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次
周末時候白衡帶白桃去了醫院做等級檢測, 按理說檢測用不了多長時間。
可因為她在分化期,信息素還有體能數值什麽還不算很穩定,所以她到檢測報告要在下周才能出。
檢查結束之後青年本該回京城。
只是白桃提前進入了分化期,白衡擔心這段時間白桃出現什麽意外狀況自己又不在身邊。
因此在她分化沒結束之前, 他選擇了在家辦公。
家裏多個人也有人煙味。
對于白桃來說分化期雖然有些疲憊, 總的來說也還不錯。
除了謝峥……
之前他說的三日後給他答複的事情, 算着時間也就是明日了。
說實話, 白桃依舊是打算拒絕的。
的确,她并不讨厭謝峥的信息素, 相反還挺喜歡的。
但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全身而退又是另一回事。
之前白桃拒絕謝峥的第二個原因其實并不是因為什麽酒後亂性,那純屬胡謅的。
她真正拒絕, 也是最害怕的原因是标記之後會對其産生依賴。
白桃清楚的記得上一周班會時候,分發的那張分化期間的注意事項的資料上寫着的——
【切忌标記雙方的等級不要相差太大。尤其是ao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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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單純的A,B,這樣一級之差的标記倒還好,但是S級是個例外。
別看A和S中間沒有其他等級,可之間是隔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的。
标記雙方實力相差懸殊,被标記的一方會對對方産生天命的錯覺。
會對其言聽計從, 甚至産生奴性的。
白桃并不認為謝峥會趁着依賴期,讓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不過這讓不讓她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自己失去自我, 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這裏, 白桃深深嘆了口氣。
“诶不是, 你能別嘆氣了行不?你哥不是都回來了嗎?這标記對象的事情交給他就成了,你就別跟着瞎操心了。”
王淇以為白桃還在糾結找不到标記對象的事情,在對方第十八次嘆氣之後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
“我不是擔心找不到标記對象, 我擔心的是怎麽甩掉标記對象。”
“?”
吃了幾粒花生米啊,喝成這樣?
就你這情況能找到就不錯了,還想把人給甩掉?
當然這話王淇也就在心裏吐槽了幾句,怕直接說出來打擊到對方幼小脆弱的心靈。
“是你哥給你找到标記對象了,但是你不滿意?”
一提起這個她來了興致,放下手中的游戲機不免八卦了起來。
“展開說說,是年紀大了還是長的不成,還是不行不夠持.久?”
“……”
白桃也不知該怎麽給王淇說這件事,畢竟無論是她不是a,還是标記對象是謝峥,哪一個都不是什麽能夠随意展開說說的事情。
她有些後悔自己口快說漏了嘴。
正在思索着該怎麽把這個話題給敷衍過去的時候,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了白桃的視野。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班的徐峰。
這幾天白桃讓徐峰幫着看着沈斯年一些,因為在分化期,一切得多注意點。
讓他有什麽情況就過來通知她一聲。
“有事一會再說,我先出去一趟。”
白桃說着也沒等王淇反應,趕緊起身走出了教室,等到兩人來到了走廊她才沉聲開口。
“怎麽回事?是不是沈斯年出什麽事了?”
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氣喘籲籲地說道。
“不是沈斯年出事了,是,是我……”
“哦,那沒事了。”
“?不是,等等,你聽我把話說完再走!”
李韬見白桃一聽沈斯年沒事就轉身要走,氣得連忙攔住了她。
“說吧,到底什麽事?”
他頓了頓,在白桃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才憋紅着臉悶悶說道。
“那個,你能不能換個人照看沈斯年?換個omega最好。”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在班上的處境有多尴尬,格鬥課時候關照點也就算了,可你隔段時間讓我給他又是拿藥,又是買糖的,我一個alpha,對另一個alpha這麽谄媚,而且沈斯年那小子從來都不領情。他們說我是舔狗也就算了,最近更離譜的是竟然說我是aa戀!”
“再這麽下去我還有什麽o緣!你要揍就揍吧,這差事老子不幹了!”
