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孤單是兩個人的事
得到消息的傅詩雨火急火燎來到醫院,在病房門口被人攔住了, 她沖周深翻了個白眼, 急的想動手。
“讓我進去看看他!”
“他沒事, 就是沒休息好外加中暑了, 我覺得我現在的問題比他嚴重。”
聽了這話, 她不再往裏沖了,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你又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
瞥了眼張嘴沒好話的女人,他收回橫在門口的手,老大不開心的說。
“我最近只幹了一件事, 就是幫餘曼騙你哥。媽的,誰能想到我自己也被騙了, 回頭等你哥醒了,肯定要把賬記在我頭上。”
他不提這事兒還好,提起來她也是滿肚子火氣,差點把手指戳到他腦門上。
“你還說!誰讓你摻和他私事的,你腦子有問題嗎?不管餘曼像不像杜希, 都輪不到咱們出手。”
沒想到這個時候, 她都不肯安慰自己一句, 周深瞬間覺得傅家人都是一個樣, 一窩子白眼狼。
“現在你把什麽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之前你不也天天念叨他們倆為啥還沒分嘛,老子幫你實現了心願,你踏馬一句謝謝都沒有,還罵我!”
“哦吼, 照你這個說法,如果我現在開始,成天念叨英國女王的皇冠,保不齊你什麽時候就給我買回來了?”
“你!艹!”
一時氣急的男人,指着她不服輸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合适的話,最後用力甩了甩手,氣得想轉頭往牆上踹一腳。
“你少一天到晚在我跟前說艹啊艹的,老娘對你沒興趣。我就問你一句話,餘曼是不是真的一邊花着我哥的錢,一邊在外面養小白臉!”
原本一直對這事耿耿于懷的男人,盯着她那副準備拿刀去和人拼命的表情後,反而突然冷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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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是。”
今天看見餘曼和那人有說有笑,他下意識認為這女人腳踏兩條船,如若不然,也不會那麽咄咄逼人,試圖拆穿她的謊言。
“她說不是?所以到底是不是?”
冷靜下來後,他會想起以前看見那倆人出雙入對的樣子,越發覺得猜錯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她本人,這種事你不該去問你哥?”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休息。”
心虛的周深故意拔高了音量,誰知被一旁路過的護士善意的提醒了一下,看着像被針戳破的氣球一樣慢慢洩氣的男人,傅詩雨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不止。
“哈哈哈…我的媽啊,你真是我今天的快樂源泉,笑死我了哈哈哈……”
看着笑出淚的女人,他想擡腿一腳送她上西天。
“滾,別抓老子褲腿。”
“不行,我不拉着你,就坐下去了,笑死了哈哈哈……”
“你他媽別笑了,說正事呢!你哥這次好像真上心了,拖着病非要去學校找她,你見他做過這種自降身份的事嗎?”
當初發現杜希和自己親爹有染,他都能當做什麽都沒看見,現在自己把人趕出去了,還惦記着她,怎麽想,周深都覺得問題不小。
明白他的暗示後,傅詩雨的笑聲戛然而止,擡頭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人後背發毛,立馬甩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你別用這種《咒怨》的眼神看老子,不是我把他們安排到一起的。”
收起笑容後,她站起來,眼神依舊是那種帶點冷氣的感覺。
“你是說,我哥對她上心了。哪種上心,把她當成杜希了?他不會還念着那個女人吧。”
“怎麽可能,他對杜希早沒感情了,他又不是傻X,怎麽可能喜歡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你把傅卿言當什麽了。”
“那就好,只要不是把餘曼當成杜希了,随他怎麽折騰都行。”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萬一真的和餘曼日久生情了,你們傅家還不得雞飛狗跳?”
聽完他這番憂國憂民的話,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攤手搖搖頭說。
“關我屁事,誰愛跳誰就跳去,反正我哥這些年也沒考慮過那幾個老東西的想法,他們當年造的孽,惡心了他十年。他要是能帶餘曼回去氣氣他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停了一下,沖懵逼的周深笑了笑說。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剛剛好!”
驚訝到下巴脫臼的男人,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你不懂,你們周家沒我們家這麽亂,我的經歷比我哥還好一點,他們只是威逼利誘我男朋友和我分手,而不是直接睡了他,哈哈哈。”
她誇張的笑聲,讓他後背的汗毛全豎了起來,感覺身邊陰風陣陣,樓道的某個角落裏,仿佛傳來了一陣怨鬼的哀嚎和肆虐的笑聲。
“你沒事吧,要不然我明天…幫你約個醫生看看?”
