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就是一點小錢，我不在……
第22章不就是一點小錢，我不在……
最開始聽到羅曼說在試種明玉果,白哲倫以為，這會是X-3482的下一個主打産品。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沒過幾天，羅曼對他說,自己要出售明玉果的種植秘訣。
白哲倫當時就愣住,反複确認兩次,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要出售明玉果的種植秘訣。
這可真是……不可思議。
如今看到瑪蓮娜還沒有聽到具體消息就露出了與自己同款的震驚表情,白哲倫在心裏想，嗯,自己的心理素質還是比瑪蓮娜過關一點。
至少自己是聽到了具體的消息才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他輕咳一聲，将瑪蓮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所以，抱歉,瑪蓮娜女士。”
瑪蓮娜露出淺笑，深深地看他：“我明白了。第二次拍賣會，羅曼女士會參與嗎？”
羅曼會參與嗎？當然。
雖然現場沒有那種人山人海的熱鬧,但她依舊樂意看到屬于自己的金錢增加時的場景。
只是這次，她一登錄,就收到了諾拉的消息。
“你要去參加遠星基金會的線上拍賣會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諾拉問：“我能否和你同去？”他出示了自己的邀請函：“我希望能一起聊一聊,一個人去拍賣似乎也麽有什麽意思。”
他如此熱切，羅曼也不介意與他同去。
可一進門，服務的人工智能剛上前露出一個笑臉，就被諾拉按動按鈕,隔離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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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被吓了一跳,心跳都加速了，瞪着諾拉，一只手擱在胸前,警惕地問：“你這是……”
緩過神來她倒也沒有那麽驚慌了，再不濟，下線就是。
諾拉搖搖頭，手指在空中虛點幾下。羅曼驚恐地看到，空中隐約出現0與1組成的數字流，如同瀑布一般落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消失不見。
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她反而沒有那麽驚惶了。能在這種地方對星網作出改動，動作還這麽舉重若輕的，想要對自己做什麽，在哪裏都沒區別了。
等到數字流消失，諾拉有的等了片刻，才平靜地說：“好了。”
他做個請的手勢，羅曼緩步走過去坐下，瞪圓了一雙眼睛看着他：“你這是要做什麽？”
“和你聊天，不想讓人聽到。”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讓羅曼都說不出什麽反對的話來。只是她看周圍，外面的聲音依舊，甚至也可以聽到外面的動靜，似乎也沒有什麽改變的樣子。
“只是阻斷了這裏傳出的信息，并沒有阻止信息的傳入。”諾拉随口解釋完，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樣，沉吟起來。
羅曼被他的做派勾起好奇心，身體微微前傾：“你這麽謹慎，是想跟我說什麽？”
諾拉看着她，說：“你的種植區，攝像頭一直在對外傳送信息。”
“對，”羅曼不以為意：“我将種植情況上傳到了遠星基金會的交易平臺。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的。”
“不止，”諾拉說，“不止那裏。”
話很短，羅曼卻反映了一會兒才回神：“你是說……有人一直在竊取我的信號？”
諾拉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擡手在空中拉出一個虛拟屏幕，上面一排排的字符與數字落在羅曼眼中。她不是特別能看得懂，有些迷惑地轉向諾拉。
後者擡手指着這個屏幕，一行一行地拉給羅曼看：“你看這裏，這是代表日期，這是時間，這是傳遞的文件大小，這是從何處到何處。”
羅曼看懂了。
在這個屏幕中，來自X-3482的文件，在完成了通向遠星基金會的傳輸之後，就自我複制一份，傳到了另一個地方。
她一面咬牙，一面又生出新的困惑。這樣的東西，諾拉是怎麽弄到手的？
可想想對方輕而易舉在遠星基金會的線上拍賣平臺裏給自己創造出一個隔絕他人探測的交流地，她又覺得，對方能弄到這樣的信息，似乎也不是什麽不可想象的事。
只是這件事……
她看了看諾拉，後者已經揮手散去空中的文件，正誠懇地看着他。
“這些東西，去了什麽地方？”她輕聲問。
諾拉眨眨眼：“我沒有探查過。如果你需要，可以委托我探查。”他狀似誠懇地說：“這個應該不複雜。”
