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在意
可能是因為白衡在場。
謝峥在發現白桃耳朵上的紅痕是人為弄的之後, 并沒有像她預想之中的那樣氣急敗壞。
相反的,他除了臉色不大好之外,從始至終表現得都很平靜。
然而白桃并沒有因此而松了口氣,反倒覺着更加心虛不自在。
“那個, 你行李看上去還挺多的, 反正我的房間也在樓上, 我幫你搬上去吧。”
她從管家手中接過了行李箱, 也不等謝峥什麽反應提着徑直上樓了。
少年眼眸閃了閃,朝着白衡微微颔首打了招呼後也跟了上去。
白衡的房間在另一邊, 謝峥住的地方則在他隔壁。
白桃提着行李箱正準備過去,不想少年先一步開口制止。
“你房間在哪兒?”
謝峥和白桃雖然從小就認識,但是他來白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就算來了也只是逢年過節的例行拜訪, 頂多是在客廳坐一坐寒暄幾句便離開了。
對于白桃住在哪裏他并不知道。
白桃一愣,不大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可看到他沒有立刻得到回應眉頭緊皺的樣子,她怕他再揪着剛才的事情一并發作,擡起手往前面指了指。
“從這裏過去,拐角第一間就是我的房間。”
謝峥臉色稍緩。
“給你十分鐘去屋子收拾下,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什麽的收好。”
“我哪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你什麽意思?怎麽搞的像是要去我房間似的?”
白桃猛地擡頭看了過來,發現少年并沒有反駁, 那雙淺藍色的眸子直勾勾注視着她。
“你別亂來啊,我哥可還在呢。再說了我家又不是沒有住的地方,你的房間在那邊……”
“白桃,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他抱着手臂, 俊美的面容似覆上了一層霜雪。
“你和沈斯年今天去了哪兒, 做了什麽我不想知道。畢竟我如今只是在單方面追求你,沒有立場過問甚至質問你。不過我現在在依賴期……”
“今天一整天,我就晚上這點時間和你待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釋放着信息素, 白蘭地的氣息熏得白桃面紅耳熱。
“還是說你不願意?”
白桃易感期也沒過。
平時不近距離接觸倒沒什麽,此時被他這麽一激她腺體又發熱了起來。
“……好吧,我先幫你把行李放回去。”
她沒出息的妥協了。
畢竟安撫依賴期的omega是她的義務,同時她也暫時離不開他。
白桃走在前面帶路,謝峥從後面稍微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頸,還有掩映在發絲之間的耳垂上隐約的紅痕。
啧,真礙眼。
在白桃看不到的時候,他的神情毫不掩飾的厭惡。
白桃對此毫無所察,她幫着謝峥把東西放好後,有些局促的把人帶到了房間。
“我房間有點兒亂,今天早上出門走得太急沒來得及疊被子。”
謝峥還是第一次見異性的房間,他餘光不着痕跡打量了下周圍。
其實還算整潔,說不上亂,只是因為太正常了,反倒讓他覺得意外。
“我以為你的房間會滿牆都貼滿機甲海報,放滿模型什麽,結果這麽肅素淨。”
這個謝峥倒是沒猜錯。
在白桃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房間的确是按照他所想那樣布置的。只是那是原主的喜好,不是她。
“……唔,以前喜歡,現在不怎麽喜歡了。房間畢竟是休息的地方,還是簡單一點比較好。”
“再說了模型什麽的我有專門的儲物間放置,就全部給放那邊了。”
白桃不大想聊這些,這麽含糊着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想吃點甜食嗎?我抽屜裏還有盒巧克力,我覺着還挺好吃的。”
謝峥聽後下意識想要拒絕。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又不是alpha了,吃點甜食也沒什麽。
他看着白桃把那盒巧克力拿了出來,好巧不巧那個牌子正是他喜歡的。
不過這家店只開在京城,他也就逢年過節回去的時候才能吃的到。
“這是你哥給你帶的?”
