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實力不允許低調
在客棧裏美美地睡了一夜，他這次沒有再弄任何的幺蛾子出來，而是踏踏實實地睡了整晚，将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帶着飽滿的精神一大早就前往了募兵處。
此時城門剛剛開啓，而募兵處也剛擺出攤子來，幾個甲胄鮮明看起來像是‘高級兵’模樣的人在那裏準備着。
王棄看了看周圍，發現還沒人這個時候過來，他算是趕了個早。
畢竟這些人在這裏已經征募第三天了，即丘縣就算有什麽優秀的兵源也已經篩選過了。
王棄這時應該算是最後一天裏的第一個。
他走過去往那募兵登記的地方一站，也不說話，就是瞪着那還在收拾紙幣的‘高級兵’看……這是個文士模樣的人，可能是個書吏。
這年頭真正的山中獵戶哪裏有什麽見識？所以他也要表現得木讷膽怯一些。
這負責登記的書吏将手裏的東西收拾好了，這才有些奇怪地擡起頭看了王棄一眼問：“來應募從軍的？”
王棄直愣愣地點頭，卻不搭話。
這書吏顯然也不奇怪，他只是問：“姓名。”
“王棄。”
“識字嗎？”
這個問題王棄猶豫了一下，随後說：“只認識一點。”
那書吏也是呀然道：“認識一點也不容易了，誰教你的？”
這年頭，平民百姓當然是沒有資格擁有知識的，能夠識字都已經算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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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棄又答：“我爹教我一些，老村長也教了一些。”
書吏聽了稍稍有些高興了：“原來是個願意上進的……不錯，記住我的話，在我們營多認識一些字對你有幫助的。”
“嗯。”王棄連忙表态，怎麽感覺好像因為自己識字，就被另眼相看了？
“既然你識字，自己的名字會寫吧？來，自己寫。”書吏直接就将紙筆擺在了他的面前。
王棄也不怠慢，就拿起那毛筆歪歪斜斜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有些醜，因為他以前真沒練過毛筆字。
但是書吏對此卻很滿意，山野村夫能夠認識幾個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字寫得醜那更是理所當然。
他當場就來了興致，或者說是開始進行第一場考校。
這書吏也沒拿回紙筆，反而說：“那你自己寫一下籍貫來歷家住何方吧。”
王棄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個表情恰到好處。
不過他也是真的為難。
他補充了一句：“有些字不認識……”
“不認識就空着。”書吏揮揮手。
反正現在還沒人來，他也算是拿王棄打法閑工夫了。
王棄随後埋頭寫下了一行字：X丘x王X寸獵X父王大山母無
他寫得有些困難，因為差點就順手去點個句逗了。
那書吏看得有些眼暈，總算是辨認出來這寫的是：即丘縣王家村獵戶，父王大山，母無。
不過王棄能夠認識這些字已經挺讓人滿意的了，所以他快速将這些信息在另一本小冊子上謄抄了一遍之後最後加上了一條備注：能基本讀寫。
王棄眼睛很賊，他快速地在這冊子上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應該是本次募兵的花名冊。
而他看到的這一頁中有近三十人，卻只有他一人後面有這樣的備注。
只是這一點，就讓他心裏覺得穩了。
之前那句話除了那‘村’字刻意寫成了‘寸’，其他的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寫……因為他不會繁體字。
書吏這才在文化層面上對王棄滿意了，然後他又問：“看你自帶了弓箭還有獵戶出生，是要報弓兵曲那邊吧？”
王棄連忙點頭。
但是書吏又說道：“你這弓應該是山裏獵弓，質地偏軟力道也會偏小一些，若是你被選上了還是要給你派發正式戰弓的。”
王棄繼續點頭，把自己木楞的形象完美演繹。
書吏随後又給他寫好了弓兵的分類，然後對他說：“去校場吧，那裏自然有人考驗你，我這裏人多起來了，沒時間和你唠嗑。”
說着，丢給了王棄一塊正面寫上了他名字的木牌。
王棄連忙抱拳算是謝過，然後往這登記官身後的簡易校場而去。
他只是看了一眼，自然而然地就往那豎着弓靶的地方去。
而這靶場的‘高級兵’則明顯是一個擅長射術的低級軍官，王棄看其行走間的身姿與指尖的老繭就能夠大致判斷。
軍官看了看王棄，随後神色稍緩地說道：“倒是有一雙善射的猿臂，有這條件就算是此前沒有基礎也能很快練出一手過得去的射術來。”
“說說你擅長什麽吧。”
對于這一輪考校王棄早有腹案，他說：“射得快……”
這軍官有些呀然，因為來這裏應募的新兵一般都會說自己射的準，像王棄這樣說自己射得快的還真是第一次。
所以他直接拿起旁邊架子上挂着的一張戰弓丢給王棄說道：“拿這張弓，二十箭連射。”
王棄連忙照做……他有些失望地放下了自己帶來的短弓，發現這種自制的弓似乎在軍中并不受待見。
他拿起弓和箭，然後嘗試着第一次拉弦……果然，這制式戰弓的力道就已經比他的短弓要大上一半，相應的殺傷力和射程也會提升。
但這還難不倒他，體內熱騰騰的內氣流轉之下，他還是很輕松地就開弓滿弦，随後稍稍瞄準就是一箭射出。
“咄！”
箭矢命中了三十步外的箭靶，但是箭支插在了箭靶的上沿邊緣處，差點就脫靶了。
這是他一時間沒有習慣這個力道，當然也是沒用心去思考。
随後他第二箭的時候稍稍停頓，于是三十步外的箭靶就已經能夠命中紅心區域。
這時候他也在熟悉這張戰弓的狀态，射速開始提升，而命中的箭靶也越來越遠。
這個校場最遠的箭靶在一百二十步之外，但是王棄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已經注意到那些箭靶上并無被射擊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個校場的人最遠也就射中過百步的箭靶。
嗯，他覺得自己不用表現得那麽突出，于是箭支大多射向八十步的箭靶，并且保證都命中靶上就行。
當然靶心就沒有刻意追求了，因為他此時表現的是大約一息二箭的射速。
雖然如果他用自己熟悉的短弓還能夠讓這個速度翻個倍，但就算如此也是讓那個募兵的軍官看得目瞪口呆……
一息二箭還能夠保證都射中八十步外的箭靶，這個表現怎麽說呢……準度上是沒那麽突出，但射速是真的可以，更重要的是穩定。
連珠箭能夠做到這一點并不稀奇，甚至完全體連珠箭能夠做到一息五箭。
但那是射手提前将箭矢以特殊握法捏在手中後才能夠造成的效果，可王棄卻是一根根箭矢依次拿起搭弓再射……
只需要這一次演示，王棄此時就已經成為了這軍官心中稍稍打磨就能夠原地起飛的絕世好苗子。
而且那軍官有一點沒有明說的是：那八十步和百步外的箭靶是這軍官自己平時的練習用靶，而在此應募弓兵的人最多只只是用六十步的靶子而已。
王棄謹記王大山的吩咐不能表現得太突出……但是他都已經把自己的能力減半表現了，結果依舊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