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不可能！
第31章這……不可能！
高億航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震動。
就好像大地震怒,地覆天翻。
發生了什麽？他不安地想，想往窗外看看。
剛剛走出兩步，又是一陣劇烈的震蕩，地面如同水波一樣晃動起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一個踉跄跌落在地上。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高億航的心中充滿了驚慌,腦袋裏不停地冒出各種猜測,每一種都以星球墜落為結局。
“不不不,不會這樣的。”他安慰自己。基金會不會在注定失敗的星球上做投資，一定是有好好調查過星球的安全性。
他忍住了心中的不安,向羅曼發送通訊申請：“你還好嗎？X-3482發生了什麽事？”
羅曼的表情有些恍惚。
與高億航的驚恐不同，她的恍惚更多地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很好，從來沒有這麽好過。”她緩慢地說：“X-3482也很好,沒有什麽問題。什麽都沒有。”
她越是這樣說，高億航越是覺得擔心。
眼前的人一看就有些恍惚，恍惚到了不正常的樣子。那麽,她所說的沒有問題這種話，真的能信嗎？
他放心不下,連忙說：“我過去你那裏。”
“不,不用了。”羅曼終于鎮定下來：“現在星球正在改造,你還是停留在原地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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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
高億航放棄從地上爬起來的動作，不敢置信地反問：“現在是在改造？”這地覆天翻的，你跟我說是在改造？
他寧願相信自己聽錯，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樣大手筆的改造,又有什麽人或者機構能做到？
羅曼說完之後，就切斷了通訊，不管高億航有什麽想法,她所說的就是事實。
她正與黑金一同浮在新區域的上方，目視這樣一場驚天動地的變動的發生。
這裏不久之前還是一片荒涼之地，什麽都沒有，從殘存的構架上，能看出這裏曾經是一片海洋。但那已經是曾經，現在這裏什麽都沒有——除了幹涸成細沙的土地。
但這裏，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幽深卻又幹涸的峽谷中，正漸漸冒出水珠，在裏面不注意的時候，那水已經不知道多深，并正在向外蔓延開去。
幹枯的大地逐漸被幽深的水面覆蓋，最後那水越積越深，到最後蔓延到無邊無際，波浪随風而起。
羅曼看着水面碧藍，視線所及之處，水天一線，陽光灑落，粼粼閃動金光。
這是……
大海！
風漸漸帶上了微微的鹹味，這讓羅曼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測。她回頭去看，原本荒蕪的地方已經變成沙灘與岩石，更遠的地方——也就是高億航的飛船停留的位置，一座座高山正隐約成型，他的飛船正巧落在山腳。
雲彩、高山、海洋，陽光落下，如同寶石一般奪目。
系統的升級如此的迅猛，也讓羅曼如此地目眩神迷。
好容易地面的波動停下來，高億航終于抓住機會從地面爬了起來。他看向窗外，卻仿佛有一層薄霧，令他看不分明。
再去看飛船的記錄，上面什麽都沒有。
他有些奇怪，但更多的事擔憂。雖然羅曼說了是改造，他依舊覺得這不是改造能發出的動靜。
急急忙忙地沖下飛船，剛打開艙門，他的腳步就頓在那裏。
這……不可能！
不久之前還是一片荒蕪的地方，現在已經有了青青綠草，更遠的地方，視線所及之處，只有一片深深淺淺的藍。
陽光灑落，卻只在他身上落下樹影。
他下意識倒退一步，一只小動物嗖地從他的腳邊溜過去，鑽進了草叢裏消失不見。
随着微微的鹹風而來的，是不知道什麽鳥的鳴叫，聲音傳播得很遠。
高億航站在原地，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記憶。
這裏真的只是一片荒蕪之地嗎？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失去了幾年的記憶？否則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剛才羅曼說改造的記憶浮上心頭，他止不住地想，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科技，能在頃刻之間對一顆星球完成這樣的改造？
他不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向前走了兩步，腳底的觸感令他低下頭，不知名的草匍匐在腳下，柔軟的又堅韌。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采樣進行研究，但這些時候，他幾乎停滞了所有的工作。此時只是手指微微一動，就已經克制住了這種沖動。
