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北海之眼 ·
望姝的死導致血池枯竭, 一直從其中攝取力量的臨風因此突然被切斷了力量輸入，此時見到擁有比望姝更純粹的本源之力的薛小芸，兩眼直放光。
自稱妖獸之王的它面目猙獰, 說道：“那便讓你在血池之中，親眼看着自己心愛之人，死在你面前吧。”
說着, 它就朝着薛小芸撲了過來。
沒了望姝的力量輸入，臨風的确不再擁有方才的恐怖實力, 但也不是薛小芸可以對付的。
好在它并不想要殺了這個純粹的本源之力，只想将其抓到血池之中，接替望姝成為血池的力量源泉。
因此, 薛小芸勉強與之過了幾招, 卻終于摔到了林澤身邊的結界之上。
舔了舔指尖的鮮血，臨風覺得自己失去的力量稍微恢複了一點。
看向還在負隅頑抗的女人, 它再次釋放出攝魂之術：“乖, 只要你進入那血池之中，我保證放過你的心上人。”
察覺到自己開始恍惚的時候，薛小芸立即咬破自己的舌尖。
疼痛讓她回過神, 卻不敢再看向臨風的雙眼, 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它沾滿鮮血的指尖。
“沒想到你們做妖獸的，不光腦子不太好使，眼睛也不好使。”見林澤沒有受到自己的影響，她撐着站了起來, “你哪只眼睛看到, 這家夥是我的心上人了？我至于這麽沒品, 喜歡一個除了打架，什麽都不在意的男人？”
話是這麽說, 她卻還是要一邊擔心自己的小命，一邊口口聲聲地說心悅于他，甚至還要豁出性命護着他。
話音剛落，只覺身後傳來一陣靈力波動，薛小芸立即回頭查看，卻是被臨風尋了空當，撲了過來。
多虧繁花及時助她抵擋了那雙利爪，她才沒有受到致命傷。只是臨風借着這強大的沖擊，将她抵在了林澤的護體結界之上。
“既然你不喜歡他，這般硬撐做什麽？讓我殺了他，我保證不傷害你。”臨風再用力些許，薛小芸被壓得吐出一口血。
不小心對上它的眼睛，薛小芸又是一陣恍惚，但現在她渾身上下哪裏都痛，根本不會再被這個家夥蠱惑。
這妖獸還真的以為自己天真到不明白他的打算？
“哈哈哈哈，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薛小芸轉頭看向血池中望姝的屍身，已經有了模糊的計策，“你當年就是用這種瞎話騙得望姝為你進入血池吧？”
睜大了眼，臨風用力一推，薛小芸使出所有力氣阻擋，還是被壓得肋骨都快斷了。
身體雖痛，但見這妖獸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是懼怕自己說起這件事。
誰讓它問心有愧呢？
一個只知道利用旁人感情的妖獸之話，如何信得？
“你都知道什麽？”臨風的呼吸變得急促，瞳孔開始發出幽藍色的光芒，似乎要顯露出獸形，再用上了幾分力氣。
薛小芸艱難地笑了起來，緩緩說道：“它将什麽都告訴我了，不然你覺得我怎麽知道如何切斷血池的供應來源？”
眼前這只妖獸越是慌亂，她就越是可以拖延更多時間，為林澤争取到突破的可能。
這裏的靈力相較問天峰都不差，只是過于混亂。
若是正常狀态，這種情況對于林澤的突破沒有什麽大毛病，可現在偏偏是在與妖獸的戰鬥之中。
林澤的修為已至化神大圓滿，再往上一層就是只在古籍中記載的煉虛期。
金丹之後的大境界突破，危險程度随着境界而遞增，無數人都是在突破之時隕落。
平日裏的突破尚且需要護法，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
好在林澤自救的本能還在，才會築起這層結界，試圖抵禦外界的幹擾和危險。
可是薛小芸明白，眼前的這個結界，連自己都擋不住，更何況是臨風這樣的大妖獸。既然道理她都明白，臨風更是清楚。
這才是她拼死也要拖住臨風的原因。
臨風用感情哄騙望姝為他造了血池，并強迫她用體內所有力量在整個北海上撐起大規模的血源結界，吸取修仙之人和妖獸的力量，用本源之力轉換後，提供給自己。
還為了自己一統天下的野心，煽動妖獸們對北海之濱發起進攻，造成了妖獸潮。
而同樣擁有更純粹的本源之力的自己，是比望姝還要完美的血池陣眼，所以臨風并不想殺薛小芸，只是一直哄騙她進入血池。
它一旦得到了血池的力量，放眼當今天下，除了林澤，再無其他人可以阻攔這個野心勃勃的妖獸。
除非……
薛小芸再次不動聲色地看向望姝屍身方向，只見随着血池的枯竭，望姝的屍身已經不見。原本被它擋住的洞口正在逐漸變大。
她才與臨風打了沒一會兒，那洞口已經将有半個血池大小。
望姝的屍身早就被那看似普普通通的黑洞吞噬。
見她一直看向血池方向，臨風也轉頭看過去。在看到那洞口的時候，薛小芸在它的眼神中看到一瞬而逝的恐懼，而更多的，則是渴望。
