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相
郭贻聰現在也沒緩過來, 他上手臂內側只被項晴然的指甲撚起不超過一厘米的小皮肉,然後一點點地擰,疼痛也逐級拔高,最後完美達成三百六十度的成就。
郭贻聰感覺這塊肉要被項晴然掐廢了。
他捂着自己的手, 走到虞秋面前:“道長, 我爸說他要帶醫生過來, 我們這裏會不會有危險?”
即使多不願意相信, 郭贻聰也知道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爸真的有問題。否則之前打電話, 正常情況下該問自己的妻子出了什麽問題,告訴他及時送醫院。
而不是着急帶醫生回家,好像早就料到, 等待這一天一樣。
他爸急了……
虞秋也在思考人數問題,普通人的話不需要擔心,但如果有妖或者會術法的人一起過來,這三個人她未必都能照顧到。
虞秋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多小時以後,項晴然家的別墅外出現一個穿着黑色西服套裝的女人,她神色冷漠地敲響了門。
項晴然扭回頭去看虞秋。
虞秋沖她點頭, 心裏正和守護者嘀咕:“這怨靈是不是受刺激大了?怎麽這副打扮?”
自從巫箋死後,怨靈情緒就不太穩定,回到H市後自己躲起來, 玄門還特地派出了專業人士給她上了一堂心理課,最後差點把心理老師聊抑郁了。
虞秋找她來也是讓她散散心,結果怨靈一出場就把她和守護者驚到了。
等怨靈進門, 見到虞秋後,撩了一下自己的波浪長卷發:“我現在怎麽樣?”
虞秋如實回答:“很女強人。”頓了頓, 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你現在還好吧?”
怨靈點點頭:“我已經看開了,巫箋那狗東西雖然沒死我手裏,但他魂魄聚散,死得幹幹淨淨,也算出了我一口惡氣。但像他這樣的狗東西還有不少,我不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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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正好,我手裏有一件。”她把曹佳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怨靈當即大怒,對曹佳瑩說:“這麽垃圾的男人你還留着幹什麽,我幫你把他點天燈!”
曹佳瑩:“……這、這犯法吧……”
怨靈眼眸幽暗,小聲說:“沒事,我幫你……”
“咳咳……”
虞秋斜眼看着怨靈。
怨靈無辜看過來:“我就是開一個玩笑。”
虞秋用眼神警告她。
怨靈老實了。
……
郭贻聰說郭天豪去J市出差,即使訂機票及時趕回來,虞秋猜測也差不多到晚上了。
結果太陽還沒下山,項晴然的別墅外就有了動靜。
虞秋:“你爸這速度也夠快的!”
郭贻聰沉着臉說:“他根本沒在J市!又在騙人!”否則這麽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到這裏!
不到十二個小時,郭贻聰對自己父親的濾鏡碎了個徹底。
虞秋盯着窗外,外面停着一輛房車,從車裏跳下來四個人,一人穿着淺灰色西裝,另外三人都是一身白,有點醫護人員的模樣,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個圓盒子。
虞秋“咦”了一聲,耳朵上挂着的守護者也說:“是妖語!”
虞秋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人:“我們這裏沒有妖,壞了……”
門口。
一名白衣人正看着自己手上的妖語,上面的指針一動不動,顯示屏的妖氣值也顯示為零的狀态。
他看向了郭天豪:“你确定她在這裏?這裏沒有妖氣。”
郭天豪:“我兒子是這麽和我說的,是不是這個檢測的機器壞了?”
……
怨靈聽着外面的人談話,對虞秋說:“他們不進來,我沒辦法把他們拉入夢陣裏。”
虞秋飛快地從兜裏抽出兩張空白的符紙,擡筆在上面畫了兩種符,兩張符略有相似,但又有本質區別,她把一張給了郭贻聰:“拿着,別松手。”
郭贻聰立刻把靈符死死攥在手心裏,接下來的一幕,就讓在場三人甚至怨靈都瞪大了眼珠子。
虞秋在他們的注視下,變成了另一個郭贻聰,無論外貌還是衣着打扮,甚至連立起的頭發絲都是一模一樣!
項晴然:“這也太神奇了,這就是孫悟空的七十二變嗎?”
虞秋變成的“郭贻聰”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不,這是金錢的力量,加錢。”
項晴然:“好的!”
一輩子也看不到這麽神奇的事情,這錢給的值了!
虞秋回憶了一下郭贻聰走路的樣子,拉開門跑了出去。
門外,白衣人正特別不高興地回答郭天豪的質疑:“這些妖語使用前都是經過幾輪測試,不會有你說的那種情況。就算一臺出錯,兩臺也有問題嗎?”
