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男人
21.
如果說看婚禮流程前,我沒有結婚的想法,那麽看完婚禮流程後,我只希望民政局就在我面前。
22.
雖然我唧唧歪歪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婚禮流程,但失憶這件事始終橫在我心裏,讓我總有一種錯亂感。
我仍然存有一絲懷疑,懷疑我沒有失憶。
我一個人去醫院複查。醫生說我恢複的很好,理論上沒有任何生理性原因導致失憶。
“但人類的大腦是最神秘的。這個時候,就要聽從自己的心。”
我很虛心:“那我應該怎麽跟從呢?”
醫生:“出門右拐,樓梯上五樓,左轉直走心理診室。”
23.
我只好又聯系一位gay朋友,告訴他最近的事。
他聽了覺得很好笑:“這種沒有任何證據的說辭你也信?你說你倆地下情,地下情!根本沒有別的證據!前些日子咱倆基本天天在一塊,你放幾個屁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能不知道你談戀愛?那我還說咱倆上過床呢,就那次喝酒,你是不是在我床上醒的?”
我大驚:“你說得對!”
他:“媽的!其實根本沒上過!”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仍覺得很奇怪:“但是他也有那麽些證據啊……而且為什麽呢?”
他:“你不如将計就計,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裝失憶?”
他:“是,你就假裝不記得,想要讓他多說點你們之間的故事,慌說多了,自然就有破綻。”
我還是覺得他說的很對,但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我也不知道不舒服的原因是什麽,只是覺得這話聽着有些刺耳了。沉吟一會兒,我說:“嗯,反正他那麽帥,我也不虧。”
24.
我又想起來:“你知道麽,他還是咱倆高中的校友。”
“叫什麽?”
“戴澤宇。”
25.
經歷了一下午的談話,我更加堅定了我沒有失憶這件事,但戴澤宇說的那些又确确實實不是無證可循。
他過于了解我,就算我們沒談過戀愛,我們以前至少也是相熟的。
或許我和他以前真的認識。但關于地下情這件事,我更傾向于它并不存在。
我只能按住心裏尚存的幾分疑窦,将錯就錯,走一步看一步。
于是我決定裝失憶。
26.
确定婚禮後,我就正式搬進了戴澤宇家裏。戴總每天早起晨跑,做早飯,晚上準時回來,沒有酒味沒有香水味,偶爾做夜宵,還會給人做按摩。
很,會,做。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
很爽。真的。
27.
這樣的好男人,其實就算是騙我的,我覺得也不虧。
而且我們是分房睡的。
晚上的時候我會在客廳等他回來一起聊天喝點酒。他酒量看起來好像不太行,喝一點就會臉紅。眼睛亮晶晶的,嘴唇紅潤,說的話也很溫柔。
他說:“上次你來家裏,打翻了一瓶紅酒,說要用酒莊送的會員禮裝酒賠我,你還記得麽?”
我确實有一家酒莊的會員,也确實每年會收到一瓶禮裝酒。
但我确實不記得我把這瓶酒許出去了。
我試探地問:“你說那瓶白葡萄的?”
他眨了眨眼,垂下眼睫,聲音都醉了,帶着磁性:“你不記得了。”
他一口悶掉杯子裏的酒液,喉結性感地滑動,燈光下他的側臉鋒銳又溫柔,我的心跳莫名其妙開始加速。
但他看着很傷心:“你不記得了……是櫻桃的。”
是,是櫻桃的。是我騙他,問他是不是白葡萄,是想試探這件事的真假。
但此時此刻,我有些後悔。
他喝醉了,看着我的眼睛,擡起手摸我的嘴角。
“好吧,好吧。”他小聲說。
28.
晚上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能響起他受傷的神情。輾轉反側,我還是一骨碌爬起來,倒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敲了敲他的卧室門。
他沒開。
我料想他是睡了,就自作主張推門進來。
他整個人埋在被子裏,睡的很沉,看着很脆弱。
如果他真正的戀人看到了,一定會非常心疼。
29.
我把他喊起來,他不舒服地動了動,睜開眼看見是我,整個人都頓住了。
30.
他眼圈很紅,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
然後緊緊抓着我的手,他低下頭,好像在哭,但我沒有聽到聲音。
我想,也許戴澤宇真的喜歡過這個叫林景的人。
可我相信記憶不會欺騙我——我沒有和他相愛過。
攻: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