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文件被擱在了玻璃餐桌上。
柳勳裸着身子仰躺在床上,雙眼失神,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窗臺有向外延展出一塊地方,一個成年人坐進去還有很大的富餘,那是我平時放書和啞鈴的地方,我突發奇想,把書和其他七七八八的東西挪開,摸了摸柳勳漸漸成型的腹肌:“去,坐到窗臺前。”
“不想動啊……”
我對着他的腰眼輕輕一戳,他就如脫水的魚一般迅速地彈起:“行行行,你別摸我敏感帶,我現在就去。”
我小聲嘀咕:“剛剛還不知道是誰求我摸的。”
“喂!摸多了會壞的。”
“壞什麽壞,你這德性,給摸爛了倒是有可能。”
柳勳也不計較,直接光着屁股坐到了平臺上,還哼哼了兩句日語。
我問他是什麽意思,他賤賤一笑,尖着嗓子模仿道:“不要摸那裏!再摸、再摸人家會變奇怪的!”
“滾!”我砸了一個枕頭過去,剛好被他抱住遮在了要害處。
我抓過手機,想了想,又把手機放到一邊,伸出雙手做相框狀。
柳勳配合地擺起姿勢,不同于他最近這回平面拍攝展現出的輕熟男氣質,要多騷包有多騷包 。
“好……”我的身子往後退了一點,“把手臂擡起來一點。”
柳勳配合地擡起手臂,枕頭從他的兩腿間滾到了地上。
這個角度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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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鏡頭裏,柳勳裸着上身笑得一臉燦爛,他恰好擋住那片高樓大廈,他背後是無邊夜空。
“真美……”我喃喃道。這腦殘還以為我在誇他,更是擺出了幾個下流姿勢還自诩魅惑蒼生。
今晚天空偶有星辰閃爍,柳勳凹造型凹累了,慵懶地靠在封死的窗戶上小憩,仿佛與窗外的背景融作一體。
他是适合這片天的,只要他不開口說些傻乎乎的話,只要他不在我身邊,他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個能夠掌控全局的偶像,一個能讓粉絲瘋狂的巨星。
但他依然是柳勳,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傻瓜,我的愛人。
我嫉妒他,也迷戀他,愛他。
“你來。”我沖他招手,然後強硬地把他摟緊懷裏,吻他。
“你有快感嗎,當我吻你,撫摸你,與你□□的時候,你真的有生理或者心理上的快感嗎?”我略帶急躁地把他的頭發撥至腦後,直視他的雙眼。
他噗嗤一笑:“你霸道的時候,我還覺得,喲,這哥們挺酷的。就是你幹我的時候,我也被你帥得合不攏腿。但是你現在這深情款款的模樣,卻會讓我覺得你很沒有安全感。”
我被他說得竊喜又羞惱:“別扯淡,正經點回答我。”
“有!”他突然板起臉,“不是什麽生理心理分得那麽清楚的感覺,而是□□裸地,靈魂上的快感。”
他主動親了親我,狡黠地眨眨眼:“對我這個回答還滿意麽?……所以,once again?”