她一開始光顧着找個能打的,靠得住的人幫忙照看了,結果還忘了這一茬。
竟鬧出了這樣的誤會。
白桃眨了眨眼睛,看着對方氣憤填膺的樣子,一時之間覺得又可憐又好笑。
“那好,這段時間你不用幫我給他塞東西了,你就幫我留意下有沒有人欺負他就成。”
“要是有什麽緊急情況的話,記得發消息通知我。”
白桃覺着自己這嘴可能開過光。
這話她上午剛說。
沒想到到了下午便應驗了。
下午第二節 的時候白桃剛和王淇從小賣部買了吃的回來,誰知前腳剛回到教室,後腳口袋裏的手機便嗡嗡振動了起來。
她點開一看,是徐峰發來的消息。
王淇原本也沒太在意,可餘光瞥到白桃神情驟然嚴肅的樣子一愣。
“怎麽了?上面寫了什麽?”
白桃皺了皺眉,屏幕的光亮将她眉眼映照,宛若覆上了一層寒霜。
“一班有個alpha信息素暴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學校哪裏躲着,至今都沒找到。”
“嚯,我當是什麽事?這種事情交給學生會的人處理就成了,有謝峥那個怪物在,別說一個alpha暴走了,十個估計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可是沈斯年也不見了。”
不是白桃胡思亂想。
而是這個情節在《肆意寵愛》中出現過,在沈斯年進入分化期的時候,北皇一中有個學生突然信息素暴走了。
信息素暴走的alpha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他們會瘋狂破壞周圍的一切。
會比往常有着更盛的欲.望。
因此一般在出現alpha信息素暴走的時候,第一時間會遣散掉周圍所有的omega,避免她們受到不差別侵犯。
按理說要是沈斯年運氣不好碰上了那個信息素暴走的alpha,頂多是被暴揍一頓。
可原文裏并不是。
在原文裏沈斯年的确碰上了那個alpha,然而他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簡單挨過一番皮。肉之苦。
對方神志不清,把他當成了omega,侵.犯了他。
書中沒有詳細的寫這一段,寥寥幾句,寫的十分隐晦。
只是從後面他主動退出了和謝峥競争林莉莉的标記權,到之後選擇對自己的感情緘口不言可以看出。
他是的的确确受到了傷害
——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傷害。
白桃深吸了一口氣,将手上的零食塞到了桌肚子裏。
“咱們分頭找,你去隔壁教學樓看看,要是找到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也不等王淇反應,她說完這話後便單手撐着窗欄,翻身跳了出去。
學校出現alpha信息素暴走的情況第一時間就以廣播的形式通知給了各班,幾乎是在白桃收到徐峰這個消息的一分鐘後。
整個學校都響起了警報聲。
和王淇所說的一樣,學生會的人在得到通知第一時間便對周圍信息素的濃度進行了偵測。
只要從濃度最重的地方着重搜查,早晚能找到那個alpha。
然而學校這麽多人,有的在發熱期,有的在易感期,其濃度也會較平時要濃烈許多。
再加上那個alpha又不是停留在原地,移動起來更難搜索。
因此短時間裏要找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桃将徐峰還有學生會去過的地方逐一排除,最後來到了靠近籃球場的那一棟教學樓。
她這幾日信息素還算穩定,饒是如此也還是被周圍躁動的氣息給弄得有些煩躁。
空氣裏有很淡的硝煙味。
這是那個暴走的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光是嗅着這麽一點兒就讓人躁動難耐。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活動了下酸澀的脖子,徑直往教學樓裏走去。
白桃跑出來主要是來找沈斯年的,可這裏除了那個alpha之外感知不到別的氣息。
沈斯年等級不過B,按理說她既然感知不到他的信息素,所以他并不在這裏。
可白桃并沒有貿然離開。
她也說不清楚什麽原因,大概是怕自己前腳剛走,後腳沈斯年就進來了這裏,被那個alpha撞了個正着。
又或者是單純沒辦法在感知到了那人就在附近的情況下,還當無事發生。
廣播通知的時候提到過那個alpha等級在A,暴走之後力量會比平常要強上不少。
白桃有些發怵,她沒有把握對付他,而且還是在分化期的時候。
想到這裏她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咬了咬牙硬着頭皮繼續往裏面走了。
的确,她是可能打不過,但是全身而退應該不成問題。
教學樓一共六層。
白桃從第一層一直往上,前面時候還好,在到第三層的時候,她聽到一旁廁所傳來“砰砰砰”的聲響。
動靜很大,在這空曠的周遭回響,震耳欲聾。
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走到了廁所。
聲音是從最後一個隔間傳來的,似乎是有人被反鎖在了裏面。
白桃走到隔間門口位置,輕輕扣了扣門詢問道。
“沈斯年,是你嗎?”
