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眠男女
考試期間,二人暫時中斷聯系。
為期十二天的考試結束,餘曼回家悶頭睡了一覺,出來覓食的時候,瞧見附近一家超市在招夜班員工。
想着卡裏的錢幾乎都買魚了,開學要交學費、班費……她覺得該找個兼職試試,假期兩個多月不回家,總得做點事。
她剛打聽好工資待遇出來,手機就響了,看着屏幕上的兩個字,她皺着鼻子不想接。
“傅少”
“考完了?”
“你怎麽知道?”
站在路邊的女人,捏着手機左顧右盼,懷疑自己被盯上了。
“周深說看見你的朋友圈了。”
她眨眨眼,左手還拿着酸奶雪糕,後悔沒有屏蔽他的交際圈。
“原來如此,上午考完了,剛出來吃飯,順便找個工作。”
怕他再給自己安排事兒,她只好先發制人,傅卿言看上去霸道專治,卻很少強迫她改計劃。
“什麽工作。”
他翻着手中的資料,對工作這個話題,并不上心。
“超市夜班服務員。”
說完,她發現那頭沒聲了,靜的聽不見他的呼吸,她把手機拿下來,發現還在通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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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
“出息!”
等了半天,就等來他的嘲諷,餘曼拿起快融化的雪糕嘬了一口,壓制心裏的火氣。
“一個月四千五,加上全勤的話是五千,離我住的地方很近,挺好的。”
她沒想留在這個城市,自然不想找個正兒八經的大公司實習。
“兩百多萬送人,自己跑去上夜班,你腦子裏到底裝了多少水?”
聞言,她撇着嘴角晃了晃腦袋,不怕死的接道。
“還行,我晃了一下,沒聽到水聲。”
“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您今天找我什麽事?”
擔心再聊下去,會被他收拾,她急忙生硬的扯開話題。
“過來,給我做飯,一個月一萬二,包食宿!”
她咬了口雪糕,粉色的舌尖在嘴角舔了舔,心情複雜到不想說話。
“你不是有鐘點工嗎?”
“這兩個月,我可以把她辭了。”
發現他鐵了心要把自己往家政服務行業培養,她感覺眉尾有點癢,想撓,手上有雪糕,只得作罷。
“無端搶人飯碗,不好吧。”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收拾東西過來!我今晚五點半到家。”
沒心思和她說廢話,他挂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擰着眉心看文件。
她聽着耳邊的忙音,失神的盯着馬路,大口大口的吞掉雪糕,像是在啃噬某人的皮肉。
晚上他到家,剛進屋,就聽見廚房傳來的動靜,咚!咚!咚!像是在剁菜板。
“你……”
拉開滑動門,見她雙手握着菜刀,刀鋒上卡着一塊豬骨,菜板上都是渣子。
順着聲音看見他的臉,她握着着刀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回來了。”
“剁這個做什麽?”
“不做什麽,我閑!”
“……”
突然間,他懷疑自己對牛彈了五個月的琴,但是怕這頭牛拆了這間廚房,他上前把刀奪過來。
“閑了去跑步機上玩,菜板都裂開了。”
“明天給你買新的。”
“你有錢嗎?”
“……”
她一言難盡的抿着唇,心道:不提錢,我們還可以和平相處。
“我肚子餓了,盛飯吧。”
說着話,他滿臉嫌棄的把豬骨扔進垃圾桶,甚至想連刀一起扔了。
吃飯的時候,他又提起財務問題,讓餘曼如鲠在喉。
“你身上還剩多少錢?”
“最後幾十塊都用來打車了。”
想着有人發工資、包食宿,她就把剩下的錢都花了。
“我是給你卡,還是繼續往你賬戶轉?”
論敗家,他覺得這個女人很優秀,眼睛一眨,二百萬就出手了。
“轉賬戶吧,卡太多我容易丢,再說,現在流行手機支付。”
吃完飯,她刷碗的時候,感覺褲兜震了一下,急忙摘掉手套把手機拿出來。
“個、十、百、千、萬,五萬。”
“不是說…一個月一萬二?”
他正在看新聞,面前突然飄過來一個穿着圍裙的女人,傅卿言感覺太陽穴有些脹痛。
“你擋着我視線了。”
“哦!”
她往旁邊讓了讓,沒打算離開。
“你到底要做什麽!”
如果換個人,現在應該躺在樓道裏打滾哀嚎,連周深也不敢在他這放肆。
“我想談談工資的問題。”
“晚上再說!”
他忙了一天,現在沒心情和她談蚊子腿的生意。
“好!”
晚上,她洗了澡出來,見他坐在床邊看書,看她背回來的書。
“你不是說一個月一萬二,今天怎麽打了五萬,我暑假就兩個月。”
他放下書,一臉陰沉的看着她,原本不錯的心情,被她這煞風景的話毀的一幹二淨。
“你過來。”
看出他表情不對,她下意識往後。
“咱們…咱們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我以為我只是來給你做飯的。”
第一次見她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他低頭繼續翻書,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給你一分鐘,過來,趴着!”
她站在原地掙紮了58秒,用最後2秒完成了他的要求。
過了一會,沉悶的房間裏傳開壓抑的喘息,白底藍紋的床單被纖細的十指捏出兩朵花,人影晃動、汗液交織。
“五萬,是今晚的。”
回卧室前,他扣着扣子,丢下了這句話,她把臉埋在被子裏,一動不動,已經死去多時的自尊心,這一刻竟然覺得難為情。
心情不好的她,夜裏又做起噩夢,呼吸急促的睜開寫滿恐懼的雙眼。
傅卿言是被樓下的聲音吵醒的,比起餘曼,他的睡眠質量更差,所以一直不許她在夜裏打擾自己休息。
下樓見客廳有光,走近後,瞧見有人歪在沙發上,看着把自己吵醒後呼呼大睡的女人,他捏了捏拳頭。
“起床,天亮了!”