看着被自己吓到的男人,她撇撇嘴給他翻了兩個白眼。
“用不着,我好着呢,我哥需要住院嗎?不住院就帶他走吧,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走?你說的輕松,他現在還睡着呢,怎麽走?”
“你背他啊,你們倆差不多高,你不至于那麽弱吧?”
對上她懷疑的眼神,他真想掄起手給她一大嘴巴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兩個人合計了半天,在醫院買了個輪椅,把還沒醒的人弄上車帶回家,進屋後傅詩雨被芸豆的叫聲吓了一跳,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說。
“這裏什麽時候養狗了?我哥不喜歡這些毛茸茸的東西的。”
“我怎麽知道,你讓讓,擋着我路了。我那天來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你去給狗喂點東西,我把他弄樓上去。”
傅卿言從中午睡到了晚上,周深和傅詩雨在樓下開party,把他從夢裏吵醒,下樓看見一屋子妖魔鬼怪,還以為走到了陰曹地府。
“诶,傅少醒了。”
不知是誰先注意到他,提醒了剩下嗨皮的人,傅詩雨急忙關掉音樂站起來,端着杯子往這邊跑。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是我家嗎?”
“是啊,我們不敢留你一個人在家,又閑不住,就找了幾個朋友過來喝酒,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
連續幾天沒休息好的人,聽到這話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冷冷的丢給她一個白眼,讓她看着辦。
傅詩雨了然的點點頭,轉身對那些賓客說。
“同志們,party結束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
衆人哀嚎了幾聲,不甘心的拿着東西離開,轉眼間烏泱泱的客廳就空了下來。
“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餘曼呢?”
話一出口,兄妹倆都愣住了,他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她端着杯子不知所措。
“她、她走了啊,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叫。”
見他低着頭不吭氣,她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識收緊。
“喝粥吧,晚上吃太多也不好,我給你叫個粥,正好我也有點餓了。”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不說話,周深是有點不清醒,喝太多了想睡覺,她和傅卿言都是因為那個叫餘曼的女人,而不知怎麽開口。
“你把他弄走,我家不養閑人。”
吃完飯,他還沒離桌,就給她安排事,看着快把臉吃到桌上的人,她真是滿臉的嫌棄。
“好,我想辦法把他弄走,你呢,你打算怎麽辦?周深說你對餘曼上心了。”
“沒有的事!”
他答的太快,聽上去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感覺,她撇着嘴猶豫要不要拆穿,轉念想到他身體還沒好,想想就作罷了。
“我明天給你找個鐘點工吧,這幾天先不用去上班,在家休息一下,還有你那條狗,你要是沒時間,我幫你養好了 。”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養狗,但她相信這些日子照顧這條笨狗的人都是餘曼,現在她不在了,狗狗說不定會被餓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急的把他弄走就行,別留在我這礙眼。”
說完,他推開椅子站起來,在她無奈的眼神中走到籠子跟前,看了眼依舊活蹦亂跳的芸豆,想了想把它從裏面放出來。
芸豆一出來,就在他腿邊打轉,繞了好幾圈才停下,蹲在他跟前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像在問他:另一個鏟屎官去哪兒了。
“以後,你不許亂咬東西,不許往樓上跑,否則沒飯吃。”
說完,他轉身往樓上走,芸豆跟着他到了樓梯口,卻不敢往上走,最後焦躁不安的在客廳打轉,跑到鞋櫃那邊,叼起一雙粉色的拖鞋跑進籠子待着。
她看着躲在籠子裏的狗,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今天這套公寓裏缺了點什麽。
到晚上,餘曼才拉開門出來,洗了臉去廚房做飯。切了一小塊火鍋底料扔進鍋裏加水煮開,然後放豆腐、香菇、丸子之類的東西,最後快關火的時候加幾根肥牛卷。
最近幾天,她一直在卧室吃飯,今天想逼自己走出那個怪圈,不能因為和人吃了一兩個月的飯,就抛棄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好習慣,畢竟她至少還得再孤單一年。
吃完飯把廚房收拾幹淨,她換身衣服準備去操場,還沒正式開學,夜跑的人不多,她戴着耳機心事重重的跑圈,最後精疲力竭差點跪下去。
她找個位置坐下賞月,月光照在人身上,一點都不溫暖,反而有點冷。在她準備回家的時候,耳機裏的音樂戛然而止,是有電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