裏面沒有回應。
準确來說從白桃進來的時候開始,他再沒發出絲毫聲響,也沒再嘗試把門推開。
可很奇怪的是,明明感知不到少年任何的氣息,白桃卻很篤定裏面的人就是他。
沈斯年的信息素一直很淡,像是一縷很細很細的空氣,沒有味道,也沒有形狀。
什麽時候都不動聲色。
她知道對方的性子。
就算是被關在裏面一天一夜,他也不會主動開口尋求她的幫助。
白桃也沒在意,她手剛把抵在外面的拖把拿開。
一陣濃重的硝煙味覆蓋過來,嗆得她鼻子發紅。
她循着氣息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黃發少年雙目通紅地走了過來。
周遭的信息素濃得不像話,似乎稍微來一點火星就能炸了整棟大樓。
好在這味道除了難聞之外,白桃并沒有感覺到絲毫壓迫感。
“你在裏面別出來,我先把他解決了再說。”
她壓低聲音叮囑道裏面的人,而後在那少年要靠近的時候猛地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因為對方是個alpha又在信息素暴走的階段,白桃不敢大意,那一腳用了近八九成的力道。
本想着這一腳能稍微拉開點距離,她好方便把人拽出去,以免波及到沈斯年。
那個alpha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她“砰”的一聲踹到了水槽裏。
那聲音結結實實,估計肋骨都碎了。然而暴走期的alpha宛若行屍走肉,沒有痛感。
他只停了一會兒,然後手撐着水槽邊踉踉跄跄站了起來,又往白桃這邊走來。
準确來說是往沈斯年方向過去。
白桃見他又過來了,原本還算平和的信息素也在對方的刺激下燥熱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他看到了自己才跟過來的,還是循着沈斯年的氣息來的。
無論哪一種,都讓白桃後怕。
不為別的,兩人幾乎是前後腳進來的,要是再晚一步估計沈斯年又會重蹈原文的結局。
想到這裏,白桃咬了咬牙。
看踹不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過去拽着他的衣領,抓着他頭發把他往水池子裏摁。
少年劇烈掙紮着,撲騰的水花濺了白桃滿身。
水珠淌在她的面頰,浸濕了額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晦暗冷冽,手上的力氣不但沒有放輕,反而越來越重。
白桃原以為會費些氣力才能把對方制服,可一切比她想象的順利太多。
也不知是暴走的alpha反應太慢還是內耗太大,他在她手中基本上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白桃還是這麽死死摁着,等到對方反應小了些後這才拽起讓他透了口氣。
而後一記手刀把人打暈了過去。
看着昏死過去的少年她松了口氣,準備扛着帶走。
然而白桃剛彎腰動手,想起了什麽轉過身對裏面的少年說道。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你等我把人抗走再出來吧。”
她這麽招呼後也沒再說什麽,撸了下袖子準備過去把水池子裏的人帶走。
誰知白桃剛走了一兩步,裏面隐約傳來些聲音。
這個聲音她聽過。
之前在醫務室給沈斯年上藥的時候,他也是強忍着疼,最後還是不可避免從唇齒之間溢出了幾聲細碎的呻.吟。
和那時候一模一樣,甚至聽着要更難受。
“……你還好嗎?是哪裏受傷了嗎?”
裏面的人依舊沒回應,只是呼吸似乎更粗重了。
白桃有些擔心,擔心他已經出了意外……
畢竟在她來這棟樓之前,這個alpha就已經在這裏了。
“沈斯年,你把門打開!現在已經安全了,你要是有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務室!你現在在分化期,有什麽不能拖着,會出事的!”