考慮再三,我還是和柳勳商量:“柳總,我的專輯還是先擱着吧。”
“你還是不想出?”他看起來并沒有十分的惱火或者驚訝。
“是。沒有看中的歌是一方面,另外我也需要時間,如果可以,我想做一張自己滿意的專輯,裏頭有我喜歡的歌,有我得意的作品。”
柳勳沉吟了一會兒:“行。我尊重你。不過你那首歌還是得進錄音棚錄一首,已經有公司看上了這首歌,想作為廣告曲。”
“進錄音棚啊……”我又猶豫了。
“這麽說吧……接完這支廣告,也許你就能把房貸一次性還完了。”柳勳換了個說法,卻更令我臉紅。
“好吧。”我還是拜倒在柳少爺的黃金裙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越來越忙,我感覺柳勳反而閑了下來。
“喂,你怎麽老賴在我家不走。”我踢了踢累成爛泥的他,“滾滾滾回你的狗窩去。”
他睡眼惺忪地從保姆車上下來,乘電梯上樓卻不回自己家而是熟練地擰開我的家門,刷牙洗臉脫衣上床一氣呵成:“我、我上回不是把我家鑰匙給你了嘛,要回你帶我回。”
我哭笑不得,象征性地拉扯了他兩下,就放任他開始輕聲打呼了。
像個老媽子般收拾完他的痕跡,把他像被子一樣往裏一滾,自己也擠上床躺着。
“A手機代言、Z雜志封面拍攝……還有上周六那檔訪談節目。”我自己對着手指頭數了數,發現這家夥最近也沒什麽活動啊。
怕自己遺漏,我又上了他的後援網站(是的我一直有賬號),果然大片粉絲嗷嗷哭號幾乎看不到他活動的跡象了。有人猜測他是不是把時間又都花到把妹上了,連說好的年底發專輯都沒動靜了。
柳勳的粉絲群分布得比較均勻,女性占得比例也沒有非常大,所以對于他泡妞這事,并沒有太多□□。至于我,自從那部抗戰片播出後,我的粉絲雖然一下子暴增,但是多數都是白領和大媽們……幾天前正式和小妹澄清緋聞,又是各色言論滿天飛。
“喂,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麽啊。”等大少爺睡醒,小的還要伺候其更衣進食。
柳勳說胃不舒服,我只好用剩飯給他做了米粥,他含了一大勺進口,舒服地迷上眼睛,含糊地說道:“唔……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真的是柳總了。”
“什麽意思?”
“楊姐要把工作室拓成公司,已經找好合作人了。”
我早就猜到楊呈的野心很大,但是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想自己做公司了。不過也是,現在她手下的藝人越來越多,如果僅僅局限于一個工作室的發展,那麽相較于其他幾個老牌的經紀公司她幾乎沒有競争力。
“最近老東家要重振旗鼓搶奪這塊資源,如果不趁着大環境疲懶的情況下先出擊,等其他幾家公司把資源吃光了,我們就很難再接到新單子。”柳勳敲了敲桌面,眉頭死鎖,似乎為這事頭疼了許久。
“那你最近都在忙這個?”
“嗯……算是吧,畢竟這個公司也有我的一份投入,楊姐信不過別人,有些事我雖然沒經驗,但是她還是想交給我做。”
“那……你和她說了我們的事情沒有?”
柳勳搖搖頭:“如果可以,我想等這件事順利結束後,和她說清楚。”
我沒有反對,但又隐隐擔心柳勳的發展。
他與我對視一眼,把最後一口粥喝完,然後說:“我……打算在未來五年內,把工作重心逐漸轉到幕後。”
“你瘋了?!”我拍案而起,“五年?五年後你才三十五,這些話難道不是該等到你四十歲,五十歲的時候再說?!”
“淡定淡定。”柳勳揮揮手示意我坐下,“我沒說要退出娛樂圈啊。只是如果等公司真的搞起來了,我也要和楊姐要一份。這是我們的籌碼。”
這件事我不久前曾經開玩笑地和柳勳說過,沒料到他真的記在心頭,而且付諸行動了。
“但即使這樣你也不必退到幕後啊,公司方面的事完全可以交給你信任的人管理。”
柳勳擺了擺手:“都是假設,我也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麽辦。只能說,我已經不再眷戀舞臺了,如果可以自由一點,躲起來寫歌不錯啊。”他笑着轉移了話題,我也沒再糾結這件事。
雖然柳勳在生活上就是個智障,但是工作方面他比我有經驗得多,我無權也無力幹涉他的決定,只是不想他為我再做出過多的犧牲。
榮有焉的新歌與微電影随着陳懾的傷愈又重新提上日程,而且他倆的戀情也起到了很好的宣傳作用。殺手抱得女王歸,兩個粉絲們都哀嚎着咋沒對象的男神女神突然喜結連理,網絡上的祝福彙成了喜大普奔的海洋。
“你把劇本看了沒啊?”從上車柳勳就在翻手裏那份策劃,我本不想打擾他,但是剛剛那個急轉彎他都要被甩到車窗外了,眼珠子還盯着手裏的策劃不放,我真是忍無可忍了。
柳勳“啪”地一聲合上策劃,順手把我手裏的劇本搶了過去:“看,現在不就看了。”
“滾!”我又重新搶回來,“昨天你是不是又推了一個代言?”