剛才,另一臺妖語也什麽顯示都沒有。
郭天豪擰緊眉頭,正要回憶郭贻聰給他打電話的場景,身後就傳來熟悉的急迫聲音:“爸,你們還站在外面幹什麽,趕緊去看我媽!她現在的樣子……很不好……”
他眼眶很紅,瞳孔輕顫,眼裏還有餘驚沒有消散:“我媽變成了一只妖怪,她一直在變大,還想往外面跑,晴然姐托朋友求來了一張符,可是拿到手後,晴然姐也很不對,她、她長出了一條尾巴!”
郭天豪和白衣人對視,轉過頭來又是一副慈父的模樣:“贻聰,這是一種新型的病毒,現在小範圍傳播,好在醫生已經研究出抑制的辦法!我們得盡快把她們送到救治的地方。”
聽“郭贻聰”說道家符箓,白衣人也打消了心底的疑惑,符箓阻隔了妖氣,讓妖語沒辦法檢測到這也是非常能理解的。
幾人跟在“郭贻聰”身後,進了項晴然家的別墅。
一進去,就看到正中央高大的長頸鹿,它身上貼着一張符,但緊閉着眼睛,只有身體一起一伏象征着它還活着。
在長頸鹿不遠,有一個身後長着三條狐尾的女人蜷縮着,見到人進來,她身上的毛炸起,尖聲叫道:“你們別過來!”
郭天豪再也忍不住了,滿眼貪婪,但說出口的話卻很冷靜:“晴然,別怕,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項晴然突然從地上竄起,五指成爪朝郭天豪抓過來!
郭天豪立刻藏到了白衣人身後,三個白衣人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三支槍,精致小巧,呈現亮銀色,但是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顆顆銀針,快地仿佛一道流光。
銀針刺入項晴然的身體,項晴然悶吭一聲倒在地上。
一人收起槍,拿着妖語上前:“妖氣值35%,還需要再等等。”
“爸,你們究竟在做什麽?是真的給媽和晴然姐治病嗎?”
郭天豪回頭看着兒子,嘴唇動了動,剛要說什麽,白衣人笑道:“郭先生,你的兒子其實也可以算一個。”
郭天豪低吼:“我只有這一個兒子!”
白衣人沒把郭天豪的憤怒看在眼裏,他笑了笑說道:“可是你會有很長的生命,你知道人為什麽要孩子嗎?因為孩子是人類壽命的延續,可當你擁有很久的壽命之後,為什麽還要一個孩子呢?”
郭天豪沒吭聲,皺着眉,似乎正在認真思索白衣人的話。
郭贻聰白着臉,小聲叫着“爸”,可郭天豪沒給他回應,郭天豪臉上有猶豫,有掙紮,最後轉為平靜,他對白衣人說:“你說的對。”
郭贻聰松開了捏着郭天豪衣袖的手,他臉上的忐忑、驚恐都消失得幹幹淨淨,反而有種麻木和冰冷,盯着郭天豪,仿佛在看某個即将到手的獵物。
但郭天豪沒注意,他正和白衣人說話:“算上我兒子,三個人,夠那根針了嗎?“
白衣人點頭:“夠了。”另一個人白衣人從身上的背包裏取出一個銀色的保險箱,打開保險箱,內裏有一管淡綠色的液體,他們用注射器把液體打入郭天豪的手臂中:“郭先生,你的選擇沒有錯。這個世界只有足夠聰明有能力的人才能活下去,其他的人只是在浪費我們為數不多的資源。”
是啊,老婆、孩子這些他以後都還有,不用執着于眼前。他早就厭煩了曹佳瑩,每天只知道買東西化妝,和她根本沒有共同語言,而且曹佳瑩老了,連她年輕時的美貌也在悄無聲地地離開她。他為什麽要守着這樣的一個人過一輩子?他的一輩子還很長。
郭天豪微笑地注視着白衣人把他的妻兒裝入小容器帶走,他自己則是抹掉了在項晴然家的足跡,關上了門,開車回到了自己家。
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年輕的曹佳瑩微笑地站在門口,柔聲說:“你回來了?”
郭天豪愣在原地,直覺有什麽不對,但是他想不起來了。
曹佳瑩溫柔地牽住了他的手,把他拉進了屋裏:“工作一天累了吧,快喝口水。”
透明的玻璃杯,內裏的水清澈透底,閃着漂亮的光澤。
郭天豪卻死死盯着這杯水,直覺不能喝,但他說不出拒絕的話,身體也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着曹佳瑩把水杯送到他唇邊,掐着他的脖子灌了下去,那杯水像是沒有盡頭,一直喝不完,郭天豪被水流嗆得呼吸困難,這痛苦不知道折磨他多久,曹佳瑩才收回她的手,溫柔地拿紙巾擦了擦郭天豪下颌上的水:“這麽着急幹什麽,也沒人和你搶。”
郭天豪紅着眼睛擡起頭,正要質問曹佳瑩兩句,他身上的骨頭發出喀嚓喀嚓的響聲,不斷扭曲變形。郭天豪跪在地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嚎,他痛得在地上打滾,朝曹佳瑩伸出手了手:“救……救我……“
曹佳瑩柔聲安撫:“我叫醫生,他們很快就到了!”
