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坎辛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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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的發情期如果沒有Omega信息素的的持續刺激,并不會無休止的持續下去,但楚峋身體的狀況又有些特殊,雖然時斷時續,可納提斯卻總是能在他身上嗅到些不一樣的氣味兒,極為淺淡的一種似有若無的,像是在呼應着他體內Alpha信息素的一種極為神奇的氣味兒,這讓納提斯欲罷不能,直到把這場本不該如此綿長的歡愛一直持續了下去。
那個時候,楚峋的世界在Alpha信息素的作用下變得無比虛幻,他明明知道自己和納提斯在做些什麽,卻像是完全的喪失了時間或是空間的概念,但身體的感官卻又被無限度的放大,那是一種極難形容的感覺,完全的配合與徹底的敞開是他身體給出的最原始反應,像是只要身上的這個Alpha沒有停止的想法,他就會一直這麽心甘情願的把雙腿圈在對方的身上,帶着疲累與愉悅的接納他。
楚峋徹底清醒是在多天以後,至于到底是多少天,楚峋懶得去求證,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這幾天黑白颠倒瘋狂至極的一幕幕在腦海裏快速閃現,楚峋甚至有些郁卒的想到:自己或許和普通的Beta确實不太一樣,這一次他并沒有經歷那種Omega與Alpha信息素在體內的對沖,身體感官似乎也沒有達到之前“假性發情”的那種痛苦,但是他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一個正常的Beta應該并不會被信息素所左右,他們感官相對遲鈍,當然有些特殊的Alpha如果等級過高,費洛蒙過于強夯對Beta的影響力也是不容小窺,可……楚峋揉着腦袋,現在他依舊感到陣陣暈眩,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個地方不是在和他叫嚣着疲憊與酸痛。
楚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很久之後才回過味兒來,且越想越覺得郁悶。
他明明和納提斯說過不能成結的吧?結果呢?!
楚峋一側頭,毫不客氣的擡起腿,一腳直接蹬上了納提斯的脊背。
“砰”的一聲悶響,納提斯·海蘭迩殿下順勢滾落到了地上。
納提斯睡得很沉,大量的體力消耗讓他處于深度休眠中,但這麽大的動靜,納提斯不可能毫無反應,隔了一會兒,殿下撫着額前的碎發悠悠坐了起來。
對方光裸着的身體讓楚峋快速的移開了視線,随後他若無其事的牽起嘴角給了納提斯一個不太真誠的微笑後,用着充滿關懷的語氣說道:“殿下,您真的太不小心了,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跟個孩子似的,睡的一點都不老實。我本來是打算把您扛上來的,但是……”楚峋指了指自己的腰,又說,“實在是無能為力。”這倒不是楚峋有意誇張,別說是讓他下床去,現在他連動都不想動上一下,踹完納提斯他就後悔了,當然不是因為心疼,而是這一腳下去,他覺得自己不光腿酸,腰更是像要斷了一樣的抽痛,實在是得不償失。
雖然這算是在各種意義之下,兩人“初夜”後第一次清醒的面對彼此,楚峋卻沒覺得絲毫尴尬,他甚至特意讓納提斯看到了自己“慘不忍睹”的身體,他的用意當然是希望能激起對方的一些愧疚感,但楚峋不是Alpha,他不明白這樣的行為只會讓納提斯打從心底覺得滿足與自豪。
納提斯睜着一雙已經恢複到之前眸色的鎏金色瞳仁,看向楚峋的時候似乎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漠,但那雙眼睛裏那些沸騰的波瀾卻不是誰都可以明白的,當然——也包括楚峋。
納提斯所謂的“發情期”結束後,楚峋在床上又躺了兩天,那個時候二年級的實戰演習已經結束,所有軍校生都已經先後離開參半,只有駐地軍和納提斯殿下的專屬護衛隊依舊停留在這裏。
而對于楚峋來說,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見到——娜塔莎。
當然,雖然楚峋并不确定對方是不是娜塔莎,但一時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代名詞,所以楚峋依舊以這個名字稱呼着對方。
納提斯在聽到娜塔莎名字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沉郁,雖然納提斯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露,但這些微妙的變化楚峋還是多少有所感悟,說來奇妙,似乎在他們結合過後,他對納提斯情緒的捕捉變得更加敏感,就算是極細微的一個表情或是動作,也能品讀出微妙的不同。然後,楚峋微微思索了一下,大概也能理解,他想納提斯和娜塔莎的信息素匹配度應該非常高,不然對于一個雙S級以上的Alpha應該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對方的信息素所吸引,進而跟着發情,就像他不喜歡被除自己外的任何事物所束縛一樣,納提斯殿下應該也并不喜歡自己那種被信息素所操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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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楚峋自認為十分體貼的說道:“殿下。您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納提斯沒回話,視線瞥到與之并肩的楚峋,繼續邁着長腿向前走,楚峋則聳聳肩,立刻跟了上去。
娜塔莎的狀态并不太好,她進入了發情期,抑制劑在她身上卻沒有取得很好的效用。
跟隊的軍醫用了各種通用抑制劑都收效甚微,因此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無疑給對方找個Alpha來緩解她的痛苦才是最恰當的,但未經過對方和上級的許可,這似乎也并不妥當,最後還是趕來的納提斯殿下的專屬皇家醫療團隊及時做出調整方案,才把對方的發情期暫時控制住。
皇家醫療隊的主治醫生叫做坎辛培,為皇室服務已經超過了五十年,在看到納提斯殿下同楚峋一起過來的時候,對方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因為在皇家待得夠久所以也很懂得謹言慎行的道理,那些讓人可以心生疑窦的情緒便被對方快速收斂。
楚峋看着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微表情,問納提斯,“殿下,需要我回避?”