柳勳就着我的手翻了兩頁劇本,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到我肩上:“嗯……不想接太多廣告,最近想好好規劃一下未來的發展方向。”
“楊姐不管你?”
柳勳聞言嗤笑了一聲,話說得很輕:“她?她現在已經管不了我了,只能選擇和我商量。”
我不知道柳勳當初花了多大血本從老東家和楊姐一起跳出來建了現在的這個經紀公司,但是我也能感受到柳勳的權利越來越大,楊姐無法再對他頤指氣使,甚至見了我都不再露出當初鄙夷的神情。
我看了一眼玩“極品飛車”玩得正嗨的張小歌和死抓着安全帶面容猙獰的柳勳的助理,悄聲問柳勳:“你告訴楊姐了?”
“嗯。她沒說什麽,也沒法說什麽。”
我大概想象了一下楊姐當時的表情,忍俊不禁。
榮有焉好像比上回見面胖了一點,不過依舊女王範十足,更別提現在她身邊還有英氣逼人的男神相伴。陳懾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摸了摸他的胳膊:“哇,感覺更壯了!而且你的腿……還更細了。”
陳懾搔了搔頭,看了一眼榮有焉:“最近還要保持鍛煉,不然渾身都疼。”
“……”我從沒聽說有人不鍛煉會渾身都疼的,還有比這位哥更奇葩的嗎。
許久不見的還有陳豫鐘他們,雖然《接受挑戰》結束後我曾有過幾回在電視臺裏遇見他們,但根本沒機會停下腳步好好說上幾句話,這回大家又聚在一起,勢必要趁機聚餐小酌。
本來也不是很正經的劇情,拍起來就更像是專門給榮有焉和陳懾秀恩愛的,導演少女心十足,常常拍着拍着就在鏡頭後捂心陶醉,然後cut的一聲過後立刻冷下臉來說再來一次。
盡管如此,一天下來我們幾個人的戲份也都拍完了,明天大家都還有工作,不好喝過頭,只在就近的酒店排了一個包廂,吃吃飯說說話,直說下次聚搞不好就是這兩個人的婚禮了。
都是熟人,我和柳勳也沒有故作姿态,遮遮掩掩,我猜陳豫鐘和汪餘已經大概猜到了我倆的關系,但是他們沒有說破,我和柳勳也不主動解釋什麽。
散了之後柳勳突然提議在下榻的酒店附近逛一逛,市中心人來人往的,我們就專挑居民小區逛,兩個人在已經有些生鏽的健身器械上玩得不亦樂乎。
“等我們以後老了不紅了,也要住在有健身設施的小區,老态龍鐘的不好意思去健身房,就可以摸黑偷偷跑來鍛煉。”我笑嘻嘻地和柳勳開玩笑。
柳勳回我:“你逗吧,才剛紅多久就在想過氣的事情,而且我和你說,我老了,必然也是走哪哪轟動的老帥哥。”
我被他噎了一下,也沒太在意:“等你老了,就你這嘚瑟勁必須被年輕人打得失禁啊。”
“不過說真的,和你在一起,好像再想想以前沒人氣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可怕了。”
我雙手抱着臉頰撐在太空漫步機的扶欄上,酒氣上湧,眼前的夜空漸漸有些模糊。
柳勳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說:“不用怕,以後我就陪你一起過氣了。”
“噗!”我笑出聲,“你快別咒我了,亞洲金曲小天王。”我故意拿他的新稱謂逗他。
樹影婆娑,皓月當空,他快速而溫柔地親了我一下。
我回望他,心裏滿滿地全是喜悅,混合着複雜感情的液體從我的淚腺流出,趁着柳勳看向別處,我趕緊低頭擦了擦眼睛。
真好。
我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表達此時的感情。
這份喜悅與滿足,真好。
“喂,鹽酸,我最近接了一個劇本覺得還不錯啊,是講記者這個職業的時裝劇,主人公挺有個性的。我覺得你可以……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一點點防備,我就這樣完結,啦啦啦啦啦~
選擇今天完結真的很突然,因為我就突然寫到結局了【囧。
明天出門,沒有電腦,所以想說幹脆一次性更完吧。
會有番外……吧,會把肉補全……吧。但是一定會全文再修整一遍的。
要感謝的人太多了,
剛動筆的時候真的很絕望,說在低谷也不為過,我完全是抱着玩票的心态開頭的,沒想到收獲的比想象多太多了。
感謝小睡給我契機讓我抛掉顧慮,感謝阿笑給我勇氣使我繼續,感謝DD和秋寶的一路支持。
還有評論裏出現過的你們:容舟、阿吃吃、藍火無光、魔鬼的欺詐師……真的很感動。
下一篇還在醞釀中【其實已經開了個頭了Orz
so,看文愉快,番外什麽的估計會更在微博吧,晉江這裏就打完結的标簽了。喜歡的請不吝啬地收藏我一下下,謝謝啦~【哈哈哈哈哈好了我要滾去準備五一的行李了
祝各位節日快樂~
番外 END(完整版)
我把房間打掃完,走出來對張小歌說:“等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麽打掃房間這種事不是助理做而是我來做?”