她用力拍着門,語氣越發焦急。
人一着急情緒就容易激動,之前在面對暴走的alpha時候,白桃沒有溢出絲毫的信息素,在此時難以控制地洩露了一些。
濃重的硝煙味裏,那抹清甜格外突出,刺激着沈斯年的感官。
在白桃以為對方不會開門,打算退後一步強行撞開的時候。
“吱呀”一聲,門開了,她急忙剎住了腳,還沒來得及站穩,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把她拽了進去。
她腦子還是懵的,對方另一只手已經伸了過來,掐着她的腰把她帶到了懷裏。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暧昧。
沈斯年是從後面抱住的她,夏日衣料單薄,她的背貼在他的胸膛。
不僅是貼着的地方,他的手,擦過她耳畔的呼吸都燙灼得厲害。
緊接着,白桃嗅到了一縷紫羅蘭的香氣,從一開始的清淺,到後面越來越馥郁濃烈。
好似被整片紫羅蘭花海包裹。
這是沈斯年的信息素。
她第一次聞到,身體卻像之前被謝峥信息素灌醉似的滾燙。
他好像到易感期了。
分化期加易感期,是最糟糕的情況。
白桃再沒有常識也知道,沈斯年現在要是不立刻進行标記的話很可能信息素崩潰暴走。
她咬了咬牙,壓着身體莫名的燥熱,将他環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想趕緊帶他出去找人做個臨時标記。
可不知怎麽,她剛把手給他拿開,他另一只手又抱了上來。
不僅如此,沈斯年整個人都處于躁動且不安分的狀态。
他的臉一直蹭着白桃的脖頸,時不時有什麽柔軟的東西擦過,帶着些濕熱。
脖頸處又是腺體所在,沈斯年的氣息不可避免噴灑在了上面,酥酥麻麻得讓她心癢難耐。
“艹,你別亂動!”
白桃被磨得厲害,沒忍住爆了句粗。
這個時候的沈斯年根本沒有理智可言,他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循着那最香甜的地方低頭,猝不及防地咬了上去。
腺體被咬的瞬間,白桃渾身像是觸電一般,酥麻得她腿軟。
好在她眼疾手快,在快要倒下的時候撐住了門邊。
現在是什麽情況?他是在标記她嗎?
對了,她就是omega,她是可以被标記的。
白桃其實并沒有打算舍己為人讓沈斯年标記,可是她已經被咬了。
沒辦法,只得忍着等他把信息素灌進去,等稍微穩定了之後再說。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勉強平複了情緒後,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脖頸處胡亂啃着的少年。
突然覺得有些無奈又莫名好笑。
“……既然都這樣了要不商量個事情?這還是我第一次呢,我都做出這麽大犧牲了,你也別那麽計較了,把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成不?”
“你不回答我當你是同意了啊。”
白桃說着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樣子。
然而她等啊等,也不知過了多久,也沒有等到沈斯年将信息素灌進來。
奇怪,她明明感覺到對方已經咬破腺體了啊,怎麽信息素沒進來?
(麗)
白桃心下疑惑,伸手把埋在自己頸窩的那顆腦袋掰起來。
少年的臉緋紅一片,唇紅而水澤潋滟,眼眸濕漉,看得她心下一動。
估計是她還沒完全分化,本質上還是a,沒法标記。
看來這麽下去是不行,還是得找專業人士。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避開沈斯年朦胧的眼神,彎腰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在白桃準備一鼓作氣往外沖的時候,沈斯年突然勾住了她的脖子,埋在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像只大貓吸着貓薄荷,柔軟的頭發和濕漉的水汽全然掃在她的肌膚。
“好香,你好香……”
“謝,謝謝,你也不賴……?!啊不是!”
白桃憋紅了一張臉,磕磕絆絆說了聲謝謝後,發現自己差點被帶偏了,趕緊改口說道。
“你,你安分點,你再怎麽躁動也是标記不了我的。”
“标記?”
“對,我們現在得離開這裏,然後給你找人做臨時标記。”
沈斯年聽到這裏眼睫微動,反應過來了什麽歪着頭看向她。
在白桃以為他聽明白了自己的話,終于老實下來的時候。
他突然擡起手“撕拉”一聲扯開了衣領,連帶着扣子也一并拽掉了幾顆。
露出了緋紅的脖頸和線條優美的鎖骨。
白桃眼神閃躲,想看又不大敢看的咽了咽口水。
“你,你要是熱的話要不也跟着他進去泡泡?”
沈斯年意識混沌,根本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他喉結滾了滾,手勾住了她的脖子,看着腺體處屬于自己的牙印,難耐的用臉蹭着她的頸窩。
然後将自己的脖子往她唇邊湊。
因為燒的厲害,口齒也不清。
“不,不要別人……”
“你,你标記我。”
“?!”
啊這,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