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榮晚晚下班走出去的時候,吳駿年依舊站在樓下等她,已經一個星期了,在這一個星期裏,吳駿年每天都會在這裏等着她,前些天,榮晚晚總是讓陳陳和于千藝告訴他說自己提前下班離開了,前些天,當陳陳和于千藝這麽告訴他的時候,吳駿年聽過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等吳駿年離開了,榮晚晚在下樓。
今天,陳陳和于千藝也是這樣告訴吳駿年的,榮晚晚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可是吳駿年還是等在這裏。
吳駿年走到榮晚晚的身邊,榮晚晚有一種謊言當衆被拆穿的感覺,很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
吳駿年說:“前些天,陳陳和千藝都告訴我說你有事兒先走了,可是昨天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想見我的,所以才會這麽說這麽做,可是我還是想見你,就算看一眼也行。”
榮晚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沉默了很久才說出一句“早點兒回家吧。”
吳駿年說:“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原因嗎?如果你很堅決要分手,最起碼作為當事人的我,應該有權利知道前因後果吧。”
榮晚晚沒有說話,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怎麽開口說出他的父親做出的事情,怎麽說出她和莫銳城的糾葛,在別人的眼裏,他們是一對兄妹,而且是關系很好的兄妹,雖然不是親兄妹,可關系卻比親兄妹還要好,這要怎麽說呢?榮晚晚實在說不出口。
吳駿年見榮晚晚不說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說:“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晚晚,我想再抱你一次可以嗎?最後一次。”
在吳駿年話音剛落的時候,榮晚晚已經撲倒了他的懷裏,她緊緊的抱着他,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壓抑自己的眼淚,她不想讓吳駿年發現自己在哭泣,她不想他不放心。
吳駿年輕輕拍她的肩膀,說:“晚晚,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想到分手的,我想說,只要你好我就好。”
榮晚晚忍了很久的淚水在吳駿年的話過後還是溢出了眼眶,只要你好我就好,這是榮晚晚長這麽大聽過的最溫暖的話,可說這句話的人居然被她放棄了,即使放棄的不情不願,但還是放棄了。
吳駿年低聲在榮晚晚的耳邊說:“別哭,回去吧,我以後……不來找你了。”那句不來找你了,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榮晚晚突然從剛剛的流眼淚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抱着吳駿年,整個人都在吳駿年的懷裏顫抖着。
榮晚晚的哭聲像是一把刀一樣淩遲着吳駿年的所有神經,他說:“好了,回家吧。”然後放開榮晚晚轉身離開了。
榮晚晚哭的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淚,準備離開,轉身,卻看到莫銳城的車停在路邊,她走到車前,就看到了莫銳城的臉。
莫銳城面無表情,榮晚晚說:“你什麽時候到的?”榮晚晚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剛剛哭過的餘韻。
莫銳城說:“很長時間了,一直在等你。”所以,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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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晚晚仔細觀察莫銳城的英俊的臉,他的臉上還是捕捉不到一絲表情,就連剛才說的話都那麽平靜,就像他看到的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場景,就像是那一幕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榮晚晚說:“你說的喜歡我是真的嗎?”
莫銳城看着榮晚晚,目光好像要把她穿透一樣,他說:“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對一個人說喜歡她,你覺得這是假的嗎?你覺得我會把這種話随随便便就說出口嗎?”
榮晚晚沒有說話,的确不會的,至少,在她看來,莫銳城不會随意的說出這句話。
莫銳城伸出手來抓住榮晚晚的手,說:“走吧,咱們回家了。”
榮晚晚從莫銳城的掌心裏抽出自己的手,說道:“不了,我約了陳陳和千藝一起吃晚飯,我晚上自己回家就行了,你先走吧,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莫銳城說:“哦,那我先走了,你要是回來的太晚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榮晚晚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莫銳城開車離開,榮晚晚的晃眼漏洞百出,她和陳陳和于千藝約好了?她們三個大學的時候是室友,現在是同事,每天都見面,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約好了吃飯,于千藝和陳陳怎麽會把她自己扔下離開呢,她們完全可以一起走,可是榮晚晚這樣說,莫銳城并不想拆穿,他明白,榮晚晚現在不想見到他,既然他不想見到他,他就給她些空間,忘記一個人沒有那麽簡單,這些莫銳城全都明白,如果簡單,他又怎麽會有今天。
想要榮晚晚忘記吳駿年沒有那麽容易,就像他曾經也很想忘記榮晚晚一樣,榮晚晚現在經歷的,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他失敗了,可能是榮晚晚讓他很難忘,也可能是榮晚晚總是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想要忘記都難。
到底是什麽原因,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