張小歌滿不在乎:“因為我在給你熨衣服。”
“那你完全可以熨完衣服再幫我收拾房間。”
張小歌故作老成地嘆了口氣:“帥哥,我是你的助理,但不是你的保姆啊。再說,你希望我進你的房間嗎?”
我聳聳肩,走進廚房:“我無所謂啊。”打開冰箱看到某人吃剩的草莓胡亂地擺在隔板上,我眼皮一跳。
拿着那盒已經有點發黴趨勢的草莓走到客廳,恰好看到張小歌翻了個白眼:“哦,這麽說你是不介意我幫你打掃完房間然後扭頭就爆料大明星嚴蘇安酷愛用草莓味的安全套咯?”
我手上一使勁,塑料盒發出難聽的聲音。
張小歌收拾好我的衣物,又和我确認了一遍過兩天的行程,起身打算離開。
“這麽晚了,我送你去酒店。”我從茶幾上撈起車鑰匙。
張小歌擺擺手:“不了不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休息吧,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
我雖然整天抱怨張小歌好吃懶做的,但是對她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你住哪裏?”
“城東那家……”
“這麽遠?不行,我送你過去。反正明天不是沒事嘛。”我推着她的肩膀就要跟着一起出門。
這時,門“咔噠”一聲開了,柳勳拎着行李箱走進來。
我和張小歌愣在玄關。
“啊,”柳勳也是沒料到屋裏有人,叫了一聲,有些尴尬地對張小歌點點頭,“你好呀。”
張小歌見到自己男神眼中又冒出了紅心:“你、你好。”
我在心中輕喘了口氣,還好她沒發現柳勳這樣直接拿鑰匙擰開我家門鎖有什麽不對。
“我帶了一些點心,你們吃嗎?”
“吃!”張小歌把自己的鞋子踢到一邊,重新穿上拖鞋,從柳勳手裏接過幾個真空包裝的食盒,若獲至寶地蹦蹦跳跳進廚房。
柳勳把上衣的扣子松開一半,問我:“你們要去哪啊?”
“小歌住得太遠了,一個女孩子這麽晚出去打車不安全,我送她過去。”
柳勳點點頭,進屋,随口問道說:“之前她也都住外邊?”
“對啊,我這沒空房間,也不好她和我擠一床或者睡沙發的……等等,你之前的那個助理都是怎麽和你睡一屋的?”我竟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柳勳身邊長期跟着兩三個固定的助理,其中和他最好的那個長得也挺俊俏的,我突然覺得有些不爽。
柳勳自顧自地把能脫的都脫了,熟練地從我的衣櫃裏掏出一條寬松的家居褲套上,光着上半身陷入沙發裏:“他啊,都睡我家……”
看到我投去殺人目光,他咽咽口水,補充說明:“都睡我家沙發上。”
好吧,這麽看來我每回自己出錢給張小歌定酒店住還是挺壕挺善良的。
柳勳毫無形象地用左腳夾起遙控器拿到手裏打開空調,用右腳夾起另一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小歌嘛,女生是不太方便……”
張小歌剛端着盤走出廚房,看見自己男神半裸着慵懶地靠在沙發裏,嘴裏還念着她的名字,差點就當場腦殘粉模式發動跪舔偶像,被我眼神制止才強作矜持地坐到一邊:“好精致的小點心啊~”聽她說話都帶着顫音,我暗自扶額,這姑娘能不能給我争口氣!
