，離我大哥遠一點。”

張重己的臉色白了白：“二少爺……”

袁柯一擺手，眼神也沒給一個張重己：“你不用多說，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

吳父在聽見袁柯道出勾搭一詞之際還是一頭霧水，如今在聽到大哥二字之時，他是再老糊塗也是明白了是什麽事情。

氣湧心口，吳父拍了一掌張重己的背膀：“小景，你這是做了什麽呀！！”

“爸——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吳父語氣恨鐵不成鋼，想要怒罵兒子一頓卻又舍不得，“告訴爸爸，二少爺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與大少爺？……”

“爸……我、我喜歡大少爺呀……”張重己支吾着有些委屈卻是不敢擡頭看他。

晴天霹靂，吳父顫着手指看着自家的兒子，說出話來。

一旁的袁柯愉悅地勾起嘴角。

吳景，我說過，你會求着我放你滾出袁家的。

慢慢來吧，不是喜歡我大哥嗎？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