看來正如望姝給她的記憶顯示的那般，那個洞口便是北海之眼，是所有妖獸向往又畏懼之處，也是所謂本源之力的來源。
低階妖獸雖不能言語，但關于北海之眼的傳說似乎是從它們血脈中傳承下來，代代相傳。
傳說，北海之眼是妖獸之力的來源，蘊藏着無窮力量。
從其中走出的妖獸擁有本源之力，這些妖獸才能汲取北海之眼的力量，否則，等待它們的，只是被其中力量撕碎的命運。
所以妖獸們渴望北海之眼的力量，卻又對其相當畏懼。
臨風正是利用望姝體內本源之力，讓她成為血池的陣眼，從而利用北海之眼的力量，将妖獸和修仙之人的力量轉化，為己所用。
北海之眼持續擴大，眼見整個血池即将被吞噬，臨風不再與薛小芸周旋。
它原想着讓這女人主動充當陣眼，這樣效果更好。
現在情況看來，若是再不把她扔過去，血池不複存在，沒有超越所有妖獸的強大實力，它無法使那麽多妖獸都對它絕對臣服，更是無法戰勝結界之外的修仙之人。
這麽多年的努力都即将白費。
微眯雙眼，它收了手，忽然撤了力量，使得毫無準備的薛小芸因為慣性的原因朝它倒來。
趁着她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臨風快速出手，繞過繁花，抓着她的肩，将其扔向了北海之眼。
眼見自己要被扔進血池，薛小芸朝着臨風全力一擊，借着靈力的沖擊落在了血池邊緣，然後再次朝着對方沖了過去。
“不自量力。”臨風動了怒。
反正這個女人只要活着就行，管她願不願意。
臨風下手越來越狠，只想着折斷薛小芸的雙手雙腳，将她扔進血池了事。
見這妖獸越來越急躁，出招也越來越狠，薛小芸被打得幾乎沒有什麽還手之力時，心中卻是竊喜。
盡量避開對方的攻擊，她小心地計算着自己的每一步落點。
直到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她揮劍出擊，卻讓臨風打落了繁花，右臂被它抓住。
就在這妖獸準備用力折斷她的胳膊之時，薛小芸左手抓着對方的肩，一個借力，将臨風向後扔去。
沒想到她竟然能在沒有靈劍的情況下，使出這樣原始的招式，臨風瞪大了眼。它很快鎮定下來，手上繼續用力，它要折斷薛小芸這條胳膊來出氣。
本以為這女人一定會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哀嚎着放開自己，臨風卻看到她笑得有一絲狡黠。
正疑惑，本應被打落到一旁的繁花出現在眼前，直朝着它的雙手而來。
立即放開抓着薛小芸的手，臨風朝一旁閃躲，還是被靈劍砍傷了手臂。
但它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深可見骨的傷，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經意間被薛小芸扔到了北海之眼中，正在被這黑洞吞噬。
這是刻在所有妖獸骨子裏的認知，妖獸之力始于北海之眼，也終于北海之眼。
一旦被吸入其中，必死無疑。
它臨風機關算盡，忍辱負重活了這麽多年，才爬上了妖獸之王的位置，絕對不會就這麽窩囊地喪命于北海之眼。
雙眼微眯，它忍痛朝着正握着繁花的薛小芸撲過去，試圖奪過靈劍，躲過墜入北海之眼的宿命。
薛小芸也正因北海之眼的巨大吸力下墜，她抓住繁花，調用身上最後的靈力，想要嘗試禦劍逃脫，卻被臨風撲了個正着。
一人一獸都以一手握住繁花劍柄，打了起來。
只是随着墜落，他們再沒有精力互相拉扯。一人一獸只覺得身體被用力撕扯，哪裏還有辦法争奪靈劍。
在極度痛楚之中，薛小芸只知道繁花是那人送她的唯一物件，也是她目前的唯一倚仗，絕對不能松手。
即使痛得眼前一片黑暗，也都握得死死的，堅決不松手。
耳畔好像又響起了任務警告，但又很快消失，下一刻，她痛得冰涼的身體似乎被令人安心的溫暖包裹。
“有我在。”淡淡一句話，讓她終于放松下來，沉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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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來這個世界的時間并不算太長，薛小芸卻是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的。
以往的經歷從眼前快速晃過，卻不知為何夾雜了其他的記憶。
與她忙碌充實又無力的生活不同，這個記憶裏的故事簡單又悲哀。
她知道，這是望姝塞進她腦子的記憶。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妖獸也與人類差不多，有着喜怒哀樂，有着悲歡離合。為了修煉也經歷了不少苦難，即使永遠無法化為人形，也能體會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