柳勳禮貌地對她笑笑,轉頭繼續和我說話:“你怎麽回來了?”
“哦,活動臨時取消了,明天可以空出一天了。你呢?”
“我啊,本來就沒什麽好忙的,提前把那些廣告拍完了,這一段準備忙公司的事。呵呵,助理都被我打發回家了呢。”
“你不是說……”我說到一半,意識到小歌還在一旁,有些話還是不好讓她聽去,只能轉移了話題,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明天也沒事咯?”
“嗯……”柳勳看了看我的臉,然後視線下移,看到我腰上那條新皮帶,開心地眯了眯眼。
我不太想讓張小歌繼續留下來,主動起身:“走,小歌,我載你過去。”
“啊……”張小歌明顯不太想這麽快離開自己的男神,目光還在柳勳身上游蕩,有意無意地停留在柳勳鍛煉出來的腹肌上,“我東西都還沒吃完……”
“吃吃吃我給你吃的東西還少嗎,走走走。”看她這副癡漢模樣我就來氣,拎着她的領子就要往外走。
“喂,”柳勳叫住我倆,“這麽晚了……要不今晚小歌睡我那吧,我和你擠擠?”他沖我眨了眨眼,想必這“擠擠”應該有別的含義。
“啊~”張小歌捂着臉發出嬌羞的□□,要她睡自己男神的屋子,簡直太太太太夢幻了。
“呃……不過我那屋子好久沒打掃了,可能會有點髒……”
“沒關系!”張小歌立刻從我手裏掙脫,拎好自己的行李,謙卑地從柳勳手裏接過鑰匙,躬身離開,“男神晚安!鹽酸晚安!”
“……”我目送她離開,頭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讓她睡你那房間,真沒事麽?”
“她可是你助理,你怎麽比我還不相信她啊。”柳勳拉着我坐下,遞給我盤裏最後一塊餅,然後起身把盤子拿進廚房。
我剛要感嘆他懂得收拾家了,就聽他“啪啪”把盤子往水槽裏一扔,洗了個手就往外走,我翻翻白眼,心想還是明天再洗好了,把手中的東西往嘴裏一塞。
柳勳恰好走出來:“怎樣,好吃不?”
“哦漏……”我痛苦地嗚咽,“是、是草莓餡的!”
柳勳抱臂坐在我身側,好整以暇地看我分泌了一堆口水把甜味濃密草莓餅咽下去,才肯湊過來吻我。
他總是蜻蜓點水地先來一下,然後貼着我的唇,帶着我張開嘴,進而更深入一步。
不得不承認,他的吻技十分高超,以至于之前我對他強硬的舉動都好似班門弄斧。之前和別人上床,我和對方總是在前戲上草草了事,甚至是對方都擴充好了就等着我進入,所以在吮吸和舔舐方面的功夫我還得和他好好學習學習。
太久沒做愛了,我們反而想放慢節奏慢慢來。一吻畢,我揩去自己與他唇邊的唾液,笑說:“我還以為草莓味就夠膩人了。”
“啊?”柳勳愣了一會兒,忽而反應過來,攥住我的領口,裝作惡狠狠的樣子,“看來力道還不夠,你還沒歇菜嘛。”
“喂!”我伸長的手一緊,他更貼近我了,“你這是要反攻的節奏?”