納提斯卻道:“不用。“
坎辛培微微低頭,只說了些無關痛癢的漂亮話,楚峋早就聽出他有些避諱自己,卻也并沒太過在意,既然對方不想讓他聽,楚峋也就笑一笑,只問納提斯他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娜塔莎。
納提斯的表情随着楚峋的話有一刻的僵硬,隔了好一會兒才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楚峋則已經快速走到了信息素隔離室的門邊,在護理人員的幫助下穿上隔離服,他的身上有着很濃的納提斯信息素的味道,如果帶進去肯定會讓裏面的Omega再次陷入發情期的痛苦。
等隔離室的門關閉,納提斯看着單向玻璃內側,楚峋坐在了離娜塔莎較遠的那只單人沙發上,頭也沒回的對坎辛培說道:“有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是。”坎辛培微微彎腰,随後低聲道:“殿下,那名叫做娜塔莎的Omega的基因序列經過多重編輯重組甚至是替換,嚴格意義上來講,她的體征依舊最接近人類,但也并不能完全算作是人類了。”
納提斯看着楚峋坐在那裏,削了個蘋果遞給靠在床邊依舊顯得懵懂而乖巧的娜塔莎,沉聲道:“不用你說,也看得出。”
“是。”坎辛培偷眼看了看納提斯的表情,随後又說道:“裏面的那名Omega您真的不熟悉嗎?但是她身上的信息素不光和您有着高匹配度,而且對您有一定的精神誘導,您和她……”坎辛培說的小心,言不盡,也不需盡,他表明的已經足夠清楚,至于剩下的就不是他能置喙的。
納提斯沒說話,只是蹙着眉,像是在思考。
坎辛培靜靜的立在一旁,沒在開口打攪,直到凱尼爾走到納提斯身側,低聲說道:“殿下,梵森将軍——“
“嗯?”
“梵森·吉爾忒将軍剛剛在軍部的特別追捕名單中發布了一份全新名錄。”
納提斯冷漠的扯了扯嘴角。
“潛逃?”
凱尼爾點了點頭,随後說道:“是實驗基地的潛逃名單,包括實驗體。”說道這裏,凱尼爾看了一眼隔離室內的娜塔莎。
納提斯突然勾唇,臉上有了不明所以的笑意。
娜塔莎一直蜷縮在床腳,楚峋用手裏的蘋果誘騙了對方好半天,娜塔莎都沒有太大的反應,楚峋無奈只得自己“咔嚓”,“咔嚓”的咬了起來。
等蘋果吃完只剩下個果殼,楚峋伸手一抛,扔進了回收牆,随後問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灰蝶的巢穴嗎?”
對方像是聽不懂一樣,用着極為無辜的眼神看着楚峋。
楚峋又問,“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說着他站起身,向前幾步,離對方更近一些後,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随即轉身露出了後頸,楚峋的那裏極為紅腫,上面更是有着鮮明的齒痕,看的出來剛被Alpha咬過不久,已經開始結痂。
在所有帝國公民的意識裏,後頸是一個極為敏感的位置,Alpha和Omega的腺體讓這裏變得神秘而充滿誘惑性,所以裸露腺體和裸奔在大多數人看來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因此盡管Beta并沒有腺體,這個部位在傳統的觀念裏依舊不好如此在大庭廣衆下展示出來。
由此,凱尼爾和坎辛培在看到這一幕之前已經深深的低下了頭,只有納提斯定定的看着,然後他上前,敲了敲已經開啓單向可視模式的玻璃,低聲說道:“楚峋,我們該走了。”