只是望姝的深情，終究還是錯付了。
想到臨風那虛僞的嘴臉，薛小芸心中一驚，趕緊掙紮着想要從這個記憶裏清醒過來。
她猜想自己感受不到痛楚，要不就是回到了部門的調養倉，要不就是因為受傷過重而陷入了深度昏迷。
無論那種情況，她都要盡快清醒過來，查探一下情況。
她喜歡那個世界中的所有人，包括那個部門噩夢般存在的家夥，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任務失敗，而讓這樣溫馨美好的世界消失了。并且，即使受到了欺騙和傷害，望姝也深愛這那個世界。
掙紮了很久，她終于睜開了眼。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她身上到處都是鑽心的疼痛感，鼻子因為長時間被壓迫而造成的酸痛更是讓人難以忽略。
她記得此前墜入北海之眼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被撕碎了，所以才疼得昏厥過去……
等等，北海之眼！
回過神來，她才察覺，壓着自己鼻子的“牆”好像沒有那麽硬，能聽到“牆”裏傳來的微弱心跳聲。
她還是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只是這腥味中又有種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氣息。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全身發麻，嘗試着挪動後，她總算是可以擡起頭。
好不容易适應了光明之後，她被自己目前的狀态驚住了。
幾息之後，快要将蒼穹震碎的尖叫聲響起，薛小芸滾到了一旁。抱着腦袋尖叫着又在地上滾了一會兒，她才緩過來。
她、她竟然被林澤那個家夥抱在懷裏，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她的臉往哪裏擱？
不對，林澤怎麽會抱着自己？他不是在突破嗎？
薛小芸立即坐起來，準備将那個偷吃她豆腐的家夥揍一頓，只看到那人倚着一顆樹，渾身是血，看着快要不行的樣子。
也不再糾結什麽豆腐不豆腐了，薛小芸手腳并用地爬到他身邊，伸出手試探了一下林澤的鼻息，确認還有氣，松了一口氣。
人沒死，還有得救。
剛想着，這人咳嗽了兩聲，打量鮮血從口中溢出。
趕緊握住他的手腕試探，雖然還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
黑色的長衫下，深可見骨的傷口多到數不清，沒有血色的唇被鮮血襯得更是慘白。
體內靈力亂得一塌糊塗，不少經脈受損嚴重，盡管探查不到他丹田的狀況，想來也離崩塌不遠了。
萬幸的是，任務警告沒有響起，也就是說，這人暫時死不了。
只是這人傷得這麽重，她若是不做些什麽，任務失敗是遲早的事。
可她完全不懂醫術，更是沒有見過這麽重的傷，她能做些什麽？
将林澤小心翼翼地抱着，放在一旁的空地躺下，她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傷。
臨風沒能将她的胳膊折斷，卻是用指甲劃了幾道極深的傷。此時因為挪動林澤，本已經愈合一些的傷口又崩裂開，鮮血再次将她的衣服浸濕。
顫抖着手從乾坤袋中翻出兩瓶丹藥，抓了一把塞進林澤口中後，她才給自己服下兩顆。
師父為她準備的丹藥效果極佳，才過了沒有多久，她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愈合，只剩下被臨風抓傷的手臂傷得實在太重，只是結了痂。
本想再吃上一顆，但看着林澤蒼白的臉色，她覺得沒有必要浪費這丹藥。
反正作為元嬰修士，她的身體素質已經很好了，這點小傷過幾天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最多就是留個疤而已。到時候想明長老讨點藥，很快就能除掉。
所以丹藥還是留着給躺着的這個家夥吧。
“唔……”一聲喃呢，林澤皺着眉，喉頭滑動了兩下。
“林澤？”薛小芸撲上去，卻見這人并沒有恢複意識。
不用伸手去探查，就能感受到這人散發的高溫，他竟然發燒了。想來一定是太過難受，才會發出聲響。
她實在不知道怎麽應付目前的狀況，想着用靈力幫忙引導對方的靈力順利運轉，讓他能好受一些，也能讓他的身體加速自愈。
相信只要靈力紊亂的問題解決了，林澤就會慢慢恢複。
于是她趕緊對林澤施了淨衣咒，清理他身上的血污。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塊幹淨的錦帕，用清水浸濕，放在他額上，為其降溫。