不，自己沒有資格。
現在他的內心充滿了十二萬分的困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羅曼接到了來自高億航的通訊請求，她終于從恍惚中回神，接通通訊：“高先生？”
高億航正要說什麽，看到羅曼的背後，白色的海鳥飛翔，他反而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這裏，變化很大。”最終，他說出這麽幾個字，就不知道如何繼續。
羅曼頓了頓：“你說得對。”她看着高億航，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系統的動靜這麽大，是她意想不到的，而有人當場見證這種事，就更讓人意想不到了。
反倒是高億航先冷靜：“這麽大的海域，是準備用來發展什麽種植業或者養殖業嗎？”
這個問題讓羅曼回神，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那麽好看：“不，不是……”
她停一停，終于說出系統對這麽一大片區域的定義：“是旅游業。”
旅游？
高億航頓時錯愕。看着羅曼，他想确認自己是否聽錯，但事實上并沒有，對方的表情也證實了這一點。
這給他增添了新的困惑，讓他無法猜測羅曼到底想要幹什麽。
于是最終，他幹巴巴地說：“聽起來挺不錯？”
羅曼深吸一口氣，趕緊結束了這尴尬的對話：“總要有點新的嘗試。你在那邊，我去找你商量一件事。”
切斷通訊之後，她捂着略有些發熱的面頰，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系統，”她在腦海中無聲地問：“高億航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系統無聲地在她面前展開面板，露出系統商城。升級完成的系統商城似乎有了分類，在系統的指引下，羅曼進入“其他”分類當中，第一個就看到了排在首位的“員工憑證”。
而上面最重要的一項功能，就是潛移默化地影響員工忠誠度，讓他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該說。
“你是說……讓我将他變成X-3482的員工嗎？”
系統沉默無言，似乎是默認，又似乎是不想回答。
高億航對X-3482有什麽用？這個問題羅曼只是思索片刻，就抛到了腦後。
不管有什麽作用，如今她需要的也只有這樣一份對X-3482的忠誠。
不過，之前他洩密的事情尚未查清楚，羅曼對此始終有幾分疑慮。高億航這樣的人，真的是會洩密的那種人嗎？
“這不可能！”宋溪對此提出了相當明确的質疑：“我和老高搭檔這麽多年我知道，他不是會洩露工作機密的人。如果他是，之前十幾年，也不是沒有更合适的時機。”
他也知道這樣的回答并不能解釋高億航身上的謎題，茫然地回頭看站在那裏忽然就繃緊了肌肉的前搭檔，目光格外焦灼。
“也許……”他絞盡腦汁為高億航找理由：“宋璐我知道，雖然是我的同族，但是這個人我一直不喜歡。她做事充滿了功利，為了目标可以犧牲一切。”
“這樣一個人，如果說她能讓老高為她不喜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我是不相信的。”
他上前幾步，懇切地對羅曼說：“她一定是從老高這裏竊取的機密。”
高億航聽着他的分析，臉色漸漸發白，顯然不是很願意說起這些事情。可此時，也到了不得不說起的地步。
畢竟宋溪是與基金會對高億航的處理結果一同到達的。
羅曼擡手制止兩人無聲的争論：“這些先不說。以後你準備怎麽辦？”
她的視線落在高億航身上，後者的拳頭無聲地捏緊，又松開：“我不知道，也許會去找一個私人機構繼續自己的研究。”
宋溪激烈地表示反對：“那些私人機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今身上有這樣一個處分在，他們怎會肯給你好的待遇。你這樣過去，只是給他們借口壓你的待遇。”
他急得團團轉，忽然停住腳步，對高億航伸出手：“你把你的随身光腦拿過來，雖然基金會因為你和宋璐的聯系認定是你洩密，但你不能就這麽認了。”
“我們去找人，證明你的清白。”
羅曼在一旁注視兩人争執，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停一停，我有辦法。”
宋溪急切地看過來：“什麽？”
“我有辦法證明他的清白。”
“如果我證明了……”羅曼一邊翻着系統商城，一邊對高億航說：“你願意到我的星球來工作嗎？”
不管是宋溪還是高億航都吃了一驚。
X-3482如今肉眼可見的前途光明，但是和生物研究似乎扯不上什麽關系。高億航大受震動，緊握的拳頭慢慢地松開，心底說不出的感激。
他還要開口，讓羅曼沒有必要這樣，就聽羅曼說：“畢竟，我也想知道碧玉米和星靈花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