他跟着笑:“不行麽?”因為都坐着,身高差不明顯,他用練得微微鼓起的胳膊一撐沙發,倒還真的有幾乎餓虎撲食反受為攻的架勢。
我饒有興致地添了一下他冒出點小胡渣的下巴,密密的戳刺感令我的舌尖戰栗。
柳勳看我根本沒被吓唬到,有些喪氣,不過這難過勁兒也沒持續太久,他大大方方地松開手,自己走向卧室,邊走邊脫衣服。
“喂……”我追上去,“衣服不要亂扔。”
“亂扔的衣服足以表現我急不可耐的心情與你沉着鎮定的……”
“閉嘴。”我把衣服收好,脫下那條他媽媽送給我的皮帶碼好擺到床頭,然後才跪趴到床上吻他,哭笑不得。
不過他真的閉嘴了,不管是我揉撚他的乳頭亦或是我對他進行擴張的時候,他只是粗粗地喘氣,然後配合着把胸或者臀部擡得更高一點。
我把他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撥到腦後:“你越不出聲,我就越想用力。”
他勻了口氣,亮晶晶的眼睛直視我:“那你就用、用力,哼。”尾音上揚後又是一陣粗重的喘氣。
我半摟住他,托着他的腰換了個姿勢,讓他能夠有支撐點地跨坐在我的身上。
他總是不愛吭聲,偶爾會斷斷續續地讓我快些或慢些,其餘時間就随我掌控,或者閉着眼睛好像去了冥想的世界,我一開始還會想起之前在我身下浪叫的其他幾個男人,後來腦海中便漸漸只剩下了在我床上的柳勳。
這樣也挺好的,沉默,姑且就當作是他作為(僞)直男最後的尊嚴吧。
因為帶了安全套,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射在他體內,他脫水似的到達高潮後,便按着我的肩膀帶着我一起倒回床上,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我最近越來越喜歡摸他成型的腹肌與隆起的胳膊:“有爽到嗎?”
“嗯。”他無力地嗯了一聲,積攢了一會兒元氣,繼續說,“明明是TOP更要費力,怎麽每回做完我總是這麽累?”
我摩挲了一會兒,才說:“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0號的體力普遍不如1號,可是後來我發現,被推倒的0號更強壯,1號就更興奮……我也是這樣的。”
“哼,”柳勳氣呼呼地小聲嘀咕,“那不就是耽美小說裏的小弱受了嗎?”
“你說什麽?”其實我已經聽到了,非逼着他再說一遍。
“我、說!”他放大了聲音,攀着我的肩膀坐起來,“為什麽大家一看到我們就覺得我是受,你是攻?”
“嗯……身高差?”
“其實也沒差多少啊!上回出席那個頒獎禮我穿了鞋都快比你高了!”
“這個……”我低頭瞟了自己一眼,伸手夠到紙巾擦了擦肚臍,“也許是氣場吧?”
“切。”他嗤笑一聲,顯然不服。
我不太習慣裸睡,又陪着他躺了一會兒便找出睡衣穿上。
“等等!”他又開始咋呼,“來來來,我們好久沒合照了,微博都冷清不少了。”
我在心裏默默豎起三根黑線,他所謂的冷清,就是評論和轉發量僅僅多了我一倍……而已。
想到這裏我又有些惱火,咬着後槽牙把他揪到懷裏摟得緊緊的,用我的肌肉壓迫着他的肌肉,疼得他哇哇叫,然後不解恨,再低頭咬了咬他的唇,一路親到胸口。
“我靠……拍照啊!”他氣咻咻地推開我,去床頭櫃拿手機。
“你啊……先把衣服穿上吧。”
特意給他找了一件半長袖,遮蓋住那些七七八八的痕跡,然後兩個人靠着腦門擠到鏡頭裏。
“等等,”我說,“脖子那裏的吻痕露出來了。”
“哦。”他扯扯領子,“好了……”
我露出标準微笑。
“等等!”他把手從我的背後伸過來,按了按我的腦袋,“把頭靠到我肩上。”
我翻了翻白眼,還是服從他的要求,縮着肩膀生硬地把頭靠上去:“快照,我脖子好酸!”
“好啦。”他按了快門,畫面有些糊了,但是兩個人都在對着鏡頭笑。
他邊發微博邊無意地感嘆:“真像是在秀恩愛啊。”
我在心裏默默吐槽,本來就是在秀啊……
真奇妙,你竟然會愛上我,我竟然會愛上你。
我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幸福的弧度:“下個月有空去海濱度假吧。”
“啊?”
“啊什麽啊,你不是在那裏還有一套別墅嘛。”我從抽屜裏拿出一條毛巾幫他擦頭,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怕他着涼。
“這個啊……”柳勳縮着脖子躲開我的手,“其實、其實上次和Lizzay分手的時候,我把那套房子給她當分手費了……”
“柳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