然後輕輕拉起他的手，試圖為其注入靈力，引導其體內混亂的靈力順利運轉。
“嘶！”再一次收回了手指，薛小芸望着被林澤無意識散發的靈力灼傷的指尖，只覺一陣鼻酸。
頗是絕望地看向周圍陌生的景色，她不停眨眼，想要壓制住心中的酸楚，卻終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你說你這個家夥，醒着的時候脾氣臭，動不動砍人就算了，昏過去怎麽還這麽讨厭？我是想要替你疏通靈力，你燒我做什麽？”她再次伸手，想要給林澤注入靈力，又一次被灼傷。
将那人的手往地上一扔，薛小芸咬牙：“見過讨厭的，沒有見過你這個讨厭的！明明就是談個戀愛，又不耽誤你什麽事，你竟然可以拒絕幾百年！這些年間，你知道多少人因為你的原因，而耽誤了工作？我也因為你這個家夥，才不得不來到這裏受罪。”
“什麽最簡單的任務？根本就不簡單，我累死累活地刷任務，最後呢？一下子冒出兩個任務來，一切都變得亂七八糟，還不得不與你這個只會砍人的家夥綁定，眼睜睜地看着這個世界崩潰。”
躺在地上的人眉頭皺了皺，手指微微顫抖。
用力揉眼睛想要止住眼淚的薛小芸自然完全沒有看到，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我不就想要做完任務早點回去，現在好了，落入了北海之眼，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危險，還能不能出去。”
宣洩完情緒，她看向躺在一旁的人，聲音低了不少：“妖獸們都說，這北海之眼有去無回，你跟着進來做什麽？竟然還強行中止突破，你活膩了就早點自裁啊，這樣我就不用圍着你轉了。”
“你……”
“我什麽我？我跟你說，你若是醒了，我非狠狠揍你一頓……”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薛小芸看向林澤，又是一陣尖叫。
盡管沒有用上靈力，元嬰修士的拳頭也毫不留情地砸在林澤的身上，他硬是撐着讓這人消了氣，才咳出一口血：“打夠了？可還滿意？”
見他吐血本來還有些後怕，看到對方這一臉得意的表情，薛小芸又給了他幾拳才好受了一點。
扔下一瓶丹藥，她躲到了一邊，根本不看向某人：“醒了怎麽不說話？還躺在那邊裝睡，是你知道我有多……我有多想揍你嗎？”
“剛醒，你不是已經揍過了嗎？”林澤又咳了兩聲，将薛小芸給的的丹藥放入乾坤袋中，又取了自己的丹藥服用。
身上的外傷因為她的丹藥，基本上沒有問題了，體內的靈力依然混亂，身體忽冷忽熱，難受得緊。
方才聽到了她的那些話，關于這女子的諸多疑惑，讓他的心中也一片混亂。
只是，看向那紅着耳朵、背對自己的女修，林澤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特別是看着她破損衣衫下隐約露出的皮膚，只覺得一陣燥熱。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臉色一淩。
雲元君那家夥不止一次跟他念叨過，所以他了解現在的狀況，卻很是不适應，也心有不甘。
從她的話來判斷，她不屬于他們這個世界，她來只是為了做任務，她想要回去。
她說選擇自己，是因為所謂的任務，她舍身擋在自己身前、她哭着救自己，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早日回家。
她還說……讨厭自己。
林澤垂下眼簾，極力壓制因為心境波動都翻湧得更加厲害的靈力。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什麽動靜，薛小芸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又看到林澤渾身緊繃地盤腿坐着，面色慘白，看着比之前昏睡過去的時候還要難受的樣子。
腦中的任務警告同時響起，她再也坐不住，來到林澤身邊，焦急說道：“我準備查探一下你的情況，你不要再燒我手指了啊。”
林澤此時正專注于與體內靈力較量，顧不上回應她。
薛小芸只當他默許了，猶豫片刻就拉起他的手，手指搭在手腕上，小心翼翼地注入一股靈力。
盡管還是能感受到靈力的阻擋，指尖下依然滾燙，但林澤到底還是盡量控制自己體內的靈力，沒有再灼傷她。
同時他還盡量壓制自己靈力對外來靈力的阻攔，任由她的靈力一寸一寸地在筋脈中游移、探索。
她的靈力與她的人一樣，像山泉一般，清澈，甘甜，讓他想要随時捧在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