似乎為了應和曹佳瑩的話,門鈴響了。
疼痛中的郭天豪并沒有發現其中的異常,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自己得救了。
然而接下來曹佳瑩和對方的談話卻讓郭天豪暫時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這是我丈夫,用來換這根針吧。”
“你确定?”
“确定。男人啊,有什麽用,反正多的是,用他能延長我的壽命,也算廢物利用了。”
“啊!“郭天豪嘶吼着朝曹佳瑩爬過去,然而還沒觸碰到她,就被曹佳瑩不耐煩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讓郭天豪的身體倒翻過來,他的視野中多出一雙好奇又厭惡的眼睛,郭天豪認出眼睛的主人,朝他伸出手:”兒子……救我……“
郭贻聰朝後退了一步,挽住曹佳瑩的手臂:“媽,這是什麽東西啊?好惡心!”
曹佳瑩:“這是你爸。”
郭贻聰:“我才不要他當爸,換一個吧。”
曹佳瑩笑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郭天豪在不敢置信中被兩個穿着白衣服的人擡了起來,像個貨品一樣被裝入了容器中……
他忽然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對的命運,他會被肢解,他會被提煉出來,做成藥劑提供給他人:“救命救命……”
……
虞秋看着地上四個呆呆喊着救命的人,轉頭問看起來心情特別好的怨靈:“不是叫你玩瘋了吧?”
怨靈放下手裏的小鏡子:“沒有,只不過這種經歷完整個夢境的人,受夢陣的影響特別大,會有一段時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在虞秋的注視下,她越來越心虛:“但還是找人看着點,恐怕會做出自殘的行為。”
結果這話剛落下,郭天豪忽然跳起來,沖進廚房接着飲水器的流水口,咕咚咕咚喝起水來。
項晴然尖叫一聲:“他喝的是開水!”
郭贻聰沖上去,一把揪住郭天豪的衣領,把他甩在地上,郭天豪喉嚨裏冒着熱氣,發出嗬嗬的聲音,他像是不知道痛似的,爬了起來,因為飲水器那裏有郭贻聰守着,他這次直奔水龍頭,仰着頭,瘋狂喝着水管裏的水……
郭贻聰和曹佳瑩無聲地注視着他,沒有阻攔……
等張至靈帶着道協的人過來的時候,郭天豪肚子已經像是五六個月的孕婦,似乎每走一步,身上都有水在晃。
要不是有道士攔着,他還要去喝水,無奈,他們把人打暈。另外三人雖然沒有郭天豪這麽誇張,但神智也都不太清醒。
張至靈問:“這是怎麽回事?”
虞秋瞥了一眼要偷偷溜走的怨靈:“你問她。”
怨靈扭回頭,對上張至靈的臉,無辜地說:“我也只是不想看可憐的女性同胞被渣男欺騙,小小的教訓了一下,我沒害人啊,他會醒的!”
張至靈嘆口氣:“算了,我也知道怎麽回事了,這些天這種事情不少。”
虞秋:“怎麽說?”
張至靈:“還不是那個叫 ‘燧 ’的組織,他們拿妖精的妖丹,提煉出裏面的生命精華,用來延壽和治病。那些有錢人知道後,通過各種渠道聯系上了燧,預訂這種藥。但上次經我們提醒,妖族那些幼崽都被長輩勒令在家,成年的妖出行也都三五結伴,燧的人找不到機會下手,手裏的妖不多了,沒辦法,他們把主意打到人的身上。”
虞秋:“制造半妖是嗎?”
張至靈點頭。
虞秋在白衣人拿出妖語的時候就有了這種猜測:“那确實要亂了。”
張至靈:“燧給錢,還承諾給藥。那些人把被妖氣污染的東西給無辜的人,有些甚至給親朋好友,道德在這些東西面前一文不值。”
錢和健康,當這兩樣最重要的東西可以同時擁有的時候,有多少人會不動心?
張至靈說:“好在第一次發現燧的時候,玄門和空門的人就暗中摸進了這個組織,現在混入了高層。”
……
某個秘密的實驗室,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研究人員被一只毛手掐着脖子提了起來,在他身後,牆面上印着一個碩大的“燧”,似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燒。
研究人員雙腿亂蹬,鏡片後的眸子顫栗恐懼:“對、對不起,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吧!”