“嗯,他一般從京城回來的時候都會給我帶好吃的。你要是早些來我還能把那盒馬卡龍分給你,可惜被我給吃完了。”
那個馬卡龍是真的好吃,白桃平時不怎麽喜歡吃甜食的也吃了不少。
她說着不自覺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什麽。
“我知道你說的那家店,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卡給你。那家店限購,拿卡可以多買一份。”
謝峥勾唇笑了笑,想到了什麽一頓。
“啊你別誤會了,那是我媽喜歡吃,我就随便辦了一張。我其實對甜食也就那樣,沒你那麽愛吃。”
白桃擡眸,看着少年不自在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然後克制得只拿了一塊巧克力,好似只是給她面子才象征性地嘗嘗而已。
她也沒拆穿,也拿了一塊,然後把盒子塞到了謝峥手裏。
“這個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甜了吃多了容易膩。可是放太久了容易壞,你幫我多吃一點吧。”
這麽點就膩了?
這才幾塊啊,要是他平時吃兩盒都不帶停的。
謝峥心裏這麽想着,面上卻沒表露出來。
“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幫幫你,下不為例。”
他将巧克力放在嘴裏咬了一口,濃郁的滋味唇齒之間散開。
饒是謝峥表情管理再好,在吃下去的瞬間他的唇角還是不自覺上揚了一個淺淡的弧度。
神情少有的餍足。
“好吃嗎?”
“嗯……”
謝峥話說到一半,看到少女支着頭彎着眉眼注視着自己的樣子。
他喉結滾了滾,發絲之下的耳根也紅。
“好不好吃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這巧克力她已經吃過了,什麽味道她清楚,可看到他吃得這麽香也不免有些嘴饞。
“唔也是,我這也有……”
她還沒來得及将巧克力拆開,一片陰影覆了上來,緊接着甜膩的氣息混雜着白蘭地的濃烈。
謝峥雙手撐在桌子兩邊,俯身咬着那半巧克力低頭送到了她的唇邊。
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晦暗明滅,看得白桃心下一悸。
他是故意的,知道她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拒絕他,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繼續下去。
等着她主動咬上去。
标記的作用在信息素的刺激下更加清晰強烈,白桃呼吸有些亂。
她的手不自覺攥緊衣袖,視線也不免灼熱。
少年的臉近在咫尺,這麽近的距離兩人的氣息都交纏。
不僅如此,白桃甚至能夠看到他唇齒之間那點殷紅的舌尖。
她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
“不用了,我,我還有。”
謝峥原本只是想要捉弄下她,可随着她別開臉慌忙避開他視線的動作,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咬痕。
他神情一沉,在白桃拉開距離的前一秒将巧克力送到了她的嘴裏。
信息素的蠱惑,帶着少年溫熱的氣息。
白桃感覺到舌尖一甜,再後來便是兩片柔軟,他将其推送進來的同時順便撬開了她的唇齒。
“咔嚓”一聲,巧克力被咬斷。
在這個靜谧的夏夜,封閉的空間,連帶着吞咽的聲音一并格外清晰。
半晌,唇上的灼熱不再。
那其中殘留的餘熱依舊,白桃捂着嘴羞惱地瞪了謝峥一眼。
“?!你怎麽這樣!之前我們明明說好的依賴期不能使用信息素的!”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謝峥面色潮紅,對于omega來說,他們對信息素的反應要比alpha更大。
剛才雖然是他的信息素先動的手,然而這麽近的距離,白桃的信息素也被激得溢出來刺激到了他。
他平複着呼吸,而後勾唇笑了笑。
“我們孤a寡o的共處一室,誰勾引誰還不一定呢。我還沒說你,你反倒先倒打一耙了,這算什麽道理?”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
“行,就算是我沒忍住。可我是omega,吃虧的也是我,你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
白桃沒想到謝峥占了她便宜竟然還扭曲事實,看着少年抱着手臂一副“你這個alpha怎麽這樣”的神情。
她一口老血梗在喉嚨。
謝峥看白桃有些生氣了,也見好就收,沒再繼續說什麽。
他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白蘭地的氣息沒有散去,無聲安撫着她的情緒。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至于嗎?”
“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我從早上難受到現在,你就在我身邊我要是不為所動才不正常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輕輕抱住白桃,毛絨絨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
“……白桃,我很想你。”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和沈斯年去哪兒了,又做了什麽。
可是因為沒有立場,便只這麽說道。
白桃聽出了他語氣的小心翼翼。
她心下一動,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主動回抱安撫着他。
“抱歉,我故意瞞着你的,這件事也不是我明知故犯,在你依賴期的時候背着你非要跟他出去。”
“今天是他生日,在我易感期之前我就答應他給他慶生了。我原本想着早點出去早點回來找你,只是中途發生了事耽擱了。”
她沒把她之後還去了沈斯年家的事情告訴謝峥,倒不是不能說,只是這種事情安撫為主,沒必要說得太詳細。
謝峥皺了皺眉:“他生日?他生日不是和我一天嗎?”