羅曼啞然，不複雜這個評價到底是對他而言，或者是對其他人而言？
“你為什麽會發現這個？”她有一點好奇，也有一點懷疑，臉上卻是笑吟吟的。諾拉這個時侯居然不說話了。
羅曼向前一步，他轉過頭去，說：“偶然發現的。”
偶然？
什麽樣的偶然能發現這樣的事？
羅曼心中陡然生出一個猜測，脫口而出：“你不會是……”
“我沒有想多看看！”諾拉搶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卻完完全全不打自招。
羅曼：……果然如此。
她不免有些好笑，夾雜着生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呆坐了片刻，她才說：“如果你想看，我給你權限好了。其實你直接跟我說，我也會直接給你權限的，你沒有必要做這種事。”
諾拉擡眼看她，片刻之後才說：“這樣不符合規則。”他很快轉移話題：“你允許我看，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我幫你解決星網安全問題。”
羅曼不禁啞然，諾拉這樣的做，倒也太過大方了點。
事實上，他将有人偷取信息的事情告訴自己，已經很是足夠。
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諾拉點頭說：“那就這樣說定了。”說完一揮手，房間裏是沒有什麽不一樣，但是，剛剛被隔絕在外的智能服務人員就出現了，然後殷切地靠過來：“你好，羅曼女士，諾拉先生，歡迎兩位的光臨。”
“我們準備了……”
雖然只是人工智能，但也不得不讓羅曼吞下了即将說出口的話，想着找個機會再說好了。
第二次的拍賣會比第一次似乎更加火爆，有人對碧玉米将信将疑，但數字面前也陷入了狂熱的情緒，熱切地參與進來。
而已經收到第一批的人感覺則是完全不同。碧玉米的特性讓他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如今需要更多的樣品來進行測試和小規模的推廣。
君不見，星網上對碧玉米的好奇心已經到了頂點，再釣下去，只怕要滑向反面。不如趁此機會推出先賺一筆再說。
羅曼看着數字飛快跳動，心中的喜悅幾乎難以控制。她緊緊地盯着那數字，幾乎沒空搭理一旁的諾拉。
諾拉也不以為意，将房間裏的果子拿出來嘗一嘗，又喝兩口茶水，間或看一眼外面跳動的數字，一張臉上一派從容，很是怡然自得的樣子。
那讓不少人都心跳的數字在他看來，仿佛就只是一個數字。
不一會兒，第一組總算是拍賣完畢，最終定格的數字比上一次拍賣的最高還有高一點。羅曼握了握拳頭，心跳慢慢地平緩下來。
諾拉在這個時侯說：“後面不會有這麽高的價錢了。”
羅曼愕然回頭看他，他的眼中平靜無波，仿佛只是說了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問題諾拉沒辦法回答。
他只是略微皺眉看羅曼，說：“你想聽聽嗎？”
聽？聽什麽？
羅曼還在迷糊，諾拉已經又熟門熟路将智能服務人員隔離在外，不久前才出現過的數字流重新出現在空中。
沒過多久，羅曼眼前就浮現出幾個房間的景象。裏面的人羅曼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只需要看房間的裝飾，就知道在這場拍賣會上，這群人必定是貴客。
諾拉看着這幅場景，又動動手，不一會兒，居然有聲音流出來。
羅曼顧不得聽那邊的動靜，震驚地回頭看諾拉。這人到底是誰？
她忽然覺得，自己随便從論壇上找到的這個人此時身上籠罩了一層神秘色彩，忽然讓人看不透起來。
她深深地看諾拉片刻，才回過頭去聽那幾個房間裏的談話。
他們一群人似乎也不避諱房間裏的人工智能，對話都是大大方方的。
“……338號答應下場出價不超過這個數。”
“……2436房的如何說？”
簡單聽幾句，羅曼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也不過是幾個人想聯手操控碧玉米的價格。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試圖操縱的人确實串聯起了一大串人，更有不少的人也為他們所說出的承諾動心。而他們多年的信譽，也成了承諾最好的佐證。
她聽了片刻，有些意興闌珊地對諾拉說：“謝謝您，諾拉。不過不用繼續了，我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諾拉眨眼，将畫面從空中揮去，問：“你準備怎麽做？”
他眼底閃動不明顯的好奇，聽到羅曼說：“沒什麽，出不了高價就出不了吧。過幾天，等我的實驗成功，碧玉米我也是要抛出去的。”
實驗？抛出去？
諾拉又眨了眨眼，沒有多問。
羅曼卻在心底惡狠狠地想，叫你們吞我的錢，到時候，看我怎麽折騰你們！不讓你們多付出點代價，還真以為我是好拿捏的了。
只要想到這一點，再去看底下那看上去熱鬧萬分實際上被人操縱的場面，她都覺得心氣平了幾分。
不就是一點小錢，我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