安靜的實驗室裏發出一聲輕笑:“你們真的是侮辱了這個字,那是人類的火種,而你們卻用它拿來賺錢,我聽到你們做的蠢事,很不高興。”
研究人員涕淚橫流:“我錯了……求你……”有液體順着他的褲管裏淌了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滿是血腥的實驗室裏多了一股尿騷味。
站在大猴子身邊的蠱師立刻跳開,滿臉嫌棄:“夠了,這麽惡心的東西你們要留他到什麽時候!”
她肩膀上的金蠶蠱冒出頭,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随後一臉嫌棄地紮進女人的衣服裏。
大猴子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笑着說了一聲抱歉:“我的錯。”
大猴子在研究人員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捏碎了他的脖子,随後大猴子把這具屍體随意地甩了出去,研究人員的頭撞上身後的牆面,雪白的牆面上濺上一串血花,不遠處,正是鮮紅的“燧”字。
大猴子抓了抓腦袋:“差點把二哥的字弄髒了。”
男人拍拍大猴子的頭:“下次注意。”
蠱師站在整個實驗室最幹淨的地方:“我的蠱說它想吃這裏的東西,你不介意吧?”她這話問的是男人。
男人輕輕搖頭:“都是些失敗的東西,你随便。”
金蠶蠱從女人肩膀上疾射而出,像是一道金色的利劍,它輕而易舉地穿過玻璃罩,在上面留下一個圓圓的孔洞。
玻璃罩內,淡綠色的藥液被它大口吞咽。
男人望着金蠶蠱貪婪進食的模樣,輕聲說道:“人、和妖都是不完美的,只有神的血肉才适合當原料……”
……
玄門和空門的人聯手,找到了燧組織的那間秘密的實驗室,然而剛到門口,就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透過縫隙傳了出來,他們推開虛掩着的門。
門口跪着五個穿着白衣服的研究人員,他們的頭以怪異扭曲的姿勢叩在地上,五張血肉模糊的臉齊齊沖着門口的方向。
虞秋是在玄門的交流群中看到了這張照片,照片裏的研究人員正是用人和妖做實驗的主犯人員,一個都沒少,他們被人秘密殺害,死後又被擺成了贖罪的姿勢,現場唯一的線索是幾根猴毛。
有人懷疑這是妖族的報複,但妖族始終沒給回複,不少都在慶祝這些人死了,為此猴族在妖族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虞秋幾乎每天都看到侯空和各族的妖拍照游玩的視頻,只在家盡力恢複玉镯的虞秋把這家夥的朋友圈屏蔽了,眼不見心不煩。
剛要退出微信,虞秋就看到通訊錄那邊出現了一個小紅點,有新人加了她好友。
虞秋點開,看到了對方的驗證申請:
大師你好,我是汪曦,我的同學出現了些問題,能請您幫忙嗎?
虞秋點了通過,汪曦大概一直守着,她這邊剛有動作,消息就過來了。
汪曦:「我的同學忽然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我們不知道她怎麽了[視頻]」
汪曦大約是為了讓她看清楚,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攝,從正臉轉了一圈到後腦勺。
“……”
虞秋很無奈地回過去:「你說地址,我過去看一下,視頻裏看不出什麽。」
汪曦:「感激jpg」
緊接着飛快報了學校的地址。
虞秋從床上爬起來,出門正撞上了剛做完冰糖葫蘆的桃夭,她手裏的小罐子上插滿了各種冰糖葫蘆,從最原始的山楂、草莓、蜜棗,到葡萄,菠蘿,蘋果,然後開始往詭異轉變,虞秋又看到了青椒、南瓜,她甚至還在裏面看到了辣條還有臭豆腐???
這玩意都能冰糖的嗎?
桃夭把手裏的罐子遞了過來:“想吃哪種口味的?”
虞秋撸了一串山楂:“蜜棗幫我包起來,我路上吃。”
桃夭:“你不是說這周不出門修法器嗎?”
虞秋用舌頭舔了舔粘到嘴角的糖塊:“這不是找上門來了嗎?也不能不管,我看那小姑娘像是離魂了。不過你猜找我的是誰?”
“誰?”桃夭順嘴問了一句。
虞秋:“汪曦。”
桃夭讪讪地笑了:“她啊。”她又分出幾個紙袋,裝上了糖葫蘆,一起遞到虞秋的手上:“你幫我說句抱歉,我當時也是急昏頭了,糖葫蘆當我賠罪。”
虞秋接過來,朝她揮揮手。
桃夭追到門口,不放心地囑咐一句:“你別自己都吃了!”
虞秋:“知道了!”
但虞秋也怕自己吃忘了,把給汪曦這份封上了口,到學校後第一時間把手裏的糖葫蘆給了汪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