白桃沉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沈斯年把這件事告訴她是因為信任她,願意對他敞開心扉,她不能随便告訴別人。
“……可能學生檔案上寫錯了。”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
謝峥看出了白桃沒有說實話。
他薄唇抿了抿,長長的睫毛顫了下,輕輕掃在了她的脖頸。
“真不公平。”
“什麽?”
“我說真不公平。”
他神情少有這麽沉郁,眉宇之間也有不散的戾氣。
不是對白桃,而是針對沈斯年。
“要是你是易感期時候答應他的也就算了,我還可以勉強當成你是特殊時期意志薄弱。結果你說你是早之前就答應他了,這算什麽?”
“你還說你對我和他一樣,其實在你心裏你一直都更喜歡他吧。”
謝峥也說不出自己此時是生氣更多還是難過更多,整個人似綁着一塊巨石一點一點沉如海底。
在逼仄的空間裏白蘭地的氣息濃烈又刺鼻,白桃的鼻尖有些泛紅。
“不只是這一次,之前标記時候也是,我那麽死纏爛打你才同意了标記。他呢?是你主動幫忙的吧?”
他越說越難受,惱怒地低頭咬上了她的鼻尖。
白桃疼得悶哼一聲,剛想要說什麽,擡眸撞上了少年泛紅的眼眶。
“甚至我現在得到的你僅有的這麽一點關注也是因為标記……”
“白桃,這一點都不公平。”
他的聲音顫抖着。
從剛才看到她的咬痕的時候就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在聽到白桃是主動答應沈斯年的請求後再無掩藏。
白桃沒想到謝峥會這麽想。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心裏這麽在意這些,畢竟他從沒有提過。
或者準确來說她從來沒有上心過,在這一次易感期之前,她和謝峥矛盾很深,她只想着遠離他。
她從未解釋過,對方也沒有詢問過,他們都以為對方不在意。
“我沒有。”
白桃不是那種在對一個人動心後,還會對另一個人暧昧不清的人。
她每一次被他們動搖都是因為信息素,她根本辨別不了。
“我要是真的更喜歡他,當時易感期我早就和他标記了。我幹什麽自讨苦吃,非要等到撐不住了才做标記?”
“……那你幹什麽要答應他?那個時候你和他的關系應該沒有比我和你好到哪兒去吧?”
謝峥半信半疑,手臂牢牢禁锢着她不讓她離開,也不讓她避開自己的視線。
“你就是喜歡他。”
“你和其他的alpha一樣,喜歡他的臉是不是?”
看着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副她要是敢承認他不會放過她的陣勢。
白桃沒忍住笑了出聲,原本還有些壓抑的氣氛也在此時消散了下來。
“你笑什麽?不許笑!回答我!”
謝峥惱羞成怒地伸手捏着她的臉,力道不算重,可存在感卻難以忽略。
“謝峥,你覺不覺得你現在特別像那種電視劇裏的嫉妒主角美貌的反派男配?”
白桃話音剛落,謝峥臉色更沉了。
“你什麽意思?拐着彎說我醜?還他媽踩着我誇沈斯年?”
“不是不是,我就是說氣勢很像,沒說你醜。”
她連忙搖頭,生怕對方生氣了又胡亂用信息素刺激她。
謝峥臉色稍緩,悶聲重複一遍。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
白桃張了張嘴,沈斯年那一張臉擺在那裏她實在沒辦法說不喜歡。
說不喜歡這一聽就是謊話。
可要是說喜歡,又總覺得哪裏不對,感覺好像變相承認她之前标記他也好,答應他去游樂場也罷,好像都是圖他這張皮相似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那張臉應該沒人會不喜歡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留意着謝峥的神情,見他雖不滿她這個回答,卻也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動怒。
“不過我并不是因為他生的好看才給他做标記的,你應該有印象,當時學校有個alpha信息素暴走了,他正好在易感期和分化期,我總不能放着他不管任由他失控,腺體受損吧?”