被掐痛的人,茫然的睜開眼想坐起來,被面前這個黑臉的“瘟神”吓了一跳。
“你、你……”
餘光看見電視,她發現自己被騙了。
“天哪裏亮了!”
“你大晚上不睡覺跑下來看什麽電視!”
簡單的目光厮殺後,她敗下陣,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咬着嘴角抱起被子從他身邊走過。
“去哪兒?”
“睡覺!”
她沒回頭,悶聲悶氣的像是受了委屈,讓正惱火的男人,心裏沒來由的滋長了幾分愧疚。
“一起!”
她以為他說得一起,是一起上樓,沒曾想才走到倆卧室中間,被他拉進對面房間。
“你…你不是……”
“閉嘴!”
他關上門,不大溫柔的掐着她的胳膊把人拖到床邊,自己掀開被子上去。
“不是做過了嗎?”
以為他還要再來一次,小臉兒瞬間白得吓人。
“睡覺!”
根據以往經驗:他心情越差,說話越短。餘曼愣了愣,急忙連滾帶爬抱着被子上床。
“你要是敢說夢話、打呼嚕、磨牙,我就把你踹下去。”
她縮在床邊,心道:要不然,你還是放我回卧室吧。
以往她睡覺很安分,哪怕火車硬卧那麽窄的床也不會有事。今晚不知是不是壓力大,半夜竟然滾下床了,咚得一聲,把熟睡的男人吓得坐起。
“哎喲~”
聽着從地毯上傳來的哀嚎,他抓着被子的手緊了緊,臉色難看到極點。
“回對面去!”
她點點頭,顧不上其他,抱緊懷裏的被子跑了。
回到熟悉的卧室,她很快就睡着了,卻不知道對面的男人有多想越過兩道門,親手掐死她。
一年前,醫生停了他的藥,理由是怕他上瘾。失眠纏身的傅卿言,開始靠女人和酒精來消耗、麻痹自己過剩的意志。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女人,被突然闖入的男人從床上提起來。
失眠了大半夜的人,頂着兩個黑眼圈和一頭爆炸的短發,惡狠狠的在她耳邊吼道。
“滾去做飯!”
“你、你不是不吃早飯嘛?”
“給你五分鐘!”
話音剛落,他松開手轉身離開,腿軟打顫的她一屁股坐回床上。
要不是見卧室門大開,她真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一場慘絕人寰的噩夢。
她洗漱後,打着哈欠下樓,給他做了碗細面。
“你吃飯把碗放那裏,我睡個回籠覺起來收拾…啊。”
看着邊打哈欠,邊往旋梯走的女人,他捏着筷子,目光有些兇殘。
“過來,坐下!我吃完,你再上去。”
因為她的瞎折騰,他昨晚最多睡了兩個小時,怎麽舍得放她去休息。
“啊?”
她揉揉睜不開的雙眼,不情願的過來坐下,支着腦袋沒一會兒,就趴桌上睡着了。
冷着臉吃完早飯,他擦擦嘴起身,走到毫無意識的女人身邊,彎腰低頭含住她的耳垂,用力阖上牙齒!
“啊!”
水族箱裏的魚,也被這一聲慘叫吓得四處躲藏。
看着泫然淚下的女人,他心情愉悅的拍拍她的肩,像個準備出門的丈夫,提醒留在家中的妻子一樣。
“中午我不回來,你不想做飯就出去吃,晚飯清淡一點,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傅某人的失眠差不多已經根治,可他唯我獨尊的心态一直無解。
餘曼周末不愛出門,就想待在家裏陪小寶貝們睡覺、看電視
卻被他一大早從被窩拎出來。
“你又要做什麽!今天我不上課!”
“我要加班!”男人握着她的腳腕,不許她往裏爬。
“你加班關我什麽事!”
“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有班也要一起加!”
然後,把她扛到浴室,逼她洗漱,不然就咬她。
她捏着牙刷,jio得自己該帶全家去打狂犬疫苗了。
呵欠連天的被他帶到公司,在自己的專座上沒待十分鐘,她就倒頭睡着了。
後來期末考試,輪到她忙得飛起,吃完早飯發現他還在床上睡覺。
不甘心的女人去書房把資料都抱過來,盤腿坐在他身邊,清清嗓子開始大聲朗讀 。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你扔,你扔了,我就不進來了。”
好吧,他認輸,就去搶她的書,打算把她的嘴堵住,卻意外的沒成功。
“你能不能晚一點再念,要不然去書房,或者客廳念給它們聽。”
“不行,我今天要去圖書館,你抓緊時間收拾一下,下午陪我過去。”
“家裏不是有個書房?還不夠!”
“書房沒有學習的氛圍,我還是要去圖書館,你別睡了。”
下午,某高校圖書館,餘曼坐在椅子上刷題,身邊的男人漫不經心的翻動手裏的文獻,今生第一次,他覺得漢字看起來這麽吃力。
路過的學生不免多往他臉上瞧幾眼,紛紛在心裏猜這個大帥比是誰,和那個女人有什麽關系。
晚上睡覺前,他再三警告她,明天不許吵他睡覺。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就把被子給他掀了,空調關了,拿個小擴音器在卧室念書。
…………
笨魚:記仇,超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