這件事謝峥自然是知道的,當時他還和沈斯年在走廊碰上了。
只是沈斯年只字沒提被白桃标記的事情,也沒提他易感期的事情,不僅如此,發熱期的标記他也故意誤導了謝峥,讓他以為是白桃主動标記的。
沈斯年了解謝峥的性子。
他心氣高,是絕對不會去自取其辱質問白桃這些事情的。
這也導致了謝峥一直以為白桃更在意沈斯年。
要不是今天被那咬痕給刺激到了,借着信息素的影響,謝峥估計也不會說出來。
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被沈斯年給耍了,謝峥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那這一次呢?”
白桃眨了眨眼睛,歪着頭說道。
“這個很難理解嗎?我和他就算不是标記關系也是朋友啊,朋友生日邀請我我有什麽好拒絕的?”
“放屁!你把他當朋友你就真以為他把你當朋友了?他從提出和你做朋友開始就沒安好心!要真是朋友之前試膽大會,他他媽明知道你可能會失控,還不提醒你跟着你進了後山!”
白桃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什麽?什麽叫不提醒我?”
謝峥沉默了一瞬,看着白桃毫不知情的樣子眼眸閃了閃。
“……還能是什麽意思?就是借着和你做朋友讓你降低防備心,然後趁着你易感期失控的時候标記他呗。”
“這件事我也沒打算說的,我想着他最後也迷途知返,沒趁人之危。誰知道他這一次又借着朋友的名義對你圖謀不軌。啧,還生日呢。沒準就是随便找的借口把你約出去呗,畢竟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算信手拈來了。”
他說到這裏看着白桃恍惚的神情有些不忍,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
“也就是你,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當人是什麽純良小白花了,陸星鳴沒準是,沈斯年就一狐貍。你稍不當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白桃說不出什麽心情。
生氣嗎?倒也沒有,因為她如今也在易感期,知道那種被信息素影響身不由己的感受。
要說當無事發生,她也沒心大到那種程度。
沈斯年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現在的追求者,白桃對他多少是在意的。
因為有所不同,她才覺得失落。
她不喜歡這樣。
關掉手機的事情也好,蓄意标記的事情也罷,明明都是朋友了,為什麽不坦誠一點呢……
“等等,你是怎麽知道的?”
謝峥愕然:“什麽?”
“我說,你是怎麽知道沈斯年打算趁着我意識不清的時候讓我标記?”
白桃眯了眯眼睛,感覺到謝峥身子驟然僵了一瞬,眼神閃躲地避開了她。
“好啊,還說沈斯年圖謀不軌,沒想到你也是幫兇。”
“?!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幫兇,這件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謝峥并沒有騙白桃,那時候沈斯年要幹什麽他并不知道,只是在聽到他說“別妨礙他”,覺察到了些。
但是……
他也的确沒有事先提醒白桃。
謝峥有些後悔剛才嘴快把這件事說了出來,白桃相不相信沈斯年蓄意勾引她的事情另說。
現在好了,他反倒更像是圖謀不軌的那一方,畢竟他才是受益者。
一想到這裏少年的氣焰又消了幾分,他耷拉着腦袋,眉眼恹恹。
“反正我沒有和他勾結,這個标記也是意外,我沒想要趁人之危對你做什麽……你愛信不信。”
白桃沒說話,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注視着眼前的少年。
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不重要。
她只在意一點……
“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怕我誤會,還是覺着這件事其實也沒那麽重要?”
“沈斯年也好,你也好,你們都一樣。”
“一個明知道我不喜歡這種事情卻明知故犯,一個覺得自己是受益者所以我知不知情也無所謂了是嗎?”
屋子裏靜默得厲害。
謝峥很想要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的确,我當時是覺得這件事與其讓你知道了誤會,倒不如閉口不談。因為沈斯年不會說,我也不提,我們都相安無事。”
他眼睫一動,聲音喑啞得讓人心悸。
“但是白桃,我們不是你,我們沒辦法絕對理智清醒地看待一切,尤其是關于你的事情。我們會顧慮,會不安,你的一個眼神無心的一句話,都能讓我們在意許久。”
謝峥擡起手将她面頰的頭發別在耳後,動作輕柔似羽絨拂過。
白蘭地的氣息晦澀冷冽,七八月的天無端有些寒意。
“就像現在,明明你在生氣,我腦子裏竟然想的是你是更生氣我的隐瞞,還是他明知故犯……”
他說到這裏,看着少女那雙澄澈剔透的眼眸,不覺喉間幹澀。
緊接着一片溫熱覆上她的眉眼。
“你看,連這種事情都要在意,我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